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正陽的鐵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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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保增前腳剛剛回來,古肖走了出來,又叫上了嚴柱,兩個人進入密林之中商議。

  「陳先生,我有幾句詩詞想要請教您。」

  旁邊傳來聲音,迫使陳岳收回了目光,回過頭來,看到了一個小胖子,臉上滿是崇敬,對陳岳說道:「我最喜歡您的詩了。」

  陳岳含笑問道:「你最喜歡哪一首?」

  「交頸鴛鴦戲水那一首!」

  小胖子連忙答道。

  「……」

  陳岳滿是無言的瞧著小胖子。

  「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宋保增的聲音傳來,說道:「我最喜歡的就是這一首。」說話間,宋保增來到了陳岳的跟前,看向旁邊的小胖子,笑罵道:「周方山,你給我滾一邊去。」

  小胖子聞言,麻利的起身,為宋保增讓出座位。

  「宋先生。」

  陳岳對宋保增拱手,沒想到這一晃眼功夫,宋保增居然到他跟前了,這是大儒宋維光的侄子,也是翰林院的學士,修為至少是文宮境以上,陳岳和宋保增之間,有著兩個大境界的實際差距。

  「之前我在前院的時候,古肖來找我,讓我幫忙寫一首菊花詩,由許貞充當門面。」

  宋保增示意陳岳不必行禮,苦笑的坐在陳岳跟前,說道:「但適才,古肖又找到我,說是那詩句根本就拿不出手,因為有你的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陳岳臉上一笑,對宋保增的話並不相信……他抄詩到現在,已經有了一個閉關時間,乃至於現在都天黑了,這樣的詩句現在才傳入宋保增的耳朵里?

  他們必然是商議了另外的事。

  這足以讓陳岳警惕。

  在陳岳擁有了地元珠之後,情緒也隨著文氣中的駁雜,埋在了心中,絲毫沒有外泄到臉上,只是說道:「這話委實太過了,宋先生是翰林院的清貴,那裡是儒門清修之地,盡皆都是人傑……」

  言語殷切,似出真心。

  「哈哈,清修之地。」

  宋保增嘲笑兩聲,說道:「陳岳,我也看了蓮兒春,在你那小說之中,盡說人心險惡,那麼我問你,在這世間有不求富貴者嗎?有不求盈餘者嗎?有甘於素位,不願進取者嗎?有不貪生怕死者嗎?有不毀謗別人,黨同伐異者嗎?有見錢不吝,見色不迷者嗎?」

  「翰林院一個都沒有。」

  宋保增說著,臉上帶著苦笑,說道:「包括我。」

  陳岳一時愕然,沒想到宋保增說出這樣的話來,不解問道:「我聽說,翰林院的修士,都是儒道境界,遵從儒家的道理,這些道理清清楚楚,應該能將人規整才對。」

  之前陳岳就有這個疑問,但是陳博沒解惑。

  「很喜歡蓮兒春裡面的一句話,上樑不正下樑歪。」

  宋保增說話時候,遙遙看向了許貞方位,問陳岳道:「你覺得許貞這樣的人,他是否遵守了儒道修持,才有了八百多丈的粗壯文氣?」

  陳岳搖搖頭,許貞的修為不像是出自勤學苦練,也不像是懂儒道理念的樣子。

  「是啊。」

  宋保增點頭,說道:「富貴驕人,這是王公貴族們的手段,才名驕人,這才是文人的能耐,但你可知道,在這世間有另外一種人,他們幾乎是大字不識,但是專能剽竊時譽,貪財好色,武斷專橫,又反噬負恩,富貴驕人讓人憎惡如妖!偏偏又無可奈何!只能看著他們作威作福!」

  好大的怨氣啊。

  陳岳搖頭,說道:「這些東西我真沒聽過,世間有這樣的人?」

  宋保增意味深長的看了陳岳一眼,說道:「許家就是這樣,所以你要小心許貞。」

  兄弟你哪一邊的?

  陳岳聽到宋保增的話,有些摸不准宋保增的站位。

  騎牆派?

  「這裡有一張名帖。」

  宋保增送出來一張帖子,遞給陳岳,說道:「如果你被逼到山窮水絕,可以用這名帖來找我。」

  「謝謝。」

  陳岳先接過名帖,準備拿回家讓陳博瞧瞧,這裡面有什麼玄妙,山窮水盡找他,就像是他有另外的出路一樣。


  宋保增拍了拍陳岳的肩膀,站起身來。

  陳岳起身,送其離開,回過頭來的時候,看到了古肖和嚴柱兩個人已經回來,正坐在許貞的身邊大吃大喝,見此,陳岳忽然動身,向著莊園外面走去。

  正在吃喝的嚴柱見此,立刻起身,緊隨著陳岳往外走去,至於古肖,這時候仍舊老神自在,仿佛一切盡在掌中。

  陳岳只是虛晃一槍,臨到莊園門口的時候,忽然轉身,和匆匆而來的嚴柱打了照面。

  「唉……」

  陳岳對著嚴柱嘆息一聲,似乎在惋惜他的腦子。

  轉過身,陳岳再次向著莊園外走去。

  「好膽!」

  嚴柱見此,光明正大的跟在陳岳背後。

  陳岳用詩句頂撞了許貞,更是用詩句從官落落那裡得到了好處,許貞不能容忍,所以今晚必要拿下陳岳!

  趙修就在莊園外面,看到了陳岳之後,同陳岳含笑招呼。

  嚴柱冷著臉跟在後面,正想看陳岳是否要跑到忠勇王府,就見幾個捕快突然而來,一人一手,就將他給抓住了。

  「世子,就是他嗎?」

  捕快請示趙修道。

  「對,你們趕快搜搜他的身體。」

  趙修笑著吩咐道:「我的玉飾多半就在他身上!沒有找到之前,不能把他放了!」

  嚴柱聽到這話,臉面一下子就垮了,沒想到陳岳用這樣的手段,讓官府來抓他!

  「我沒有偷東西!」

  嚴柱厲聲叫道:「趕快放開我,耽誤了許公子的事,你們吃罪不起!」

  「什麼許公子?正陽哪裡有姓許的公子?」

  「我們秉公執法,誰來降罪?」

  「正陽不吃你們那一套!」

  正陽的鐵拳落在了嚴柱的身上。

  莊園內的許貞在這時候接到了消息,怒火一下子漲滿了臉!

  這種手段,一向是他給別人用,今天兩極反轉,在正陽被官府拿了!

  這一拳,砸在誰的頭上誰就痛!

  「忠勇王府,趙修,他這是想幹嘛?」

  許貞怒聲道:「當今皇上是我舅舅!」

  就是這舅舅距離正陽有點遠。

  陳岳和趙修兩個人在莊園之外,看著捕快出手,押著嚴柱向衙門走去。

  這個押送,是調動許貞,讓他的目光聚焦到嚴柱的身上。

  這樣,陳岳就可以收拾古肖。

  許貞的兩條狗,陳岳都要修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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