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手段腌臢
這期間王越都沒有聽到什麼聲響。
不多時，李三就翻了出來。
王越忙問：「怎麼樣？湯琦在裡面嗎？」
李三低聲道：「在，不過湯司丞那身形沒辦法從窗戶翻出來，他讓我謝過巡檢，說讓我們先走，他自有法子脫險。」
王越點了點頭，招呼著幾人就往回走。
「司丞快走，記得替弟兄們報仇。」
王越幾人剛走過一條街，西街上的怒吼聲就傳了來。
簡虎嘆了口氣：「此番湯司丞怕是難了。」
「我們該做的都做完了，剩下就看湯琦自己了。」王越說著，腳步不斷，接著往家趕。
到了小院，徐馨蘭就坐在院中，見人都回來了，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今夜不會再有什麼事端了，你趕緊回屋歇著吧。」王越笑道。
徐馨蘭也沒多言，點點頭就回屋去了。
「李三，這二兩銀子你拿著，也回家去吧，此事萬不可跟旁人提起。」王越正色說著，掏出了兩粒碎銀。
李三將銀子接過，鄭重其事道:「巡檢放心，小人連自家婆娘都不會說。」
保證完轉身就出了院子。
剩下三人就坐在院中，也不說話，過了會武松就去搬了壇酒來。
「天大的事，一碗下肚也就沒了。」武松說著，又去廚房拿了三個碗出來。
王越簡虎相視一笑，三人就喝了起來，淺飲一番後便也回屋歇著去了。
「咚咚咚，寅時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體。」
「砰。」
街上打更人的喊聲響起，小院中也同時傳來了重物落地聲。
王越三人警覺非常，都並未寬衣，拿上刀開了門就到院中，卻見一個寬大的身影立在院牆下。
「來人可是湯司丞？」簡虎壓低聲音問著。
王越卻是不用問，他夜裡視力極好，已然看清了黑影樣貌，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
湯琦近前兩步:「是本……我。」
武松簡虎聞言手中緊握的佩刀也是鬆了一松。
四人就在院中坐下，也不點燈。
王越打量著湯琦，手上，臉上，脖頸處，只要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都滿是血污，想來也是經歷了一天惡戰，沒空清洗。
再看湯琦放在石桌上的一對銅錘，更是染滿了黃白之色。
湯琦捧起石桌上沒喝完的酒罈，「咕嚕咕嚕」給自己灌了幾口，將罈子放下，拱著手對王越說道：「此番多謝王巡檢相助，若是沒有你讓人給我遞消息，我定然是出不來了。」
王越擺擺手:「湯司丞第一天不就與下官說了，都是自己人，既是自己人又哪有不幫的道理？」
湯琦苦笑著:「王巡檢所言極是。」
他還是司丞的時候自然是有許多自己人，現在嘛……也就剩眼前這位願意與他當個自己人了。
見湯琦兵器竟是一對銅錘，王越不由問著:「湯司丞可是武官出身？下官還以為司丞一直就是文官呢。」
「不錯，早年我謀的就是個武官，後來覺得軍中無出頭之日，便乾脆使了銀錢謀條文官之路走走。」
簡虎在一旁夸著:「今日便多次聽聞湯司丞神勇，那布帛鋪都讓人做好了埋伏，司丞還能闖出來，果真神勇非常。」
湯琦聞言卻是沒什麼自豪的神情，反而眼眶微紅，搖了搖頭:「哪是我神勇，都是虧了我那幾個兄弟以命相護我才能逃出來，只是可惜了我那幾個兄弟……」
「唉。」湯琦說著又嘆了口氣:「都是我太大意了，才讓他們丟了命。」
想來也是，一個人就能次次衝出重圍的話，那湯琦的武藝就不是高強那麼簡單了。
連王越這剛來不久都能有心腹，湯琦這般平日裡什麼都不太計較的人又怎麼會養不出幾個能替他賣命的。
王越安慰著:「湯司丞也莫太過傷心，既是逃出來了，日後自有機會替他們報仇。」
湯琦重重點頭，咬牙切齒道:「不殺了那鄭彬，我妄為人，也無顏下去見那幾個兄弟。」
「此事也不急於一時，梁中書讓我丑時過半帶你出城，現在已然寅時了，應該是走不了了，就在我這歇一晚，天一亮我便去向梁中書再問問。」王越說著。
湯琦卻是有其他想法，搖著頭說道:「王巡檢好意我就心領了，但是不用再去留守司了，梁中書無非就是在安排我夜裡出城，可我還不想走，就算要走，也要殺了那鄭斌再說。」
「湯司丞好膽氣，就是該這般，人家要殺你，你自是殺回去便是了，莫讓那狗官看輕了你。」武松義憤填膺說著。
王越笑了笑，武松這性子就是這般，有仇當場就要報了，哪裡等得到什麼日後。
簡虎提醒著:「那湯司丞今日就待在巡檢司再沒出去過，巡檢司里里外外安排了一百多名軍漢，湯司丞想要殺進去，怕是沒什麼可能啊！」
湯琦聞言也沒再多說什麼，他當然知道難了，但是難也得殺，他自覺這輩子也沒什麼翻身之日了，不將鄭斌殺了出不了心中那口惡氣，也對不起捨命救他的兄弟們。
湯琦再次拱手道:「不管怎麼說此番都多謝王巡檢了，天一亮我便離去，斷不會拖累你。」
「湯司丞無需再客套了，不拖累難道那鄭斌就會放過我了嗎？你死了下一個也就輪到我了。」王越感慨著，不禁升起了些兔死狐悲的情緒。
忽地想起事情經過還未知曉，又問道:「不知那提刑司官員是否真是湯司丞所殺？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嗎？」
湯琦點頭:「確是我殺的。」
王越皺了皺眉頭:「這是為何？那官員有你什麼把柄？」
湯琦搖著頭，苦笑道:「我都這般境地了，也不怕說出來王巡檢笑話，我家那賤人今日被我抓到跟提刑司那官員私通，我一時情急便將他殺了，」
「本來因這私通一事我殺了他也沒什麼，奈何剛動了手，門外邊衝進一幫軍漢，二話不說就要拿我，招招想取我性命，沒辦法我就只好先殺了出去。」
現在想來那消息應也是鄭彬差人遞給我的，我家那賤人多半也死了，唯一的人證還是他們的人，我縱是長滿了嘴也解釋不清了。」
「鄭彬這賊鳥手段也太腌臢了。」武松不禁罵著。
王越也只感手段太髒了，想來湯琦娘子與提刑司官員私通也是那鄭彬安排好的，不然哪會這般巧合，與人私通，還偏偏與個官員私通。
若是一般人，縱是殺了，湯琦也沒什麼事。
不多時，李三就翻了出來。
王越忙問：「怎麼樣？湯琦在裡面嗎？」
李三低聲道：「在，不過湯司丞那身形沒辦法從窗戶翻出來，他讓我謝過巡檢，說讓我們先走，他自有法子脫險。」
王越點了點頭，招呼著幾人就往回走。
「司丞快走，記得替弟兄們報仇。」
王越幾人剛走過一條街，西街上的怒吼聲就傳了來。
簡虎嘆了口氣：「此番湯司丞怕是難了。」
「我們該做的都做完了，剩下就看湯琦自己了。」王越說著，腳步不斷，接著往家趕。
到了小院，徐馨蘭就坐在院中，見人都回來了，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今夜不會再有什麼事端了，你趕緊回屋歇著吧。」王越笑道。
徐馨蘭也沒多言，點點頭就回屋去了。
「李三，這二兩銀子你拿著，也回家去吧，此事萬不可跟旁人提起。」王越正色說著，掏出了兩粒碎銀。
李三將銀子接過，鄭重其事道:「巡檢放心，小人連自家婆娘都不會說。」
保證完轉身就出了院子。
剩下三人就坐在院中，也不說話，過了會武松就去搬了壇酒來。
「天大的事，一碗下肚也就沒了。」武松說著，又去廚房拿了三個碗出來。
王越簡虎相視一笑，三人就喝了起來，淺飲一番後便也回屋歇著去了。
「咚咚咚，寅時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體。」
「砰。」
街上打更人的喊聲響起，小院中也同時傳來了重物落地聲。
王越三人警覺非常，都並未寬衣，拿上刀開了門就到院中，卻見一個寬大的身影立在院牆下。
「來人可是湯司丞？」簡虎壓低聲音問著。
王越卻是不用問，他夜裡視力極好，已然看清了黑影樣貌，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
湯琦近前兩步:「是本……我。」
武松簡虎聞言手中緊握的佩刀也是鬆了一松。
四人就在院中坐下，也不點燈。
王越打量著湯琦，手上，臉上，脖頸處，只要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都滿是血污，想來也是經歷了一天惡戰，沒空清洗。
再看湯琦放在石桌上的一對銅錘，更是染滿了黃白之色。
湯琦捧起石桌上沒喝完的酒罈，「咕嚕咕嚕」給自己灌了幾口，將罈子放下，拱著手對王越說道：「此番多謝王巡檢相助，若是沒有你讓人給我遞消息，我定然是出不來了。」
王越擺擺手:「湯司丞第一天不就與下官說了，都是自己人，既是自己人又哪有不幫的道理？」
湯琦苦笑著:「王巡檢所言極是。」
他還是司丞的時候自然是有許多自己人，現在嘛……也就剩眼前這位願意與他當個自己人了。
見湯琦兵器竟是一對銅錘，王越不由問著:「湯司丞可是武官出身？下官還以為司丞一直就是文官呢。」
「不錯，早年我謀的就是個武官，後來覺得軍中無出頭之日，便乾脆使了銀錢謀條文官之路走走。」
簡虎在一旁夸著:「今日便多次聽聞湯司丞神勇，那布帛鋪都讓人做好了埋伏，司丞還能闖出來，果真神勇非常。」
湯琦聞言卻是沒什麼自豪的神情，反而眼眶微紅，搖了搖頭:「哪是我神勇，都是虧了我那幾個兄弟以命相護我才能逃出來，只是可惜了我那幾個兄弟……」
「唉。」湯琦說著又嘆了口氣:「都是我太大意了，才讓他們丟了命。」
想來也是，一個人就能次次衝出重圍的話，那湯琦的武藝就不是高強那麼簡單了。
連王越這剛來不久都能有心腹，湯琦這般平日裡什麼都不太計較的人又怎麼會養不出幾個能替他賣命的。
王越安慰著:「湯司丞也莫太過傷心，既是逃出來了，日後自有機會替他們報仇。」
湯琦重重點頭，咬牙切齒道:「不殺了那鄭彬，我妄為人，也無顏下去見那幾個兄弟。」
「此事也不急於一時，梁中書讓我丑時過半帶你出城，現在已然寅時了，應該是走不了了，就在我這歇一晚，天一亮我便去向梁中書再問問。」王越說著。
湯琦卻是有其他想法，搖著頭說道:「王巡檢好意我就心領了，但是不用再去留守司了，梁中書無非就是在安排我夜裡出城，可我還不想走，就算要走，也要殺了那鄭斌再說。」
「湯司丞好膽氣，就是該這般，人家要殺你，你自是殺回去便是了，莫讓那狗官看輕了你。」武松義憤填膺說著。
王越笑了笑，武松這性子就是這般，有仇當場就要報了，哪裡等得到什麼日後。
簡虎提醒著:「那湯司丞今日就待在巡檢司再沒出去過，巡檢司里里外外安排了一百多名軍漢，湯司丞想要殺進去，怕是沒什麼可能啊！」
湯琦聞言也沒再多說什麼，他當然知道難了，但是難也得殺，他自覺這輩子也沒什麼翻身之日了，不將鄭斌殺了出不了心中那口惡氣，也對不起捨命救他的兄弟們。
湯琦再次拱手道:「不管怎麼說此番都多謝王巡檢了，天一亮我便離去，斷不會拖累你。」
「湯司丞無需再客套了，不拖累難道那鄭斌就會放過我了嗎？你死了下一個也就輪到我了。」王越感慨著，不禁升起了些兔死狐悲的情緒。
忽地想起事情經過還未知曉，又問道:「不知那提刑司官員是否真是湯司丞所殺？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嗎？」
湯琦點頭:「確是我殺的。」
王越皺了皺眉頭:「這是為何？那官員有你什麼把柄？」
湯琦搖著頭，苦笑道:「我都這般境地了，也不怕說出來王巡檢笑話，我家那賤人今日被我抓到跟提刑司那官員私通，我一時情急便將他殺了，」
「本來因這私通一事我殺了他也沒什麼，奈何剛動了手，門外邊衝進一幫軍漢，二話不說就要拿我，招招想取我性命，沒辦法我就只好先殺了出去。」
現在想來那消息應也是鄭彬差人遞給我的，我家那賤人多半也死了，唯一的人證還是他們的人，我縱是長滿了嘴也解釋不清了。」
「鄭彬這賊鳥手段也太腌臢了。」武松不禁罵著。
王越也只感手段太髒了，想來湯琦娘子與提刑司官員私通也是那鄭彬安排好的，不然哪會這般巧合，與人私通，還偏偏與個官員私通。
若是一般人，縱是殺了，湯琦也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