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榮慶堂里話神仙
榮國公府，榮慶堂。
鴛鴦見賈母手裡的帕子仍是上午的那隻，便貼心的給換了下來。
「平日裡只說鳳丫頭孝順，怎麼今日就不見你有眼力勁兒？」
老太太十分滿意鴛鴦的侍候，調笑著看向一旁與人說笑的王熙鳳。
王熙鳳自嫁了賈家，便日日操心府里的事情，賈母愛熱鬧她也是知曉的，便走向賈母身邊兒坐下：
「老太太快別派我的不是，鴛鴦姐姐這般細心，我呀是萬萬比不上，不過今日卻有一件頂稀罕的事情要說於老太太聽~」
說話間，王熙鳳眉目含笑的看遍全場，期待眾人的反應。
「大家快看看，這個潑皮憊賴的，有稀罕熱鬧的事情，不說先讓大家熱鬧熱鬧，直到我老太太說她的不是這才開口~」
說著，老太太笑著以帕指向王熙鳳，爽朗的笑著，王熙鳳見狀，自然也不藏著掖著：
「前些日子陛下下旨親封的陸聖王，大家可還記得？」
賈母面前，一屋子的姐妹沒人敢先接話，只寶玉思忖一會兒開口：
「聖王？就是北靜郡王親自作保的那位？」
「是了，就是那位，你們可知他便到了宮中，入了太和殿了！~」
賈母聞言，只覺得哪裡不對，細一思索，原來是這時間對不上：
「我老太太有年紀了，鳳丫頭可莫要唬我，金陵城到京中，走最快的水路也要十數日，親封的聖旨不過下來兩日，就是飛他也飛不來呀~」
王熙鳳聞言，眼裡瞬間有了神采，親自給賈母奉了一碗茶：
「要不說老太太有見識呢，那陸聖王的確就是飛過來的，與北靜郡王一起御劍飛過來的！如今，整個京城都將這事兒給傳遍了！~」
「這消息還是從宮裡傳出來的，說那仙劍幾十丈長，直接懸在皇宮的上空里，從太和殿望去，正好對著仙劍的劍柄，箭頭直指太上皇的頤養殿~」
賈母聞言，臉上瞬間嚴肅了起來：
「直指太上皇的頤養殿！這可怎麼敢？」
王熙鳳見賈母模樣，含笑安撫了幾句道：
「老太太可知，那陸聖王是陛下欽封的，太上皇也是知道，仙人行事自成體格，太上皇禮敬上天，優待都來不及，自然也不會計較凡俗之禮。」
賈母見太上皇不怪罪，這才舒了口氣：
「皮猴子，話說一半兒淨惹得我老太太緊張，待日後知道你是唬我，看我不讓你婆婆好好收拾你~」
見老太太如此，鴛鴦與王熙鳳交換了下眼神：
「二奶奶快說說，那劍是個什麼模樣？如何就聽人差遣？」
眾姐妹見狀，也紛紛出言催促，王熙鳳自然也不再賣官司：
「宮裡的人都說，那聖王是真仙臨世，那仙劍竟不似畫本子裡描述的什麼干將、莫邪，他們一個個的也不敢爬上去看個究竟，只在下面看著，劍上似有屋舍。」
「聽北靜王的手下人說，他家郡王爺體驗過，是有縮地成尺的法力，要不也不能兩日的功夫便從金陵到了京中！~」
「不過，那仙劍只聽聖王一人差遣，即便是當今聖上的聖旨，那也是沒用的，看來真像戲文里講的那樣，但凡寶物都是有靈性的，都是認主的~」
說話間，王熙鳳將眼睛瞄向賈母，她知道賈母最愛寶玉，而寶玉身上便有那麼一塊『通靈寶玉』，果然，這話說到了賈母的心坎上：
「那是自然，老祖宗們早就說了，天才地寶都是有靈性的，最終只歸那有福氣有貴氣的，旁的人再如何想也是沒用的。」
說著還將寶玉摟在懷裡，滿眼的慈愛，其餘的姐妹見賈母高興，也跟著笑了一場，史湘雲是個藏不住話的，央著王熙鳳開口：
「二嫂子，陸聖王這麼大的陣仗進京，可真是轟動一時了，不知如今街上是如何說的？」
「你們是不知道，早先仙劍從京城上空掠過之時，便有人以為是哪個仙家的仙使臨凡，有些虔誠的，直接下跪禱告，聽說有個賣菜的，許願說今年能娶個漂亮媳婦兒~」
「哈哈，此人還真是有趣~」
眾人又被王熙鳳的話逗樂，迎春在三春中年齡最大，性格卻是最怯懦的，聞言也不禁開口：
「這飛天御劍的情形，以往只有戲文里才見過，如今在大街上生生的遇上，可是稀罕，若是我也要跪下祈禱一番，方才是不負了這仙緣。」
難得見迎春丫頭開口，賈母心裡也是高興：
「迎春丫頭說得是，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了，什麼寺廟、道觀、高僧大德的沒見過？可能御劍飛行的也只有陸聖王這一個？怎麼大周這麼多的神仙，這些年竟都躲起來了。」
見賈母高興，王熙鳳說得更是起勁：
「畢竟是陛下欽封的聖王，聖王除了這御劍飛行，自然還有其他的本事，那昭告天下的榜文不也說了麼，聖王的仙法還能製造農耕神器，說不得還有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的法子~」
「不過，大周里尊貴的老太太實在是有門路的，別的不說，只咱們家的老太太知道了，還不得天天上門求仙問藥？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走，可不要躲著不見世人麼？~」
眾人聞言，自然知道王熙鳳打趣的是誰，又跟著笑了一陣：
「原來神仙也是怕咱們家老太太的~」
上座的賈母自然知道王熙鳳在編排自己，已經笑出了眼淚：
「你可別說，聖王可是大周唯一入世的真仙，說不定還真有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的法子，回頭老婆子定要親自上門拜見才對。」
史湘雲搖了搖賈母的胳膊：
「老太太，您若是要見仙人，可得要有法子去那天上~」
眾人聞言好奇詢問此話何意？
「大家不知，今兒我來時，聽家中叔叔（史鼐）說起，仙人沒要今上賞賜的府邸，而是自己要在天上建一座仙島。」
說話間，史湘雲手筆在空中畫了一個圈，眾人聞言，驚呼：
「在天上建仙島？這事兒可是聞所未聞，果然是神仙才能做出來的事兒！」
「既然能在天上建造居所，聖王的道行也一定高到了天上去了，這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的法子想來一定也有！」
見大家七嘴八舌興致正高，寶玉也加入進來：
「我今早從父親書房回來，還聽父親和幕僚們說著朝中發生的大事，也是關於這仙人聖王的，說倭寇挑釁，陸聖王大怒，請奏朝廷，要一人去滅了那海外出雲國。」
「他還說犯我華夏，雖遠必誅！如今戶部、工部的官員都忙著給仙人聖王準備仙法用到的材料呢。」
「寶玉，你說的可是真的？一人滅一國？聖王要獨自一人去滅了那出雲國？」
寶玉的話令賈母再也不能玩笑對之，他們賈家以軍功立世，食朝廷俸祿，自然知道這句話分量。
「老太太，這還能有假？如今戶部的人都在忙著這個事情，我父親雖不管這個事情，卻也上心的很~」
「聖王若能一人滅一國，那仙法之高深必不是我們這些內宅中人所能揣測，看來是我大周國運昌盛，才能有真仙降世！」
自然，賈母還有一句內心深處的話，沒有說講出來：如此仙法高深的聖王，延年益壽的法子定是有的。
寶玉搬出賈政，史湘雲搬出史鼐，眾人心中原本的那絲疑慮也是全然消了。
林黛玉出身高貴，心裡只贊陸聖王品格：
「陸聖王志存高遠，又有一腔愛國之心，若是能有幸見識聖王風采，定是人生一大幸事！~」
王熙鳳此人最愛玩弄權勢，聞言也是讚嘆一番：
「陸聖王仙法高深，日後也是權勢熏天，你我凡夫是比不了的~」
其實按王熙鳳內心的計較，若是哪個祖上冒煙的能攀上這支高枝，說不得就平步青雲了。
一眾人中惜春年齡最小，也是父愛缺失最嚴重的一個，此時的她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怪不得父親一心痴迷修道，連家都能舍了，聖王如此神通仙法，凡人修幾輩子的道，怕也修不成。」
惜春的話，似是一盆冷水，將這次聚會澆了個透心的涼，觸及了賈母心裡的疙瘩，眾人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探春見因賈惜春的話冷了場，連忙岔開話題：
「也不知薛家姨媽是不是知道京中有熱鬧，前些日子來信說要進京，回京中開些鋪子，算時間這幾日應該要到了~」
寶玉聞言自然開心，他早就聽母親說過，薛家的姐姐是個極好的人，相貌出挑不說，還是個飽讀詩書的妙人，若是回京定要見上一見。
黛玉的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史湘雲來了這些日子，她隱隱感覺老太太不似之前那般疼愛自己，若是薛家再有個姐姐妹妹的，老太太可還能想起自己來？
知道薛家的人要回京，素來愛熱鬧的賈母自然高興，吩咐王熙鳳道：
「鳳丫頭，你姨媽回京，你讓人收拾下園子，等他們來了也好住上幾天，你姑媽他們姐妹也有些日子沒見，也親熱親熱~」
「是，老太太吩咐，我定讓人好好的收拾出一處園子來，好讓姨媽多來陪陪老祖宗，也是親戚們的情誼~」
話到一半，王熙鳳接著說道：
「不過，昨日姑媽說了，薛家已經來信，不日就要到京，不過人家京中也有房子，就不來咱們府中叨擾，只說安置好了再來拜見老太太~」
「奧？這是怎麼說的？姨太太這是太見外了，親戚們一道熱鬧熱鬧多好~」
話雖如此說著，賈母心中卻是高興，薛家的人早些年說什麼癩頭和尚，又說什麼金玉良緣，雖說只提了一嘴，賈母心裡卻是有些不高興。
畢竟，這天下有玉的人雖多，可整個大周銜玉而生的只有她的寶玉，這話不是在打自家寶玉的主意？
將來寶玉可是要繼承家業的，娶的妻自然也是要官家小姐才行，薛府不過是個皇商而已，自然是匹配不上。
還有，就是黛玉也在府中，林家祖上可是有爵位的，到了女婿林如海這裡雖說無爵可襲，到底也是個巡鹽御史，論身份尊貴，不知要高出薛家多少！
黛玉又是自己的嫡親外孫女，女兒已經去了，即便是為了女兒安心，賈母也想讓黛玉進門，將來也有個放心的依靠。
不過，按薛家的性子，竟主動不入賈府卻是十分蹊蹺，畢竟是商賈之家，突然轉了性子，定是有更大的圖謀，能讓薛家覺得比自家還好的人家，也就是皇帝、王爺之流。
莫非薛家妄想以商賈之家，又有薛蟠打死人的案底在情況下，嫁入皇家？
可以皇家身份之尊貴，哪裡能瞧得上薛家？
薛家女即便是做公主、郡主的侍女、侍讀都是沒有資格的。
那他們薛家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
鴛鴦見賈母手裡的帕子仍是上午的那隻，便貼心的給換了下來。
「平日裡只說鳳丫頭孝順，怎麼今日就不見你有眼力勁兒？」
老太太十分滿意鴛鴦的侍候，調笑著看向一旁與人說笑的王熙鳳。
王熙鳳自嫁了賈家，便日日操心府里的事情，賈母愛熱鬧她也是知曉的，便走向賈母身邊兒坐下：
「老太太快別派我的不是，鴛鴦姐姐這般細心，我呀是萬萬比不上，不過今日卻有一件頂稀罕的事情要說於老太太聽~」
說話間，王熙鳳眉目含笑的看遍全場，期待眾人的反應。
「大家快看看，這個潑皮憊賴的，有稀罕熱鬧的事情，不說先讓大家熱鬧熱鬧，直到我老太太說她的不是這才開口~」
說著，老太太笑著以帕指向王熙鳳，爽朗的笑著，王熙鳳見狀，自然也不藏著掖著：
「前些日子陛下下旨親封的陸聖王，大家可還記得？」
賈母面前，一屋子的姐妹沒人敢先接話，只寶玉思忖一會兒開口：
「聖王？就是北靜郡王親自作保的那位？」
「是了，就是那位，你們可知他便到了宮中，入了太和殿了！~」
賈母聞言，只覺得哪裡不對，細一思索，原來是這時間對不上：
「我老太太有年紀了，鳳丫頭可莫要唬我，金陵城到京中，走最快的水路也要十數日，親封的聖旨不過下來兩日，就是飛他也飛不來呀~」
王熙鳳聞言，眼裡瞬間有了神采，親自給賈母奉了一碗茶：
「要不說老太太有見識呢，那陸聖王的確就是飛過來的，與北靜郡王一起御劍飛過來的！如今，整個京城都將這事兒給傳遍了！~」
「這消息還是從宮裡傳出來的，說那仙劍幾十丈長，直接懸在皇宮的上空里，從太和殿望去，正好對著仙劍的劍柄，箭頭直指太上皇的頤養殿~」
賈母聞言，臉上瞬間嚴肅了起來：
「直指太上皇的頤養殿！這可怎麼敢？」
王熙鳳見賈母模樣，含笑安撫了幾句道：
「老太太可知，那陸聖王是陛下欽封的，太上皇也是知道，仙人行事自成體格，太上皇禮敬上天，優待都來不及，自然也不會計較凡俗之禮。」
賈母見太上皇不怪罪，這才舒了口氣：
「皮猴子，話說一半兒淨惹得我老太太緊張，待日後知道你是唬我，看我不讓你婆婆好好收拾你~」
見老太太如此，鴛鴦與王熙鳳交換了下眼神：
「二奶奶快說說，那劍是個什麼模樣？如何就聽人差遣？」
眾姐妹見狀，也紛紛出言催促，王熙鳳自然也不再賣官司：
「宮裡的人都說，那聖王是真仙臨世，那仙劍竟不似畫本子裡描述的什麼干將、莫邪，他們一個個的也不敢爬上去看個究竟，只在下面看著，劍上似有屋舍。」
「聽北靜王的手下人說，他家郡王爺體驗過，是有縮地成尺的法力，要不也不能兩日的功夫便從金陵到了京中！~」
「不過，那仙劍只聽聖王一人差遣，即便是當今聖上的聖旨，那也是沒用的，看來真像戲文里講的那樣，但凡寶物都是有靈性的，都是認主的~」
說話間，王熙鳳將眼睛瞄向賈母，她知道賈母最愛寶玉，而寶玉身上便有那麼一塊『通靈寶玉』，果然，這話說到了賈母的心坎上：
「那是自然，老祖宗們早就說了，天才地寶都是有靈性的，最終只歸那有福氣有貴氣的，旁的人再如何想也是沒用的。」
說著還將寶玉摟在懷裡，滿眼的慈愛，其餘的姐妹見賈母高興，也跟著笑了一場，史湘雲是個藏不住話的，央著王熙鳳開口：
「二嫂子，陸聖王這麼大的陣仗進京，可真是轟動一時了，不知如今街上是如何說的？」
「你們是不知道，早先仙劍從京城上空掠過之時，便有人以為是哪個仙家的仙使臨凡，有些虔誠的，直接下跪禱告，聽說有個賣菜的，許願說今年能娶個漂亮媳婦兒~」
「哈哈，此人還真是有趣~」
眾人又被王熙鳳的話逗樂，迎春在三春中年齡最大，性格卻是最怯懦的，聞言也不禁開口：
「這飛天御劍的情形，以往只有戲文里才見過，如今在大街上生生的遇上，可是稀罕，若是我也要跪下祈禱一番，方才是不負了這仙緣。」
難得見迎春丫頭開口，賈母心裡也是高興：
「迎春丫頭說得是，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了，什麼寺廟、道觀、高僧大德的沒見過？可能御劍飛行的也只有陸聖王這一個？怎麼大周這麼多的神仙，這些年竟都躲起來了。」
見賈母高興，王熙鳳說得更是起勁：
「畢竟是陛下欽封的聖王，聖王除了這御劍飛行，自然還有其他的本事，那昭告天下的榜文不也說了麼，聖王的仙法還能製造農耕神器，說不得還有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的法子~」
「不過，大周里尊貴的老太太實在是有門路的，別的不說，只咱們家的老太太知道了，還不得天天上門求仙問藥？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走，可不要躲著不見世人麼？~」
眾人聞言，自然知道王熙鳳打趣的是誰，又跟著笑了一陣：
「原來神仙也是怕咱們家老太太的~」
上座的賈母自然知道王熙鳳在編排自己，已經笑出了眼淚：
「你可別說，聖王可是大周唯一入世的真仙，說不定還真有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的法子，回頭老婆子定要親自上門拜見才對。」
史湘雲搖了搖賈母的胳膊：
「老太太，您若是要見仙人，可得要有法子去那天上~」
眾人聞言好奇詢問此話何意？
「大家不知，今兒我來時，聽家中叔叔（史鼐）說起，仙人沒要今上賞賜的府邸，而是自己要在天上建一座仙島。」
說話間，史湘雲手筆在空中畫了一個圈，眾人聞言，驚呼：
「在天上建仙島？這事兒可是聞所未聞，果然是神仙才能做出來的事兒！」
「既然能在天上建造居所，聖王的道行也一定高到了天上去了，這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的法子想來一定也有！」
見大家七嘴八舌興致正高，寶玉也加入進來：
「我今早從父親書房回來，還聽父親和幕僚們說著朝中發生的大事，也是關於這仙人聖王的，說倭寇挑釁，陸聖王大怒，請奏朝廷，要一人去滅了那海外出雲國。」
「他還說犯我華夏，雖遠必誅！如今戶部、工部的官員都忙著給仙人聖王準備仙法用到的材料呢。」
「寶玉，你說的可是真的？一人滅一國？聖王要獨自一人去滅了那出雲國？」
寶玉的話令賈母再也不能玩笑對之，他們賈家以軍功立世，食朝廷俸祿，自然知道這句話分量。
「老太太，這還能有假？如今戶部的人都在忙著這個事情，我父親雖不管這個事情，卻也上心的很~」
「聖王若能一人滅一國，那仙法之高深必不是我們這些內宅中人所能揣測，看來是我大周國運昌盛，才能有真仙降世！」
自然，賈母還有一句內心深處的話，沒有說講出來：如此仙法高深的聖王，延年益壽的法子定是有的。
寶玉搬出賈政，史湘雲搬出史鼐，眾人心中原本的那絲疑慮也是全然消了。
林黛玉出身高貴，心裡只贊陸聖王品格：
「陸聖王志存高遠，又有一腔愛國之心，若是能有幸見識聖王風采，定是人生一大幸事！~」
王熙鳳此人最愛玩弄權勢，聞言也是讚嘆一番：
「陸聖王仙法高深，日後也是權勢熏天，你我凡夫是比不了的~」
其實按王熙鳳內心的計較，若是哪個祖上冒煙的能攀上這支高枝，說不得就平步青雲了。
一眾人中惜春年齡最小，也是父愛缺失最嚴重的一個，此時的她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怪不得父親一心痴迷修道，連家都能舍了，聖王如此神通仙法，凡人修幾輩子的道，怕也修不成。」
惜春的話，似是一盆冷水，將這次聚會澆了個透心的涼，觸及了賈母心裡的疙瘩，眾人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探春見因賈惜春的話冷了場，連忙岔開話題：
「也不知薛家姨媽是不是知道京中有熱鬧，前些日子來信說要進京，回京中開些鋪子，算時間這幾日應該要到了~」
寶玉聞言自然開心，他早就聽母親說過，薛家的姐姐是個極好的人，相貌出挑不說，還是個飽讀詩書的妙人，若是回京定要見上一見。
黛玉的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史湘雲來了這些日子，她隱隱感覺老太太不似之前那般疼愛自己，若是薛家再有個姐姐妹妹的，老太太可還能想起自己來？
知道薛家的人要回京，素來愛熱鬧的賈母自然高興，吩咐王熙鳳道：
「鳳丫頭，你姨媽回京，你讓人收拾下園子，等他們來了也好住上幾天，你姑媽他們姐妹也有些日子沒見，也親熱親熱~」
「是，老太太吩咐，我定讓人好好的收拾出一處園子來，好讓姨媽多來陪陪老祖宗，也是親戚們的情誼~」
話到一半，王熙鳳接著說道：
「不過，昨日姑媽說了，薛家已經來信，不日就要到京，不過人家京中也有房子，就不來咱們府中叨擾，只說安置好了再來拜見老太太~」
「奧？這是怎麼說的？姨太太這是太見外了，親戚們一道熱鬧熱鬧多好~」
話雖如此說著，賈母心中卻是高興，薛家的人早些年說什麼癩頭和尚，又說什麼金玉良緣，雖說只提了一嘴，賈母心裡卻是有些不高興。
畢竟，這天下有玉的人雖多，可整個大周銜玉而生的只有她的寶玉，這話不是在打自家寶玉的主意？
將來寶玉可是要繼承家業的，娶的妻自然也是要官家小姐才行，薛府不過是個皇商而已，自然是匹配不上。
還有，就是黛玉也在府中，林家祖上可是有爵位的，到了女婿林如海這裡雖說無爵可襲，到底也是個巡鹽御史，論身份尊貴，不知要高出薛家多少！
黛玉又是自己的嫡親外孫女，女兒已經去了，即便是為了女兒安心，賈母也想讓黛玉進門，將來也有個放心的依靠。
不過，按薛家的性子，竟主動不入賈府卻是十分蹊蹺，畢竟是商賈之家，突然轉了性子，定是有更大的圖謀，能讓薛家覺得比自家還好的人家，也就是皇帝、王爺之流。
莫非薛家妄想以商賈之家，又有薛蟠打死人的案底在情況下，嫁入皇家？
可以皇家身份之尊貴，哪裡能瞧得上薛家？
薛家女即便是做公主、郡主的侍女、侍讀都是沒有資格的。
那他們薛家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