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錢恨少
天劍城，說是一座城，其最繁華之地就是一條極其寬闊的主街道，從碼頭由南至北，一路延伸，盡頭就是天劍宗的宗門廣場。
在可供五六輛馬車並排行駛的寬闊街道兩旁，各種店鋪攤販，吃的住的玩的賣的，應有盡有。
這其中最多的就是與天劍宗相關的各類紀念品，甚至連什麼天劍宗弟子服飾、天劍宗弟子佩劍、天劍宗功法劍譜都有。
這些賣得也不算貴，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儘是些騙錢的唬人玩意兒。
洛玄順著街道往前走，一路閒逛，看看來來往往各色人等，偶爾也會停下來，拿起路邊攤上擺放的售賣小物件，把玩觀賞一番。
突然，前方一間酒樓外，一位少年踉踉蹌蹌從酒樓門前跌跌撞撞退到了大街上，一邊退一邊嘴裡還大聲嚷嚷。
「忒，你這狗奸商，欺負小爺沒喝過百花釀，竟敢以次充好，拿這麼難喝的馬尿來欺騙小爺！」
一掌柜模樣的中年人站在店鋪門口，手裡拿著一根類似擀麵杖樣的東西，氣急敗壞地大聲罵著。
「滾，滾，滾，小兔崽子，沒錢還裝大爺想白吃蹭喝。再不滾，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也不瞧瞧這天劍城是什麼地方，還敢在這裡撒野。」
少年扯著脖子，跳起來繼續罵罵咧咧著。
恰在此時，見到迎面走來的洛玄。
少年臉色一喜，連忙嬉皮笑臉地湊了上來。
「哎，小兄弟，我觀你天庭飽滿，骨骼清奇，氣息內斂，下盤沉穩，想必一定是天劍宗的弟子才俊。」
「吶，你我相見即是有緣，我這裡正好有幾本珍藏的武林秘籍，就相贈與你，來來來。只收你緣分價，五十兩銀子，如何？」
說完，少年便從懷裡掏出了三本小冊子遞了過來。
不想洛玄隨眼望去，人卻驚呆了。
那些冊子的封面上，竟然都畫著那種活色生香的春宮妙圖。
少年也立刻發覺到不對勁，連忙收回手裡的冊子急匆匆地塞進懷裡，又不知從哪裡掏出兩本小冊子，訕笑著說道。
「意外！剛才純屬意外，誤操作！」
「我這《劍道心經》和《長生劍法》，兄弟價，四十兩銀子，贈送與你！」
少年一臉豪氣地將手中的冊子再次遞了過來。
洛玄並沒有伸手去接，他仔細觀察起這少年來。
因為就在剛剛，當他盯著少年的眼睛時，一剎那，對方的黑眸竟衍化成一個神秘的吞噬漩渦，讓他有種淪陷的感覺。
洛玄趕緊凝神定心，才擺脫這種令人無所適從的淪陷感。
洛玄見少年並未有任何異樣，仿佛並不知曉剛才發生了什麼似的。
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身黑衣，身材精壯結實，身高甚至都快超過了洛玄。
輪廓英俊的臉上，硬朗的五官，稜角分明。
一雙明亮的雙眼中，卻暗藏著一絲吊兒郎當的狡黠。
洛玄看了看少年，笑了笑。
雖有些心驚和好奇，但還是搖搖頭，打算繞過少年繼續前行。
「哎，小哥，武功秘籍不需要沒關係。我這裡還有一些古蹟秘境、藏寶地圖，有些甚至是獨此一份，裡面或許存在著天大的機緣，有沒有興趣？」
見洛玄依舊不為所動，少年也不氣餒，繼續腆著臉跟隨著他，嬉皮笑臉不停地推銷他的各種寶貝。
洛玄竟也沒生氣，一邊繼續閒逛，一邊聽耳旁這少年的各種吹噓。
一路走來，洛玄也漸漸知曉這少年姓錢名恨少。
據他說出生時家裡實在太窮了，都快揭不開鍋，父親一氣之下就給取了這個名兒。
這錢恨少雖乃一介散修，經常身無分文，卻早已游遍各地，各種江湖奇聞、武林軼事，倒也信手拈來。
兩人就這樣不知不覺走出了天劍城北門，過了護城河橋，來到了天劍宗山腳的宗門廣場。
這宗門廣場上雖人流如織，倒也顯得開闊，因方圓千丈範圍內，無任何建築物。
穿過廣場，就是天劍宗山門入口。
這天劍宗山門甚是奇特，既沒有門，也沒有匾。
就在上山石道的正中間，倒立著一柄不知什麼材質打造的巨劍。
巨劍高達近百尺，劍尖深插入地下，整個巨劍的劍身上，鐫刻著複雜的細小銘文。
在劍身中部，鐵畫銀鉤般地勾勒出三個大字「天劍宗」。
這三個字不像是錘鑿而成，倒更像是有人以劍作筆，一撇一捺刻劃而成。
大字筆力遒勁、氣勢磅礴，每一筆畫，都鋒芒畢露，盡顯鋒銳之利。
巨劍兩邊，就是登山石梯。每邊各有四名天劍宗弟子，檢查來往登山弟子的宗門令牌。
站在宗門廣場中央，抬頭仰望天劍宗所在，在那高遠之處，雲霧繚繞之中，峻峭群峰之巔，重疊不絕的樓閣殿宇，氣派非凡。
宗門廣場的左側，有一約莫五尺高的特製比武石台，石台長約百丈，寬約六十丈。
石台的一端，豎有一塊一人多高的石柱，上書「決鬥台，生死自負。」
天劍城內不允許動武械鬥，天劍宗便在這宗門廣場上立了這麼個決鬥台。
凡是在城內起了衝突要靠武力解決糾紛的，或想要進行約斗挑戰的，不論是外來遊客還是天劍宗弟子，均可上台解決，只需約斗發起者向決鬥台守護者繳納一定數額的銀兩即可。
此時的決鬥台上，正有兩人在激戰，台下里三層外三圈，密密麻麻地圍了不少觀戰之人。
那少年錢恨少興沖沖地跑到洛玄身前，興奮地說道：「小哥，小哥，那台上有人正在決鬥。走，我們看看去吧，興許會有你們天劍宗弟子哦。」
此時的確也不急著登山回宗，洛玄點了點頭，便隨少年一道朝著決鬥台走了過去。
台上，一虬髯大漢正與一名持劍青年斗在一起。
只見那大漢赤手空拳，雙拳虎虎生風，不停地向那青年揮去。
眼看對方拳頭如雨點般的落下，且拳勁凜冽，那青年明顯已是強弩之末，正在苦苦強撐。
終於，青年逮著一個時機，持劍上撩朝大漢的咽喉划去。
大漢上半身卻突然像折斷了似的，平直朝後彎去，躲過了這一劍。
右腳順勢朝後一蹬，虬髯大漢身體迅速前沖靠近青年，緊握的右拳也隨之轟在那青年腹部。
「嘭。」
根本沒來得及收劍躲避的青年，整個身體就像彎曲的馬蝦一樣倒飛了出去，跌落在台上。
大漢見狀，趁機縱身一躍，右腳在空中狠狠地向著青年的身體踩踏而去。
尚未爬起的青年，只得就地往旁邊一個驢打滾，躲了過去。
大漢一腳踏空，落腳處台面震響。
虬髯大漢惱羞成怒，繼續追上前，抬起右腳就朝著青年胸口踢去。
青年眼見已躲無可躲，只得一咬牙，雙手交錯護在自己胸前。
「咔嚓。」
一聲脆響，青年那兩隻護在胸口的手臂與大漢的腳剛接觸，就傳來手臂骨折的聲音。
青年也再次被踢飛出去，在地上滑出幾丈遠後一動不動。
那虬髯大漢毫不遲疑地沖了過去，又是一腳，狠狠踢向青年腹部。
「嘭。」
青年就這樣像沙袋一樣，直接被踢飛，墜下決鬥台，飛過人群，一路吐血不止，最後跌落在廣場上，不知死活的樣子。
「這『邙山獨狼』王虎還真是暴力啊，僅靠拳腳之力，就把『玉面小郎君』潘成安活活打死！」
「你還別說，這王虎一身外練功夫確實霸道，小郎君的劍根本就刺不破他這肉體防禦啊。」
廣場上的圍觀人群一面感嘆，一面紛紛議論著。
虬髯大漢搖了搖頭，轉身準備走下決鬥台。
忽然感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在可供五六輛馬車並排行駛的寬闊街道兩旁，各種店鋪攤販，吃的住的玩的賣的，應有盡有。
這其中最多的就是與天劍宗相關的各類紀念品，甚至連什麼天劍宗弟子服飾、天劍宗弟子佩劍、天劍宗功法劍譜都有。
這些賣得也不算貴，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儘是些騙錢的唬人玩意兒。
洛玄順著街道往前走，一路閒逛，看看來來往往各色人等，偶爾也會停下來，拿起路邊攤上擺放的售賣小物件，把玩觀賞一番。
突然，前方一間酒樓外，一位少年踉踉蹌蹌從酒樓門前跌跌撞撞退到了大街上，一邊退一邊嘴裡還大聲嚷嚷。
「忒，你這狗奸商，欺負小爺沒喝過百花釀，竟敢以次充好，拿這麼難喝的馬尿來欺騙小爺！」
一掌柜模樣的中年人站在店鋪門口，手裡拿著一根類似擀麵杖樣的東西，氣急敗壞地大聲罵著。
「滾，滾，滾，小兔崽子，沒錢還裝大爺想白吃蹭喝。再不滾，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也不瞧瞧這天劍城是什麼地方，還敢在這裡撒野。」
少年扯著脖子，跳起來繼續罵罵咧咧著。
恰在此時，見到迎面走來的洛玄。
少年臉色一喜，連忙嬉皮笑臉地湊了上來。
「哎，小兄弟，我觀你天庭飽滿，骨骼清奇，氣息內斂，下盤沉穩，想必一定是天劍宗的弟子才俊。」
「吶，你我相見即是有緣，我這裡正好有幾本珍藏的武林秘籍，就相贈與你，來來來。只收你緣分價，五十兩銀子，如何？」
說完，少年便從懷裡掏出了三本小冊子遞了過來。
不想洛玄隨眼望去，人卻驚呆了。
那些冊子的封面上，竟然都畫著那種活色生香的春宮妙圖。
少年也立刻發覺到不對勁，連忙收回手裡的冊子急匆匆地塞進懷裡，又不知從哪裡掏出兩本小冊子，訕笑著說道。
「意外！剛才純屬意外，誤操作！」
「我這《劍道心經》和《長生劍法》，兄弟價，四十兩銀子，贈送與你！」
少年一臉豪氣地將手中的冊子再次遞了過來。
洛玄並沒有伸手去接，他仔細觀察起這少年來。
因為就在剛剛，當他盯著少年的眼睛時，一剎那，對方的黑眸竟衍化成一個神秘的吞噬漩渦，讓他有種淪陷的感覺。
洛玄趕緊凝神定心，才擺脫這種令人無所適從的淪陷感。
洛玄見少年並未有任何異樣，仿佛並不知曉剛才發生了什麼似的。
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身黑衣，身材精壯結實，身高甚至都快超過了洛玄。
輪廓英俊的臉上，硬朗的五官，稜角分明。
一雙明亮的雙眼中，卻暗藏著一絲吊兒郎當的狡黠。
洛玄看了看少年，笑了笑。
雖有些心驚和好奇，但還是搖搖頭，打算繞過少年繼續前行。
「哎，小哥，武功秘籍不需要沒關係。我這裡還有一些古蹟秘境、藏寶地圖，有些甚至是獨此一份，裡面或許存在著天大的機緣，有沒有興趣？」
見洛玄依舊不為所動，少年也不氣餒，繼續腆著臉跟隨著他，嬉皮笑臉不停地推銷他的各種寶貝。
洛玄竟也沒生氣，一邊繼續閒逛，一邊聽耳旁這少年的各種吹噓。
一路走來，洛玄也漸漸知曉這少年姓錢名恨少。
據他說出生時家裡實在太窮了，都快揭不開鍋，父親一氣之下就給取了這個名兒。
這錢恨少雖乃一介散修，經常身無分文，卻早已游遍各地，各種江湖奇聞、武林軼事，倒也信手拈來。
兩人就這樣不知不覺走出了天劍城北門，過了護城河橋，來到了天劍宗山腳的宗門廣場。
這宗門廣場上雖人流如織，倒也顯得開闊，因方圓千丈範圍內，無任何建築物。
穿過廣場，就是天劍宗山門入口。
這天劍宗山門甚是奇特，既沒有門，也沒有匾。
就在上山石道的正中間，倒立著一柄不知什麼材質打造的巨劍。
巨劍高達近百尺，劍尖深插入地下，整個巨劍的劍身上，鐫刻著複雜的細小銘文。
在劍身中部，鐵畫銀鉤般地勾勒出三個大字「天劍宗」。
這三個字不像是錘鑿而成，倒更像是有人以劍作筆，一撇一捺刻劃而成。
大字筆力遒勁、氣勢磅礴，每一筆畫，都鋒芒畢露，盡顯鋒銳之利。
巨劍兩邊，就是登山石梯。每邊各有四名天劍宗弟子，檢查來往登山弟子的宗門令牌。
站在宗門廣場中央，抬頭仰望天劍宗所在，在那高遠之處，雲霧繚繞之中，峻峭群峰之巔，重疊不絕的樓閣殿宇，氣派非凡。
宗門廣場的左側，有一約莫五尺高的特製比武石台，石台長約百丈，寬約六十丈。
石台的一端，豎有一塊一人多高的石柱，上書「決鬥台，生死自負。」
天劍城內不允許動武械鬥，天劍宗便在這宗門廣場上立了這麼個決鬥台。
凡是在城內起了衝突要靠武力解決糾紛的，或想要進行約斗挑戰的，不論是外來遊客還是天劍宗弟子，均可上台解決，只需約斗發起者向決鬥台守護者繳納一定數額的銀兩即可。
此時的決鬥台上，正有兩人在激戰，台下里三層外三圈，密密麻麻地圍了不少觀戰之人。
那少年錢恨少興沖沖地跑到洛玄身前，興奮地說道：「小哥，小哥，那台上有人正在決鬥。走，我們看看去吧，興許會有你們天劍宗弟子哦。」
此時的確也不急著登山回宗，洛玄點了點頭，便隨少年一道朝著決鬥台走了過去。
台上，一虬髯大漢正與一名持劍青年斗在一起。
只見那大漢赤手空拳，雙拳虎虎生風，不停地向那青年揮去。
眼看對方拳頭如雨點般的落下，且拳勁凜冽，那青年明顯已是強弩之末，正在苦苦強撐。
終於，青年逮著一個時機，持劍上撩朝大漢的咽喉划去。
大漢上半身卻突然像折斷了似的，平直朝後彎去，躲過了這一劍。
右腳順勢朝後一蹬，虬髯大漢身體迅速前沖靠近青年，緊握的右拳也隨之轟在那青年腹部。
「嘭。」
根本沒來得及收劍躲避的青年，整個身體就像彎曲的馬蝦一樣倒飛了出去，跌落在台上。
大漢見狀，趁機縱身一躍，右腳在空中狠狠地向著青年的身體踩踏而去。
尚未爬起的青年，只得就地往旁邊一個驢打滾，躲了過去。
大漢一腳踏空，落腳處台面震響。
虬髯大漢惱羞成怒，繼續追上前，抬起右腳就朝著青年胸口踢去。
青年眼見已躲無可躲，只得一咬牙，雙手交錯護在自己胸前。
「咔嚓。」
一聲脆響，青年那兩隻護在胸口的手臂與大漢的腳剛接觸，就傳來手臂骨折的聲音。
青年也再次被踢飛出去，在地上滑出幾丈遠後一動不動。
那虬髯大漢毫不遲疑地沖了過去，又是一腳，狠狠踢向青年腹部。
「嘭。」
青年就這樣像沙袋一樣，直接被踢飛，墜下決鬥台，飛過人群，一路吐血不止，最後跌落在廣場上，不知死活的樣子。
「這『邙山獨狼』王虎還真是暴力啊，僅靠拳腳之力，就把『玉面小郎君』潘成安活活打死！」
「你還別說，這王虎一身外練功夫確實霸道，小郎君的劍根本就刺不破他這肉體防禦啊。」
廣場上的圍觀人群一面感嘆，一面紛紛議論著。
虬髯大漢搖了搖頭，轉身準備走下決鬥台。
忽然感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擋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