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男女授受不親
到底是只能在心裡想的話。
他稍稍嘆氣，將話題挪開，「來祖母這裡多久了？」
「唔，三四日罷了。」
「可還習慣？」他問。
小姑娘自打七歲那年就跟著他們一同到臨陽城居住了，祖母好清閒，好說歹說還是選擇留在鄉下。
繁忙的日子居多，他們也只是逢年過節才會來住一兩日。
如今她一個人來，也不知道是否習慣。
只見她重重點頭，「習慣，好玩！」她興致勃勃的與他分享，「祖母做了好些我歡喜的糕點，昨日小鎮上還有些小商販賣炮竹。」
年越來越近了。
「可買來玩了？」要是沒有，待會兒還可以陪她去買些回來。
她卻點點頭，「嗯！永信買了一大箱，都玩累了。」好似把她過年那會兒的炮竹都提前玩了一樣。
怔了一瞬，他黑眸緊緊盯著她，「是麼？昭昭跟他，玩得很開心？」
賀遙知想了想，又點頭，「開心！我們還去烤紅薯，炒板栗，還有堆雪人！」
這些都是她在臨陽城體驗不到的。
烤紅薯炒板栗輪不到她上手。
就連堆個雪人推個大雪球，都是傭人上手給她做，爹娘都怕她凍壞身子。
來到鄉下，沒人這般管制著她，活潑的天性得到了徹底的解放。
她跟蘇永信，又打小就玩得來，年齡相仿，性格相仿……
「砰砰砰——」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隨後接著的，是蘇永信的聲音，「昭昭，你在裡頭嗎？我們去烤紅薯罷！」
說到他，他就來了。
賀遙知聽到聲音，下意識便站了起來，想著在這裡待著也會打擾到阿兄的歇息，倒不如去為阿兄烤個紅薯。
熱乎乎甜滋滋的，可好吃了。
於是，她為他扯著被子又蓋在他身上，「阿兄，你再睡會兒，用膳時我來……」
「昭昭。」他按住她的手，「能否……」
她歪了歪腦袋，「唔？」
「沒什麼。」他掀開被子下了床榻，「烤紅薯是麼？我陪你們一起。」
「唔……？」她更是疑惑，「阿兄也喜歡麼？要不阿兄還是歇息罷？昭昭給阿兄烤。」
「我試試。」他說著就往門外走。
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蘇永信原先不知道賀景珩也在，被他高大的身影嚇了一跳後才反應過來問好，然後拉著賀遙知的手腕就要走。
「稍等。」
他的出聲讓蘇永信頓在原地，怯怯回頭。
其實有些怕他，小時候也是，賀景珩總會在他與昭昭玩得高興的時候便來把她帶走。
要麼是家裡開膳了。
要麼是怕她著涼之類的話術。
就算是不願她走，但面對著比高了自己一大截的賀景珩，他還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牽著回家。
從小就覺得賀景珩是個大人，而且還是個不易近人的大人，儘管他也只是比他們大了一點點而已。
威懾力怎麼這麼強勁呢？
特別是當了將軍之後，更加不敢跟他有長時間的對視和眼神交流了。
賀遙知也望向賀景珩，然後，見他抬手，將她與蘇永信的手拉開，落下一句，「男女授受不親。」
「……」蘇永信怔然，想牽不敢牽。
「走吧。」賀景珩拉著賀遙知出門，一邊走一邊問，「去哪兒烤紅薯？」
「房子後頭！」賀遙知回答。
蘇永信也快走兩步湊了上去，「對！是前兩日我與昭昭搭的！」
昭昭……
險些忘了，這小子打小就學著他的樣子喚她昭昭，整日昭昭來昭昭去的，聽得耳朵嗡嗡叫。
「……」蘇永信覺得自己後背涼涼的，步伐不禁加快，從和賀景珩並排著走到走到他們前邊帶路。
他來之前其實已做準備，現在壘起來的泥巴石塊裡頭已經是烈火炎炎，賀遙知小跑著過去蹲下，雙手湊過去吸取溫度。
「好舒服呀。」
「嘿嘿。」蘇永信傻笑一聲，也跟著過去蹲下，跟她說話，「紅薯已經放進去了，再等半個時辰這樣，我們便把它們挖出來。」
「嗯！」
賀遙知想到那熱乎乎的香甜紅薯，笑容都深了一些，酒窩深深的，淌著蜜一樣。
好似好久沒見她這般笑過。
於府中，總是會有許多事情惹她煩惱，惹她傷心，惹她落淚，怪不得她說歡喜這裡。
怪不得她受不住府中的壓抑而留下信封便離家出走。
在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她不顧一切跑出來的原因，說是想看看世界，其實更多的是想要逃離那個讓她不高興的氛圍。
明明她那麼好哄。
明明一根紅薯便能讓她笑容燦爛。
卻還是讓她哭了一遍又一遍。
「阿兄。」賀遙知抬起手拉住他的衣袖晃了晃，「你蹲下，蹲下暖和。」
蘇永信也抬頭看他，但覺得他會拒絕，這般算是幼稚的舉動，連小時候都沒見他做過。
卻在下一秒，看到那個一如既往讓人感到戰慄的男人緩緩蹲到賀遙知身邊。
「阿兄抬手。」賀遙知拉著他的手，將他五指展開，讓他學著她剛剛的樣子在爐子旁取暖，問他，「是不是很舒服？」
「嗯。」
他的手伸得挺直，好似是因為火爐的原因，他面上的冷峻也因其融化了不少。
連蘇永信都覺得，此時此刻的賀兄，一定是最平易近人的一次。
半個時辰之久，也不可能只是干蹲著烤火，她蹲累了之後就挪到一旁積雪最多的地方，直接坐在地面上開始堆雪人。
「昭昭，天……」冷。
「昭昭！」
賀景珩要勸她起來的聲音被跑過來的蘇永信打斷和淹沒，看著那人捧著幾根小胡蘿蔔過來，往賀遙知旁邊直直坐下。
「你瞧，婆婆給我們玩的。」
羅占英這幾日去菜市場都會挑幾根小紅蘿蔔回來給他們在雪人上做裝飾。
「剛好堆了一個！」賀遙知從他手心裡拿了一根胡蘿蔔插在雪人的鼻子上，頓間變得可愛了許多，她心生歡喜，端著小雪人就要給賀景珩看，「阿兄你瞧——」
她的聲音截然而止。
因為方才還站在她身邊的那人現在已經沒有了身影。
何時離開的？
他稍稍嘆氣，將話題挪開，「來祖母這裡多久了？」
「唔，三四日罷了。」
「可還習慣？」他問。
小姑娘自打七歲那年就跟著他們一同到臨陽城居住了，祖母好清閒，好說歹說還是選擇留在鄉下。
繁忙的日子居多，他們也只是逢年過節才會來住一兩日。
如今她一個人來，也不知道是否習慣。
只見她重重點頭，「習慣，好玩！」她興致勃勃的與他分享，「祖母做了好些我歡喜的糕點，昨日小鎮上還有些小商販賣炮竹。」
年越來越近了。
「可買來玩了？」要是沒有，待會兒還可以陪她去買些回來。
她卻點點頭，「嗯！永信買了一大箱，都玩累了。」好似把她過年那會兒的炮竹都提前玩了一樣。
怔了一瞬，他黑眸緊緊盯著她，「是麼？昭昭跟他，玩得很開心？」
賀遙知想了想，又點頭，「開心！我們還去烤紅薯，炒板栗，還有堆雪人！」
這些都是她在臨陽城體驗不到的。
烤紅薯炒板栗輪不到她上手。
就連堆個雪人推個大雪球，都是傭人上手給她做，爹娘都怕她凍壞身子。
來到鄉下，沒人這般管制著她，活潑的天性得到了徹底的解放。
她跟蘇永信，又打小就玩得來，年齡相仿，性格相仿……
「砰砰砰——」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隨後接著的，是蘇永信的聲音，「昭昭，你在裡頭嗎？我們去烤紅薯罷！」
說到他，他就來了。
賀遙知聽到聲音，下意識便站了起來，想著在這裡待著也會打擾到阿兄的歇息，倒不如去為阿兄烤個紅薯。
熱乎乎甜滋滋的，可好吃了。
於是，她為他扯著被子又蓋在他身上，「阿兄，你再睡會兒，用膳時我來……」
「昭昭。」他按住她的手，「能否……」
她歪了歪腦袋，「唔？」
「沒什麼。」他掀開被子下了床榻，「烤紅薯是麼？我陪你們一起。」
「唔……？」她更是疑惑，「阿兄也喜歡麼？要不阿兄還是歇息罷？昭昭給阿兄烤。」
「我試試。」他說著就往門外走。
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蘇永信原先不知道賀景珩也在，被他高大的身影嚇了一跳後才反應過來問好，然後拉著賀遙知的手腕就要走。
「稍等。」
他的出聲讓蘇永信頓在原地，怯怯回頭。
其實有些怕他，小時候也是，賀景珩總會在他與昭昭玩得高興的時候便來把她帶走。
要麼是家裡開膳了。
要麼是怕她著涼之類的話術。
就算是不願她走，但面對著比高了自己一大截的賀景珩，他還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牽著回家。
從小就覺得賀景珩是個大人，而且還是個不易近人的大人，儘管他也只是比他們大了一點點而已。
威懾力怎麼這麼強勁呢？
特別是當了將軍之後，更加不敢跟他有長時間的對視和眼神交流了。
賀遙知也望向賀景珩，然後，見他抬手，將她與蘇永信的手拉開，落下一句，「男女授受不親。」
「……」蘇永信怔然，想牽不敢牽。
「走吧。」賀景珩拉著賀遙知出門，一邊走一邊問，「去哪兒烤紅薯？」
「房子後頭！」賀遙知回答。
蘇永信也快走兩步湊了上去，「對！是前兩日我與昭昭搭的！」
昭昭……
險些忘了，這小子打小就學著他的樣子喚她昭昭，整日昭昭來昭昭去的，聽得耳朵嗡嗡叫。
「……」蘇永信覺得自己後背涼涼的，步伐不禁加快，從和賀景珩並排著走到走到他們前邊帶路。
他來之前其實已做準備，現在壘起來的泥巴石塊裡頭已經是烈火炎炎，賀遙知小跑著過去蹲下，雙手湊過去吸取溫度。
「好舒服呀。」
「嘿嘿。」蘇永信傻笑一聲，也跟著過去蹲下，跟她說話，「紅薯已經放進去了，再等半個時辰這樣，我們便把它們挖出來。」
「嗯！」
賀遙知想到那熱乎乎的香甜紅薯，笑容都深了一些，酒窩深深的，淌著蜜一樣。
好似好久沒見她這般笑過。
於府中，總是會有許多事情惹她煩惱，惹她傷心，惹她落淚，怪不得她說歡喜這裡。
怪不得她受不住府中的壓抑而留下信封便離家出走。
在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她不顧一切跑出來的原因，說是想看看世界，其實更多的是想要逃離那個讓她不高興的氛圍。
明明她那麼好哄。
明明一根紅薯便能讓她笑容燦爛。
卻還是讓她哭了一遍又一遍。
「阿兄。」賀遙知抬起手拉住他的衣袖晃了晃，「你蹲下，蹲下暖和。」
蘇永信也抬頭看他，但覺得他會拒絕，這般算是幼稚的舉動，連小時候都沒見他做過。
卻在下一秒，看到那個一如既往讓人感到戰慄的男人緩緩蹲到賀遙知身邊。
「阿兄抬手。」賀遙知拉著他的手，將他五指展開，讓他學著她剛剛的樣子在爐子旁取暖，問他，「是不是很舒服？」
「嗯。」
他的手伸得挺直，好似是因為火爐的原因，他面上的冷峻也因其融化了不少。
連蘇永信都覺得，此時此刻的賀兄，一定是最平易近人的一次。
半個時辰之久，也不可能只是干蹲著烤火，她蹲累了之後就挪到一旁積雪最多的地方，直接坐在地面上開始堆雪人。
「昭昭，天……」冷。
「昭昭！」
賀景珩要勸她起來的聲音被跑過來的蘇永信打斷和淹沒，看著那人捧著幾根小胡蘿蔔過來，往賀遙知旁邊直直坐下。
「你瞧，婆婆給我們玩的。」
羅占英這幾日去菜市場都會挑幾根小紅蘿蔔回來給他們在雪人上做裝飾。
「剛好堆了一個！」賀遙知從他手心裡拿了一根胡蘿蔔插在雪人的鼻子上，頓間變得可愛了許多，她心生歡喜，端著小雪人就要給賀景珩看，「阿兄你瞧——」
她的聲音截然而止。
因為方才還站在她身邊的那人現在已經沒有了身影。
何時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