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二十三歲,是野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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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吳用,23歲,是學生。」

  「好的,回去等通知吧。」

  秋招市場,沒等吳用說完這幾天練得滾瓜爛熟的開場白,面試官已經意興闌珊地放下了簡歷,轉頭和同事閒聊中午去吃什麼。

  吳用艱難地維持著面上的微笑,心裡不停地祝面試官這樣的人才早日被輸送進社會。

  一個月的努力最終一無所獲,吳用在路邊等著公交,打開了一把酒館戰棋。

  「我去,又被野豬人創死了,我祝設計師這樣的人才也早日被輸送進社會。」

  又是一把熟悉的速八,吳用氣得咬緊了牙關,而當抬起頭,卻看見一輛泥頭車迎面而來。

  懷抱著對野豬人和違規駕駛的泥頭車的怨念,他的意識消失在黑暗中。

  「大郎,該喝藥了。」吳用被扶著起身,喝下一口湯。這什麼玩意兒,怎麼又苦又澀的,他轉頭就不由自主地吐了出來。

  當眼睛漸漸適應了光亮,他發現湯里漂浮著藍色螢光的小魚和一截蜥蜴尾巴,環顧四周,是一間破舊的茅草頂泥土屋。而身邊扶著他的,居然是一頭尖嘴獠牙,耳朵撲扇,渾身黑毛的野豬人!吳用低頭一看,熟悉的雙手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粗壯的豬蹄。

  什麼,我竟然沒死,還穿越成了野豬人?!

  「大郎,二郎,快來村口集合,天使來了!」就在這時,一頭戴著牙齒項鍊的野豬人掀開屋門的破布帘子喊道,又趕著去通知下一家。

  吳用強撐著起身,和大概是弟弟的豬二郎一起來到了村口。所有野豬人排成歪歪斜斜的幾列,為首的正是戴著牙齒項鍊的那頭,他帶頭說道,「野豬人恭迎天使。」其它野豬人也跟著有氣無力地喊道:「野豬人恭迎天使!」

  一道強光從天而降,光芒漸漸散去,吳用驚訝地發現,這是一個人類的三維投影。他向天看去,發出投影的裝置可能是太高了,也可能是躲在雲層里,看不見光的來源。

  人類緩緩開口了,「我是暴雪的設計師史密斯,我們爐石傳說的酒館戰棋這賽季將會做出如下的平衡改動,來豐富遊戲的玩法和可玩性,比如這個那個,當然這些都是騙騙玩家的。我們這賽季的最主要目標,就是讓野豬人變強,變得更強,變得超級強!」

  「哼哼哦哦啊啊!」野豬人都齊聲歡呼起來。

  初來乍到的吳用看的目瞪口呆,原來野豬人真是設計師親爹嗎?!

  設計師又勉勵了幾句,隨後薩滿祭司宣布解散,野豬人四下散去,只留下戴著牙齒項鍊的薩滿祭司和設計師詳談。

  吳用留了個心眼,轉個身伏在在一堵矮小的牆後,勉強能聽到一點聲音。「近期我們的玩家野豬人使用率大增,這說明我們的野豬人體系設計的很好,大家都愛玩。將來你們的出場機會還會更多,叫你們村的人都好好表現,野豬人村這附近多的是,你們不干有的是野豬人干。要注重降本增效,去工作的必須是能吃苦的青壯,如果有人生病了我們也很難協調的。」

  在村民面前一言九鼎的薩滿祭司此時唯唯諾諾。吳用聽著不禁嘆氣,這史密斯在設計遊戲上是一竅不通,壓榨起別人來倒是毫不手軟。

  「大郎,你怎麼在這啊。」響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吳用渾身一個激靈,險些跌坐在地上。轉頭一看,原來是豬二郎大大咧咧地站在背後,矮小的牆完全遮不住兩個人的身形。薩滿祭司聽到了動靜,也面帶疑惑向這裡看來。

  「哈哈,我這不是剛生病嗎,拱泥土補充微量元素呢。」吳用故作鎮定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大郎,啥是微量元素啊?你是不是病還沒好透,都胡言亂語了。我再給你舀碗湯喝。」

  「不用不用,好東西你自己留著就行了。」

  「不行,以前阿媽教過我希爾瓦娜斯給奧蕾莉亞讓蘋果的故事。好東西要先給大哥。」

  「這TM是什麼鬼故事?」

  兩人拉拉扯扯地向家走去。

  入夜,吳用待在自家的泥巴屋裡,聽著村里此起彼伏的豬嚎,從豬二郎端來的碗中勉強挑出了幾根看著還算正常的菜葉,小心翼翼地用磨牙慢慢地咀嚼。

  就在這時,薩滿祭司又掀開了門口的帘子,一臉得意地向兄弟倆宣布。「大喜事啊,下個月輪到你們家去酒館當差了!我知道大郎前些日子生病了沒下礦,家裡沒錢花,就向設計師多要了個名額,你們兩個人一起去。」

  「哼哼啊啊!誒,大郎,你怎麼好像不開心啊。」豬二郎歡呼了一半,轉頭看向大哥。

  「我生了這場大病,忘了許多事。」吳用掩飾道。

  「那我再給大哥解釋一下。」豬二郎哼哼哈哈地說。「原來俺們村的主業是打劫和挖鮮血礦石,又苦又累也賺不著幾個錢,還總是被牛頭人和熊貓人追著打。但五年前,天使突然來了,告訴我們每個月都可以出人去酒館幹活,其實就是演戲給老爺們看。那裡不光有我們野豬人,還有野獸,機械,惡魔,甚至是飛在天上的龍,啥都有。上回我去一個月賺了足足50個金幣,就是在城裡吃肉刷毛啥的都花完了,嘿嘿。」豬二郎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

  「你還會演戲?」吳用對豬二郎的能力表示懷疑。

  「很簡單的,上場喊句台詞,再拿棍子往人家身上比劃一下,或者被別人拿棍子比劃了就躺下裝死,然後偷偷溜下台。就是不能真打著人家,有些金貴的娜迦,元素什麼的,台下會來找你算帳。」豬二郎說著也比劃了一下。

  那不就是酒館戰棋嗎,原來所有棋子都是真的生物來演出來的嗎?吳用眼前出現了火龍盤旋在小小的酒館裡,一口就把所有人淹沒在火海里的畫面。他搖搖頭驅散自己的想像,還是到現場去看看吧。

  「好的祭司,這事就交給我們。」吳用偷偷從晚飯里拎出一條藍色小魚遞給薩滿祭司,薩滿祭司往嘴裡一塞,歡天喜地地走了。

  艾澤拉斯624年的初冬,兩兄弟收拾起不多的行裝,在厚厚的冬毛外再披著一層獸皮毛氈,頂著風雪向暴風城的酒館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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