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情滿宅院,與君共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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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宅院修整工程的接近尾聲,趙璃與文青林仿若兩隻辛勤的春燕,精心籌備著即將到來的詩會,滿心期待著能在這方新的天地里,與友人共繪一幅詩意盎然的生活長卷。

  一日清晨,曙光初照,趙璃便早早起身,她的閨房中,幾縷晨曦透過素色的窗紗,輕柔地灑在地上。她蓮步輕移至衣櫃前,伸出玉手,在一匹匹錦緞間仔細挑選,最終目光落在一匹素色錦緞上,那錦緞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恰似她此刻寧靜而美好的心境。她讓人開始裁剪縫製詩會當日要穿的新衣。她坐在窗前,身姿優雅,飛針走線間,窗外幾株翠竹隨風搖曳,竹葉沙沙作響,似在低聲訴說著對她專注模樣的傾慕。

  午後,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通往書房的小徑上。文青林親自前往書房整理詩稿典籍,他踏入書房,屋內瀰漫著淡淡的墨香與紙張的氣息。書架上擺滿了各類古籍,他在書架間緩緩穿梭,手指輕輕滑過一本本古籍的書脊,似在與歷史對話。窗外的芭蕉舒展著寬大而翠綠的葉片,葉片上還殘留著幾滴晶瑩的露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光芒,為這方小天地灑下一片陰涼。趙璃沒讓下人通傳,腳步輕盈,生怕驚擾了這一室的寧靜。看著文青林忙碌的身影,說道:「文郎如此用心,此次詩會定會如『蘭亭雅集,曲水傳情韻;金谷盛筵,華堂溢墨香』。昔王羲之等人曲水流觴,吟詩賦詞,今日我們亦能與知己暢敘幽情。」

  詩會當日,陽光明媚得恰到好處,天空湛藍如寶石,幾縷薄雲悠悠飄過,似是天空派出的使者,前來共赴這場盛會。庭院中布置得典雅精緻,桌椅皆用上等的紅木製成,擺放得整整齊齊,皆鋪上了繡有精美花紋的錦緞。桌上的茶盞,白瓷如雪,裡面盛著的香茗正散發著裊裊茶香,與周圍盛開的繁花香氣交融纏繞,瀰漫在整個庭院。庭院中,幾株桃花灼灼盛開,粉色的花瓣如少女的裙擺,輕盈地在枝頭舞動,微風拂過,落英繽紛,宛如一場花雨;一旁的柳樹垂下柔軟的枝條,嫩綠的柳葉似彎彎的眉梢,隨風輕拂,似在向賓客們招手。文青林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丰神俊朗,與身著素色新衣的趙璃站在庭院門口,宛如一對璧人,迎接著前來赴會的友人。

  友人陸續而至,其中有溫潤儒雅的蘇公子,才情橫溢的林姑娘,還有風趣幽默的錢少爺等。眾人先是一同遊覽宅院,仿若置身於一幅流動的畫卷之中。蘇公子目光敏銳,他在迴廊駐足,輕撫彩漆花鳥,說道:「文大人,此迴廊之景,莫不是參照古畫而制?這一筆一划間,盡顯匠心,與這庭院的古樸典雅相得益彰。」文青林笑著回應:「蘇兄好眼力,確是我與璃兒參考諸多古畫,又融入心中所想而成。」趙璃也在旁補充:「蘇公子,這花鳥圖案亦有祈福之意,願在此處的眾人皆能順遂如意。」眾人點頭稱是,繼續前行。

  行至中庭,錢少爺興奮地跳上戲台,擺出一個亮相姿勢,喊道:「此戲台真是妙哉!日後定要在此看盡天下好戲。文大人、趙姑娘,你們可得常邀我等前來。」文青林無奈地搖頭笑道:「錢弟莫要頑皮,這戲台自當與諸君共享。」林姑娘則在一旁輕輕嗅著桃花香,感嘆道:「這般美景,真乃人間仙境。公主殿下,你能與文公子於此相伴,好生讓人羨慕。」趙璃臉上掛著淺笑,眼神卻不自覺地在文青林身上多停留了幾分,心中暗自想著,這一切都是只屬於她的,任何人都別想染指。

  待眾人坐定,詩會正式開始。蘇公子率先起身,他身著一襲青衫,手持詩卷,風度翩翩。只見他微微昂首,吟道:「春深宅院韻無窮,翠影繁花映碧空;夏盛庭園情不盡,清風皓月照蒼穹」。聲音清脆悅耳,如珠落玉盤,眾人紛紛鼓掌叫好。隨後,文青林也起身,他步伐從容,踱步至庭院中央,衣袂隨風飄動。他朗聲道:「幽居庭院韻悠長,伴得佳人共舉觴;靜處軒齋詩逸遠,邀來摯友同吟章」。其詩中飽含對趙璃的深情與對友人的熱忱,那聲音醇厚而富有磁性,在庭院中迴蕩。趙璃在一旁聽得入神,她的眼中滿是欽佩與愛意,宛如星子在閃爍,同時又帶著一絲獨占的滿足,她在心裡默默念叨著,文郎這般深情,定是只對自己一人。

  詩會進行到高潮,眾人開始以宅院中的景致為主題,即興賦詩。林姑娘對著小池塘吟詩,那小池塘雖塘水不深,卻猶存雅韻。只見她輕蹙秀眉,片刻後吟道:「塘淺猶存雅韻濃,殘荷待雨盼重逢;池幽尚有詩魂繞,枯葦期風待再逢」。錢少爺則望著戲台而作,戲台在陽光的照耀下,似在訴說著往昔的悲歡離合。他笑嘻嘻地起身,朗聲道:「台上悲歡歲月長,人間離合韻悠揚;台中喜怒春秋久,塵世興衰意感傷」。趙璃也靈感突發,她起身時,裙角輕揚。她輕啟朱唇,吟道:「宅院風華歲月裁,與君攜手韻章來;家園錦繡時光繪,伴爾並肩詩意開」。眾人皆為她的才情折服,掌聲雷動。

  然而,在詩會的中場休息時,林姑娘偶然看到文青林與一位前來送詩稿的女詩人在庭院角落交談。那女詩人面容姣好,氣質出眾,與文青林相談甚歡,還不時露出羞澀的笑容。林姑娘心直口快,便悄悄對趙璃說:「公主殿下,你看文大人與那女子聊得如此投機,莫不是舊相識?」趙璃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醋意,她表面上依舊維持著那溫婉的笑容,可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她想,文郎怎麼能和別的女子如此親近地交談?難道自己在他心中還不夠重要嗎?她在心中暗暗咬牙,臉上卻不動聲色地輕聲說道:「許是文郎在詩詞上的友人,前來交流罷了。」

  可錢少爺聽到這話後,卻故意大聲說道:「哎呀,這可不好說,說不定文大人有什麼紅顏知己,我們都不知道呢。」這一喊,引得眾人紛紛側目。文青林聽到動靜,趕忙走過來解釋:「諸君莫要誤會,這位女詩人只是聽聞今日詩會,特來送上一份自己的詩稿,以供大家品鑑。」錢少爺仍不依不饒:「文大人,你這解釋可有些牽強,哪有詩會中途專門送詩稿的。」

  趙璃心中的醋意如洶湧的潮水,在胸腔內瘋狂翻湧,她極力壓抑著,心裡想著:文郎,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定不會輕饒。但她臉上依舊平靜如水,只是那握著茶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緩緩說道:「文郎,我信你。不過,這等事還是莫要再讓旁人起疑為好。」文青林感激地看著趙璃,點頭稱是。為了化解這一誤會,文青林提議大家共賞女詩人送來的詩稿,用詩詞的純粹來驅散這無端的猜疑。眾人圍坐在一起,開始品讀詩稿,氣氛逐漸恢復了和諧。

  詩會結束後,賓客散去,趙璃獨自站在庭院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她在心裡盤算著:那個女詩人,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接近文郎,絕不能放過。她對身旁的侍女輕聲吩咐道:「去查查那個女詩人的底細,本宮可不希望有任何意外之人來打擾我與文郎的生活。」說罷,她微微抬起頭,望著天邊的晚霞,心中暗暗發誓,文青林只能是她一個人的,任何妄圖靠近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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