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好好做個道別
「班長，為什麼會這樣？」
「小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好好的，為什麼這麼突然呢？」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嗎？」
二班的新兵們紛紛詢問了起來。
雖然只相處了不到一周，但他們之間的同班戰友情已在之前的一點一點中搭建起來。
杜明雖然平時愛說大話，但正因為他不時的吹牛，才令眾人的氛圍變得歡樂而融洽。
張班抬手止住大家，眾人立即安靜下來，等待他的說明。
他道：「我知道大家都很不舍，杜明是我挑的兵，我也很不舍。他並不是犯了什麼錯，而是出於體質原因，不適合部隊。」
吳亮立即道：「可是徵兵體檢不是已經通過了嗎？」
他知道，如果徵兵體檢不過，根本進不了軍營。
張班搖頭道：「杜明的體質比較特殊，體檢測不出來。」
「就不能通融一下嗎？」王三根就睡杜明的上鋪，平時經常一起聊天。
「這不是通不通融的事，繼續訓練下去，不僅可能令杜明自身的安全受到影響，也可能導致……」
「好了，只是通知你們一聲，這是組織的決定。大家相識一場，大家好好跟杜明道個別吧。」張班揮了揮手手，不想解釋太多。
這時，杜明眼眶再次通紅起來。
他朝眾人哽咽道：「這幾天，很高興能認識大家。」
「也很感謝大家的照顧。」
「軍營的這幾天，對我來，也許是一生之中最特別的一段經歷。」
「很榮幸能加入二班，大家都很優秀，讓我學習到了許多。」
說著，他的眼淚便再忍不住流下來。
他本來已經下定決心，要將一腔熱血全部奉獻到守護國家與人民的事業中，當一名光榮的軍人。
但天不逐人願。
昨天他還下定決心，要把兩千米蛙跳完成，今天就接到了退營的噩耗。
心情落差太大，令他再也壓抑不住情緒。
隊友們見狀，都圍了上去，抱住他的肩膀，默默安慰著他。
鄭峰靜靜站在圈外。
他平靜地問道：「班長，杜明現在就得離開嗎？」
張班點頭道：「等下回寢室收拾一下個人物品，就會有轉車將他送出營地。」
鄭峰立即道：「班長，能不能再緩一天？讓他完成今天的訓練。」
隊友們頓時朝張班望了過去。
杜明眼中也露出了希冀。
張班面露猶豫。
眾人連忙加入勸說。
「是呀班長，緩一天總不會有什麼大礙吧。」
「對呀，給我們一天的時間，好好做個道別。讓小明不留遺憾。」
「班長！」
「班長！」
「班長！」
眾人全都目光懇求地望著張凡。
看著這一雙雙目光，張凡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嘆道：「好吧！」
「耶！」
眾人頓時歡呼而起。
他們並不知道，這並不是張班能決定的事情。
但他拼著會被責罰，也要給杜明延遲離營的時間。
他補充道：「但只有白天，最多到晚飯前。」
鄭峰立即喊道：「謝謝班長！」
在他的帶頭下，眾人也齊聲喊道：「謝謝班長！」
「好了，開始訓練！」
眾人立即動作整齊地列隊集合。
上午的訓練正式開始。
不多時，訓練場上，響起了張班嚴厲的呵斥聲。
「杜明！你怎麼回事，走個齊步都走不好，昨天教你的都忘了嗎？」
「對不起班長！」
「杜明！你沒帶耳朵嗎？我喊了立定沒聽到嗎？」
「對不起班長！」
「杜明！你剛才是不是動了？」
「對不起班長！」
「一百個伏地挺身！」
「是！」
「杜明！……」
訓練場上，張班一次又一次的喊著杜明的名字，糾正著他身上的錯誤。
眾人都知道，班長是有意的。
但他們都沒有替杜明求情。
因為他們更知道，今天的訓練，杜明是主角。
他們是陪練，也願意配合做這個陪練。
「杜明！」
「是！」
張班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動手道：「你的鞋帶鬆了。」
很快，杜明鬆了的鞋帶很快被張班重新綁好。
看到這一幕，杜明感覺喉嚨發堵。
但他拼命讓自己忍了下來。
今天的眼淚已經留的夠多，他必須讓班長看到，他不是一個愛哭鬼。
但是，到了上午訓練結束，集體到食堂吃午飯時，吃著吃著，他的眼淚還是嘩嘩地流了下來。
大滴的眼淚，就那樣直直掉落在飯菜里。
但他一點也不嫌棄，大口地扒飯。
張班見狀，難得拍著他的後背道：「不要急，你可以吃慢點。」
隨即他又朝其他人罵道：「你們不行，都給我吃快點！」
杜明笑了，流著淚對著其他人得意地笑了。
在軍營的食堂里，他是唯一一個可以慢慢吃的人。
哪個新兵能有這樣的待遇呢。
他可以吹一輩子。
「報告！」鄭峰突然站了起來。
「我吃完了，可以先回去嗎？」
眾人皆好奇地看向鄭峰。
大家隱隱發覺，今天的鄭峰舉動有些反常。
並不像他平時的樣子。
但遇到杜明這件事，大家都有些反常，只是鄭峰更明顯罷了。
張班沒有多想，道：「行，你吃完就先回去吧。」
他只以為鄭峰要到後廚去幫忙。
「謝謝班長！」
鄭峰轉身走出了食堂。
只是，他離開食堂後，並沒有去往後廚。
他去了軍官的辦公樓。
徑直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外，大喊道：「報告！鄭峰有事求見連長。」
不一會兒，門從裡面打開。
楚連的文書好奇地看向鄭峰，問道：「你有什麼事？」
鄭峰道：「匯報昨晚的宿舍出行情況。」
文書頓感奇怪，他並沒有受到通知，今天會有人來做匯報。
但他還是放鄭峰進去了。
鄭峰走進楚連的辦公室後，意外發現還有兩個人在。
一個是徐浪排長，一個身穿白衣大褂。
文書在楚連耳語了幾句，楚連有些意外地看了過來。
他問道：「你有事要向我匯報？」
鄭峰當即回道：「是的。昨晚，我同寢室的一名隊友出現夢遊情況，為保證他的安全，我隨同班長一起跟著夢遊隊友出了宿舍。」
「我認為有必要向連長匯報一下昨晚離開宿舍後的具體細節。」
楚連點了點頭，按軍營的程序，像這類特殊事件，確實需要每名當事人都進行詳細的匯報。
不過他本來只打算吩咐張班，讓鄭峰寫一份材料報告就行，並不需要親自過來。
但既然來了，他也沒有阻止，道：「那你說吧。」
「連長，我認為有必要將我的夢遊室友留在軍營中。」
「小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好好的，為什麼這麼突然呢？」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嗎？」
二班的新兵們紛紛詢問了起來。
雖然只相處了不到一周，但他們之間的同班戰友情已在之前的一點一點中搭建起來。
杜明雖然平時愛說大話，但正因為他不時的吹牛，才令眾人的氛圍變得歡樂而融洽。
張班抬手止住大家，眾人立即安靜下來，等待他的說明。
他道：「我知道大家都很不舍，杜明是我挑的兵，我也很不舍。他並不是犯了什麼錯，而是出於體質原因，不適合部隊。」
吳亮立即道：「可是徵兵體檢不是已經通過了嗎？」
他知道，如果徵兵體檢不過，根本進不了軍營。
張班搖頭道：「杜明的體質比較特殊，體檢測不出來。」
「就不能通融一下嗎？」王三根就睡杜明的上鋪，平時經常一起聊天。
「這不是通不通融的事，繼續訓練下去，不僅可能令杜明自身的安全受到影響，也可能導致……」
「好了，只是通知你們一聲，這是組織的決定。大家相識一場，大家好好跟杜明道個別吧。」張班揮了揮手手，不想解釋太多。
這時，杜明眼眶再次通紅起來。
他朝眾人哽咽道：「這幾天，很高興能認識大家。」
「也很感謝大家的照顧。」
「軍營的這幾天，對我來，也許是一生之中最特別的一段經歷。」
「很榮幸能加入二班，大家都很優秀，讓我學習到了許多。」
說著，他的眼淚便再忍不住流下來。
他本來已經下定決心，要將一腔熱血全部奉獻到守護國家與人民的事業中，當一名光榮的軍人。
但天不逐人願。
昨天他還下定決心，要把兩千米蛙跳完成，今天就接到了退營的噩耗。
心情落差太大，令他再也壓抑不住情緒。
隊友們見狀，都圍了上去，抱住他的肩膀，默默安慰著他。
鄭峰靜靜站在圈外。
他平靜地問道：「班長，杜明現在就得離開嗎？」
張班點頭道：「等下回寢室收拾一下個人物品，就會有轉車將他送出營地。」
鄭峰立即道：「班長，能不能再緩一天？讓他完成今天的訓練。」
隊友們頓時朝張班望了過去。
杜明眼中也露出了希冀。
張班面露猶豫。
眾人連忙加入勸說。
「是呀班長，緩一天總不會有什麼大礙吧。」
「對呀，給我們一天的時間，好好做個道別。讓小明不留遺憾。」
「班長！」
「班長！」
「班長！」
眾人全都目光懇求地望著張凡。
看著這一雙雙目光，張凡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嘆道：「好吧！」
「耶！」
眾人頓時歡呼而起。
他們並不知道，這並不是張班能決定的事情。
但他拼著會被責罰，也要給杜明延遲離營的時間。
他補充道：「但只有白天，最多到晚飯前。」
鄭峰立即喊道：「謝謝班長！」
在他的帶頭下，眾人也齊聲喊道：「謝謝班長！」
「好了，開始訓練！」
眾人立即動作整齊地列隊集合。
上午的訓練正式開始。
不多時，訓練場上，響起了張班嚴厲的呵斥聲。
「杜明！你怎麼回事，走個齊步都走不好，昨天教你的都忘了嗎？」
「對不起班長！」
「杜明！你沒帶耳朵嗎？我喊了立定沒聽到嗎？」
「對不起班長！」
「杜明！你剛才是不是動了？」
「對不起班長！」
「一百個伏地挺身！」
「是！」
「杜明！……」
訓練場上，張班一次又一次的喊著杜明的名字，糾正著他身上的錯誤。
眾人都知道，班長是有意的。
但他們都沒有替杜明求情。
因為他們更知道，今天的訓練，杜明是主角。
他們是陪練，也願意配合做這個陪練。
「杜明！」
「是！」
張班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動手道：「你的鞋帶鬆了。」
很快，杜明鬆了的鞋帶很快被張班重新綁好。
看到這一幕，杜明感覺喉嚨發堵。
但他拼命讓自己忍了下來。
今天的眼淚已經留的夠多，他必須讓班長看到，他不是一個愛哭鬼。
但是，到了上午訓練結束，集體到食堂吃午飯時，吃著吃著，他的眼淚還是嘩嘩地流了下來。
大滴的眼淚，就那樣直直掉落在飯菜里。
但他一點也不嫌棄，大口地扒飯。
張班見狀，難得拍著他的後背道：「不要急，你可以吃慢點。」
隨即他又朝其他人罵道：「你們不行，都給我吃快點！」
杜明笑了，流著淚對著其他人得意地笑了。
在軍營的食堂里，他是唯一一個可以慢慢吃的人。
哪個新兵能有這樣的待遇呢。
他可以吹一輩子。
「報告！」鄭峰突然站了起來。
「我吃完了，可以先回去嗎？」
眾人皆好奇地看向鄭峰。
大家隱隱發覺，今天的鄭峰舉動有些反常。
並不像他平時的樣子。
但遇到杜明這件事，大家都有些反常，只是鄭峰更明顯罷了。
張班沒有多想，道：「行，你吃完就先回去吧。」
他只以為鄭峰要到後廚去幫忙。
「謝謝班長！」
鄭峰轉身走出了食堂。
只是，他離開食堂後，並沒有去往後廚。
他去了軍官的辦公樓。
徑直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外，大喊道：「報告！鄭峰有事求見連長。」
不一會兒，門從裡面打開。
楚連的文書好奇地看向鄭峰，問道：「你有什麼事？」
鄭峰道：「匯報昨晚的宿舍出行情況。」
文書頓感奇怪，他並沒有受到通知，今天會有人來做匯報。
但他還是放鄭峰進去了。
鄭峰走進楚連的辦公室後，意外發現還有兩個人在。
一個是徐浪排長，一個身穿白衣大褂。
文書在楚連耳語了幾句，楚連有些意外地看了過來。
他問道：「你有事要向我匯報？」
鄭峰當即回道：「是的。昨晚，我同寢室的一名隊友出現夢遊情況，為保證他的安全，我隨同班長一起跟著夢遊隊友出了宿舍。」
「我認為有必要向連長匯報一下昨晚離開宿舍後的具體細節。」
楚連點了點頭，按軍營的程序，像這類特殊事件，確實需要每名當事人都進行詳細的匯報。
不過他本來只打算吩咐張班，讓鄭峰寫一份材料報告就行，並不需要親自過來。
但既然來了，他也沒有阻止，道：「那你說吧。」
「連長，我認為有必要將我的夢遊室友留在軍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