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咱們執事不得了(大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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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神色黯淡的張林,頓時目光明亮了許多,「還請老哥哥明說。」

  謝安說出自己的分析:「昨天和今天死去的攤主……都是生意最近做的很火的流動商販,頗有幾分引領咱們黑市生意的趨勢,結果接連被殺……」

  張林腦海中有靈光閃過,立刻接下話頭,「梅花怪這是見不得咱們黑市好,是要遏制咱們黑市發展,甚至要搞垮咱們吶!」

  啪!

  張林氣的猛拍案幾起身,「這惡賊好生惡毒啊,賤人就是見不得咱們好。如今已然搞明白梅花怪目的,我這就去稟報香主。」

  謝安本想叫住張林。

  畢竟前往堂口找韋香主匯報此等大事,是一次很好的表現機會,應該由謝安這個「一把手」去的。

  可偏偏張林搶了先。

  雖然張林出門的時候做出一副怒不可遏、一種行事衝動考慮不周的樣子。但以謝安對張林的了解,他肯定知道輕重,有意為之。

  顯然想爭下這次表現的機會。

  對此謝安並不感到意外,之前和張林相處的時候,就察覺出來此人大體上沒問題,就是有些小九九。

  江湖水深,互相有些爭功都是常事。親兄弟之間尚且如此,更別說其他了。

  想著曾經張林是自己的引路人。

  此次機會,就當歸還張林當初的舉薦恩情了。

  接下來,那便點頭之交即可,深交便不值當了。

  更何況,只是匯報而已,也無傷大雅。關鍵在於張林如何匯報。

  若張林在匯報的時候有意模糊說辭,貶斥謝安,藉此抬他張林的功勞。那才是過分之舉。

  若張林真這麼做了,謝安便會把他劃歸為朋友之外的陣營去了。

  此番任由張林去匯報,謝安也存了這方面試探的意思。

  誒。

  謝安輕嘆一聲:混在虎狼門,果然人人都想把握出頭的機會啊。

  「張林,還是有點急了啊。我都沒說完呢……」

  雖然張林搶了先,但謝安也給自己留了後手:

  上述關於梅花怪的目的都不過是謝安的初步推測而已,還需要進一步的驗證和調查。保不齊就可以挖出更深層次的信息。

  自己要做的,就是踏實去繼續深挖,而非急於表現。

  等韋典來到黑市就會發現……到底誰在做事。哪怕張林真的在匯報的時候拉踩自己,也是無用。反而會搬起石頭砸他自己的腳。

  該是自己的功勞,誰也搶不走。

  但願張林只是有點小九九,而不要做出拉踩自己的行為……

  盤算好這些,謝安感覺沒有其他遺漏的地方,便開始接下來的計劃。

  謝安喚來梁志,仔細問詢了最近一段時間流動商販的生意情況。

  最後謝安注意到兩個頗為詭異的商販:一個是賣藥材的胖子,一個是賣猛獸內臟皮筋的虬髯獵戶。這兩個商販都是最近突然出現在黑市,生意做的蠻好,而且來往神秘。每次梁志去過問籠絡,對方都閃爍推諉,很是排斥。

  因為兩個攤主每次來都蒙著面,梁志不曉得其身份,但可以通過外貌辨認出來。

  謝安讓梁志接下來特別關注這兩個商販,但凡發現此二人來黑市立刻來報。

  屏退梁志,謝安回到後院的房間,燒水,倒滿浴桶,再倒入虎皮元湯,繼續藥浴。

  血嶺黑市分舵的子弟都是晝夜顛倒,夜間幹活,白天休息。但謝安卻可以在修煉胎息功的同時讓身體得到足夠的放鬆和休息,倒是免去了睡覺這個「徒耗時間」的過程。

  呼呼。

  待得藥輔化開,散發出濃郁的藥味,謝安便褪了衣服坐入浴桶之中,開始吸納藥力,淬鍊皮膜。

  忽忽一個白天很快過去。

  臨近黃昏的時候,謝安結束了一天的藥浴。

  調開面板:

  【當前長生命格:一級!】

  【五禽戲:培內氣(0/100)】

  【胎息功:陰陽交(48/100)】

  【餘年:33載】

  「嗯?內強五臟……圓滿了!踏入了五禽戲書本上說的最後一個階段……培內氣?」


  「餘年也增加了3載!」

  看到面板上的數據變化,謝安驚喜萬分。

  根據五禽戲書本上的記載,一共分為五個階段:初窺門徑,動靜結合,神形兼備,內強五臟(強五臟),以意引氣(培內氣)。

  從謝安修煉五禽戲至今,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年多的時間。終於把內臟五臟干滿了,踏入了最後一個階段。

  功夫不負有心人。

  「我來看看五禽戲如今的進展……」

  謝安離開浴桶,穿上單薄的衣衫,在房間裡演練五禽戲。

  猛虎下山,巨熊撼樹,白鶴飛翔,猿臂攀岩,幼鹿涉溪……

  一招一式都在謝安的手中釋放出來,引得周遭空氣都發出陣陣尖銳的爆鳴聲,地面也跟著輕微顫抖。

  「感覺繼續練下去,五禽戲似乎有進階為殺伐功夫的趨勢?」

  演練五禽戲至今,謝安第一次產生了這種錯覺。

  在謝安的印象里,五禽戲一直都是一種溫和的養生功,類似太極,輕緩柔綿。如今踏入培內氣,謝安發現五禽戲似乎不太一樣了。

  但也只是一種模糊的感覺,還無法兌現。

  愣神稍許,謝安掃去這個念頭,繼續專注演練五禽戲。

  「好像……我的力氣增大了不少!」

  謝安打完一遍五禽戲後來到院子裡,找了一塊八百斤的石鎖,單臂稍許發力就舉過了頭頂。

  這讓謝安震驚不已。

  他清晰記得,之前力舉八百斤會很吃力。

  現在……很輕鬆。

  明顯還沒到上限……

  由於院裡沒有陳放超過八百斤的石鎖,謝安又找了個兩百斤的石鎖。然後用麻繩把兩塊石鎖綁在一起,測試自己的力舉上限。

  結果是舉不起來,但也差的不多。

  「看來我的單臂力舉應該在九百斤。這已經超過初入精肉境武者的力量了。回頭就去黑市買一張四石弓,配上破甲專用的箭頭。便是梅花怪也吃不住!」

  若說三石弓,謝安還沒把握射死梅花怪。

  但四石弓,肯定夠了。

  要知道,大乾朝的對重弓的計量,比前世古代還要高上不少。前世古代一石弓的拉力大概一百斤出頭。大乾朝是二百斤。

  四石弓,拉力八百斤,配合破甲箭頭,威力極其恐怖!便是初入精肉境的高手被射上一箭都得死。

  謝安壓下心頭的歡喜,開始感受培內氣的效果。

  結果……就是沒有效果。

  除了五感更加敏銳,六識更加清晰之外……並無其他明顯的不同。

  唐清風和唐清雲多次提到的氣感……並沒有出現。

  這讓謝安感到很失望。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謝安把原因歸結為培內氣的進度太低了,等到進度提升起來……或許氣感就會出現。

  如此一想,心裡就平衡了很多。

  「去換弓,買箭頭。應對梅花怪……」

  謝安穿上制服,帶上先前的三石弓和箭袋,找到了專門賣弓箭甲衣的鋪子。

  鋪子掌柜是個老胖子,見到蒙著面的謝安後很是熱情,「執事大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快進來坐,我給您老泡茶。」

  「劉掌柜的不用麻煩,我想找你換一張更重的弓。」謝安直接把掛在腰間的三石重弓和箭袋拿出來,放在櫃檯上。

  劉掌柜看了很是詫異,「三石弓已屬罕見,你要換四石的?」

  「是。」

  察覺到謝安眼神里的認真,劉掌柜便沒再多問,拿起櫃檯上的舊弓看了起來,「這弓還很新,換四石弓的話,我再多收十五兩銀子就行。」

  重弓的拉力越大,對材料和做工的要求就越高,成本呈現幾何倍數提升。四石弓還不算罕見,到了後面的重弓……尋常的工匠已經打造不出來了。

  謝安欣然同意,「成。另外我想買一批破甲箭,你這可有?」

  劉掌柜含笑道:「破甲箭屬於違禁物,外頭可是買不到的。不過執事大人找我算是找對人了。我給你拿。」

  很快劉掌柜就拿來一張四石重弓和一把破甲箭,「三十支,算你五兩銀子。」

  謝安一根一根仔細查看。

  所謂破甲箭,便是專門為了破敵人的鎧甲而製造的,穿透力極強。

  這批破甲箭比普通的錐形箭更要細長,十字開刃形狀,因此它穿透鎧甲時的阻力很小,配上強弓勁弩可以輕鬆破甲。如果對付那些沒有穿鎧甲的步兵,甚至可以一箭穿透三人,可見其威力之強!

  謝安拿起重弓,拉開滿月,感覺有著極強的力量。再搭上箭矢,略顯得重,但是不影響準頭。

  「成,就這批了。二十兩銀子你收好。」

  謝安交錢,收下重弓箭矢離去。

  過不多時,黑市開市。

  梁志來報,那個賣藥胖子和虬髯獵戶如約而至。

  謝安就在他們倆的攤位附近觀察,果然生意爆棚,吸引了四面八方的買客,還需要排隊。就這兩個攤位,已比得上其他幾十個攤位的生意了。

  仔細觀察了大半個時辰,謝安都感覺這兩個商販沒什麼特別的。不由懷疑起來:梅花怪真會對這倆人下手?

  謝安對梅花怪的了解很有限:只曉得梅花怪是大陰山的土匪,上次劫掠陳氏府的時候傷了韋典,從此和韋典結仇。

  於是,梅花怪藉機打壓韋典掌管的血嶺黑市……似乎也合情合理。

  但謝安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很快,隨著兩個商販的攤位貨物逐漸見底,眼尖的謝安看到了攤位下面還放著一些古玩物件兒。

  品相和夜壺小伙的來路有些類似,應是同一批。

  他們也來這裡販賣古玩物件兒?

  這樣的事情在黑市並不新鮮,謝安只是好奇,卻沒多想。

  恰時,王祥匆匆趕了過來,沖謝安拱手道:「執事大人,林雲大執事林雲來了。此刻就在別院,喊你去議事。」

  謝安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張林一早就去了堂口匯報,事關重大,韋典那邊肯定要有所行動。

  謝安卻沒有要去的意思,而是沖一旁的梁志道:「梁志,你去如實回稟大執事……就說我在盯梢梅花怪的下一個潛在目標,暫脫不開身。」

  王祥張大著嘴巴,感到不可思議。

  大執事傳喚,不去見?

  梁志卻是個明白人,微微拱手就拽著王祥走了。

  走遠之後,王祥不解的問詢起來,「梁哥,執事大人這般做,不怕得罪大執事啊?」

  「蠢貨!」

  梁志喝道:「梅花怪接連殺人,搞得人心惶惶。此事本該由執事大人去堂口匯報。早上卻被張林搶了先。執事大人不得扳回一局啊?」

  王祥撓了撓頭,「可我也沒看出來執事大人扳回一局啊……」

  梁志只好耐心解釋:「張林搶了咱們執事在韋香主面前表現的機會。可執事大人深諳人事,知道事情在行不在言,所以才藉故盯梢接下來可能遭遇梅花怪毒手的商販,脫不開身。你說,大執事知道後會怎麼想?」

  王祥終於明白過來,「一個在著急向上表現,一個在踏實做有用的實事……嘶。咱們執事真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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