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8.第659章 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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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5章 殺人滅口

  崔、溫兩家的日子……

  不好過呢。

  夏明月抿嘴笑了起來,「他們兩家的情緒如何,就取決於皇上此時想如何了。」

  這幾天的事情,尤其是個中的多個細節,可以說讓夏明月看得清楚明白,想得亦是十分透徹。

  一山不容二虎,床他之前不允旁人酣睡,皇權亦是不容置疑。

  所有的事情,皇上心中皆如明鏡一般,而他的聰慧和謀略,也超出許多人的想像。

  崔、溫二家,許多時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也實在太過於高估他們世家的能力和能掌握的權利的。

  「娘子英明。」陸啟言笑著點頭,看夏明月的目光柔情之中皆是寵溺。

  黏糊的幾乎要拉絲。

  拉絲的程度,堪比藕絲、蜘蛛絲!

  夏雲集腹誹了一陣,卻趁著陸啟言和夏明月說話的功夫,來了一招偷天換日,將他的黑子和陸啟言的白子換了一換。

  更是拽了拽陸啟言的胳膊,「姐夫,該我下了,你看著些!」

  再下這一個子,他便穩贏了!

  「我不必看,你先把你的子與我的子換過來再說。」陸啟言幽幽地回了一句。

  夏雲集,「……」

  這都能被發現?

  夏雲集撅起了嘴,「只是方才烏金的尾巴搖啊搖的,碰到了棋盤,棋盤上的子亂了,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擺錯了一個而已。」

  烏金,「……」

  這鍋也能甩到我身上?

  可惡,它今晚便住到廚房去,花一晚上的時間把廚房裡面的吃食都吃完,讓你明早餓肚子!

  「換回來就換回來嘛。」夏雲集不情願地將棋子換了過來。

  而這局五子棋,果不其然地輸了個徹底。

  夏雲集對此十分不甘心,拉著陸啟言繼續。

  原本只是短暫的休閒消食時間,愣是因為夏雲集這該死的勝負欲,到了深夜。

  原本的困意也因此消散了個乾淨,人變得越發精神十足。

  夏明月也是睡意全消,乾脆親自去廚房裡面給兩個人做了一點簡單的夜宵。

  醪糟小湯圓,酒香十足,湯圓軟糯,黑芝麻餡兒香濃甘甜,熱氣騰騰地來上一碗,既養胃又暖身,可謂十分舒適。

  而此時此刻,溫永澤等人此時也在進食夜宵。

  肉糜粳米細粥,精緻小菜,各式糕點,滿滿登登地擺了一桌子,可謂十分豐盛。

  只是此時的溫永澤並無任何胃口,就連手中攥著的湯勺,也是在面前的碗中攪了又攪。

  質地溫潤,色澤明亮的天青色勺子和碗碰撞到一起,發出輕微的叮叮噹噹聲響,起初輕緩悅耳,但很快叮噹聲響變得大而急促,顯然反應著此時溫永澤的心情。

  溫立言等人此時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個。

  流言紛紛,對溫家可謂極其不利,大皇子因此焦躁不已,今日又一次登門,將溫家結結實實地給喝罵了一通,根本不管溫永澤是他外祖父這件事。

  而溫立言派去解決阮志恆的人失了手,據說還被留下了活口,如今沒有其他消息傳回來,也不知那活口究竟會如何。

  倘若供出是溫家所為……

  待這蕭洛安回到京城之後,阮志恆若是要拉了整個溫家做墊背的話,溫永澤有些想像不出來,皇上該是何種態度。

  他溫家,又該面臨何等的流言。

  溫永澤手中的瓷勺「當」地一聲擲到了碗中,溫立言神色變了一變,低著頭小聲道,「父親一整日都不曾好好用飯了,還是吃上一些吧,否則容易傷了身子。」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心思用飯?」溫永澤斜了溫立言一眼,「你倒是胃口好,連阮志恆的事兒沒辦好都對你沒有任何影響。」

  溫立言身子躬的更低,「是孩兒的過錯,不過父親放心,孩兒已經加派了五倍的人手,此次必定萬無一失。」

  「只是……」

  溫立言欲言又止,溫永澤有些不耐煩,「只是什麼?」

  「只是那蕭洛安到底是皇子,若是咱們真要將他給解決掉的話,會不會……」


  引來殺身之禍。

  畢竟這除了人命以外,涉及到的還有皇家顏面,若是皇上盛怒,一門心思對付溫家,那溫家會不會真的萬劫不復。

  「怕什麼?」溫永澤不以為然,「先不說這三皇子本就是個棋子,在皇上跟前本就沒有任何地位可言,再者,此事先前大皇子也不是沒做過,不過就是再做一次而已。」

  「可皇上那邊……」

  「那又如何?」溫永澤冷哼了一聲,「死無對證,懷疑也只是懷疑而已,就像現如今外面的流言,也只能是流言,流水的皇帝,鐵打的世家,我們溫家能屹立百年,靠的可不是仁善二字。」

  做的任何事情,需講究利益二字。

  連帶著蕭洛安一併解決掉,也才能將這罪名推到土匪山賊的身上,溫家才有辯駁的機會。

  畢竟任是誰都想不到,溫家在已有了刺殺過三皇子的流言之下,才能再敢起了殺心。

  哪怕趁機推到崔家和二皇子的苦肉計上,也不是不能。

  凡事,膽子要大,才能讓包括對手在內的任何人出其不意。

  「是,父親。」溫立言鄭重點頭。

  溫永澤垂了垂眼眸,「後日便是除夕夜宴了,這個消息最好能在那個時候傳到皇上耳中。」

  他想看一看,皇上屆時會有如何反應。

  且若是真的要問詢此事,他在場,皇上必定會當面詢問,遠比背後去問旁人好的多,可辯駁之處也更多。

  「是。」溫立言再次應聲。

  「派回去的人動身了嗎?」

  「回父親,已經出發了,快馬加鞭,最多七八日的功夫,便能將人帶來。」

  「嗯。」溫永澤點頭,「是時候讓故人見一見面了。」

  畢竟這許久分隔,再濃的血親也會淡薄許多,而見面三分情,過往的遺憾和虧欠,皆會湧上心頭。

  這樣,有些人也知道自己往後該做什麼。

  這樣,若是溫家這邊有什麼風吹草動,他也能幫上許多。

  「是。」溫立言應聲,抬眼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唇角微動。

  照這個時間來看的話,那邊差不多也該動手了。

  而此時此刻,蕭洛安等人居住客棧所在的水牛鎮附近,正有一隊人馬,正在悄然靠近。

  渾身黑衣,黑巾遮面,整齊有素,正往水牛鎮的方向而去。

  途中,為首之人名為馬六,抬手一揮,將所有人喊停,張口叮囑道,「此次行動,務必要謹遵快准狠三字,不留任何活口,也不許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如若不然,格殺勿論!」

  「是!」一眾人應聲之後,繼續保持沉默。

  黑夜之中,只留下一串噠噠的馬蹄聲。

  一眾人很快抵達了水牛鎮,靠近這鎮上唯一的客棧,準備按照早已掌握到的線索和地形圖,悄然靠近。

  但隨著一眾人的不斷接近,看到此時眼前的景象之時,皆是滿臉愕然。

  因為此時水牛鎮上的同福客棧,此時已是一片火海。

  火勢極大,火焰沖天,幾乎將半個鎮子都映照到了一片火紅之中。

  這樣的火甚至使得吸引了附近諸多百姓深夜醒來,拎著水桶、木盆、竹筒製成的水槍,前來滅火。

  但即便如此,客棧仍舊在不停燃燒,甚至房屋的主梁燃燒焚毀,轟隆一聲,徹底坍塌了下來。

  「這般大的火,怕是不成了!」前來救火的人惋惜無比。

  「是啊,不知道裡頭的人怎麼樣了……」

  「說來也奇怪,這從開始救火到現在,沒見一個人跑出來,這客棧今日一個人都沒有住不成?」

  「怕不是如此,你瞧那裡頭……」

  眾人潑水滅火之餘,也是睜大了眼睛往裡瞧,瞧見那客棧此時陸續倒塌的房屋裡面,似有不少人的樣子。

  那些人橫七豎八,或仰面而躺,或歪坐在牆邊,且此時都跟房屋一併燃燒著。

  且那些人的手中,都拿著刀劍一類的武器,每個人的身邊,更是有大灘小灘此時已經被燒的黢黑,但也能分辨出來的血跡……

  殺人滅口之後,一把火毀屍滅跡?


  可怕的想法在一眾人的腦海中騰了起來,所有人的面色皆是變了一變。

  「快去報官!」有人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話出來,而後便是雙腿發軟,癱坐在了地上。

  更是有方才救火十分積極的人,此時將手中的水桶一扔,忙不迭地往家中跑,哐當一聲就將家門給關了個嚴實,而後更是鑽進了被窩之中,蒙上被子,瑟瑟發抖。

  這樣的屠殺發生在了客棧,誰知道那些人是為尋仇而來,還是說無差別殺人,殺了客棧的人,接下來就輪到他們這些尋常的百姓了?

  一時之間,客棧附近忙著救火的人散了大半,只留下那些距離客棧近的居民,還在不停地打水、潑水,好控制火勢,不讓自己家受到這場火的波及。

  「頭兒,怎麼辦?」

  黑衣人中,有人詢問。

  馬六沉思了許久,更是探著腦袋張望了一番,而後道,「先幫著滅火,趁官差來之前,進去看看。」

  辨別一下客棧之中那些死人的身份。

  若是是旁人的話,那就從長計議,而若那些人是主子要他們解決掉的人的話……

  那這事兒,就好說了。

  「是!」底下人見馬六已是發了話,便趕快剝去身上的夜行衣。

  夜行衣是為了在黑夜之中隱藏行蹤,但這樣的衣服底下卻是穿著尋常的衣物,為的是若不能順利逃脫,便混入人群,以達到木藏於林的效果。

  一眾人三下五除二,很快變成了普通人的身份,大喇喇地混入到尋常百姓之中,幫著救火。

  這些人身強力壯,行動起來又十分敏捷,比尋常人的動作要利索許多,很快將火勢壓下去了許多。

  這讓那些在那救火的百姓們連聲道謝,但看到這些人皆是生臉,似乎平日不曾見過時,又十分好奇。

  「我們是路過之人,本想來客棧投宿,不曾想……」其中一人解釋,「既是遇到這樣的事情,斷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這樣的解答受到了許多人的肯定和讚賞。

  而眼看著其他人對他們絲毫無任何懷疑,在客棧的火勢漸小之後,幾個人便先進入了客棧裡面查看屍體被焚燒的狀況。

  看體型和牙齒的狀況,多是青壯年,且他們很快發現了一個蜷縮在角落,手上戴了鐐銬之人。

  推測其年齡,與阮志恆十分相似。

  而在另外一個房間內,發現了一名身形清瘦的年輕男子,其身上的衣衫雖然盡數被焚毀,但依稀能從其殘留的衣角依稀片段,其材質才是混了銀線的上等綢緞。

  屍體的手中握著一把品質極佳的寶劍,腰間佩戴著一塊上好的玲瓏玉璧,最關鍵的是,在這具屍體的旁邊,還有其他幾個屍體,其中一個看身形似乎是女性。

  據他們所知,這三皇子身邊有一位身手極佳的女侍衛……

  也就是說,這個身著華服的屍首,應該就是三皇子了。

  馬六在思索了片刻之後,將屍首上面的玉璧扯了下來,揣入懷中,而後則是領著人不動聲色地離開。

  直到無人之處,馬六才將玉璧拿了出來,放在手中摩挲許久。

  「頭兒,怎麼辦?」底下人問詢。

  「回去復命!」馬六重新將玉璧放到了懷中。

  一眾人翻身上馬,一路往京城而去。

  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京城之中時,正值除夕當日的辰時正時。

  馬六見到溫永澤,將那塊玉璧呈上。

  溫永澤看到玉璧時,眯了眯眼睛。

  這個玉璧他見過,因為蕭洛辰也有一個,與這個一模一樣。

  能將這塊玉璧拿了回來,那就說明一切順利。

  溫永澤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將玉璧隨手扔到了一旁,「此事做的不錯,待會兒去找立言領賞去吧。」

  馬六聞言,愣了愣,但片刻之後,拱手道謝,「多謝家主。」

  很顯然,這玉璧是蕭洛安的,而那具屍首必然就是蕭洛安本人。

  而既然蕭洛安已死,至於兇手究竟是誰,似乎也沒有那般重要。

  要緊的是,在家主眼中,他完成了任務,這便足夠了。

  馬六興高采烈地去找尋溫立言,看看究竟做成這件大事後,會得到怎樣的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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