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天才陣修
高台之上，百劍齊鳴。
赤鬼腳戴鐐銬，緩步前行。
伴隨著鎖鏈碰撞的陣陣刺耳聲，上百口黑色劍器以他為中心不斷舞動盤旋，破空之音似是無數蝙蝠振翅撕咬，令人作嘔。
這一幕讓眾人不由感到驚奇：
「這是什麼妖術？師兄，他為何可以一個人動用那麼多口劍器？」
「師兄也不懂，但看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這下麻煩了。」
「麻煩什麼？師兄莫非忘了，一月之前，也是在此地，陳理師兄引得萬劍齊鳴，那時的陣仗可比現在大多了！」
「當時是當時。宗門有規矩，一個境界只許認主一口劍，現在陳理師兄已經有了「赤帝」，便絕無可能再次引得萬劍齊出了！」
「啊，那怎麼辦？」
「先相信，莫質疑。」
……
「呵，呵……」
很快，赤鬼走到了距離陳理不足五丈之處。
百口劍器在其周側飛舞，不斷釋放出邪惡兇殘的氣息，將其襯托得宛若一尊魔皇。
而在百劍嘶鳴中，他看向陳理，用手捂住半邊臉，笑容誇張而真誠：
「說實話，我很感謝你。」
「我一直很討厭那個大塊頭，他又笨又丑，好色易怒，根本就沒資格在娘親心中占據一塊位置。不久前在荒州，我因為妒忌虐了他一次，但礙於娘親命令沒能將之廢了，好在今天有你出手……」
「所以，我欠你一個人情。」
「為了表示謝意，今日我留你一口氣。」
陳理被這一番話逗笑了：
「那你的人情還真是夠廉價的。」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認輸呢。」
赤鬼陰惻惻一笑：
「劍道之爭，何來認輸？」
「吾輩劍修，當一往無前，這不是你們劍宗祖師的名言麼？」
劍修？
陳理瞥了一眼對方周側的百口劍器，哂然一笑：
「你們荒州修士倒是有趣，明明一行二十餘人都湊不出一名貨真價實的劍修，還非要與人進行劍道切磋。」
「爾等登場的三人中，第一個是豢養毒蟲的蟲修，第二個是天生神力的體修，最後一個倒是和劍道沾了點邊，卻也只是空有其表罷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你應該是一名陣修吧？」
「區區後天圓滿的境界，便能以百口劍器為陣旗、陣眼，擺出一座小型劍陣，你的陣道天賦委實驚人。不過我很好奇，以你後天境界的微薄靈力以及孱弱靈魂，又能掌控此陣多久？」
見自己身份、劍陣弱點皆被揭穿，赤鬼倒是沒有慌亂，只是嘶啞的笑聲中多了一抹忌憚：
「呵，呵……」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麼？」
說罷，他將那雙蒼白纖細的手放至胸前，十指撥動，宛若身前有一架看不見的古琴任其彈奏一般。
頃刻間，上百口黑色劍器同時輕吟，擺出一個詭異的陣勢。
下一瞬，一頭由靈力組成的三丈凶獸自陣中走出！
凶獸外形如狼似虎，渾身散發著暴虐殘忍的氣息，喘氣之時，一股堪比先天中期修士的氣勢從爪牙處升騰而起！
「居然是……陣靈。」
陳理將此物認出。
所謂陣靈，是和劍意同個品階的一種力量。
如果說劍意是修士對劍道領悟的一種體現，那麼陣靈便是修士對陣法掌控的一種體現。
據傳，唯有將一座陣法了解掌控到極致，才能將其召喚而出。
而顯然，赤鬼對這座劍陣早已如臂使指，並且由於知道自身靈力難以維持陣法太久的缺陷，所以他一上來就選擇了拼盡全力，力爭速戰速決。
「荒蕪劍經，第一式——」
「大漠沙如雪。」
面對劍陣所化陣靈，陳理不敢怠慢，「赤帝」劍再次出鞘，同時三層荒蕪劍意加持其上，朝著虎狼凶獸劈砍而去。
霎時間，一股古老而又神秘的力量自劍上噴涌而出。
陳理沒有吝嗇靈力，在半個呼吸內一連斬出數十劍，每一劍都劈砍在凶獸最鋒銳的爪牙之上。
而在足以侵蝕歲月的荒蕪力量面前，劍陣所化的虎狼凶獸根本不堪一擊，一聲哀嚎後便轟然倒下，連爪牙都被粉碎！
同時，上百口劍器自空中跌落，似是劍陣被破，難以維持！
「這就……贏了？」
「不是哥們，你怎麼比黑鬼還好打啊？」
「我的評價是，不如影三。」
……
凶獸陣靈倒下的畫面讓無數人感到吃驚。
然而下一瞬，他們卻發覺了不對勁。
「不，還沒結束！」
「師兄小心！」
一道聲音自台下響起。
眾人抬首望去，卻見自空中掉下的上百口劍器並未落至地上，反而懸在虛空，又擺出了另一個陣型。
同時，無數有靈力所化的蝙蝠自陣中飛出，每一隻身上都充斥著血腥殘暴的氣息，朝著陳理的全身各處撕咬而去！
「呵，呵……」
場中傳來赤鬼肆無忌憚的笑聲：
「魁首大人，你清楚我是陣修，應該會懂一個道理——」
「當陣旗、陣眼可以移動的時候，一名合格的陣修，便能夠在無數種陣法中肆意切換！」
「所以，接下來請品嘗一下我這座「萬蝠陣」的陣靈吧！」
切換陣法？
不得不承認，赤鬼委實是個陣道天才，他以劍器為陣旗、陣眼，另闢蹊徑，走出了一條不同尋常的陣道之路。
不過……
單憑這個就想擊敗自己，可還遠遠不夠！
「荒蕪劍經第三式——」
「千山鳥飛絕。」
陳理輕喝一聲，身上荒蕪意境由三層攀至四層，隨後將「赤帝」往前輕輕推出。
頓時，以他自身為中心，無數加持了荒蕪氣息的劍氣從「赤帝」釋放而出。
劍氣在高台之上瘋狂肆虐，宛若沙塵暴一般，而無數蝙蝠則像是飛蛾撲火，剛一靠近，便被一一吞噬！
轉瞬之間，萬蝠陣，破！
……
「真不愧是魁首大人。」
接連兩次戰靈被毀，赤鬼也因反噬負傷不輕，嘴角已有少許鮮血流下，為他添了幾分妖邪。
但他沒有停下笑聲，反而笑得更為放肆，也更為詭異，似是陰謀得逞一般。
「魁首大人，也不瞞你，如今我體內靈力只夠支撐一次擺陣，所以……」
「最後這一座「萬劍歸宗陣」，若能破去，便算你贏了。」
萬劍歸宗？
陳理皺了下眉，覺察到事有蹊蹺。
卻見此時，赤鬼已經跪坐在地上。
在回頭望了一眼高坐貴賓席的李秋蟬後，他逐漸收斂笑容，雙眸冰冷。
驀然，他抬起右手，猛地一拍地面。
霎時間，白虎峰上，萬劍齊鳴。
赤鬼腳戴鐐銬，緩步前行。
伴隨著鎖鏈碰撞的陣陣刺耳聲，上百口黑色劍器以他為中心不斷舞動盤旋，破空之音似是無數蝙蝠振翅撕咬，令人作嘔。
這一幕讓眾人不由感到驚奇：
「這是什麼妖術？師兄，他為何可以一個人動用那麼多口劍器？」
「師兄也不懂，但看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這下麻煩了。」
「麻煩什麼？師兄莫非忘了，一月之前，也是在此地，陳理師兄引得萬劍齊鳴，那時的陣仗可比現在大多了！」
「當時是當時。宗門有規矩，一個境界只許認主一口劍，現在陳理師兄已經有了「赤帝」，便絕無可能再次引得萬劍齊出了！」
「啊，那怎麼辦？」
「先相信，莫質疑。」
……
「呵，呵……」
很快，赤鬼走到了距離陳理不足五丈之處。
百口劍器在其周側飛舞，不斷釋放出邪惡兇殘的氣息，將其襯托得宛若一尊魔皇。
而在百劍嘶鳴中，他看向陳理，用手捂住半邊臉，笑容誇張而真誠：
「說實話，我很感謝你。」
「我一直很討厭那個大塊頭，他又笨又丑，好色易怒，根本就沒資格在娘親心中占據一塊位置。不久前在荒州，我因為妒忌虐了他一次，但礙於娘親命令沒能將之廢了，好在今天有你出手……」
「所以，我欠你一個人情。」
「為了表示謝意，今日我留你一口氣。」
陳理被這一番話逗笑了：
「那你的人情還真是夠廉價的。」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認輸呢。」
赤鬼陰惻惻一笑：
「劍道之爭，何來認輸？」
「吾輩劍修，當一往無前，這不是你們劍宗祖師的名言麼？」
劍修？
陳理瞥了一眼對方周側的百口劍器，哂然一笑：
「你們荒州修士倒是有趣，明明一行二十餘人都湊不出一名貨真價實的劍修，還非要與人進行劍道切磋。」
「爾等登場的三人中，第一個是豢養毒蟲的蟲修，第二個是天生神力的體修，最後一個倒是和劍道沾了點邊，卻也只是空有其表罷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你應該是一名陣修吧？」
「區區後天圓滿的境界，便能以百口劍器為陣旗、陣眼，擺出一座小型劍陣，你的陣道天賦委實驚人。不過我很好奇，以你後天境界的微薄靈力以及孱弱靈魂，又能掌控此陣多久？」
見自己身份、劍陣弱點皆被揭穿，赤鬼倒是沒有慌亂，只是嘶啞的笑聲中多了一抹忌憚：
「呵，呵……」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麼？」
說罷，他將那雙蒼白纖細的手放至胸前，十指撥動，宛若身前有一架看不見的古琴任其彈奏一般。
頃刻間，上百口黑色劍器同時輕吟，擺出一個詭異的陣勢。
下一瞬，一頭由靈力組成的三丈凶獸自陣中走出！
凶獸外形如狼似虎，渾身散發著暴虐殘忍的氣息，喘氣之時，一股堪比先天中期修士的氣勢從爪牙處升騰而起！
「居然是……陣靈。」
陳理將此物認出。
所謂陣靈，是和劍意同個品階的一種力量。
如果說劍意是修士對劍道領悟的一種體現，那麼陣靈便是修士對陣法掌控的一種體現。
據傳，唯有將一座陣法了解掌控到極致，才能將其召喚而出。
而顯然，赤鬼對這座劍陣早已如臂使指，並且由於知道自身靈力難以維持陣法太久的缺陷，所以他一上來就選擇了拼盡全力，力爭速戰速決。
「荒蕪劍經，第一式——」
「大漠沙如雪。」
面對劍陣所化陣靈，陳理不敢怠慢，「赤帝」劍再次出鞘，同時三層荒蕪劍意加持其上，朝著虎狼凶獸劈砍而去。
霎時間，一股古老而又神秘的力量自劍上噴涌而出。
陳理沒有吝嗇靈力，在半個呼吸內一連斬出數十劍，每一劍都劈砍在凶獸最鋒銳的爪牙之上。
而在足以侵蝕歲月的荒蕪力量面前，劍陣所化的虎狼凶獸根本不堪一擊，一聲哀嚎後便轟然倒下，連爪牙都被粉碎！
同時，上百口劍器自空中跌落，似是劍陣被破，難以維持！
「這就……贏了？」
「不是哥們，你怎麼比黑鬼還好打啊？」
「我的評價是，不如影三。」
……
凶獸陣靈倒下的畫面讓無數人感到吃驚。
然而下一瞬，他們卻發覺了不對勁。
「不，還沒結束！」
「師兄小心！」
一道聲音自台下響起。
眾人抬首望去，卻見自空中掉下的上百口劍器並未落至地上，反而懸在虛空，又擺出了另一個陣型。
同時，無數有靈力所化的蝙蝠自陣中飛出，每一隻身上都充斥著血腥殘暴的氣息，朝著陳理的全身各處撕咬而去！
「呵，呵……」
場中傳來赤鬼肆無忌憚的笑聲：
「魁首大人，你清楚我是陣修，應該會懂一個道理——」
「當陣旗、陣眼可以移動的時候，一名合格的陣修，便能夠在無數種陣法中肆意切換！」
「所以，接下來請品嘗一下我這座「萬蝠陣」的陣靈吧！」
切換陣法？
不得不承認，赤鬼委實是個陣道天才，他以劍器為陣旗、陣眼，另闢蹊徑，走出了一條不同尋常的陣道之路。
不過……
單憑這個就想擊敗自己，可還遠遠不夠！
「荒蕪劍經第三式——」
「千山鳥飛絕。」
陳理輕喝一聲，身上荒蕪意境由三層攀至四層，隨後將「赤帝」往前輕輕推出。
頓時，以他自身為中心，無數加持了荒蕪氣息的劍氣從「赤帝」釋放而出。
劍氣在高台之上瘋狂肆虐，宛若沙塵暴一般，而無數蝙蝠則像是飛蛾撲火，剛一靠近，便被一一吞噬！
轉瞬之間，萬蝠陣，破！
……
「真不愧是魁首大人。」
接連兩次戰靈被毀，赤鬼也因反噬負傷不輕，嘴角已有少許鮮血流下，為他添了幾分妖邪。
但他沒有停下笑聲，反而笑得更為放肆，也更為詭異，似是陰謀得逞一般。
「魁首大人，也不瞞你，如今我體內靈力只夠支撐一次擺陣，所以……」
「最後這一座「萬劍歸宗陣」，若能破去，便算你贏了。」
萬劍歸宗？
陳理皺了下眉，覺察到事有蹊蹺。
卻見此時，赤鬼已經跪坐在地上。
在回頭望了一眼高坐貴賓席的李秋蟬後，他逐漸收斂笑容，雙眸冰冷。
驀然，他抬起右手，猛地一拍地面。
霎時間，白虎峰上，萬劍齊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