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傳聞
張本謙的手掌不自覺的發力，將手機都攥得開始變形扭曲。
恥辱、憤怒、嫉妒、不甘等等強烈的負面情緒，如同巨浪般在他胸口中激盪。
宋成算個什麼東西！
一個微末出身的小癟三，我憑什麼跟他到此為止？
他在我的地盤殺了我的人，打了我的臉，竟然讓我到此為止？！
咔！
手機徹底碎裂，周圍的治安署員們見狀，心中都咯噔一下，連忙低下頭找事干，生怕招惹到正在氣頭上的張隊。
許久之後，張本謙深吸一口氣，將碎裂的手機揣進兜里。
張安發話，他不得不聽，哪怕他上報家族，家族也只會站在張安那邊，而不是支持他。
畢竟張安已經用種種功績證明了他的價值和眼光，遠不是張本謙能比擬的。
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是不能動手了，但，別人動手的話，也是一樣！
一念至此，張本謙激盪的情緒終於平復了些。
「打掃現場，全都收拾乾淨之後，收隊。」
署員們愣了下，之前不是抓不到兇手就誓不罷休麼？怎麼突然變卦了？『
不過……也是好事，沒那麼多麻煩了。
署員們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下來，充分發揮了主觀能動性，將現場屍體都打包帶走，通知家屬認領，隨後例行公事的對會所進行了搜刮，連牆上的金漆都刮下來看看真假之後，才撤離了現場。
一個在新二區橫行霸道，在整個和寧縣都頗有名氣的幫派，一夜之間，煙消雲散！
雖然外面的駐點分部還有些漏網之魚，但沒人敢再打著永和會的名頭行事了，樹倒猢猻散。
等到第二天，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和寧縣，還在像更遠處擴散，連富寧縣的人在茶餘飯後，都將此事拿出來當談資。
「聽說了？和寧縣昨晚出了個大事，一百多人的幫派，一晚上全被人弄死了，現場那叫一個慘啊，沒一個屍體是完整的，署員看一眼都吐的昏天黑地的。」
「聽說了麼？和寧縣那個永和會昨晚被人屠光了，里里外外三百多人，沒一個活下來！」
「要說和寧縣的事是吧？我都知道了，一千多人啊，全都被剁碎了，整條街上都是碎塊，治安署的都不敢進去收屍。」
……
傳聞變得越來越離譜，到最後，已經有了些都市傳說的味道，什麼妖詭復仇、感情糾紛、莫欺少年窮之類的版本接連湧現，混淆了吃瓜群眾對真相的關注。
但真正消息靈通的人，是不會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消息蒙蔽的。
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經過梳理的情報，就擺在了一些人物的面前。
宋成閉關突破、宋父宋母遇襲、追查發現永和會、永和會剮殺一人頂罪、宋成出關、永和會被屠滅……
李虎逃到張家茶樓，死，宋成與張家張安談到半夜，毫髮無損的離開……
所有看到這些信息的人，心中都不約而同的升起了一個念頭。
「治安署出了個狠人！孟家有了個狠人！」
宋衛國和吳桂蘭不知道這些彎彎繞，兩口子還是像往常一樣，結伴到縣府上班，然後分開去各自的部門。
他們知道自己是託兒子的福，才能有這份清閒的工作，不想給兒子抹黑，所以在單位一直都是笑呵呵的老好人樣子。
對於這對『幸運』的夫妻倆，單位中的人心裡說沒點芥蒂是假的。
大家都是求爺爺告奶奶的進來，還沒少花錢，你們可倒好，是被人請來的，待遇還比我們好，憑什麼！
即便沒有恩怨，但看他們好了，有人就是不爽！
有種想法的不在少數，他們也沒傻到找宋衛國夫妻倆的茬，表面上也能點頭打招呼說幾句話，至於其他的，免談！
一層無形的隔閡豎在宋衛國夫妻兩個和他們的同事之間，兩人能察覺到同事對自己的疏遠，卻也沒往心裡去。
「不想跟我們來往？好事啊！也省得給這個隨禮，給那個隨禮的了。」
夫妻倆怡然自得，輕鬆自在。
但今天，卻有些不一樣了。
中午之時，宋衛國和吳桂蘭端著飯盒來到食堂，排隊打飯的時候，前面忽然傳來個熱情的聲音。
「老宋！嫂子！來來來，到我前面來！」
宋衛國疑惑看著前面招手的高大志，旁邊吳桂蘭碰了他一下。
「那是高大志吧？你倆關係這麼好了？」
吳桂蘭對高大志有印象，兒子結婚的時候廣發請柬，就是沒請宋衛國。
說有什麼仇怨不至於，只是他兒子不務正業，三十好幾才說了個媳婦，讓他快六十的人下班之後還得開出租給兒子掙彩禮。
相比之下，宋衛國也是有個兒子，年紀輕輕就立了功，成了和寧縣的巡邏大隊長，給家裡換了車房，還讓父母提前享起了清福，高大志想想就彆扭，平常也不跟宋衛國說什麼話。
可現在……
「我也不知道啊，他上回跟我說話都是五六天之前了，還是問我值不值班。」
宋衛國也一頭霧水。
平日裡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人，突然這麼熱情的示好，讓他很難不想起那句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這，宋衛國擺擺手：「不了高哥，我們到你前面那不成插隊了麼，不好不好，就在這排著吧，飯菜也涼不了。」
「嗨，都是同事，什麼插隊不插隊的。」
「沒事啊宋哥，你就去吧，我們可沒那么小心眼。」
「吳姐，你們兩口子別客氣了，快去吧。」
……
排隊的場面一下子熱鬧起來，宋衛國和吳桂蘭臉上笑著，心中卻一片茫然的成為了眾人的中心。
最終，盛情難卻，兩人來到隊伍最前，跟眾人道了聲謝，沖裡面打飯的大媽遞去飯盒。
然後，他們便驚訝的看著大媽從保溫櫃裡端出了兩個飯盒。
「來，紅燒肉，酸菜魚，特地給你們做的，快嘗嘗。」
看著大媽明晃晃送來的小灶，宋衛國和吳桂蘭都懵了。
今天這到底是唱的哪出？
兩人不明所以的道了謝，打完飯後就找了桌坐下，卻發現同事們都有意無意的擠到了他們身邊，讓兩人成了中心。
他們更懵了。
同樣懵的，還有一些人，他們猶豫了下，趁著高大志盛湯的時候湊過去。
「高哥，這什麼情況？」
高大志掃了眼宋衛國夫婦倆的位置，低聲道：「和寧縣永和會昨晚上被屠光的事知道麼？」
「知道啊，怎麼了？」
高大志高深莫測的沖宋衛國夫婦倆努了努嘴。
「滅掉永和會的，就是他們兒子！知道為什麼嗎？」
「為、為什麼？」
「因為他們兩口子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被永和會的一個老大撞了，那人沒道歉，還罵了他們兩口子一句，然後永和會就沒了。」
幾個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竟恐怖如斯？！
恥辱、憤怒、嫉妒、不甘等等強烈的負面情緒，如同巨浪般在他胸口中激盪。
宋成算個什麼東西！
一個微末出身的小癟三，我憑什麼跟他到此為止？
他在我的地盤殺了我的人，打了我的臉，竟然讓我到此為止？！
咔！
手機徹底碎裂，周圍的治安署員們見狀，心中都咯噔一下，連忙低下頭找事干，生怕招惹到正在氣頭上的張隊。
許久之後，張本謙深吸一口氣，將碎裂的手機揣進兜里。
張安發話，他不得不聽，哪怕他上報家族，家族也只會站在張安那邊，而不是支持他。
畢竟張安已經用種種功績證明了他的價值和眼光，遠不是張本謙能比擬的。
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是不能動手了，但，別人動手的話，也是一樣！
一念至此，張本謙激盪的情緒終於平復了些。
「打掃現場，全都收拾乾淨之後，收隊。」
署員們愣了下，之前不是抓不到兇手就誓不罷休麼？怎麼突然變卦了？『
不過……也是好事，沒那麼多麻煩了。
署員們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下來，充分發揮了主觀能動性，將現場屍體都打包帶走，通知家屬認領，隨後例行公事的對會所進行了搜刮，連牆上的金漆都刮下來看看真假之後，才撤離了現場。
一個在新二區橫行霸道，在整個和寧縣都頗有名氣的幫派，一夜之間，煙消雲散！
雖然外面的駐點分部還有些漏網之魚，但沒人敢再打著永和會的名頭行事了，樹倒猢猻散。
等到第二天，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和寧縣，還在像更遠處擴散，連富寧縣的人在茶餘飯後，都將此事拿出來當談資。
「聽說了？和寧縣昨晚出了個大事，一百多人的幫派，一晚上全被人弄死了，現場那叫一個慘啊，沒一個屍體是完整的，署員看一眼都吐的昏天黑地的。」
「聽說了麼？和寧縣那個永和會昨晚被人屠光了，里里外外三百多人，沒一個活下來！」
「要說和寧縣的事是吧？我都知道了，一千多人啊，全都被剁碎了，整條街上都是碎塊，治安署的都不敢進去收屍。」
……
傳聞變得越來越離譜，到最後，已經有了些都市傳說的味道，什麼妖詭復仇、感情糾紛、莫欺少年窮之類的版本接連湧現，混淆了吃瓜群眾對真相的關注。
但真正消息靈通的人，是不會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消息蒙蔽的。
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經過梳理的情報，就擺在了一些人物的面前。
宋成閉關突破、宋父宋母遇襲、追查發現永和會、永和會剮殺一人頂罪、宋成出關、永和會被屠滅……
李虎逃到張家茶樓，死，宋成與張家張安談到半夜，毫髮無損的離開……
所有看到這些信息的人，心中都不約而同的升起了一個念頭。
「治安署出了個狠人！孟家有了個狠人！」
宋衛國和吳桂蘭不知道這些彎彎繞，兩口子還是像往常一樣，結伴到縣府上班，然後分開去各自的部門。
他們知道自己是託兒子的福，才能有這份清閒的工作，不想給兒子抹黑，所以在單位一直都是笑呵呵的老好人樣子。
對於這對『幸運』的夫妻倆，單位中的人心裡說沒點芥蒂是假的。
大家都是求爺爺告奶奶的進來，還沒少花錢，你們可倒好，是被人請來的，待遇還比我們好，憑什麼！
即便沒有恩怨，但看他們好了，有人就是不爽！
有種想法的不在少數，他們也沒傻到找宋衛國夫妻倆的茬，表面上也能點頭打招呼說幾句話，至於其他的，免談！
一層無形的隔閡豎在宋衛國夫妻兩個和他們的同事之間，兩人能察覺到同事對自己的疏遠，卻也沒往心裡去。
「不想跟我們來往？好事啊！也省得給這個隨禮，給那個隨禮的了。」
夫妻倆怡然自得，輕鬆自在。
但今天，卻有些不一樣了。
中午之時，宋衛國和吳桂蘭端著飯盒來到食堂，排隊打飯的時候，前面忽然傳來個熱情的聲音。
「老宋！嫂子！來來來，到我前面來！」
宋衛國疑惑看著前面招手的高大志，旁邊吳桂蘭碰了他一下。
「那是高大志吧？你倆關係這麼好了？」
吳桂蘭對高大志有印象，兒子結婚的時候廣發請柬，就是沒請宋衛國。
說有什麼仇怨不至於，只是他兒子不務正業，三十好幾才說了個媳婦，讓他快六十的人下班之後還得開出租給兒子掙彩禮。
相比之下，宋衛國也是有個兒子，年紀輕輕就立了功，成了和寧縣的巡邏大隊長，給家裡換了車房，還讓父母提前享起了清福，高大志想想就彆扭，平常也不跟宋衛國說什麼話。
可現在……
「我也不知道啊，他上回跟我說話都是五六天之前了，還是問我值不值班。」
宋衛國也一頭霧水。
平日裡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人，突然這麼熱情的示好，讓他很難不想起那句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這，宋衛國擺擺手：「不了高哥，我們到你前面那不成插隊了麼，不好不好，就在這排著吧，飯菜也涼不了。」
「嗨，都是同事，什麼插隊不插隊的。」
「沒事啊宋哥，你就去吧，我們可沒那么小心眼。」
「吳姐，你們兩口子別客氣了，快去吧。」
……
排隊的場面一下子熱鬧起來，宋衛國和吳桂蘭臉上笑著，心中卻一片茫然的成為了眾人的中心。
最終，盛情難卻，兩人來到隊伍最前，跟眾人道了聲謝，沖裡面打飯的大媽遞去飯盒。
然後，他們便驚訝的看著大媽從保溫櫃裡端出了兩個飯盒。
「來，紅燒肉，酸菜魚，特地給你們做的，快嘗嘗。」
看著大媽明晃晃送來的小灶，宋衛國和吳桂蘭都懵了。
今天這到底是唱的哪出？
兩人不明所以的道了謝，打完飯後就找了桌坐下，卻發現同事們都有意無意的擠到了他們身邊，讓兩人成了中心。
他們更懵了。
同樣懵的，還有一些人，他們猶豫了下，趁著高大志盛湯的時候湊過去。
「高哥，這什麼情況？」
高大志掃了眼宋衛國夫婦倆的位置，低聲道：「和寧縣永和會昨晚上被屠光的事知道麼？」
「知道啊，怎麼了？」
高大志高深莫測的沖宋衛國夫婦倆努了努嘴。
「滅掉永和會的，就是他們兒子！知道為什麼嗎？」
「為、為什麼？」
「因為他們兩口子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被永和會的一個老大撞了，那人沒道歉，還罵了他們兩口子一句，然後永和會就沒了。」
幾個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