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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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窮奇停下了跳動,直接閉上眼睛站在原地細心感應,後面的三人原本有說有笑,剛自由的窮奇給三人增添了不少話題和笑點,但是此時看到他這般狀態,也是一陣疑惑,三人還沒走近幾步,窮奇突然大叫起來,爪子不停的揮動,周圍的樹木倒了不少。這把三人嚇得不輕,這傢伙不會是瘋了吧,三人不僅沒有靠近,反而後退了幾步,誰知道他是什麼情況,免得被殃及。

  天已經黑了,月光昏暗,窮奇還在發瘋,周圍的鳥獸在他大叫之時就已經遠離了這裡,那些穴居生物來不及逃離的,而今正在洞穴里瑟瑟發抖。

  許久,窮奇終於停下了躁動,只是安靜的坐在地上,一言不發,三人連忙上前查看,聽到三人前來,窮奇抬頭看了看,又繼續埋下頭顱。

  「怎麼啦?」月夕輕聲詢問。

  窮奇輕輕抬起頭來,眼中居然已經灌滿淚花,月光下顯得楚楚可憐,「這裡,這個世界,好像不是我曾經的世界了。」最後聲音已經變成了哭腔。月夕一下子不明白了,這窮奇一開始給人的感覺很成熟,在他的族群里,應該是已經成年了,此時卻更像個孩子,但是此刻想不了那麼多,只得連忙出言安慰,三人連番上陣,歷時許久,才有所好轉。

  從窮奇的口中得知,他之前所在的世界靈氣與此方世界的靈氣在性質上有著細微的區別,不用心感應的話,很難察覺,以至於窮奇剛出來時都沒有發現,一年多前,他在結界中甦醒,當時他並不知道這是哪裡,一切記憶都沒有了,當然,他說自己修為大跌的話,他自己也承認是騙三人的,一年多來他細心傾聽周圍人的談話,從中學習這方世界的語言與知識,那時候他並沒有去想那麼多,而體內的修煉之法他也不知道怎麼來的,時不時也會自動運轉,直到後來他才發現自己體內仍留有一絲靈氣,不屬於結界之內,他才開始懷疑結界不是他的起點,至於那些知識儲備,大多都是半路截胡一些個落魄世子的,似乎有些東西刻畫在他的靈魂深處,一些個靈魂搜索法自然是被他用了,所以到現在,說起來他不過一歲多,確實是個孩子,所以大哭也就見怪不怪了。他一直以為靈氣的區別是結界內與外界有所不同,但是現在出來了,他才發現,一切與自己以為的並不一樣,結界並沒有改變靈氣的性質,所以他才大鬧,一心想要找尋自己的來處,卻發現很可能不在這方世界。

  三人悉心開導,說出猜想,也許他的家在天界也說不定,畢竟人間已經很久沒出現過窮奇了,只有一些隻言片語的傳說,勸他好好修煉,有朝一日飛升天界,可能就能回家了,當然,孩子還是比較好哄的,儘管心智表現像是十幾歲,時不時還表現得老氣橫秋,實際算來他還只是孩子。

  當晚,幾人便在林中歇息了,直到天亮才離開。

  當三人到達村子時,已經是晌午時分了,村子在陽光下顯得安詳,稀稀落落的房屋,偶有幾間炊煙升起,時不時有人在屋外走動。窮奇畢竟是神獸,體內擁有傳承,變化之術雖然還不能真正掌握,但是幻化一些特徵,掩蓋原本面貌還是能做到的。三人一獸來到村口,此時的窮奇在三人的要求下,變成了一隻小貓兒,趴在南樛木的肩頭,睡得正香,再不似剛出結界時的模樣。原本他是想趴在月夕肩頭的,他一路上可沒少受月夕的氣,正好趁這個機會讓她馱一下自己,只是終究是失敗了,摸清他的脾氣後,月夕可不慣著他,他又把目光投向蕭紅衣,再怎麼說,他窮奇也是頭公的,女兒家的肩頭可容不下他,蕭紅衣絕不會給他好臉色,他只好將一步跳上南樛木的肩頭,南樛木只好勉為其難的接受,但是也有言在先,沒人的時候,必須下來,不然南樛木也不慣著他。說起來窮奇怎麼也是個神獸了,這麼被嫌棄,他自己也是無語。

  村口的石碑,上面赫然寫著梨樹村三個字,字跡已經被風霜侵蝕,若不是刻痕足夠深,此時應該是已經看不出來了。

  三人進了村子,先是找了戶人家換了些吃的,順便打聽方向,得到村民的指點,三人不做停留,便離去。

  剛出了村子,三人便感覺不太對,那個給他們指路的人眼神閃躲,都沒怎麼看他們,甚至他們的問話才剛說完,那人想都不想便直接指路,當時三人只顧著趕路,沒來得及多想,但是看著前面的路,幾人開始覺察到危險。

  前路兩旁都是大山,雖是大路,但是視野並不是很開闊,若是在山樑子後藏著什麼人,在這路上是看不出來的,但是上面卻能將路上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而且,若是深入越過山樑子,前面有人堵路,山樑子上的人再下來,直接就成了口袋中的兔子,無處可逃了。

  不只是三人,就連此時變成一隻花狗的窮奇也露出了警惕之色,開口說道:「我怎麼覺得,前面不太對啊?好像個巨大的口袋就等著我們往裡鑽呢?」

  事實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


  就在三人離開上一個村子之後,萬和堂的人就到了那裡,幾番打聽之下,自然也就知道了三人的去向,於是直接抄大路快馬加鞭的,在今日天亮之前就到達了梨樹村,詢問之下得知三人還沒到,便展開了部署,此時山樑子上正埋伏著兩隊人馬,是由七守護中的袁青山帶領,在前面則是由另一名守護江程帶領一隊人堵截,此時靜等三人踏入包圍,他們都很謹慎,埋伏之地離路還是有一段距離,這是為了躲避三人的靈覺探查的,只有等三人進了包圍圈,他們才會迅速出來堵住三人的退路。

  話說路上的三人感覺到前方的不妥,便停止了前進,開始展開靈覺進行探查,一圈下來並沒有什麼發現,但是這並沒有讓三人放鬆警惕,而是準備親自向上探查,月夕與窮奇待在原地,南樛木與蕭紅衣直接借力幾步便跳上半山腰,就在二人準備躍上更高處時,破風之聲響起,兩邊飛刀夾雜著弩箭分別向二人激射而來,二人連忙閃身躲避,幾個騰挪間便回了原地,這時兩邊的山樑子上分別跳出十幾個人,借著下墜之勢,舉刀飛身便朝三人砍來。

  一時間刀光閃爍,來人都是修煉者,其中不乏二境高手,三四十人出手都是極為迅速,毫不拖泥帶水,很明顯這些人練習的都是殺招,每一招都擊人要害,而且他們之間的配合極為默契,若是同境界打鬥,一對一也未必能占到便宜。三人就算境界比他們高,一時間也是手忙腳亂。

  窮奇倒是輕鬆,他本就變化為一隻狗,見到對方刀光劍影的來,他直接跑進草叢了,萬和堂的人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也就沒去搭理他,但是讓那些人奇怪的是,本來圍攻三人好好的,時不時腦袋又被砸了個包,可是一回頭什麼人也不見,有些境界低的,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直接暈死過去,打著打著,三四十人就只剩下十幾人,地上躺的幾乎一半,都是窮奇幹的好事。

  眼看人員傷亡過半,山樑上的袁青山輕飄飄的就落在十幾人身旁,其實在戰鬥開始時,他就已經發信號通知了前方的江程,這時江程也帶著二三十人趕來。

  袁青山看著三人,輕輕一笑,「果然是青年才俊,小小年紀已經是三境巔峰,了不得。」說話間袁青山還向三人豎起了大拇指。他看了看即將到達的江程等人,轉頭對著南樛木說道:「我有個疑惑,你,是怎麼殺了陳柏林的?」

  「自然是一揮手的事,有什麼大不了的。」南樛木面色平靜的說道。

  袁青山定睛看了南樛木一眼,而後放聲大笑道:「哈哈哈,你?一揮手?就憑你三境的實力?」

  「難道他沒死嗎?」南樛木輕輕笑道。

  這話一出,袁青山也是止住了笑聲,再次認真打量起南樛木來。他在山樑上看得清楚,南樛木之前的表現,最多不過三境巔峰,絕不可能上四境,三境與四境雖說在說法上只差一境,但是實力卻是天差地別,當然,進階也並不簡單,有無數修煉者至死也被困在三境巔峰,始終踏不出那一步。

  若是三人都只是三境,他有絕對的信心殺死三人,還包括草叢裡那隻狗,甚至他衣服都不會髒,但是有陳柏林這個前車之鑑,他不敢妄動,之所以這時候才下來,也是在等人。對他人他可以說是探查三人的實力,實際上他不敢獨自面對,直到看見刺衛死傷太多,他才不得不下來穩定軍心,若是他還不下來,只怕這十幾人轉頭就跑了,那對方豈不是也跑了嗎?自己還真不敢隨意追出去,所以下來他也是儘量拖延時間,等江程到來,二人一起出手。

  看著眼前之人,他很難想像到底是怎麼殺死陳柏林的,據當時目擊者所言,眼前的男子直接凌空漂浮,一揮手間,確實如對方所言,一揮手,就把陳柏林拘禁而來,最終化為皮包骨而死,這到底是什麼手法他想不出來,但是也用不著他多想了,因為江程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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