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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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蟲的軀體散發著惡臭,一種腐爛的味道中夾雜著絲絲鐵鏽味,充斥著鼻腔,幾百隻短淺的觸手在空中舞動著,巨大的軀體緩緩弓起,根根觸手逐漸繃緊,猛地往前一撲。

  陳行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小腿外部微微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屈膝一躍,躲開了這一撲,旋即側身往前,抬臂彎肘,淡淡的金光緊緊包裹著拳鋒,伴隨著破空聲,狠狠砸在白蟲的側身處。

  劇烈的擊打導致長著短淺觸手的皮層撕裂開來,露出慘白的內肉,爆開的肉管中,一股惡臭的汁水噴出。

  一股淡金色的氣,在手臂的肌體間微微一轉,重重的直拳再一次狠狠砸在了破開皮層的傷口間,更為猛烈的擊打,令白蟲吃痛,3米長的身體翻滾起來,車頭大小的尾巴往前狠狠一拍,陳行知收臂格擋,巨大的力量隔著附在體表薄薄的氣,重重擊打在幼小的身軀上。

  陳行知被擊飛,右臂肉眼可見的腫脹,力猶不減,巨大的力使身體重重砸在褐黃的土地上。

  「陳哥!」衛文仲大聲喊著,握住兩根不知哪裡找來的長矛,狠狠一擲,如射出的箭矢,只見銀白的長矛深深扎進褐黃的土壤里,陳行知起身一握,向著翻滾而來的白蟲跑去。

  一股清澈的靈,至口邊吸入,淡淡的金光順著掌心包裹住受傷的右臂,金色的氣在腹部微微滾動,游竄向右臂的血管之中,順著骨骼,盤旋。

  隨後,小腿發力,青筋暴起,重重一踏,身體高高凌空,弓起腹腰,隨著下落,雙手緊緊握著的長槍向下一紮,長矛深深沒入白蟲的軀幹,惡臭的汁水如噴泉一般噴出,白蟲發出一聲尖細的叫聲。

  陳行知在白蟲的軀體上,攪動著長矛,用力一拔,帶著大量的碎肉,跳離了白蟲。

  白蟲尖叫著,蠕動著向著陳行知爬去,軀體因為傷口過大,蠕動的並不快,汁水淌了一地。

  陳行知和衛文仲舉著長矛,往白蟲腹部刺去,觸手忽然緊緊扒住刺進的長槍,皮層上冒出一個發黑的凸起物,一收縮,噴出一股淡淡的綠粉,陳行知轉身避開,綠粉只有少少的一小團,堅殼狀的凸起物便想收回,長矛一划,整個凸起物連帶周邊的肉一起割下。

  白蟲發出輕輕的叫聲,隨後身軀重重地砸在地上,塵土飛揚。

  「文仲,先走。」

  陳行知大口喘著氣,扶著發暈的衛文仲。

  遠處一隻頭顱大小的蝴蝶,淡藍的翅膀舞動著,一隻只黑色的幾何污染體跟隨著淡藍的蝴蝶。一些奇奇怪怪的污染體緩慢從大霧中走出。

  大霧越發濃郁了,緩慢遮住了天空。

  「我是吳長祥,監天邊鎮軍第八部,已大部分覆滅,剩餘士兵,以及學生,請立即前往附近營地尋找庇護,力求存活!」

  一聲巨響過後,命令從濃霧中傳出。

  落單的陳行知和衛文仲,被一位姓鄭的夫子看到。

  「武途中級學堂的衛文仲?衛家的?」

  鄭夫子皺了皺眉,手捻一枚銀鏢,往遠處一丟,一隻向著陳行知俯衝的怪鳥落下。

  「你們倆跟我來,軍營里出現一些處理不了的污染物,現在組織撤離中,再慢一點就活不了。」

  鄭老峽思慮了一會,嘆了口氣。

  陳行知扶正了背後的衛文仲,立刻跟在鄭夫子身後,快速向軍營的方向移動。

  途中,鄭夫子不時回頭觀察兩人的情況,確保他們能夠跟上。

  「夫子,那片大霧是什麼?」

  陳行知邊跑邊問。

  鄭夫子眉頭緊鎖,沉聲道:「那片大霧是遠方飄動過來的,似乎帶有某種未知的力量,能夠影響生物的正常機能,在帶領你們時候,已經有小隊前去探查了,但是還未等到他們出來,大霧就飄過來了,本以為只是一片怪霧,誰知道裡面藏了這些東西。」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只要跟著我,應該能夠安全撤離,那些東西似乎拱衛著大霧。」

  鄭夫子回頭看了看幼小的二人,安慰道。

  終於,三人到達了軍營外部,一顆靈楓樹旁。此時,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這裡,準備撤離。

  鄭夫子帶著他們找到了一個負責撤離的軍官,簡單說明了情況後,那名軍官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加入撤離的隊伍。

  隨著一聲令下,所有人開始有序地撤離軍營。陳行知和衛文仲緊跟著鄭夫子,快速穿梭在密林間。


  直達一座新城,城門緩緩打開,陳行知一行人,定了定心神,步伐放緩。前來接應的士兵告知,唐少督尉已經帶部隊出城前去探查情況了。

  此城名曰監天城,城設立在北境之地,中山路,鄂諸府,先前軍營確是設立在臨虞路,漠水府,監天城為邊境之外,一座獨立的哨城,早年間,此城並非為哨城而建立,而是災難後,探查北境時,此城未受損毀,因污染並未蔓延到此,便在此城駐軍,留一少都尉統領監察。

  莫名的白霧確是繞開了整座監天城,進入邊境,在這之前,所有檔案中並無任何關於白霧的記載,對於任意新出現的怪異事物,污染體千夫長以上軍官方有資格取名,並有責任推廣,上報該名稱,整座監天城,只有少督尉唐澤有職權。

  白霧取名白霧,已經貼榜在城門口。

  一間木質的閣樓間,幾位千夫長聚集著,看著靈驅動的大屏,皺著眉。

  「當務之急是將白霧根源找出,告訴少督尉,再找聯繫朝內的路線。」

  一位濃眉大眼的軍官,吹鼻子瞪眼,跺著腳大聲喊道。

  「老徐,白霧根源不是那麼容易的,暴動的規模越發大了,找到了也未必能處理,聯繫朝內的路線,探子先去四周踩踩點,白霧有多大。」一位白衣老者端坐在漆黑的木椅上,一股強勁的靈仿佛凝成實質,卻又模糊不見,漂浮在老人身後,老人微微沉吟,如此說道。

  一道道軍令由閣樓發出,整個監天城內外探子小隊,哨子,以及部分軍隊都已派出前去探查四周的情況。

  眾人得到安頓後,監天城一位軍官到來,凝視了一會鄭夫子,開口道:「有人願意參加哨隊出城探查嗎?城內急缺人手,監天城已經與朝內斷聯。」軍官打量了一會幾個孩子。

  鄭夫子起身拱了拱手:「帶著些許孩子回去乃是我的本分,恐怕不能相助。」說完便走出木屋。

  陳行知低頭看了看,因吸入少量綠粉陷入昏迷的衛文仲,沉吟了一會,默默起了身:「我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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