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2G篇】生日與「諾亞GPT」
十一點半，米花町國際會展中心，頂樓餐廳。
「秀樹，洛夫萊斯小姐。」
身後傳來樫村忠彬的聲音，正準備沿著取餐區逆時針轉一圈找人的澤田秀樹停下了腳步。
轉過身去，他看到樫村正端著一個餐盤從取餐區內走來。
「父親。」澤田秀樹向樫村打了聲招呼，視線在他四周掃了一圈，卻沒有找到弟弟的身影。
「樫村先生，」洛芙萊斯也向樫村示意，隨後說道，「秀樹就交給你了，我還要去找辛多拉先生。」
「沒問題。」樫村忠彬點點頭。
在父子兩人告別了洛芙萊斯後，澤田秀樹快步走到了樫村身前，疑惑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弘樹呢？」
「跟我來。」樫村神秘地笑了笑。
澤田秀樹跟著樫村回到餐廳中央的電梯旁，正疑惑著為什麼要回電梯裡，卻見樫村轉過身用空著的左手拉開了員工通道的門，走進了樓梯間。
見樫村踩上上行樓梯，澤田秀樹不由挑了挑眉。
餐廳已經是在頂樓了，再往上走……是要去天台嗎？
但他沒有作聲，只是緊緊跟了上去。
…………
天台。
走出樓道，面對正午的陽光，澤田秀樹不由微眯起眼睛。
樫村忠彬一路將他帶到了離樓道出口不遠的雜物間後，停在了門外。
「秀樹，可以幫我開個門嗎？」樫村笑著看向澤田秀樹，舉了舉手中的餐盤示意自己不方便開門。
……好明顯的藉口——明明之前上樓的時候，他才剛剛做出了一手端盤子一手開門的動作。
「好啊。」但澤田秀樹沒有拒絕，欣然走上前推開了雜物間的門。
「哥哥，生日快樂！」
推開門的一瞬間，弘樹雀躍的聲音從身前響起，澤田秀樹不由愣在原地。
雜物間被簡單地收拾過，角落的桌子剛好擺在半開的窗戶邊，桌上擺著幾盤菜餚，中間圍著一個小蛋糕，蛋糕周圍一圈插著十二支蠟燭。
儘管因為存放著緊急電源、維護設備與各種工具，雜物間顯得空間狹小，但又格外溫馨。
「秀樹，生日快樂。」樫村也隨即拍了拍澤田秀樹的肩，推著他走進了雜物間，
「弘樹說你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就挑了這裡——前幾天洛夫萊斯請我們在高檔餐廳吃飯時，我看你也挺拘謹的。
「只是因為晚宴比較重要，單獨離開會顯得不合群，所以就提前到了中午。」
澤田秀樹有些意外地回頭看了一眼樫村，隨後回過頭注視著弘樹，眼帶笑意：「謝謝你們。」
樫村關上雜物間的門、將手中餐盤也放到桌上後，父子三人圍著桌子坐下。
澤田秀樹注意到靠牆一邊的椅子上還放著弘樹的個人電腦，連著不遠處的電源。
「哥哥，上午的意外……沒什麼問題吧？」弘樹關心地看著他問道。
「沒事，」澤田秀樹輕鬆地回答，「我已經確認了潛入會場的人的身份，將情報傳給了公安，接下來交給公安就行。」
在家人面前，他沒有提起自己被打暈的事。
「那就開始吧？」樫村看向弘樹，開口問道。
弘樹點點頭，回過頭拉上窗簾，樫村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將蠟燭一一點燃，隨後伸手關閉了雜物間的燈。
澤田秀樹聽著父親與弟弟一同唱著生日歌，一種恍如隔世的割裂感忽地湧上心頭。
走進這扇門之前，他還作為組織成員艾達與公安、FBI博弈，滿腦子想的都是誰掌握了哪些情報，該給琴酒匯報哪些情報，又該給公安匯報哪些情報……
但在進入這扇門後，他似乎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十二歲國中生，平凡地和家人一起過著生日。
儘管前世活了十八歲，但他也未曾進入社會；這一世的十二年也是從小開始，還很少與人交流。
最初的幾年用來學日語，之後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學習與工作上，因此他的心性事實上與正常活了三十年的人完全不同。
微風從窗戶縫隙吹進，繞過了微微擺動的窗簾輕撫過他的臉，母親的歌聲也隱隱約約加入了其中，遙遠而飄渺。
澤田秀樹不由閉上眼睛。
……又是幻覺嗎。
簡短的生日歌很快結束，母親的聲音也隨之消散在秋風中。
待雜物間重歸寂靜，澤田秀樹才緩緩睜開眼，起身輕輕吹滅了蠟燭。
「許願了嗎？」樫村伸手打開了燈，笑著看向他。
「當然。」澤田秀樹點頭，正要往下說，就被樫村制止了。
「不要說出來啊，」樫村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了身，走出了雜物間，「我先出去一下，弘樹給你準備了一個不能讓我知道的禮物。」
——嗯？不能讓父親知道的禮物？
澤田秀樹有些驚訝地看著弘樹，便見到弘樹拿起了他的電腦，向他招了招手。
待他走到弘樹身邊時，弘樹將電腦屏幕轉向了他：「哥哥，我開發的人工智慧已經可以進行簡單的對話了，不管是日常交流還是技術問題，『諾亞』都可以解答。」
「……啊？！」澤田秀樹大為震撼，一時間呆愣在原地。
——澤田弘樹，一個人，在七歲的時候，以1989年的技術條件，獨自做出了類似於ChatGPT的人工智慧？
——這就是柯學的力量嗎？
「不過現在『諾亞』回答的速度還很慢，」見哥哥陷入迷茫，弘樹連忙補充道，
「為了不被人發現，我只能把『諾亞』部署在我自己的電腦上……
「你可以給這個郵箱地址發郵件，等幾分鐘『諾亞』就能回答你的問題。」
弘樹說著，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點開郵件界面做了一遍演示。
他隨後又掏出一個軟盤，遞給了澤田秀樹：「這裡裝著原始碼和訓練數據，部署運行方式在readme.txt文件里。我們的個人電腦都是一個作業系統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謝謝你，弘樹。」澤田秀樹鄭重地接過裝著「諾亞GPT」的軟盤，向弟弟道謝，
「我也會幫你完善『諾亞方舟』的，然後……」
他忽地放輕了聲音，
「我們可以讓日本重生。」
「秀樹，洛夫萊斯小姐。」
身後傳來樫村忠彬的聲音，正準備沿著取餐區逆時針轉一圈找人的澤田秀樹停下了腳步。
轉過身去，他看到樫村正端著一個餐盤從取餐區內走來。
「父親。」澤田秀樹向樫村打了聲招呼，視線在他四周掃了一圈，卻沒有找到弟弟的身影。
「樫村先生，」洛芙萊斯也向樫村示意，隨後說道，「秀樹就交給你了，我還要去找辛多拉先生。」
「沒問題。」樫村忠彬點點頭。
在父子兩人告別了洛芙萊斯後，澤田秀樹快步走到了樫村身前，疑惑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弘樹呢？」
「跟我來。」樫村神秘地笑了笑。
澤田秀樹跟著樫村回到餐廳中央的電梯旁，正疑惑著為什麼要回電梯裡，卻見樫村轉過身用空著的左手拉開了員工通道的門，走進了樓梯間。
見樫村踩上上行樓梯，澤田秀樹不由挑了挑眉。
餐廳已經是在頂樓了，再往上走……是要去天台嗎？
但他沒有作聲，只是緊緊跟了上去。
…………
天台。
走出樓道，面對正午的陽光，澤田秀樹不由微眯起眼睛。
樫村忠彬一路將他帶到了離樓道出口不遠的雜物間後，停在了門外。
「秀樹，可以幫我開個門嗎？」樫村笑著看向澤田秀樹，舉了舉手中的餐盤示意自己不方便開門。
……好明顯的藉口——明明之前上樓的時候，他才剛剛做出了一手端盤子一手開門的動作。
「好啊。」但澤田秀樹沒有拒絕，欣然走上前推開了雜物間的門。
「哥哥，生日快樂！」
推開門的一瞬間，弘樹雀躍的聲音從身前響起，澤田秀樹不由愣在原地。
雜物間被簡單地收拾過，角落的桌子剛好擺在半開的窗戶邊，桌上擺著幾盤菜餚，中間圍著一個小蛋糕，蛋糕周圍一圈插著十二支蠟燭。
儘管因為存放著緊急電源、維護設備與各種工具，雜物間顯得空間狹小，但又格外溫馨。
「秀樹，生日快樂。」樫村也隨即拍了拍澤田秀樹的肩，推著他走進了雜物間，
「弘樹說你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就挑了這裡——前幾天洛夫萊斯請我們在高檔餐廳吃飯時，我看你也挺拘謹的。
「只是因為晚宴比較重要，單獨離開會顯得不合群，所以就提前到了中午。」
澤田秀樹有些意外地回頭看了一眼樫村，隨後回過頭注視著弘樹，眼帶笑意：「謝謝你們。」
樫村關上雜物間的門、將手中餐盤也放到桌上後，父子三人圍著桌子坐下。
澤田秀樹注意到靠牆一邊的椅子上還放著弘樹的個人電腦，連著不遠處的電源。
「哥哥，上午的意外……沒什麼問題吧？」弘樹關心地看著他問道。
「沒事，」澤田秀樹輕鬆地回答，「我已經確認了潛入會場的人的身份，將情報傳給了公安，接下來交給公安就行。」
在家人面前，他沒有提起自己被打暈的事。
「那就開始吧？」樫村看向弘樹，開口問道。
弘樹點點頭，回過頭拉上窗簾，樫村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將蠟燭一一點燃，隨後伸手關閉了雜物間的燈。
澤田秀樹聽著父親與弟弟一同唱著生日歌，一種恍如隔世的割裂感忽地湧上心頭。
走進這扇門之前，他還作為組織成員艾達與公安、FBI博弈，滿腦子想的都是誰掌握了哪些情報，該給琴酒匯報哪些情報，又該給公安匯報哪些情報……
但在進入這扇門後，他似乎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十二歲國中生，平凡地和家人一起過著生日。
儘管前世活了十八歲，但他也未曾進入社會；這一世的十二年也是從小開始，還很少與人交流。
最初的幾年用來學日語，之後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學習與工作上，因此他的心性事實上與正常活了三十年的人完全不同。
微風從窗戶縫隙吹進，繞過了微微擺動的窗簾輕撫過他的臉，母親的歌聲也隱隱約約加入了其中，遙遠而飄渺。
澤田秀樹不由閉上眼睛。
……又是幻覺嗎。
簡短的生日歌很快結束，母親的聲音也隨之消散在秋風中。
待雜物間重歸寂靜，澤田秀樹才緩緩睜開眼，起身輕輕吹滅了蠟燭。
「許願了嗎？」樫村伸手打開了燈，笑著看向他。
「當然。」澤田秀樹點頭，正要往下說，就被樫村制止了。
「不要說出來啊，」樫村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了身，走出了雜物間，「我先出去一下，弘樹給你準備了一個不能讓我知道的禮物。」
——嗯？不能讓父親知道的禮物？
澤田秀樹有些驚訝地看著弘樹，便見到弘樹拿起了他的電腦，向他招了招手。
待他走到弘樹身邊時，弘樹將電腦屏幕轉向了他：「哥哥，我開發的人工智慧已經可以進行簡單的對話了，不管是日常交流還是技術問題，『諾亞』都可以解答。」
「……啊？！」澤田秀樹大為震撼，一時間呆愣在原地。
——澤田弘樹，一個人，在七歲的時候，以1989年的技術條件，獨自做出了類似於ChatGPT的人工智慧？
——這就是柯學的力量嗎？
「不過現在『諾亞』回答的速度還很慢，」見哥哥陷入迷茫，弘樹連忙補充道，
「為了不被人發現，我只能把『諾亞』部署在我自己的電腦上……
「你可以給這個郵箱地址發郵件，等幾分鐘『諾亞』就能回答你的問題。」
弘樹說著，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點開郵件界面做了一遍演示。
他隨後又掏出一個軟盤，遞給了澤田秀樹：「這裡裝著原始碼和訓練數據，部署運行方式在readme.txt文件里。我們的個人電腦都是一個作業系統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謝謝你，弘樹。」澤田秀樹鄭重地接過裝著「諾亞GPT」的軟盤，向弟弟道謝，
「我也會幫你完善『諾亞方舟』的，然後……」
他忽地放輕了聲音，
「我們可以讓日本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