第12章:封魔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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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跑出了幾十里,倒是也發現一些可疑的人。最後都排除了,並不是追擊者。

  大陸上城鎮之間都是大路相連,這些大路大多都是經過一些較為安全的地方,朝廷不超過十年,就會派人來修整一次,所以大路邊上一般不會有大型的凶禽猛獸出現。至於所說的修整,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對道路兩側的灌木進行砍伐,只要樹長不起來,那些凶禽猛獸也就少了,至於一些毒蟲鼠蟻,在道路未成之前其實就已經經過無數人的試驗,世上本沒有路嘛。當然,偶爾看到道路坑窪太大,也是要簡單的鋪填一下的。

  若不是大路,那自然就沒那麼安全了,畢竟朝廷也不會經常去那小路上公幹,誰管得了那麼多。那些地方不管是森林覆蓋,還是寸草不生,都不見得就安全,遇見盜匪,那還是運氣好的,至少可以確定,這附近應該沒有什麼其他非人類的威脅,要是運氣不好,遇見了修煉有成的妖獸,那有可能骨頭都不會留下。

  三人正在樹林中前行,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鳥雀驚起的聲音,距離幾十丈,幾人的靈覺還覆蓋不到那個距離。這一陣鳥叫聲讓三人的警惕性升高到頂點,月夕與蕭紅衣在山野生活那麼久,自然明白鳥雀如此慌亂,必然是有了不得的事發生。

  三人停下了腳步,突然三人臉上一驚,顧不得其他,月夕與蕭紅衣一人拉起南樛木一邊身體,直接跳到一棵大樹上,不多時,只見左前方萬獸奔騰,浩浩蕩蕩而來,起初三人以為是因他們三人而來,一陣心驚不已,不過看到後面的群獸並不是同一族群,這才放下心來。只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跑來的居然還有幾個妖獸感覺實力很強,應該是二階妖獸了,那可是和二境修煉者一個級別的,這個級別的妖獸平時找一個都難,沒想到今天居然出現了幾個,還有一些稍弱一點的,想來多半是一階的,這要是被那些專門狩獵妖獸的修煉者發現,不知道得多興奮,不過只怕後面來的他們發現了會興奮到死也說不定,話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三人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們後面的東西極其可怕,因為那幾頭妖獸發現了三人,看了一眼也不搭理,直接從樹下就跑過。

  眼看群獸都已經經過了腳下,三人還沒來得及下來,只聽得群獸出現的方向啪的一聲,一棵大樹應聲斷裂,壓到旁邊的大樹小樹也是唰唰作響,突然一個不明生物出現,此物蛇頭蛇身,卻是五個蛇頭,儘管有一個只冒出了一點點,其餘四個吐著腥紅的蛇信,身體如井口般粗細,剛剛斷裂的大樹,便是它行動中尾巴不小心甩的,青綠色的鱗甲在閃爍著寒光,緊閉的嘴巴,雖然看不出牙齒的形狀,但絕對不簡單。

  月夕與蕭紅衣曾在師父的書庫里看到過這類異獸的記載,這是傳說中才出現的生物,極其強大,在遠古時候出現過一身九頭的,頭越多實力越強,九頭就可比人類九境的強者,九境,那是什麼概念,若是修得九境圓滿那就是飛升仙界,試想人間飛升的古往今來有幾人?

  等月夕幾人感應到時已經快到近前,來不及多想,三人快速向後撤去,三人雖然都不是簡單之輩,本就不低的修為讓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傲氣,但是還不至於傻乎乎的認為三人能與這一個接近五階妖獸抗衡,全盛時期尚且不能,現在三人皆是受傷狀態,那就更不可能了,只祈求那妖獸沒發現他們,就算發現了也不追他們,那就謝天謝地了。

  然而事實總是不如人所願,那妖獸來到三人躲藏的大樹下時,那四個蛇頭看了看群獸的方向,又看了看三人的方向,最終選擇了三人的方向,這讓三人一陣無語,這到底是算什麼事嘛,三人躺著也中招,不過就是路過的而已,那大蛇居然追著三人來了,來不及思考,只有加快腳步。

  起初三人還是按原路返回的,只是跑著跑著,誰還認識原來的路啊,本來之前也沒有什麼路的,在這叢林裡,哪裡都是路,往前跑就對了,哪裡方便就走哪裡唄,幸運的是,叢林裡樹木茂盛,這給那龐大的身軀還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否則,以四境巔峰境追三境,哪還有什麼懸念啊?三人也知道,大蛇身體應該出了問題,否則,他們三人的速度根本跑不掉的。

  也不知道跑出去有多遠,期間南樛木不止一次的要求二人放下自己,都被拒絕了,確實南樛木的傷很重,幾乎都是月夕拉著他在跑,時不時給他傳輸些許靈力,讓他不至於跑得太慢,至於蕭紅衣,則是在逃跑之餘,製造路障來阻止大蛇的追擊。慢慢的,前面的樹林開始稀疏,這倒是讓三人產生了些許慶幸,若是跑到了城池邊上,想必這妖獸也會有所收斂,然而事實並不是如此,當他們跑出了叢林,看到的並不是什麼城鎮,那裡只是一片方圓幾百丈的空地,空地上開滿了各種顏色的鮮花,鮮花底下長滿了青草,綠油油,空氣中的花香夾雜著青草的香味撲鼻而來。

  但是這樣的美麗景象,三人根本沒心情欣賞,就連空地中間的那塊大石碑,都只是一眼而過。


  三人在空地上跑出了幾十丈,這時後面的大蛇居然沒有跟上來的聲音,蕭紅衣輕輕回頭瞥了一眼,只見那大蛇就在剛要跑出叢林時,居然停了下來,四個大腦袋支棱著,一動不動,就連那腥紅的蛇信都不吐了,活脫脫一座雕像,蕭紅衣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月夕與南樛木也是停了下來,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都把目光集中到大蛇那裡。

  那大蛇呆立了一會兒,突然掉頭就走了,那一刻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沙沙聲不斷遠去,直到毫無聲息,這時三人才癱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這破蛇有病吧,追我們幹啥啊?我們又沒惹到它,等我修為上來,高低要割它一塊肉做燒烤。」月夕埋怨著說道。

  「它肯定是察覺到我們的修為比群獸的要高,所以才追的我們。」南樛木解釋著說道。

  「這我可以理解,但是這丫的要追,也得有個理由吧?而且追了這麼久還追,這是要幹嘛啊?」月夕想不通,邊說邊扯著地上的草,緊捏在手裡。

  蕭紅衣和南樛木也只有無奈的搖著頭。

  突然,南樛木像是想到了什麼,剛剛只顧著慶幸,完全沒去考慮大蛇的奇怪行為到底是什麼原因。

  南樛木站起身認真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裡的氣氛不可謂不好,漫天花海,綠草如茵,但是仔細觀察後卻發現這裡安靜得出奇,就連個鳥叫聲都聽不到,一片死寂。三人開始打量這裡的一切,一片幾乎算是正圓的場地,被四周的樹林包圍,場地中央,一塊石碑矗立在那裡,高約四丈,至於插入地里的部分,那就不得而知了。

  三人看著這裡唯一的特殊,免不得向它走去,只是走著走著,三人都像是著了魔一般,神志不清,像是行屍走肉一樣,眼睛裡再沒有了以前的神光,一片空洞,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三人前進,三人卻是一點反抗都沒有,一步一步的前行著。

  不多時三人已經離石碑只有兩三丈距離,那個聲音在三人心裡的催促更甚,這時月夕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神采,她脫離了魔怔,終於是看清了眼前的情景,這哪是什麼花海草地,這底下全是白骨,那些所謂的花草,都是紮根在那些白骨上,五顏六色的花再沒有之前的美感,只剩下詭異,哪有所謂的花香,只有刺鼻的腐臭味,甚至不是肉體腐爛的味道,而是骨頭。

  那些被紮根的骨頭都不簡單,被草紮根的並沒有多奇特,但是那些被花紮根的就明顯不同,有些晶瑩剔透,有些潔白如玉,有些則是漆黑如墨,這預示著這些人生前都不是簡單的人物,當然,這其中並不只有人類的屍骨,還有不少動物的白骨,同樣有一些看得出它們生前極其強大,但是也難免死在此地。

  她似乎明白大蛇的詭異行為了,這裡本就是一處大凶之地,他們一進來便被迷了雙眼,根本沒看清真相。

  蕭紅衣和南樛木還在木訥的前行著,踩著腳下的白骨,幾乎一踩便碎,都聽不到任何聲響,偶爾有一兩塊沒被踩碎,或者是踩碎了有聲音的,要麼骨質特異,要麼就是和其他骨頭相比比較新。

  月夕看向那塊石碑,這才發現上面刻畫著一個巨大的圖案,月夕的腦中忽然閃現一個字:封。這是個封字,想來是曾經刻下此字的人在這裡設下靈魂烙印,月夕看不出這是何時的文字,只見那青崗石的石碑都已經風化得不成樣子,這需要多少年月?屍骨都成了粉末,又是多少年月了?何況底下似乎仍舊是屍骨的齏粉。

  眼前的這個封魔碑讓月夕覺得邪異可怕,月夕才輕看一眼,差點又陷入魔怔,眼看蕭紅衣與南樛木就要接近石碑,月夕來不及多想,直接上前一手拽住一人,可是二人竟然直接掙脫月夕的雙手,向前走去。月夕上前兩步,雙手抓住兩人,向後一甩,兩人直接倒飛出去,但是起身後的二人仍舊未醒。

  突然一個恐怖的威壓從石碑處擴散開來,月夕此時本是轉身看著兩人的,只感覺身後像是矗立著一個不可觸摸的人物,強大的威壓將月夕都壓得雙腿發軟,忍不住跪倒在地,雙手撐著地面,抬頭都已經是很艱難的事,然而蕭紅衣與南樛木卻不受任何影響,月夕明白,這股威壓只是針對她一人而已,她不知道對方向要幹什麼,但是她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不然地上也不會有這麼多白骨,若是讓那兩人走向石碑,他們必然也會永遠的留在這裡。

  月夕掙扎著站起身,一時間功法在體內瘋狂運轉,艱難的站了起來,準備提起兩人離開這裡,但是她的身上猶如負重千斤一般,每一步都異常沉重,但是踩在地上卻沒留下多深的印子,眼看著兩人靠近,她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拽住兩人,更別說還想將兩人提起離開。她伸出了手,只是拂了拂兩人的衣衫,便無力的垂下。

  月夕憤恨,直接轉身看著那石碑,此時的她內心早被憤怒占據,石碑的魔力竟是被她壓了下去,沒對她的神志造成影響。她艱難的邁著步,她想先一步靠近,只是腳步太過緩慢,根本追不上那兩人。


  蕭紅衣與南樛木已經到了石碑前,兩人撲通一聲雙雙跪下,低下頭,開始咬著手指,月夕大叫,二人充耳不聞,開始以手指在石碑上畫著奇異的符號,月夕認出來了,這是獻祭啊,她曾在清溪谷的書庫里看到過類似的符號,這是在以二人的鮮血畫符,獻祭二人。

  「不」

  月夕大叫,眼淚不住的流淌。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兩人身旁,雙手奮力拉扯兩人在畫符的手,那股威壓此時更加重得可怕,月夕再也站不住,直接跪倒在地,但是雙手還是抓住兩人的手奮力往下扯,本就受傷的她此時全力以赴,傷情顯露出來,一口鮮血直接噴涌而出,淋在石碑上,誰知這是異變發生,那石碑上突然驚現奇異紋路,月夕的血像是受了某種牽引,跟著那繁瑣的紋路流動,最後形成一個符號,周圍的鮮花瞬間枯萎,化成一道道能量流開始匯聚於石碑之上,月夕暈死過去,其餘兩人也是停止了動作,只聽得石碑底下傳來陣陣憤怒的嚎叫。

  「到底是誰?當年的人還沒死透嗎?」

  「老子上萬年的努力,白費了,等我破封之日,必然要將你們全部碎屍萬段,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不知何時,一個老人突然就站在了石碑前,看著石碑上的紋路和周圍的景象,低頭看了看月夕,面無表情,伸出手在蕭紅衣與南樛木額頭上一點,二人瞬間昏厥倒地,而後大手往石碑上一按,周圍的能量流迅速向石碑匯聚,不多時便被石碑吸收乾淨。

  「是你?」封魔碑底下傳來聲音。

  「是我,很久沒來了,我以為你已經死透了呢,沒想到還活著。」老人云淡風輕的說著,與石碑底下的那人像是老相識了。

  「哼,那個女娃是誰?」聲音再次傳出。

  「不知道。」

  「連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但想必是你的老熟人了,早晚應該會和你敘舊的。」老人微笑著說道。

  只聽那人冷哼一聲,兩人便不再說話,老人隨手一揮,四人瞬間消失,從始至終,老人不知如何到來,也不知如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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