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我十幾萬大軍就這麼崩了?曹操心態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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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丕回憶起了數月前一段往事。

  彼時曹操自鄴城駕臨許都,自南郊大營召集諸將,誓師南征荊州。

  而曹操為顯示不任人唯親,當時給他的官職只是軍司馬,令他巡守大營。

  依稀記得當日巡經營門時,見得一人自稱名叫蕭和,想要毛遂自薦拜見曹操。

  他一沒聽過蕭和這號人物,又瞧見那人奇裝異服,便將其當成一瘋子,令士卒將之驅逐。

  如今聽程昱描述,劉備新得這一厲害謀士,竟似乎就是自己當初驅趕走的那個「瘋子」。

  「父親,兒——」

  曹丕張口欲言,話到嘴邊卻又打住。

  「若這個蕭和,果真是許昌大營外那人,此人原本是要打算投奔父親的,卻被我給趕走。」

  「倘使父親得知,我把這樣一位奇謀之士趕去了劉備那裡,豈會不責怨於我?」

  曹丕暗自權衡過利弊後,遂是選擇了緘默。

  「如仲德你所描述,這個蕭和倒更像是一裝神弄鬼的方士,這種人,當真有如此本事,竟能識破你程仲德的計策?」

  一片驚奇猜測中,曹仁卻提出了質疑。

  「這…」

  程昱無從回答。

  曹操卻眉頭深鎖,眼中透著忌憚:

  「不管他是山野村夫,還是什麼方士,若他果真有傳聞中那般智計手段,這種人為劉備所用,其禍患遠勝於當初之徐庶。」

  「仲德,再多派細作徹查此人底細,查清楚他是何方人氏,是否有父母家眷在北方。」

  「給孤查,一定要查到一清二楚!」

  程昱會意了曹操意思。

  曹操這是要仿效當初誘誆徐庶之計,以那蕭和的父母家眷為要脅,逼其棄劉備而去。

  程昱當即領命。

  幾件事安排下去,曹操陰雲密布的臉色,這才稍稍放晴幾分。

  「侯音之叛不過是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爾等回去好生安撫軍心,莫要動搖了士氣。」

  「合肥方面傳來捷報,文遠八百鐵騎破了那碧眼兒四萬大軍,淮南方面暫時已不必擔心。」

  「爾等可將合肥捷報,向各營將士宣揚,以提振我軍軍心士氣。」

  曹操眼中漸起傲色,霸氣的往南一指:

  「大耳賊妄想以一隅敵孤一國,當真是不自量力,痴心妄想。」

  「孤可以明確的告訴爾等,不出三個月,大耳賊必糧草耗盡,其軍不戰自亂!」

  「明年開春之時,孤定會與爾等在襄陽喝慶功酒!」

  眾將哈哈大笑。

  曹操緩緩起身,將茶碗高舉,豪然笑道:

  「來來來,孤以茶代酒,與諸卿共飲此杯。」

  「孤與爾等籍此宣誓,此番南征,不取荊州,不滅劉備,誓不收兵!」

  眾將轟然起身,齊刷刷高舉酒杯。

  「不得荊州,不滅劉備,誓不收兵!」

  「不得荊州,不滅劉備,誓不收兵!」

  豪烈自信的叫聲,迴蕩在大帳之內。

  曹操哈哈大笑,仰頭要一飲而盡。

  「啟稟丞相,出事了,出大事了——」

  專職值守的曹洪,大叫著闖入帳中。

  曹操興致被打斷,眉頭一皺,不悅道:

  「子廉,天又塌不了,你何事這般慌張!」

  曹洪指向帳外,顫聲大叫:

  「丞相,西南方向有洪水襲來,我安扎在團山鋪等低洼地的營盤,似已盡皆被沖毀。」

  「各營士卒死傷不知,倖存的士卒正向主營這邊蜂擁逃來!」

  曹操臉色驟然大變,手一抖,茶碗險些脫手跌落。

  帳中一片譁然。

  原本豪氣沖天的曹營諸將,瞬間一片驚愕。

  「這平地之間,怎會突然間發了洪水?」

  「子廉,你是不是看錯了!」

  曹仁眼珠瞪到斗大,頭一個厲聲質問。


  眾人驚疑目光,齊聚向曹洪,質疑的眼神皆是與曹仁相同的意味。

  「兄長啊,我怎麼可能看錯,外邊將士們都已經亂了!」

  曹洪急到火燒眉毛,眼珠子都快要炸出來。

  曹仁愕然無語,目光只得看向了曹操。

  「砰!」

  曹操茶碗一扔,大步流星急匆匆衝出了帳外。

  眾人愣了一下後,轟然而動,一窩蜂的跟隨著曹操湧出了帳外。

  主營中果然已是一片大亂,士卒們如無頭蒼蠅般亂竄,驚恐失措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曹操策馬狂奔,一路飛馳至了營牆。

  樊城地形西南低而東北高,曹軍主營扎於城北,地勢較高,可遠遠俯瞰西南方向。

  曹操登上一座望樓,舉目一掃,倒吸一口涼氣。

  此時東方已明,視野已然清晰。

  只見茫茫無際的洪流,翻滾奔騰,正從漢水方向漫捲而近。

  位於樊城西南一線的數座大營,此刻早已被洪水淹沒吞噬,不見了蹤影。

  洪流之中漂浮的曹字戰旗,曹軍士卒的屍體,無計其數。

  而數以萬計的士卒,正被洪流驅趕,如潰巢的螻蟻般奪路而逃。

  他們有的是就近逃上高地,有的則是埋頭向主營方向逃來。

  總之就一句話,駐紮在西南低洼地,近四萬餘的兵馬,已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洪水給一鍋端了!

  「報——罾口川曹休將軍營被洪水所淹,全軍覆沒。」

  「報——團山鋪朱靈將軍營全軍覆沒,僅有千人逃上高地。」

  「報——余家崗李通將軍營來不及撤退,為洪水所淹!」

  「報——」

  斥侯飛奔而至,將雪片般的噩報送到。

  每一道戰報,都如一柄尖刀,無情的扎在了曹操的心頭。

  「為什麼?」

  「為何一夜之間,突然間竟會發如此之大的洪水,竟將我四萬多兵馬淹沒?」

  曹操聲音顫慄,臉形扭曲出極度困惑,仿佛撞上了此生最匪夷所思之事。

  「不好,丞相,我們中了劉備的毒計了!」

  一旁程昱驀然省悟,脫口一聲驚呼。

  曹操和眾人一震,目光猛然聚向了程昱。

  程昱顫巍巍抬起頭,手指漢水方向:

  「我們不熟悉襄樊天時地理,有四成營盤皆是扎在了樊城西南低洼之地。」

  「近來秋雨普降,漢水水位大漲,正是發動水攻的絕佳時機。」

  「必是有人熟知天時地理,看出我軍安營破綻,向劉備獻計決開江堤,借漢水之威,水灌我低地諸營啊!」

  到如此地步,程昱終於是看破了其中玄機。

  耳邊仿佛轟隆一聲巨響。

  曹操如被驚雷劈中,身形搖搖晃晃倒退數步,腳後跟被絆了一下,竟是站立不穩仰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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