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陳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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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爆典了!

  陳岳和許貞的衝突,一直都有人在關注,不過在關注的人眼中,這就是小孩子們的置氣,無論經過如何,只要陳岳低頭了,事情也就結束了。

  畢竟兩個人的身份差別在那裡。

  許貞只要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夠將陳岳壓死。

  面對許貞的權勢,陳岳圓滑一點,也是安身之道。

  但是沒想到,陳岳在明知對方身份的情況下,仍舊敢於開口,更是爆出了【今朝有酒今朝醉】這樣讓人一聽,立刻就入心的詩句。

  做出這首詩的是唐朝詩人羅隱,這首詩是在他仕途失利的情況下創作出來的,裡面自然有一股頹唐,憤世嫉俗,但是此時此刻,由陳岳念出來,在當下的情境中,卻又有一種了達一切的灑脫,以及一種悠然自得的生活態度。

  在這樣的詩句,在這樣的態度下,適才顯露權勢的許貞,這時候滿臉鐵青。

  許貞顯然是沒想到,陳岳居然作了一首詩表明態度,更讓許貞沒有想到的是,這一首詩明顯爆典,其中【今朝有酒今朝醉】這七個字,契合了許多人自我排遣的心境,這就確定了,這首詩能夠廣泛傳播,甚至名傳後世。

  有這樣的詩句,今日的事情必然會被人記錄下來,許貞也將作為小丑的形象,出沒在這首詩的背後故事中。

  「你還想明日愁來?」

  許貞重重咬牙,準備動用文氣,在今日就將陳岳給鎮壓了!

  「好!好詩!」

  景仙華放下畫筆,幾步來到了陳岳跟前,目光打量陳岳,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這及時行樂的詩句,真虧你想得出來。」說話中,景仙華站在了陳岳和許貞兩人間,用身體止住了許貞想要出手的打算。

  「我就說了,陳岳的詩句盡皆出自本心。」

  宋維光含笑上前,說道:「因為他不屑功名,故此並不作假。」

  官落落,崔婉靈,宋凌瑤這些女子也都看了過來,瞧著陳岳通身上下就一套靛藍衣服,沒有佩戴任何玉飾,但是卻流露著一種名士風流。

  「上一次同他見面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些奇怪。」

  官落落小聲說道:「今日終於知道奇怪在什麼地方了,他並不在乎出身,同我說話的時候,沒有覺得我高人一等,也沒有覺得自己低人一籌,他始終在用一個平等的態度跟我說話。」

  「他跟我們平等?」

  宋凌瑤聽到這話後,心念一動,說道:「這恐怕就是《舞女》之事後的改變。」

  在她們的認知中,陳岳和舞女的分別,就有身份差別的原因,因為經歷過那樣的感情,所以才能有這樣的態度。

  「那他這種不依不饒,是不是小說中提到的孤兒根性?」

  「孤兒確實容易偏激,因為他們沒有依靠,只能靠自己。」

  諸女通過《舞女》分析陳岳,從質疑陳岳,逐漸理解陳岳。

  「賢侄女。」

  宋維光看向官落落,問道:「他的詩句夠不夠為你今日的花會增色?」

  「大為增色。」

  官落落笑容明艷,說道:「此詩一出,就沒有人說我天天拿錢胡鬧了。」官落落在站位上貼近陳岳,表明自身的態度。

  「你能一輩子躲在人的後面?」

  許貞收斂想要釋放的文氣,瞧著陳岳不滿說道。

  陳岳始終神意落落,此時似乎完全不將許貞放在眼中,畢竟陳岳已經贏了。

  現在是許貞急了。

  「景仙華,我要給你引薦的人不錯吧。」

  宋維光這時候看向景仙華,自誇說道。

  在給陳岳說引薦景仙華的同時,也給景仙華說了引薦陳岳。

  「天賜英傑!」

  景仙華由衷說道:「不是英傑,沒有這等天性!」

  天性?

  宋維光看向陳岳,略微皺眉後,對景仙華說道:「那你慢慢作畫,我要將這位奇才帶走一會兒,等你畫完,再讓奇才來做詩句。」宋維光說出這話後,對著陳岳點了點頭,示意陳岳跟上,而後背身向著一處客房走去。

  這是宋維光來到莊園之後,官家給安排的。


  陳岳走進這客房,瞧見裡面各色陳設,一應具有。

  「坐。」

  宋維光示意陳岳坐下,晃了晃手中茶碗,說道:「你今日對許貞大有怒氣,可是知道怒氣來因?」

  「是他用權勢壓我,然後想要強買詩句。」

  陳岳思索之後,說道:「接著我們就吵了起來。」

  陳岳將過程簡單的說一下,想要聽一下宋維光的分析。

  「你知道你的父親嗎?」

  宋維光忽然問道。

  「聽說過。」

  陳岳點頭,對於旁人問及父親,陳岳心中早有腹稿,這時候說道:「我在很小的時候,聽過我爹好像是大官,但是之後我娘帶著搬家,對於我爹的事情就沒再提了,不過我也知道,我在科舉上面難有所成。」

  說完後,陳岳看向宋維光,想從宋維光的口中知曉更多信息。

  「你的父親叫做陳博。」

  宋維光說道:「是當年儒道的絕頂奇才,在十多年前,曾經在朝堂上叱吒一時的陳博忽然被皇上下令,將陳家全都抄了,其中你的父親更是被剝皮植草……他作為一個修行上的頂尖人物,血肉都有極大能力,因此在你父親死後,血肉都被天京城那邊的大家族分了。」

  真·分屍。

  「許家拿到了你父親的一條手臂。」

  宋維光說道:「許貞的手曾經受過傷,就將你父親的右手移植上去了,連帶著那個玉板指,曾經都是你父親的東西,興許你就是看到了他的手,天然就對許貞多了幾分厭惡,這才讓你失了和氣。」

  陳岳聽到這些,想起許貞的手,他的右手確實和左右有很多不同,不過陳岳可沒想到,在那皮肉下面,正是陳博的手。

  根據宋維光的講述,在移植了陳博的手之後,許貞寫字作畫,皆有所成。

  「怪不得我和他合不來。」

  陳岳明白了宋維光將他帶來原因。

  敏銳的天性,也會傳遞好惡,在宋維光看來,這是陳岳和許貞結仇的根本所在。

  「現在正陽府中,真正知道你為陳博孩子的,僅有數人。」

  宋維光說道:「這都是講武堂那邊幫你遮蓋著,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用你出身來攻擊你,我也希望你能夠甩掉自己的出身,不要因為仇恨,丟掉你現在的天分,天性。」

  「我知道了。」

  陳岳口中答應,心中卻又浮現許貞的右手。

  陳博的骨頭都在你身上,能不能有點陳博的骨氣,自己把許家弄個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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