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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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捕頭追查魔龍教細作,至今未歸,難道出了什麼意外?」劉伯溫不答反問,這反倒讓朱栩對他多了幾分信任。

  「南宮捕頭不問緣由便殺死了那名細作,我與陳祖義阻攔不及,陳祖義便下了狠手,南宮捕頭不幸……」朱栩沒有繼續說下去,他與劉伯溫兩人神色黯然。

  朱栩留意到朱允炆神情一動,隨後立刻恢復了平靜,看來這細作果然是朱允炆派在劉伯溫身邊,被南宮捕頭揪出來的,這應該不假了。

  「南宮神捕大概不想讓他在你面前胡說八道,想來並不會下殺手,他的死,純屬意外。不過我與那緣落也並非如你想的那般不堪,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們對你同樣沒有惡意。」

  劉伯溫語氣頗為誠懇,慌忙解釋著。

  朱栩蹙著眉,微微頷首。

  宋啟賢撓著頭,完全理不清頭緒,「那珠兒呢?」

  「定是在那陳祖義的手上!」朱栩沉聲道,壓抑不住的怒火噴發。

  宋啟賢又驚又怒:「陳祖義?流竄於琉球一帶的那個海盜頭子?這廝如何到了此間!待我將他擒來問個清楚!」

  朱栩搖了搖頭:「這傢伙在此處頗有些勢力,恐怕不是在三灣十二港的時候了,不是我們想擒就能擒來的。不過珠兒若少了一根汗毛,我必叫他百倍償還!」

  朱栩一番言辭說得宋啟賢訥訥發怔。

  劉伯溫也拍著胸脯道:「珠兒姑娘的事情,老夫也有責任,自當竭盡全力,還你們一個完整的珠兒妹妹!」

  話未說完,劉伯溫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大事不好!」

  朱栩也料到了,微微搖了搖頭。

  「東家,你們怎麼淪落至此?珠兒到底怎麼了?」宋啟賢越來越迷惑,「難不成會是那不成器的陳祖義,他有這般本事?」

  「他本就是當年陳友諒手下的一員偏將,什麼事做不出來。恐怕此時明教危矣,此人心機極深,素來恭謹,若是沒有完全把握,斷不會行此倒行逆施之事,不做則已,他既然敢這般做法,定是已經……」

  朱允炆沉吟半晌,眼神躲閃著朱栩,道出他所知的真相。

  眾人皆驚。

  「皇長孫殿下,此刻這陳祖義八成已經清繳了你的老巢,那些秘密地點,你看可是這些所在?」朱栩湊近朱允炆耳畔,將那日愛麗絲查到的可疑地點一一明說。

  朱允炆總是一副半睡不醒的狀態,此刻圓睜雙目:「賊子安敢如此!」

  「恐怕十有八九啊。」劉伯溫臉色慘白道。

  朱允炆嘴唇發顫,事實擺在面前,不容幾人不信。

  宋啟賢瞪大眼睛望著幾人,以他對陳祖義的了解,實在是難以置信。

  朱栩明白他的意思,若非如此,他們幾人看似操縱一切的執棋手,又怎會反被這老家巧啄了眼,此人本便是流竄於大明海、無惡不作的海盜,相信他會改邪歸正才怪!

  在朱栩的指示下,宋啟賢不知如何與大魚溝通的,或許它本就熟悉此地,圍繞著遺蹟繞了半圈,一直繞到了水寨的入口處,也就是刻有「不夜之城」的倒塌石拱門處。

  四周散落著那些舊日的輝煌,什麼「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啊,什麼「秋湍溯花長流恨,倒卷青蘿夢長安」啊,什麼「梧桐雨,長恨歌,觥籌亂綺園」啊之類的金玉之詞。

  石牌多半已經殘缺,朱栩也只是大致猜測是這些字眼。

  隨著大魚停留在水寨外圍不再靠近,朱栩等人也發現了前方的危機。

  一眾刀斧大漢,推著一個身穿紅袍、沒有佩戴面具的人,朱栩依稀認得是六扇門的另一名捕頭,臥底魔龍教玉松堂的蒙毅,也是逐鹿風月眼的教官。

  此人多半還是那陳祖義安插進魔龍教的,他自然能將其輕易揪出。朱栩與劉伯溫對視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隨著一聲水花,一塊巨石被推入水中,緊接著蒙毅便如同拖死狗一般墜入水下,沉入遺蹟深處。

  朱栩仿佛能夠看到水下遊動的那些人面怪魚圍攏上去。

  「不好!快救人!是蒙毅捕快!」朱栩連聲大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平靜,懊悔之色顯於面上。

  柳生十三郎在聖女的催促下率先入水,竟比那獬豸還要快了幾分,二人如兩道水箭一般沖了過去。

  「小心埋伏!」宋啟賢突然警醒過來,大呼道。


  關心則亂,又是如此信任,身邊之人的背叛,朱栩這才意識到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分明是那陳祖義的誘敵之計,不然怎麼會這麼明目張胆地處決六扇門的人,這種示威的做法可不是這老狗的風格。

  蒙毅被大石墜著沉入水下的速度十分快,二人奮力游去,力求在他被黑暗吞噬前,將繩索斬斷。

  蒙毅不斷掙扎著,吐出的氣泡越來越少。

  獬豸突然托住柳生十三郎的腳,將他用力一拋,柳生十三郎回望一眼,略微點了下頭,加速朝蒙毅衝去,一陣氣泡在身邊划過,發光的水母亂舞。

  原本慵懶的五彩大鯉魚驚慌失措之下逃離不及被撞暈了過去。

  柳生十三郎擲出一柄匕首,準確無誤地割斷繩索。

  蒙毅脫離了巨石的束縛,搖擺著身軀,開始向水面游去。

  獬豸也如迅雷般趕了過來,三人相攜著,圍成一個圈,向水面光亮處游去,身下是失望而去的人面怪魚。

  朱栩等人的擔憂還是發生了,四周突然竄出無數黑衣的水鬼,兜著大網,將三人捆了個結實,捆上岸去。

  陳祖義從一輛青色帷幔的馬車上下來,身上穿著金色的龍袍,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仿佛察覺不到對岸拼湊的木舟上,幾雙要活剝了他的目光。

  朱栩與宋啟賢二人乘坐著一隻由半影紗窗板拼湊的小舟,兩名明教的使者奮力劃著名,也只能緩緩靠近水寨。

  朱栩此刻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相比之下,那滿盤皆輸、四面楚歌的恐懼感,反而顯得微不足道。

  此刻水寨周圍滿是探尋的眼睛,各方勢力的眼線都在監視著這裡發生的一切,外表看來卻空曠得很,四周充滿了回聲。

  朱栩知道他必須單刀赴會一趟,哪怕自投羅網,有些事他不能逃避,尤其涉及珠兒的性命。

  他也不是毫無準備,他在宋啟賢身後的木匣中尋到了天工開物堂出品,無色無香的追蹤藥劑,人雖然聞不到,但對獵犬來說卻格外刺鼻,乃是從人的體液中提取的一種脂類液體,每個人均不同,人類相處久了,反而對同類的氣味不那麼敏感罷了。

  不過朱栩明白,對於這狡猾的陳祖義來說,也很難奏效。

  「東家!」

  「你是我東家!」

  「我這可全是為了您啊,大明海的無上權柄我拿來便是要交予您。」

  「珠兒呢?」

  朱栩無心與他談論與珠兒無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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