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葩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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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恆模模糊糊的醒來,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身下硌得生疼,這讓他反應了過來,這不是自己的臥房。

  嘶~

  感受身體的疼痛,印恆緩緩的坐了起來,打量周圍的環境。只見此處是一個山洞,不大,也就三丈寬五丈深左右。從洞外的陽光來看,此時應該是午時左右,而且肚子都叫喚的不行了。

  看著打坐的白衣女子,那個斗笠還在頭上,又看了看自己放在一旁的包裹,印恆下意識的朝衣兜摸去。

  呵,還搜身是吧!

  印恆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別說搜身了,就算她要殺人,自己也反抗不了。

  印恆打開自己被翻過的包裹,拿出一塊燒餅啃了起來,不過剛吃一口就噎的難受,趕緊拿出水囊喝了口水。

  「昨日那三個殺手突然功力全失,是怎麼回事?」

  「你在問我?」

  印恆臉上故作茫然,內心則是無語吐槽,哪兒功力全失了?明明還有聚氣境的修為呢!

  他倒是想過和眼前的女子五五開,看能不能試著反殺一下。但自己就沒啥實戰經驗,就算把面板拉到同一個水平,戰鬥經驗也不是一個檔次的。

  最要命的是,這毒看似解了又好像沒解,行氣都困難,自己這瘦胳膊瘦腿的,也就女俠一劍的事兒。

  卓伊白睜開了眼睛,語氣聽不出喜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說話?」

  話音剛落,就見對方拿出劍鞘朝自己身上幾個大穴點了下去,印恆頓時感到渾身疼痛難忍,如無數根針扎一般。

  「姐姐……我真不知道……或許……或許他們也中了綺羅幽香?」

  「你覺得我是白痴?」

  「……停停停,我說我說,你先停手!」

  卓伊白解開了幾處大穴的禁制,印恆長吁一聲,連忙朝後縮了縮身子。

  「其實他們不是散功了,是山海圖錄賦予的神言。」

  「神言?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說過?是北域巫神咒術嗎?」

  印恆嘻嘻一笑,「要不姐姐你試一下,不過中招後別衝動之下一劍把我殺了。」

  卓伊白皺著眉頭,「你只需說明就好了,不要把手段用在我身上。」

  「額……其實是這麼回事,只要我對誰說『此人功力不在我之下』,這個人的功力就會變得和我一樣了。」

  「……」

  「……」

  洞穴內的空氣突然變得很安靜,印恆也是在拼命的保持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加油,印恆,你是最有親和力的!

  卓伊白又抬起了劍鞘,印恆嚇得立刻喊道:「我說了實話你又不聽,你還要我怎樣啊?」

  「說!」

  「說啥啊?」

  「你剛剛說的神言,要是沒用,我就挑斷你的手筋。」

  印恆嘴角抽了抽,他算是暫時摸清了這女人的脾氣,感情淡漠,手段狠辣,應該不是什麼名門正派出身才對。就算是,也是那種惡毒師姐一類的角色。

  先不說他壓根沒有什麼山海圖錄,就算有,給了最後也多半是被卸磨殺驢的下場。

  可現在已經過去半天了,就算自己立刻找到一個人把1W任務點都花出去,等結算返利自己都毒發身亡半天了。

  就算現在賺人情點,一個月內能賺多少?二品丹藥都只能保一個月的命,紫池得抽多少發才能抽到一品解毒丹的丹藥?

  思來想去,似乎證明自己的價值,吊著這女人的胃口,已經成了唯一的活路。

  「此仙姿卓約的女俠功力不在我之下!」

  話音剛落,卓伊白立刻內視,發現自己居然只有聚氣境大圓滿的修為,頓時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震裂了一道口子。

  「居然……是真的!」

  噗!

  卓伊白又吐了一口血,幸虧厲陽那老賊的劍氣已經逼出去了,若是劍氣還在體內,以現在的修為立刻會變成四分五裂的屍塊。

  「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

  「我找不到人的時候差不多就消失了吧……大概。」

  卓伊白轉身離開了洞穴,緩緩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重新回到了洞穴。


  「今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說這句話。」

  「行吧!」

  一道劍光閃過,印恆看著脖子旁的斷劍,小心翼翼的挪開了劍刃,訕訕的笑道:「謹遵姐姐的吩咐!」

  卓伊白沒有理會印恆的嬉皮笑臉,收回了斷劍,重新回到山洞另一邊療傷。

  「姐姐怎麼稱呼?」

  「白月。」

  「哦,原來是白月姐姐啊,人好,名字也好,正所謂『風清月白天垂碧,有恨如羞半斂花』。」

  「你年紀不大,居然還會這種東西?」

  「嗨,這不是聽客棧的客官們吹噓的多了嗎,多少記了點詩詞啥的。」

  卓伊白眼神清冷,冷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師承是什麼?」

  她之前檢查過印恆的身體,沒有橫練功夫的痕跡,真氣樸實無華毫無特點,但偏偏十分平和,也沒有任何的缺點,感覺應該是八品或七品的道家功法。

  能被鬼劍親自對付,那店家二人肯定不簡單。既然如此,為何這店小二所修功法如此低劣?莫非這店小二其實與那兩位店家不熟?亂扯山海圖錄只為暫保一時性命?

  「我叫印恆,字小東,是胡叔和劉嬸養大的,我也不知道我的師承是什麼,反正我修煉的功法叫《基礎心法》。」

  印恆無奈,那兩老登從來就沒教過任何東西,這心法是當年白色池子10連來的,當時還抽到了《斂息決》、《草上飛》、《砍柴刀法》、人元果、明目果、聚氣丹×2、粗劣的水囊和粗劣的麻鞋。

  四本書點擊學習直接就會了,顯示學習進度【初窺門徑】。這幾年《基礎心法》和《斂息決》已經【練到登峰造極】了,另外兩門直接沒怎麼練過。

  不過這《斂息決》這門秘技堪稱神技,下三品的功法都可以完全掩蓋住。不運氣出招的時候,看起來就和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一樣,而且還能讓人氣息暫閉,他人難以察覺行蹤。

  「把你的功法念給我聽。」

  卓伊白的要求其實相當過分,窺人功法如同偷人老婆,簡直欺人太甚。

  印恆倒是無所謂,他既沒有什麼所謂的師承,也不在乎這個世界那麼多講究,大大方方的開始背誦《基礎心法》的口訣。

  卓伊白仔細聽著,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了,聽不出來師承也就算了,但此功法包容性極強,可以轉修任何功法而不用考慮轉修的一堆麻煩事。

  這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居然還有下三境之後的修煉法門?一個下三品的修煉功法怎麼還能有後續修煉法門?

  聽著印恆背完了中三境,又背完了上三境,卓伊白的大腦有點宕機了。

  眾所周知,功法都是人創的,不可能先有的功法後有的修士。所以修士所創功法往往也代表這個修士的一生成就,而即使是一品修士,也不一定能夠創出一品功法。

  但一個能修煉到天人境的人,寫了一本下三品心法,而且還能一路練到天人境,這是什麼奇葩?

  饒是卓伊白見多識廣,面對這種情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世間修士分三境,下三境為聚氣境、開脈境和人竅境,中三境為真罡境、凝液境和地元境,上三境為返虛境、造化境和天人境。

  若一本功法只能練到人竅境,則為七品功法,若能練到天人境,則為一品功法,畢竟功法作者修為的上限也是功法的上限。

  一個天人境修士,用人竅境修士的水平,寫了一本七品功法,還能一路練到天人境,他閒得慌?

  以卓伊白地元境大圓滿的修為,對於這本功法中三境的評價是:雖能走通,但實在是太粗劣了,按這功法練,哪怕她自負天資過人,練到地元境大圓滿起碼得多練30年。

  但這依舊不能否定這本功法的價值,因為它有天人境的內容,這是只有一品功法才有的天人境修行卷。

  哪怕是魔門上三品功法眾多,一品功法也只有一本《天魔聖心訣》,還得藉助天魔聖心才能修煉,而整個天下被世人所知的一品功法也屈指可數。

  卓伊白自己修煉的是月宗核心功法《月華至陰寶典》,在二品功法里也稱得上是佼佼者。但終究不是一品功法,除非後輩弟子有人能突破天人境,然後進一步補全功法。

  但從無到有太難了,能靠二品功法突破至天人境的哪個不是萬年少有的人傑?卓伊白雖自負,但也沒自負到蔑視古今天驕的地步。


  「你……再背一遍,最後一卷。」

  「啊?」

  「快背!」

  印恆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背了一遍,結果背完又讓全文背一遍,搞得印恆口乾舌燥,只恨身上沒有金嗓子喉寶。

  卓伊白仔細琢磨功法內容,與自己的《月華至陰寶典》一一印證對比,臉色忽明忽暗,時喜時悲。

  該死,為什麼一本能直通天人境的功法如此粗劣?除非給她一萬年壽命硬熬才能練到天人境。

  這是什麼奇葩功法?寫這本功法的天人境前輩是不是腦子有病?

  卓伊白現在的心情,就如同男人網戀奔現,喜的是對面確實是個女的,悲的是長的太寒顫了點。

  糾結!

  「你這功法哪來的?」

  「叔叔嬸嬸給的唄!」

  印恆謊話隨口就來,都不帶慌的,倒是有些奇怪,為啥這女人對一本垃圾功法這麼上心。

  卓伊白聞言,則是思索片刻後,越來越相信印恆口中山海圖錄的消息是真的了。

  「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走。」

  「啊?」

  「煙雨樓的殺手還在追殺,不走等人家來殺你嗎?」

  「哦。」

  印恆簡單收拾了一下包裹,將水囊重新掛在腰間,便起身示意自己收拾好了,見對方直接走出洞穴,便跟在後面。

  「白月姐姐,你的馬呢?」

  「朝另一個方向跑了,應該能略作干擾。」

  「白月姐姐,我身上的毒到底該怎麼辦啊?」

  「你把山海圖錄的下落告訴我,我就把解毒的方法告訴你。」

  「小氣……不過白月姐姐,你都知道我的功法了,禮尚往來,是不是也該讓我看看你修煉的功法啊?」

  「我的功法只有女人才能練,你要自宮嗎?」

  「我也就這麼一問……唉,自宮就算了,我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啊。」

  「……」

  「對了白月姐姐,你今年多大啊?」

  「……」

  「你整天戴個斗笠,脖子不酸嗎?」

  「如果你覺得舌頭多餘,我可以割了它。」

  印恆感受到對方的殺氣,立刻用手在嘴上做了一個垃拉鏈的動作,示意不再說話。

  不過他此時倒是暫時鬆了口氣,至少不斷試探試探對方底線的同時,也是在不斷瓦解對方的心理防線,慢慢來,總有找到活命的機會。

  沒有直接點啞穴,而是出言威脅,說明這個人雖然做事直白乾脆,卻不是喜歡以力平推,屬於做事之前習慣規避矛盾,怕長遠的麻煩。

  簡單建立了一下人格畫像後,印恆覺得自己暫時還是安全的。

  至於叔叔嬸嬸……

  大家生死各安天命吧,印恆現在連保證自己活著都難,只能希望叔叔嬸嬸吉人自有天相了。

  ……

  荒山破廟,孤火冉冉。

  印恆與卓伊白在一座破廟裡夜宿,此間廟宇半倒,木樑腐朽,瓦片碎裂一地。被封話的佛像殘缺不全,面容模糊,昔日的神聖和莊嚴早已隨風而去。

  印恆在篝火前烤起了野兔,這是卓伊白抓來的,兩人身上雖還有有乾糧,但終究是能省一點是一點。

  此時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雨,似乎還有愈下愈大的趨勢。

  印恆正要撕下一塊兔肉遞給卓伊白,突然間,一道瘦弱身影闖入寺廟躲雨。

  男子約莫弱冠之年,儀表俊朗不凡,背著一個書簍,一身青衫被雨水打濕,雖狼狽卻難掩儒雅氣質。

  「叨擾二位了,可否容小生一同躲雨?」

  「公子請便,這破廟本就無主之地,何來叨擾一說?」

  這小哥說話就是舒服,印恆就喜歡和有禮貌的人打交道,不像某個兇巴巴的早更女人。

  正當青衫男子準備在一旁坐下時,卓伊白出聲了。

  「我說讓你進來了嗎?」

  印恆撇了撇嘴:「講點道理好不好,大家出門在外都互相行個方便,你好我好大家好啊!」

  青衫男子立刻起身作揖:「是小生唐突了,小生這就離開,不叨擾二位了。」

  「慢著!」印恆立刻起身,朝著卓伊白說道:「要麼今後我們一拍兩散,要麼就讓這位公子留宿。」

  卓伊白默不作聲,仿佛沒有聽見。

  印恆見對方不說話,便把撕下來的兔肉朝卓伊白遞了過去,卓伊白素手接過兔肉,吃了起來。

  「這位公子快坐吧,我家姐姐剛剛開玩笑的。」

  待到青衫男子重新坐下,印恆表面開始專心處理兔肉,心裡則是另一番計量。

  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與這女人互動的機會,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畢竟有互動才有反饋,有反饋才能摸清對方的秉性,有交流才能掌握更多的信息。

  就怕這女人是個純粹的冰塊,那就麻煩了。但只要有反饋,那就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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