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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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師和昌河公主相交多年,她歲數比昌河公主大的多,一直將她當小輩看待。

  如今看著往日明媚張揚的公主哭成這樣,天師心裡也不好受。

  「我之前給你的藥沒給她用?」

  昌河公主抹著眼淚:「用了,可她還好好的,天師,她太邪門了。」

  「還真是邪門,我必要會一會這個葉氏女。」

  天師垂眸,想到關於葉氏女的某些傳說,眼中盛滿了瘋狂。

  昌河公主心中一喜,又作出悲痛狀:「天師,我們要怎麼辦?那個小賤人害我,這一回必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呵呵……」天師一笑,聲音沙啞,嗓子裡發出一種說不出來的雜音,就好像是金屬物件相互划過,又像是用腳不住的踩沙子的聲音,聽的人耳膜都發疼。

  「我欲尋純淨之體來煉藥,若是這個葉氏女合適,倒省了我再去四處尋找。」

  昌河公主心裡更加歡喜。

  天師煉藥她是知道的。

  天師到底活了多久她並不知曉,但是很多很多年以前,她小的時候天師就是如今的樣子,這麼多年一點變化都沒有,除去身有修為之外,就是用丹藥保持年輕美貌。

  想著葉恆被天師給抓到扔進丹爐里,血肉融為一體,她不住的哭嚎,昌河公主更是一陣狂喜。

  「天師,若抓到她,定要我先討還一些。」

  天師點頭:「好。」

  她伸手撫了撫昌河公主的頭髮,又拿著帕子給她擦乾淨淚水:「遇到什麼事都有我在呢,哭什麼。」

  昌河公主抬頭,臉上笑容燦爛。

  葉家別苑

  葉氏的族人們聚在一處,由著葉書安帶頭,來請葉明安回家。

  葉明安披散著頭髮,身著一襲淺色長袍,外頭罩了白色大氅,看起來清瘦又有著說不出來的散淡氣質。

  他這一番隱士之姿實在很能唬人。

  葉書安見了都是一愣:「族長,如今昌河公主已回公主府,我們來請你還家,葉家老宅不能無人鎮守,族長若不回,咱們葉家如何為繼?」

  葉明安笑了。

  他叫人搬了把椅子坐下,慢悠悠的喝著手裡的茶水。

  「當年你們闔族相逼,叫我休妻,可曾想過今日?」

  一句話,搞的葉氏族人面面相覷。

  「我活了半輩子,功名利祿早已看淡,如今就只想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別的事,實在不願意再操心。」

  葉明安笑著指了指侍立一旁的葉瑜:「族長之位我已交給瑜兒,你們且回吧,過些日子,瑜兒自會回去。」

  呃?

  這下葉氏族人真是坐不住了。

  葉瑜才多大點的人啊,竟然要擔起族長的重責?

  他擔得起嗎?

  再者,自己這些人可是剛將人家母親趕出去啊,如今請他回去做族長,難保葉瑜不會報復他們。

  看著族人們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葉明安心中前所未有的暢快。

  果然,就像長女所說,當你什麼都不在乎的時候,就沒有人能拿你怎麼樣。

  福王府

  雪停了,葉恆叫人送葉幼寧回去。

  前腳把人送走,後腳葉恆就勾了幾個陰魂過來。

  那幾個陰魂陰氣並沒有多重,但在世間遊蕩多年,倒也是修出了一些法力。

  他們跪在葉恆身前,嚇的陰氣時輕時重,飄忽不定。

  葉恆笑了笑,叮囑一句:「我的意思已經告知你們,你們自去辦吧。」

  幾個陰魂嗑頭:「必為尊上辦好此事。」

  葉恆一揮手,那些陰魂就都消散了。

  她起身,開窗透氣,外頭天寒地凍,冷的叫人打戰,一開窗戶,冷氣直往屋裡鑽。

  葉恆站在窗邊,就像是沒有感覺到冷一樣一動不動,整個人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孤寂和清冷。

  柳枝拿了大氅過來:「王妃,天氣冷,別凍著了。」

  葉恆回頭一笑,衝散了那份清冷。


  「王爺回來了嗎?」

  柳枝點頭:「這會兒才進二門。」

  葉恆披著大氅往外走:「我去尋王爺一塊吃鍋子。」

  待今日之後,好些事情自有分曉。

  一般來說,下雪的天並不是最冷的時候,雪停天晴,積雪融化,那才是最叫人把手都要凍掉的時候。

  這幾天大雪消融,整個京城都冷的不行。

  大戶人家家裡的熏爐炭火白天晚上不停的燒著。

  魯王府

  二皇子穿著中衣,散著褲腳整個人陷在軟榻里。

  他身上蓋著厚厚的虎皮毯子,半閉著眼睛嘴裡哼著小曲。

  屋子中央站著兩個十三四歲的小戲子,兩個戲子哼哼呀呀的唱著京中新進流行的曲目。

  二皇子聽的興起,起身也跟著扮上要唱上一曲。

  他正換戲裝,魯王妃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頭進來。

  「王妃。」二皇子看到自家媳婦進來,忙揮手叫小戲子們出去。

  他笑著過去,伸手握了魯王妃的手:「外頭冷,你過來,我與你暖暖手。」

  魯王妃瞪他一眼:「今兒怎麼又沒去當值?成天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也不怕父皇罰你。」

  二皇子笑的浪蕩:「怕什麼,父皇要罰我,我就和他鬧,他總不至於殺了我這個兒子吧。」

  魯王妃坐下,輕聲道:「你猜我今天見著誰了?」

  二皇子只當她閒話家常:「誰?」

  魯王妃神色鄭重起來:「小拴子,就是當初給父皇養狗的小拴子。」

  這麼一句話,二皇子身上的閒散姿態一下子沒了,他猛的坐直了,驚聲問:「他還活著?」

  魯王妃瞪他一眼:「也只有這時候你才能正經點。」

  兩口子湊到一起八卦起來。

  「我叫人打聽了,當初小拴子閉了氣,叫人扔到城外的化人爐旁,結果這一顛,他就緩過來了,自己爬起來找個地方躲了,這麼些年,小拴子躲在鄉下過的還算安穩,只是……」

  「怎麼了?」

  「他心懷恨意,一直在打聽昌河公主的事情。」

  「昌河公主?這又干昌河公主什麼事?」

  「我悄悄見了小拴子,他說當年是昌河公主害他性命,你也知道父皇有多寶貝黑雲,黑雲無故死了,父皇大怒,處罰了所有照顧黑雲的太監,小拴子也受牽連……不過聽小拴子的意思,黑雲並非無故死亡,而是昌河公主給害的。」

  「什麼?」

  二皇子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這事過去多年了,誰也沒有細想,也沒往昌河公主身上猜,結果竟然是這樣的。

  「可是真的?」

  魯王妃點頭:「小拴子不至於在這件事情上說謊。」

  魯王妃眼珠子一轉,想到一種可能:「你說,當年前腳昌河公主替父皇吃了有毒的食物,後腳就傳出黑雲故去的事情,這裡頭有沒有什麼牽扯?」

  她一說,二皇子也想到某種可能。

  「這個不保准,那時候我還小,許多事情想不明白,如今一一想來,倒還真是……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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