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求條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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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

  太快了!

  他不過是說了句話的功夫,竟已被其硬生生擒入手中!

  一時間,王鴻伯只覺掐著自己脖子的手掌如同精鐵一般,任由他如何掙扎,都未曾鬆動分毫。

  一旁身姿妙曼的侍女驚聲尖叫了起來。

  兩個客卿也是呆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有話好說!這位公子,有話好說啊!快快將縣令放下,有什麼事咱們都可以商量......」

  其中一位客卿膽顫心驚的說道,一邊說一邊小心的挪著步子,想要離許元遠一點。

  何止是王鴻伯沒有看清楚許元的動作,他們也全都沒有看清。

  但毫無疑問的是,既然縣令已落入他的手中,生死便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我問,你答。」

  許元面色清冷,連聲音都沒有半點起伏,「李立誠謀害來仙居高掌柜,是不是你授意的?」

  王鴻伯額頭上冷汗簌簌而落,再看許元的目光如同魔神。

  那件事是不是他授意的?

  當然是!

  不過一個白手起家的莊稼漢子,僥倖得了一份酒水秘方,搖身一變就成了酒樓掌柜,聽起來自是勵志的很,實則不過是一頭待宰的肥羊而已。

  一無人脈,二無背景,還拿著價值不菲的秘方,有錢無權,無異於小兒持金過鬧市。

  若是識時務,老老實實將仙人醉的秘方給交出來,未嘗不能當個富家翁,可既然不識抬舉,要殺要剮,那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但這話此時是萬萬不敢說的。

  王鴻伯眼珠轉了轉,正要急中生智,想個說辭。

  卻聽得一聲嘆息。

  「知道了......」

  咔嚓一聲,許元手掌微微用力,便已將手中屍體丟下。

  耳邊又傳來兩聲驚叫,比之此前更加粗獷、害怕。

  許元倒是全然沒有殺人之後的不適,他不喜殺,卻並非不能殺。

  這天下總有該殺之人,遇不到也就算了,若是遇到了,他並不介意動手。

  畢竟他一年才能下界一天,當然希望在這一天之中,所遇到的人,見到的事情,更值得高興一些。

  他希望自己見到、認識的那些人過的更好,僅此而已。

  許元向著縣衙門外走去,直到這個時候,舉著棍棒、刀劍的小吏方才姍姍來遲,正想攔下惡徒,便已紛紛拋飛而起,無一人是他的一合之敵。

  待得王鴻伯聘請的幾位『武林高手』狂奔而來,便看到一人閒庭信步的向著門外走去,身後是一大群躺在地上哀嚎的小吏。

  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之中,許元瞥來一眼。

  「打擾了,我......我們就是看看。」

  沖在最前方那人手中大環刀砰的一聲掉落在地,肌肉鼓脹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就連那滿臉的絡腮鬍子都努力擠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於是許元也不理會這幾人,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自顧自的向著街道行去。

  「大哥,那人實力......」

  待得許元的身影消失不見,那肌肉壯漢身後幾人皆是露出劫後餘生的神色來,心有餘悸。

  「從咱們聽到動靜再跑過來,滿打滿算不過數十息。殺了一個,放倒一群,此等身手,可怖之極!」

  肌肉壯漢搖了搖頭,道:「絕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那現在?」

  「去通知一下郭館主吧,他想找的人找到了,不過他非要見的話,是死是活可跟咱們沒關係,如此也算仁至義盡。」

  ......

  許元回到街道上,並沒有什麼人追來。

  想來那縣令也未曾得什麼人心。

  不過這個想法僅在腦海中一閃即過,那般人不值得他思索分毫。

  在街道上拐了幾拐,許元來到一處頗為奢華的酒樓中,拿出從王鴻伯身上順手取來的錢財,買了好些甜食,還有一罐用陶罐裝的蜂蜜。

  將甜食用包裹打包,背在身上,許元一手抓著裝蜂蜜的陶罐,一手提著一葫蘆酒水,便向著城外行去。


  剛出青山縣沒多久的功夫,忽有一道身影以常人難及速度的向著他快速的接近著。

  許元停下腳步,目視來人。

  那人看上去約莫年過六旬,頭髮已顯花白之色,只是身子骨顯然是極好的,此時狂奔而來,步履生風,一點也不像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眼看許元止步,那人的速度也一瞬間慢了下來,不僅如此,還高高舉起了雙手,以顯示自己沒有敵意。

  如此來到許元身前五步遠,他方才停下了腳步,面色仍舊紅潤,只是胸膛起伏間微微急促了一些,當下抱拳一禮道:「閣下,閣下便是殺了李立誠和縣令王鴻伯的人麼?」

  「是又如何?你要為他們報仇?」

  許元面色不變分毫,略有幾分好奇的問道。

  「不不不。」

  郭宏名連連搖頭,連忙說道:「在下乃是郭家武館館主,郭宏名。去年縣令曾女婿被殺一事......」

  郭宏名儘可能簡短的將事情說了一遍,與在飯桌上季雲所說大差不差。

  「......再後來,那王鴻伯想聘請幾個護衛,便通過我找了些人。我曾悉心叮囑他們若能見到閣下,千萬不要動手,只要通知我一聲便可。」

  郭宏名一口氣將話說完,目光湛湛的看著許元,「想來他們也未曾衝撞閣下,如此便好。」

  「找我作甚?」

  許元面色仍是古井無波,只是平淡的問道。

  「實不相瞞。在下家傳武館,世代練武,至今百年有餘。而我更是自幼練武、藥浴,而今已有一甲子,天資也算不錯。」

  說到此處,郭宏名臉上露出苦笑,滿是無奈之色,「早在十年前,我便已將外練功夫練到了尋常刀劍難傷的地步,可到了此處後,卻是十年磨鍊無有寸進。

  不僅是我,我認識好些武道強人,皆是如此,再不能前行一步。

  而今我也年邁,年老體衰,氣血衰敗,人生已至末路,唯有此事尚且放心不下,我不甘心!」

  許元靜靜的聽著,不置可否。

  「直到那日,通過種種痕跡,見閣下之神威,心中終於有了一絲希望!」

  話到此處,郭宏名目光格外熾熱的盯著許元,雙手抱拳,俯身一禮,直下半個腰身,格外誠懇的說道:「懇請閣下指點一二,求條明路,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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