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問道宗之威
「大長老不是示意我留在這裡嗎？」
李塵保持平靜。
「小傢伙挺會察言觀色。」他拍了拍李塵的肩膀。
「走吧，跟我們去迎客樓。」
周長青抓住李塵的肩膀，一步踏出。
他只覺得腳下失重，景色以千百倍的速度變換，一眨眼就來到了一處綠意盎然的房間。
房間四周的牆壁有著竹子內壁一樣的顏色和紋路。
李塵懷疑他現在就在一個巨大的竹子裡。
就和建木台一樣。
大長老站在他對面，收起了笑容，讓人親切的感覺忽然變得不怒自威。
他說道：「隕星谷李塵，現在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我不會對你使用問心術或是搜魂，但你要如實回答我。」
終於來了，李塵心想。
「大長老，您問吧。」
「兩年前靈術師大會那天的子時三刻，你是否遇到過問道宗的弟子。」
李塵點點頭：「我的確目睹了一名問道宗弟子偷襲了我宗的一名雜役。」
大長老的眼睛微眯：「繼續說。」
李塵的眼睛微微向上，像是在回憶著那天晚上的情形。
他將那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大長老。
中間夾在著他之前和萬艾謙結怨，又狐假虎威以及憑藉自己的靈術天賦解決事件的過程。
只是改了一個地方。
那個問道宗弟子在用水蛇之縛將他捆住，將要發動噬生術時，被一道黑氣穿過，喪失了生機，化作一具骷髏。
「那道黑氣像是一條長蛇，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我看到它渾身都是眼睛。」
「篁蛇？」三長老顧清風一驚。
隨即掐指算了算，看向大長老點了點頭。
「時間也對得上。」
三長老顧清風來到他的身前，神情嚴肅地問道：「那你為何不向執法堂求助？」
「弟子資質不行，在旁邊的雜役看來自然是走後門的行為。
因此行事十分謹小慎微，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平時還受到有背景的雜役弟子欺壓。
遭遇此等大事，第一反應自然是掩蓋。」
「那你得了那萬艾謙裝有三萬靈石的儲物戒，竟能忍住心中貪慾，將其還給他的妻兒，心性倒是不錯。」
大長老微微點頭。
他入青雲宗時，宗規還不完善，弟子之間互相暗坑，執法堂更是明目張胆地包庇有關係或是會孝敬的弟子。
他的手中也有不少得罪過他的同階弟子的命。
他自認為自己若是身處和李塵同樣的情境下，他是不會歸還財物的。
李塵補充道，「那兩人的屍體和遺物都在我的儲物戒中。」
三位長老對視一眼，皆點點頭：
「放出來讓我們看看。」
李塵抬起右手，三位長老看到他手上的納戒，眼睛閃過一道光芒。
兩個等身大小的黑布包出現在房間中。
他當時雖然想過用這兩句屍體施肥，但忙來忙去還是忘了這茬。
旁邊的桌子上也出現了兩個捲軸，一些符籙和靈石。
「這是噬生術和水蛇之縛的捲軸。」
李塵如實回答告知：「弟子身為靈術師，雖然看不上那水蛇之縛，但對噬生術十分好奇，因此修煉過。」
「這無妨。」大長老擺擺手。「我們三個也都修煉過。」
二長老檢查完兩具乾屍骷髏和未曾動過的遺物後，點了點頭。
「你做的不錯。」
出乎李塵的意料，大長老竟說出這樣一句話。
「只是你不知道那名問道宗弟子是內門弟子，所以他留有一縷神魂在問道宗的魂燈中。
問道宗最護犢子，尤其是內門弟子。
不過他們也很講理，只要你如實將事實告知他們，死罪可免。」
「大長老的意思是我活罪難逃了？」
「是的。畢竟你是殺了他們的弟子，雖然那人是問道宗間諜，但」
「那人不是弟子殺的。」李塵立刻糾正道，「是一道不知名的黑影。」
大長老露出欣慰的笑容：「是老夫失言了。」
三長老點了點頭，一揮手：
「問道宗的人要來了，你如實告知就好。」
三位長老來到桌邊坐下。
李塵看到地上的兩具屍體，心中一動。
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堆佛竹，只是片刻就用小聚靈手打造出兩具棺材。
他操控靈絲，將兩具屍體放進棺材裡，然後站到房間的角落。
同時將那名問道宗弟子的遺物放到棺材蓋上。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大長老一揮浮塵，門便打開了。
來人打開房門，看到房間中的兩座棺材，大腦飛快運轉，同時施禮道：
「問道宗外交堂王武耀，拜見三位太上長老。」
三位長老同時從座位上站起，大長老道：
「王道友不必多禮。百餘年不見，沒想到問道宗還是讓你主持外交事務。」
「在下資質愚鈍，只能忝為外交堂堂主，為宗門貢獻一份力量。」
百年前？難不成當初宇文樞的留影陣案，也是他來和青雲宗交涉的嗎？
王武耀和身後跟著的弟子們直起身，將目光鎖定在那兩副棺材上。
「三位長老，這是何意？」
顧清風使了個眼神，李塵便從角落來到中央。
王武耀看了看手中的蓍草，指向的正是他。
問道宗的弟子像是猜到了什麼，目光開始變得不善。
「具體事件的經過，就讓我宗這位弟子告訴你們吧。
我周長青以大長老的名義發誓，他所說的一切全都屬實。」
聽到大長老說出如此誓言，王武耀也只能將許多想說的話憋到心裡。
沉默良久，他從納戒中取出一個陣基。
「三位長老可否容我布置一個陣法。」
顧清風問道：「自然可以，只是這是什麼陣法？」
「說起來，這還是貴宗衍天谷最近發明的新陣法。」
他一邊回答，將陣基放在靈石盒上，同時將十八面陣旗散開到整個房間。
陣紋亮起，陣基上浮現出另一個房間的投影。
房間內同樣坐著三位老人，只不過是兩男一女。
顧清風立刻就明白，這個陣法的效果是能讓萬里之外的人面對面交談。
李塵則是從陣基中看到了傳送陣和留影陣的陣紋邏輯。
他不知道，這是衍天谷為了能和身處隕星谷中的他交流，而開發出的新陣法。
「沒想到你們三個老傢伙也來干預宗內的外交事務。」
問道宗的投影中，那邊的矮小老者一副看透了表情。
「我們很遵守宗規，只是這名弟子正好和計劃相關，才不得不出面。」
大長老在「計劃」兩個字上加重了語調。
對方三人聞此，同時直起了身子。
李塵默默將其記在心中。
王武耀從自家長老的反應中幾乎瞬間就知道，他們這次是不可能讓宗主再次聯合其他宗門對青雲宗施壓了。
但他還是爭取讓青雲宗對這個弟子判下重刑。
「我們還是讓小輩們自己解決吧。」問道宗的女性長老發話了。
王武耀看向李塵，眼神威嚴肅殺：「你可以說話了。」
李塵毫不在意，將剛剛對大長老的說辭又給問道宗說了一遍。
李塵保持平靜。
「小傢伙挺會察言觀色。」他拍了拍李塵的肩膀。
「走吧，跟我們去迎客樓。」
周長青抓住李塵的肩膀，一步踏出。
他只覺得腳下失重，景色以千百倍的速度變換，一眨眼就來到了一處綠意盎然的房間。
房間四周的牆壁有著竹子內壁一樣的顏色和紋路。
李塵懷疑他現在就在一個巨大的竹子裡。
就和建木台一樣。
大長老站在他對面，收起了笑容，讓人親切的感覺忽然變得不怒自威。
他說道：「隕星谷李塵，現在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我不會對你使用問心術或是搜魂，但你要如實回答我。」
終於來了，李塵心想。
「大長老，您問吧。」
「兩年前靈術師大會那天的子時三刻，你是否遇到過問道宗的弟子。」
李塵點點頭：「我的確目睹了一名問道宗弟子偷襲了我宗的一名雜役。」
大長老的眼睛微眯：「繼續說。」
李塵的眼睛微微向上，像是在回憶著那天晚上的情形。
他將那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大長老。
中間夾在著他之前和萬艾謙結怨，又狐假虎威以及憑藉自己的靈術天賦解決事件的過程。
只是改了一個地方。
那個問道宗弟子在用水蛇之縛將他捆住，將要發動噬生術時，被一道黑氣穿過，喪失了生機，化作一具骷髏。
「那道黑氣像是一條長蛇，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我看到它渾身都是眼睛。」
「篁蛇？」三長老顧清風一驚。
隨即掐指算了算，看向大長老點了點頭。
「時間也對得上。」
三長老顧清風來到他的身前，神情嚴肅地問道：「那你為何不向執法堂求助？」
「弟子資質不行，在旁邊的雜役看來自然是走後門的行為。
因此行事十分謹小慎微，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平時還受到有背景的雜役弟子欺壓。
遭遇此等大事，第一反應自然是掩蓋。」
「那你得了那萬艾謙裝有三萬靈石的儲物戒，竟能忍住心中貪慾，將其還給他的妻兒，心性倒是不錯。」
大長老微微點頭。
他入青雲宗時，宗規還不完善，弟子之間互相暗坑，執法堂更是明目張胆地包庇有關係或是會孝敬的弟子。
他的手中也有不少得罪過他的同階弟子的命。
他自認為自己若是身處和李塵同樣的情境下，他是不會歸還財物的。
李塵補充道，「那兩人的屍體和遺物都在我的儲物戒中。」
三位長老對視一眼，皆點點頭：
「放出來讓我們看看。」
李塵抬起右手，三位長老看到他手上的納戒，眼睛閃過一道光芒。
兩個等身大小的黑布包出現在房間中。
他當時雖然想過用這兩句屍體施肥，但忙來忙去還是忘了這茬。
旁邊的桌子上也出現了兩個捲軸，一些符籙和靈石。
「這是噬生術和水蛇之縛的捲軸。」
李塵如實回答告知：「弟子身為靈術師，雖然看不上那水蛇之縛，但對噬生術十分好奇，因此修煉過。」
「這無妨。」大長老擺擺手。「我們三個也都修煉過。」
二長老檢查完兩具乾屍骷髏和未曾動過的遺物後，點了點頭。
「你做的不錯。」
出乎李塵的意料，大長老竟說出這樣一句話。
「只是你不知道那名問道宗弟子是內門弟子，所以他留有一縷神魂在問道宗的魂燈中。
問道宗最護犢子，尤其是內門弟子。
不過他們也很講理，只要你如實將事實告知他們，死罪可免。」
「大長老的意思是我活罪難逃了？」
「是的。畢竟你是殺了他們的弟子，雖然那人是問道宗間諜，但」
「那人不是弟子殺的。」李塵立刻糾正道，「是一道不知名的黑影。」
大長老露出欣慰的笑容：「是老夫失言了。」
三長老點了點頭，一揮手：
「問道宗的人要來了，你如實告知就好。」
三位長老來到桌邊坐下。
李塵看到地上的兩具屍體，心中一動。
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堆佛竹，只是片刻就用小聚靈手打造出兩具棺材。
他操控靈絲，將兩具屍體放進棺材裡，然後站到房間的角落。
同時將那名問道宗弟子的遺物放到棺材蓋上。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大長老一揮浮塵，門便打開了。
來人打開房門，看到房間中的兩座棺材，大腦飛快運轉，同時施禮道：
「問道宗外交堂王武耀，拜見三位太上長老。」
三位長老同時從座位上站起，大長老道：
「王道友不必多禮。百餘年不見，沒想到問道宗還是讓你主持外交事務。」
「在下資質愚鈍，只能忝為外交堂堂主，為宗門貢獻一份力量。」
百年前？難不成當初宇文樞的留影陣案，也是他來和青雲宗交涉的嗎？
王武耀和身後跟著的弟子們直起身，將目光鎖定在那兩副棺材上。
「三位長老，這是何意？」
顧清風使了個眼神，李塵便從角落來到中央。
王武耀看了看手中的蓍草，指向的正是他。
問道宗的弟子像是猜到了什麼，目光開始變得不善。
「具體事件的經過，就讓我宗這位弟子告訴你們吧。
我周長青以大長老的名義發誓，他所說的一切全都屬實。」
聽到大長老說出如此誓言，王武耀也只能將許多想說的話憋到心裡。
沉默良久，他從納戒中取出一個陣基。
「三位長老可否容我布置一個陣法。」
顧清風問道：「自然可以，只是這是什麼陣法？」
「說起來，這還是貴宗衍天谷最近發明的新陣法。」
他一邊回答，將陣基放在靈石盒上，同時將十八面陣旗散開到整個房間。
陣紋亮起，陣基上浮現出另一個房間的投影。
房間內同樣坐著三位老人，只不過是兩男一女。
顧清風立刻就明白，這個陣法的效果是能讓萬里之外的人面對面交談。
李塵則是從陣基中看到了傳送陣和留影陣的陣紋邏輯。
他不知道，這是衍天谷為了能和身處隕星谷中的他交流，而開發出的新陣法。
「沒想到你們三個老傢伙也來干預宗內的外交事務。」
問道宗的投影中，那邊的矮小老者一副看透了表情。
「我們很遵守宗規，只是這名弟子正好和計劃相關，才不得不出面。」
大長老在「計劃」兩個字上加重了語調。
對方三人聞此，同時直起了身子。
李塵默默將其記在心中。
王武耀從自家長老的反應中幾乎瞬間就知道，他們這次是不可能讓宗主再次聯合其他宗門對青雲宗施壓了。
但他還是爭取讓青雲宗對這個弟子判下重刑。
「我們還是讓小輩們自己解決吧。」問道宗的女性長老發話了。
王武耀看向李塵，眼神威嚴肅殺：「你可以說話了。」
李塵毫不在意，將剛剛對大長老的說辭又給問道宗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