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才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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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蘭青山醫院建在離市區十公里以外的一片開發過全是爛尾樓的郊區,以前有一家私人醫院,搬走後被收購回來做精神病院。

  醫院周邊都是半人高的蘆葦草,圍牆上裝滿鐵絲網,即使這樣,半夜依舊有很多人翻牆出逃,至今沒有人活著回來。

  外面的人給青山醫院取了一個外號「瘋子天堂」,而內部的患者也取了一個外號「天才聚集地。」

  徐時元被兩個健碩的醫院工作人員夾坐在中間,好像看管一個重刑犯。

  「這人多達7種精神疾病,有暴力傾向,安排在四樓可能好點!」

  駕駛員是一個體型瘦弱,戴著黑框眼鏡的瘦猴,說話速度卻很快,聲音尖銳。

  他的大聲密謀安排,根本沒有把徐時元當人看,在瘦猴眼裡,所有進院的人,不是怪胎就是過於天才,這兩種都是精神病,一定程度上只會沉迷在自己的世界,根本無暇顧及別人的談話。

  醫院大門的保安大爺趴在保安亭打盹,瘦猴帶著怒氣用力摁住喇叭。

  「你是豬嗎,再睡直接給老子滾蛋!」

  瘦猴打開車窗怒罵一句,重重往地上啐了一口濃痰。

  隔著眼前的門診大樓,圍牆外面是一片爛尾樓包圍,從爛尾樓的縫隙中,徐時元能隱約看見秋蘭市區的燈紅酒綠。

  他再也不想回到那個讓他膽寒的地方,所以才出此下策,搏得一絲生機,找到那個詭異世界的真相,破除那個活人禁忌的狗屁道理。

  外面陰雨連綿,開門後是一地泥漿,走過滑膩的爛泥來到大廳,徐時元抖落褲腳粘住的黃泥。

  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嗤笑一聲。

  「沒想到還有一絲正常人的思維嘛!」

  沒等徐時元反應,兩個大漢直接架著他往四樓走去,樓梯兩邊都是亂七八糟的塗鴉和黑乎乎的污漬。

  到了四樓樓梯口,兩個大漢戴上口罩,架著徐時元往走廊最裡面一間走去。

  一股惡臭襲來,徐時元胃裡開始翻湧,就像死了很久的雞,將其扔到旱廁又撈出來的感覺。

  「嘔!!」

  兩個大漢走的很快,像見鬼一樣,絲毫不管不顧徐時元衣領前的嘔吐物。

  將徐時元推進房間,鎖好門後,兩人快速離開,不想多待一秒。

  屋子還算乾淨,刷著死人白的牆灰,進門的右手邊就是衛生間,整個房間裡面只擺著一張鐵架床,對面有台20寸液晶電視掛在牆上,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透過門上玻璃窗,徐時元見兩個大漢離開後,這才卸下偽裝,在衛生間清洗剛才的嘔吐物。

  徐時元獨自坐在床邊,對面是一扇窗戶,裡面折射出自己的影子,他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穿上精神病人的衣服,藍白色條紋的衣服還莫名有些舒服。

  外面的雨幕沒有任何減弱的趨勢,反而卷著黑雲壓了下來,樓下保安大爺依舊還在打瞌睡,這樣的天氣確實很容易犯困。

  徐時元打開電視,不過他並沒有關注電視上播報秋蘭市天氣的內容,他將目光落在右下角的時間上。

  11月26日,陰天,下午4:30

  可外面的天氣看上去快要入夜一樣,大概又無聊的坐了兩個小時,外面徹底黑了下來。

  徐時元躺到床上,頂上是白色的天花板,很快天花板開始旋轉,逐漸加快。

  徐時元起身掃視周圍一圈環境,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如同死屍一樣的另外一個徐時遠。

  他的眼睛直直看向天花板,僵硬的捏住被單兩邊。

  徐時元拿起電視下面角落的半支鉛筆。

  看了一眼後,他在床頭最顯眼的位置寫上「囚徒方!」

  扔掉那支鉛筆,緩緩走到門口,蓄力一腳,直接將門轟開,鎖芯炸開,螺絲滾落一地。

  巨大的聲響並沒有引來所謂的醫務人員,因為這個時間,青山醫院根本沒人。

  徐時元熟練來到三樓之前住過的307房,即使全黑的環境下,他依舊準確找到房間,向下擰下門把手。

  開門後撲出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來到衛生間裡,踩在馬桶蓋上,掀開上面的泡沫板,拿出一個黑色皮包。

  一件黑色皮衣,黑色牛仔褲,一雙鞋幫沾滿黃泥的作戰靴,一把執法槍。


  清點好東西,徐時元快速走到門口,保安大爺依舊酣睡,雷打不動。

  借著夜色下的雨幕,徐時元開走了院子後面的麵包車。

  秋蘭市晚上很熱鬧,徐時元將車停在一家炫音酒吧後門處,左邊有條小巷子,直達城中村。

  巷子幽深的地方只有他踩在水坑上啪嗒啪嗒的聲音。

  一個黑影攔住徐時元去處,目測兩米左右,雙手過膝,頭髮對稱的披在肩頭兩側是個眼神空洞的醜陋怪物。

  女人擰下自己頭顱,小心翼翼抱在懷裡,如同醉酒的酒鬼一樣朝著徐時元壓過來。

  「什麼身份,從囚徒方來的?」

  女人聽見徐時元的話,踩動水坑的響聲停止,懷裡的頭顱發出呼呼的聲音。

  徐時元從腰後拔出執法槍,瞄準女人的身子,眼神寒冽。

  「告訴我,囚徒方在哪裡?」

  女人嘴裡依舊還是發出呼呼的響聲,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他。

  砰,砰!!

  兩聲槍響後,這個龐然大物倒在小巷中,頭顱滾到一邊的水坑中。

  徐時元將槍收回抵在腹間,另外一隻手在女人身上摸索。

  最終他只能發出一絲嘆息,無奈將執法槍別回腰間。

  「今晚又白干!」

  順著幽深的小巷,徐時元在旁邊磚牆上寫下「天才法則!」然後匆匆走向城中村里,將最後的希望放在母親身上。

  城中村過道窄,頭上盤踞著錯綜複雜的電線,七拐八扭後,在自家二樓還亮著一盞微弱的燈。

  「媽,我回來了!」

  王英鳳將飯菜端在桌子上,拿出一塊毛巾熟練的擦拭他髮絲上的雨水。

  「兒子,去換套衣服,吃飯!」

  換上一套輕鬆的睡衣後,徐時元坐在飯桌前,不知道母親在廚房忙活什麼。

  樓下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那人走到樓上時,徐時元這才看清楚是自己的爸爸徐國昌。

  徐時元眉頭微微皺起,並沒有讓徐國昌看出不妥。

  「兒子,今天回來這麼晚?」

  徐時元有些意外,徐國昌明明死了快一個星期,怎麼會突然出現,只能機械的嗯了一聲!

  囚徒方世界和現實世界難道沒有任何關聯?還是自己走錯了時間線?

  只要自己從青山醫院出發,在早上六點之前回到醫院,兩個世界就一定存在某種必然的聯繫。

  爸爸徐國昌的離奇復活,只能讓徐時元產生一種新的猜想—囚徒方出現一種特殊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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