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疑雲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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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野車駛離科盛藥業基地後,簡書一路直行,他注意到前方有一隻灰撲撲的鳥類生物在低空飛行,沒過多久便掉到了地上。

  是一隻玄鳳鸚鵡。

  停下車後,簡書撿起鸚鵡,微微皺眉。

  在雲江市,人類都很難存活下來,更別說是鸚鵡了。

  這隻鸚鵡,很可能是某人派來監視他或是科盛集團的工具。

  「我初來乍到,對於三個勢力而言沒什麼威脅,那就只有白東騰了……可是一隻鸚鵡要如何監視?」簡書小心地撥弄著鸚鵡的羽毛,果真在下方發現了一枚微型錄像儀,約莫兩個指節大小,正實時拍攝錄像範圍內的情景。

  雲江市沒有信號,所以使用者無法實時監控這邊的情況,對方大概率是想讓鸚鵡把錄像儀送回去,再觀看裡面的內容。

  唯一有能力得到錄像儀的勢力,只有聯邦。

  「不,不是聯邦。」簡書眯起眸子,用羽毛將開

  「是白宣。」

  當日第一次見到白宣時,他手裡正擺弄著一個類似鳥類環志的東西,不出意外的話,這隻玄鳳鸚鵡就是他豢養的寵物,大概率也是聯邦幫他從外面買來的。

  「白宣和聯邦……難怪,鴻世和科盛的內鬼都是他,不過他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簡書搖了搖頭,他本來打算費點力氣找出鴻世和科盛的內鬼,說不定那兩個傢伙能對他的調查有所幫助,現在倒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坐上駕駛位,面無表情地踩下油門,從玄鳳鸚鵡的屍體上碾了過去,確認微型攝像頭被徹底摧毀後,這才放心離開。

  ……

  6月24日,下午兩點十七分,雲江市,鴻世集團。

  辦公室里,白宣望著桌上慘不忍睹的鸚鵡屍體,臉色陰沉的可怕。

  鸚鵡死了,錄像儀也被破壞的十分徹底,他甚至都懷疑是不是白東騰發現了鸚鵡在監視科盛,所以找人把它打了下來,並且碾死扔在基地外面。

  但他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發現並非如此。

  「沒有其他外傷。」白宣深吸一口氣,他當時冒著風險趕到現場的時候,除了死亡許久的鸚鵡外,還有兩道並不明顯的輪胎印,印跡延伸至科盛藥業基地內部,所以他倒也沒有順著輪胎印去找碾死鸚鵡的罪魁禍首。

  「應該只是意外。」

  白宣自認對雲江市的諸多勢力有足夠了解,如果是白東騰下的手,估計已經派人過來警告他,不要搞些沒用的小動作了;至於顧紹安,更是不可能,他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一旦發現白宣有多餘的行動,必然會立馬將他關押起來。

  而關雨棠……她應付陳茂都應付得焦頭爛額,哪有功夫理會自己?

  將值得他懷疑的每個人都想了一遍,最終放下心來,認為這大概率是個意外事件,沒必要草木皆兵。

  白宣坐在辦公椅上,眼睜睜看著面前的鸚鵡變成一具乾屍,他嘆了口氣,雙手小心翼翼地捧了起來,回到自己的單人宿舍。

  剛打開門,一陣嘰嘰喳喳的鳥叫便吵得他直皺眉頭,其中一隻渡鴉的叫聲最為悽厲,嘹亮,關押它的籠子裡擺著新鮮的水果和肉類,白宣走上前,在渡鴉油亮的羽毛上輕輕摸了兩把,指尖點了點泛黃的尾羽,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這隻渡鴉的爪子上方扣著一枚環志,正是簡書先前見到他擺弄的那枚。

  將死去的鸚鵡安頓好,白宣抬起食指,對叫聲最為嘹亮的烏鴉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安靜些。」

  烏黑的小眼睛轉了轉,它閉上嘴,不再吵嚷。

  等白宣再次回到頂層時,正巧看到安盛雨在這兒四處閒逛。

  「你為什麼在這兒?昨天任務失敗,你也有不小的責任,我不是讓陳霍按照規矩懲處你了嗎?他人呢?」白宣換上了一貫的冷酷神情,淡淡地盯著她。

  「那個大塊頭?他不是我的對手,已經被我捆起來扔到地下室了。」安盛雨表現得滿不在乎,「我來是想問問頭兒,還有沒有其他任務交給我,我這人閒不住,只有工作才能讓我安心。」

  「沒有。」白宣瞪她一眼,倒也並未過多責怪,「紹安哥今天出門,不在基地,我和段松哥也沒有給你安排任務的權利,你回宿舍繼續休息吧。」

  「好吧。」


  安盛雨聳了聳肩,乘坐電梯下樓。

  她走後,白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求任務?鬼才相信。

  他走進顧紹安的辦公室,除了辦公桌椅外,就只有一套沙發,一台飲水機。

  拉出抽屜,一沓手寫的日誌映入眼帘,由於顧紹安沒經受過教育的緣故,他並不會寫字,所以書寫日誌一般都是由白宣代勞。

  日誌里記錄著鴻世集團的工具武器更換頻率,每周購買生源產品的次數,外加牲畜和作物的死亡數量等,隨後將這些數據綜合在一起,再由白宣進行綜合評判。

  約莫兩三天前,顧紹安就開始統計這些數據了,具體原因白宣並不清楚,但他猜測可能是對方意識到了什麼,顧紹安的想法或許和聯邦一樣,都妄圖徹底掌控籠罩在雲江市的大災難。

  今早顧紹安走後,白宣對其他人有所提防,於是在抽屜邊側夾了一根短髮,而剛才他打開抽屜時,那根短髮並沒有掉出來。

  除了他和段松之外,基本沒人敢隨便進入顧紹安的辦公室,段松又是個安分守己的性格……

  「安盛雨……事務所……」

  白宣眯起眸子,神色疑惑:「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近些日子,雲江市的局勢愈發複雜,某些本可以視而不見的問題逐漸轉變成了可怕的威脅,如果再不處理,日後他在雲江市的行動怕是會舉步維艱。

  「不管是什麼來路,反正交給顧紹安處理總是沒錯的。」

  傍晚七點半,顧紹安匆匆趕回基地,白宣和段松跟著他進入辦公室,不等段松說話,前者率先道:「紹安哥,今天安盛雨在沒有任何人允許的情況下,擅自進入了這間辦公室,並且翻看了你托我記錄的日誌。」

  「你撞見了?」顧紹安挑了挑眉,脫下外套扔到一旁。

  段松也驚訝地看向白宣。

  「是的,不過我並沒有點破,安盛雨佯裝無事發生,回宿舍休息去了。」

  更具體的過程,白宣不會,也沒必要告訴顧紹安,他知道顧紹安信任自己,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紹安哥,我一直懷疑事務所那些人的來路和目的,安盛雨不值得我們信任,不如找個機會解決她,想必莊裕衡也不敢有什麼意見。」白宣輕描淡寫地說道。

  「暫時不用,我們需要安盛雨的力量,這樣吧,段松,你吩咐兄弟們,讓他們多注意點安盛雨,如果這姑娘真居心不良,我們再動手也不遲,順便,暫停對安盛雨的藥劑供應,如果她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我這兒申請領取。」

  顧紹安善於利用所有可以被利用的力量,從他個人利益的角度來講,他並不希望現在就殺死安盛雨。

  這個結果倒是有些出乎白宣的預料,不過也在他接受範圍內,他明智地閉上了嘴巴,如果堅持要顧紹安殺死安盛雨,估計可疑人員的帽子就會扣到他自己頭上了。

  隨後,段松又報告了近段時間鴻世基地的大體情況,便拉著白宣離開了辦公室。

  「段松哥?」

  白宣注意到他可能有事跟自己說。

  段松神色遲疑,半晌,他提醒道:「不該說的事情別說,不該做的事情也別做,你的身份本就特殊,紹安重用你,是看重了你的能力,但他的性格你也清楚,一旦對某人產生懷疑,那就絕不可能再賦予信任。」

  「你只說自己發現了安盛雨隨意進出辦公室,隻字不提其他,你以為紹安真就沒察覺到任何異常?」

  「段松哥,我心裡有數。」白宣神色感激,「我做出多餘的行動不是因為其他,只是擔心有人想對紹安哥不利,至於我的身份……我和白東騰他們的關係你也清楚,我認為用這四個字形容也並不為過。」

  他直勾勾盯著段松,緩緩吐出四個字。

  「不死不休。」

  「你……哎,總之,日後再有什麼想法,哪怕不跟紹安講,也可以過來跟我講。」

  段松咧嘴一笑,頗有些滄桑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慈愛和欣賞,他拍了拍白宣的肩膀,說道:「好了,你又不傻,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咱一起去吃個飯。」

  「好。」

  白宣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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