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顧小七悠悠轉醒的時候，只見周遭一片漆黑，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他的手腳被綁得死死的，就睡在地上。
初春的夜晚，還是很冷。
臉上的傷處，劇烈的疼，讓顧小七痛苦不堪。
他畢竟是血肉之軀，又怎麼會承受的住如此打擊。
顧小七深知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流血也不流淚，但是他的眼淚還是止不住滾落下來。
他開始努力回想過去。
他本是有志青年，誰知在人生熱辣滾燙的時候，遭遇了情感的滑鐵盧。
在一個寂靜的夜晚，他從二十九樓縱身一躍，為愛獻身了。
「傻子！」
他忍不住罵自己，用力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豈知根本無法動彈，更別提能掙脫繩索的束縛。
地上的茅草刺到他的脖子，怪癢的。他使勁挪了挪，卻撞在了一堆木頭上。
「這是柴房？」
顧小七目不能視物，大概猜測自己的位置。
「這肯定不是顧家小院的柴房，顧家小院的柴都堆在院子裡的灶旁，顧家窮到連一個柴房都沒有。」
顧小七強迫自己鎮靜下來，認真分析自己的處境。
「昏迷前，張屠用我的性命要挾小刀，讓小刀今夜嫁入張府，莫非這是張府的柴房？」
顧小七的想法，很快就得以證實。
顧小七隱約聽到有人在談話。
「師傅，張員外真是老當益壯，竟然取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只是可惜了，連個拜堂儀式都沒有，剛才我聽見員外派人去接新娘了。這會功夫，應該快到了。」
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男子，他的聲音還略顯稚嫩。
「少說多做。」
一道沙啞的聲音制止年輕弟子的話:「小心禍從口出。」
「師傅，菜基本已經備齊了，現在就差一道主菜。張員外每次迎來一個妾室，就必點這道菜。」
「到底是什麼菜讓他如此著迷？這樣的人，會對同一種東西有這麼強烈的堅持？」
顧小七想到小刀的悲慘遭遇以及自己全身的傷痛，皆是這個張員外導致的。
顧小七對張員外這個罪魁禍首恨得牙痒痒。
「只願山水有相逢！只願山水輪流轉！到時候，老子一定讓兩個老狗付出血的代價。」
……
「哐哐哐……」
一陣搗鼓鍋碗瓢盆的聲音。
「師傅，這道紅燒獅子頭，還是您親自做吧。我還是拿捏不好火候。」
「唉！你得多看，多學，多動手。師傅老了，你什麼時候才能獨當一面？」
師傅一邊語重心長的教導徒弟，一邊開始準備今晚婚宴的主菜。
「師傅是個好師傅。這小子有福氣。在這個世界，能有一個好師傅，能學到一身好本事，最重要的是這個師傅還能時刻提點該如何為人處事，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真是令人羨慕的師徒關係。」
「而自己，別說碰到一個這樣好的師傅，學得一身賴以生存的本領。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還是一回事。等小刀入了洞房，生米煮成熟飯，自己的價值就沒了。他們會不會偷偷把自己殺了，隨意去到荒郊野嶺？若是這樣，不僅曝屍荒野，死後肉身還要被山上的野狼、獅子、老虎、豹子，甚至路邊飛過的蚊子吃掉，骨頭流落荒野，若干天后或者若干年後被人發現，再把那人嚇一跳，或者根本就沒有人會知道自己被曝屍荒野，那真是太慘了。」
顧小七想到這裡，頭皮發麻，根本不敢再往下想。真是細思極恐！
「真想回到二十一世紀那個穩定和平富足的大中國。如果可以重來，老子一定不會為了那賤婢輕視自己年輕有為的生命。那裡有充滿歡聲笑語的曾經，有無私愛著自己的父母，有搞笑又機車的朋友，有穩定的工作，有新買的兩百三十平米的大房子，除了感情受挫，其他方面，哪一點不是被別人艷羨的地方？」
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世界上無價之藥，便是後悔藥。
突然，一道幽幽月光從頭頂照下來。
月光如水，是那樣的皎潔，是那樣的安靜，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顧小七卻不再有時間難受，也沒有時間去讚美今夜的月光。
他在想一個問題。
漆黑的空間，怎麼會突然有月光出現？
這一道月光，有可能是他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月光照到的面積慢慢變大。
顧小七借月光，看清了自己身處的這間柴房的大體輪廓。
空間是那麼大，比顧家的小院還大。
堆積的柴火是那麼多。
果然，房頂有人。
不知有幾人？
顧小七抬頭望向房頂，只見一黑衣人從房頂跳了下來。
黑衣人夜行，自然也蒙著面。
不過，黑衣遮擋不住那人偉岸的身軀。
只有一個人。
黑衣人跳下來見到顧小七，先是一愣，沒有作聲，只是冷冷地看著顧小七，見顧小七手腳被綁，這才放鬆警惕。
「大俠，你是來救我的嗎？」
顧小七小聲詢問。
顧小七知道他決不是什麼大俠，自然也不是來救自己的
那就只有以下幾種可能。
一是來盜竊，誤入柴房。
二是來殺自己的。
三是來殺別人的。
「看他樣子，並非來盜竊。他看到我反應不大，自然也不是來殺我的。那麼……」
「那麼……那麼就是第三種可能。他是來殺別人的！」
顧小七暗暗分析之後，心中大喜。
敵人的朋友是敵人，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朋友，我們或者目標一致。」
顧小七鼓起勇氣，直奔主題。
「目標一致？」
黑衣人有些詫異，冷冷的說：「你知道我的目標？」
顧小七道：「張府今夜有喜，兄台趁夜而來，翻牆入室，想必不是來喝喜酒的吧？」
黑衣人更是詫異，反問道:「張府大喜，你卻被五花大綁丟在這裡，想必也不是喝喜酒的人吧？」
顧小七道：「自然不是。他們是我的仇人。他們丟我在這裡，還未殺我，估計是我對他們還有一丁點用吧。等毫無用處的時候，他們肯定會殺了我。不知兄台是跟誰有仇？」
黑衣人沉默，不語。
月光也沉默，不語。
顧小七在想，該如何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他的手腳被綁得死死的，就睡在地上。
初春的夜晚，還是很冷。
臉上的傷處，劇烈的疼，讓顧小七痛苦不堪。
他畢竟是血肉之軀，又怎麼會承受的住如此打擊。
顧小七深知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流血也不流淚，但是他的眼淚還是止不住滾落下來。
他開始努力回想過去。
他本是有志青年，誰知在人生熱辣滾燙的時候，遭遇了情感的滑鐵盧。
在一個寂靜的夜晚，他從二十九樓縱身一躍，為愛獻身了。
「傻子！」
他忍不住罵自己，用力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豈知根本無法動彈，更別提能掙脫繩索的束縛。
地上的茅草刺到他的脖子，怪癢的。他使勁挪了挪，卻撞在了一堆木頭上。
「這是柴房？」
顧小七目不能視物，大概猜測自己的位置。
「這肯定不是顧家小院的柴房，顧家小院的柴都堆在院子裡的灶旁，顧家窮到連一個柴房都沒有。」
顧小七強迫自己鎮靜下來，認真分析自己的處境。
「昏迷前，張屠用我的性命要挾小刀，讓小刀今夜嫁入張府，莫非這是張府的柴房？」
顧小七的想法，很快就得以證實。
顧小七隱約聽到有人在談話。
「師傅，張員外真是老當益壯，竟然取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只是可惜了，連個拜堂儀式都沒有，剛才我聽見員外派人去接新娘了。這會功夫，應該快到了。」
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男子，他的聲音還略顯稚嫩。
「少說多做。」
一道沙啞的聲音制止年輕弟子的話:「小心禍從口出。」
「師傅，菜基本已經備齊了，現在就差一道主菜。張員外每次迎來一個妾室，就必點這道菜。」
「到底是什麼菜讓他如此著迷？這樣的人，會對同一種東西有這麼強烈的堅持？」
顧小七想到小刀的悲慘遭遇以及自己全身的傷痛，皆是這個張員外導致的。
顧小七對張員外這個罪魁禍首恨得牙痒痒。
「只願山水有相逢！只願山水輪流轉！到時候，老子一定讓兩個老狗付出血的代價。」
……
「哐哐哐……」
一陣搗鼓鍋碗瓢盆的聲音。
「師傅，這道紅燒獅子頭，還是您親自做吧。我還是拿捏不好火候。」
「唉！你得多看，多學，多動手。師傅老了，你什麼時候才能獨當一面？」
師傅一邊語重心長的教導徒弟，一邊開始準備今晚婚宴的主菜。
「師傅是個好師傅。這小子有福氣。在這個世界，能有一個好師傅，能學到一身好本事，最重要的是這個師傅還能時刻提點該如何為人處事，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真是令人羨慕的師徒關係。」
「而自己，別說碰到一個這樣好的師傅，學得一身賴以生存的本領。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還是一回事。等小刀入了洞房，生米煮成熟飯，自己的價值就沒了。他們會不會偷偷把自己殺了，隨意去到荒郊野嶺？若是這樣，不僅曝屍荒野，死後肉身還要被山上的野狼、獅子、老虎、豹子，甚至路邊飛過的蚊子吃掉，骨頭流落荒野，若干天后或者若干年後被人發現，再把那人嚇一跳，或者根本就沒有人會知道自己被曝屍荒野，那真是太慘了。」
顧小七想到這裡，頭皮發麻，根本不敢再往下想。真是細思極恐！
「真想回到二十一世紀那個穩定和平富足的大中國。如果可以重來，老子一定不會為了那賤婢輕視自己年輕有為的生命。那裡有充滿歡聲笑語的曾經，有無私愛著自己的父母，有搞笑又機車的朋友，有穩定的工作，有新買的兩百三十平米的大房子，除了感情受挫，其他方面，哪一點不是被別人艷羨的地方？」
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世界上無價之藥，便是後悔藥。
突然，一道幽幽月光從頭頂照下來。
月光如水，是那樣的皎潔，是那樣的安靜，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顧小七卻不再有時間難受，也沒有時間去讚美今夜的月光。
他在想一個問題。
漆黑的空間，怎麼會突然有月光出現？
這一道月光，有可能是他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月光照到的面積慢慢變大。
顧小七借月光，看清了自己身處的這間柴房的大體輪廓。
空間是那麼大，比顧家的小院還大。
堆積的柴火是那麼多。
果然，房頂有人。
不知有幾人？
顧小七抬頭望向房頂，只見一黑衣人從房頂跳了下來。
黑衣人夜行，自然也蒙著面。
不過，黑衣遮擋不住那人偉岸的身軀。
只有一個人。
黑衣人跳下來見到顧小七，先是一愣，沒有作聲，只是冷冷地看著顧小七，見顧小七手腳被綁，這才放鬆警惕。
「大俠，你是來救我的嗎？」
顧小七小聲詢問。
顧小七知道他決不是什麼大俠，自然也不是來救自己的
那就只有以下幾種可能。
一是來盜竊，誤入柴房。
二是來殺自己的。
三是來殺別人的。
「看他樣子，並非來盜竊。他看到我反應不大，自然也不是來殺我的。那麼……」
「那麼……那麼就是第三種可能。他是來殺別人的！」
顧小七暗暗分析之後，心中大喜。
敵人的朋友是敵人，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朋友，我們或者目標一致。」
顧小七鼓起勇氣，直奔主題。
「目標一致？」
黑衣人有些詫異，冷冷的說：「你知道我的目標？」
顧小七道：「張府今夜有喜，兄台趁夜而來，翻牆入室，想必不是來喝喜酒的吧？」
黑衣人更是詫異，反問道:「張府大喜，你卻被五花大綁丟在這裡，想必也不是喝喜酒的人吧？」
顧小七道：「自然不是。他們是我的仇人。他們丟我在這裡，還未殺我，估計是我對他們還有一丁點用吧。等毫無用處的時候，他們肯定會殺了我。不知兄台是跟誰有仇？」
黑衣人沉默，不語。
月光也沉默，不語。
顧小七在想，該如何抓住這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