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176章 他在車裡,看見他們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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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言庭會出現在她的畢業典禮上。

  連厘心裡有感觸,但不是驚喜。

  她人生比較重要的日子,靳言庭似乎從未缺席過。

  連厘小時候經常和連景程看哪吒鬧海,父女倆都不喜歡那種『父愛如山,沉默不語』的說辭,這種說辭像是在給一個不愛自己孩子的父親塑造一種偉大的金身。

  連景程同連厘說,她是作為一個人完整存在的,不是誰的孩子,更不需要聽從誰的囑咐教導。

  連景程哪裡做得不好,連厘可以直接說出來,表達自己的訴求,論述自己的想法。不過她知道他辛苦,一些小問題,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聖經里說,愛是恆久忍耐。

  他們的父女親情,大致符合這一觀點。

  那麼愛情呢。

  從單親家庭到無父無母。

  連厘從小到大擁有的愛雖然不多,但她不會輕易因為別人廉價的付出而感動不已。

  廉價的愛,自以為是的付出,那種他不是不愛你,他深深地愛著你,背地裡為你做了許許多多的愛,在她看來並不算愛。

  學校里有男生追她,看似做了許多事,可實際上都是浮於表面的空話。

  靳言庭不一樣,他不吝嗇地對她好。

  他光明正大的行為,與同齡人的口頭語言形成鮮明對比,導致連厘誤以為他喜歡她。

  也許,只論跡或只論心,都不算愛情。

  實踐出真理,以上都是她從過往經歷提煉出的論點,是真是假還有待考究。

  連釐清理思緒,朝靳言庭走了過去。

  「哥。」

  靳言庭視線打量她一番:「去吃飯?」

  連厘點點頭:「嗯。」

  「請我一起?」靳言庭是真紳士,在詢問她的意見,不像靳識越那個假紳士,不允許她拒絕。

  四年前的新生開學典禮,連厘同樣請靳言庭去教職工餐廳吃飯。

  教職工餐廳比學生餐廳更貴,有門坎,通常只開放給老師。陸徽爾教授不在學校用餐,把卡給了連厘。

  逢時,薛舒凡回消息說她吃過了,正在籌劃生意。

  連厘瞄一眼,遂抬起頭說:「好,去教職工餐廳可以嗎?」

  靳言庭頷首,抬了下唇角。

  路程不遠,兩人並肩走路去。

  穿著學士服的女大學生和西裝革履的貴氣男人,二者的身份差距本就吸引人,再加上兩人出眾的長相,更加吸人眼球。

  對於投過來的數道目光和議論靳言庭的聲音,連厘全都忽視,自始至終內心平靜。

  乘電梯上教職工三樓。

  兩人點完餐,擇餐桌落座,沒一會兒,何助理提著禮物盒上來,說是給連厘的畢業禮物。

  連厘道完謝,收下,放在旁邊。

  何助理托著餐盤,把做好的食物端過來。

  他並不覺得屈辱。拿如此高的年薪,做服務生的基本工作,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何助理尤其喜歡連厘的另一個原因,靳先生跟她在一起時,何助理的工作壓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用完餐,連厘和靳言庭下樓,沿著學校的林蔭小道走了走。

  談話內容不外乎連厘出國,及畢業了要不要出去玩。

  靳言庭今日行程低調,開的車是不打眼的國產普通車,可何助理將車停靠在路邊,依然引來了圍觀群眾。

  身外之物可以變換,氣質遮不住。

  靳言庭:「晚上回去吃飯,到時候司機過來接你。」

  連厘乖巧:「好。」

  「想吃什麼跟家裡阿姨說,讓她給你做。」靳言庭又道。

  連厘嗯聲:「我知道,哥你不是趕時間回公司開會嗎,快上車吧!」

  昔日的小女孩學會催促他了。

  靳言庭不由得動了動嘴角,笑了下:「考慮下,下個月跟我去瑞士。」

  連厘方才拒絕過,他再次提,她只能點頭:「好。」

  目送靳言庭上車,看著他的車子駛離,逐漸變小,連厘收回視線。


  驕陽細碎的光照亮她的髮絲,清風揚起她的衣角,她懷裡抱著學士帽,款步走在校園的道路上。

  連厘垂著眼看手機,發現靳識越給她打了電話,她放緩腳步,給他回撥電話。

  一陣鈴音過後,電話接通。

  男人散漫的聲線隔著網線飄至連厘耳畔:「在哪兒。」

  「教師之家。」

  「誰家。」

  連厘繃不住笑了:「京大教職工食堂,教師之家。」

  靳識越聽見她的笑聲:「等會兒笑給我看。」

  「你在附近嗎?」連厘環顧四周。

  「頭抬高點,看東北方向。」

  連厘照做,什麼也沒看見:「然後呢。」

  「說想我,就能看見我。」靳識越引誘道。

  連厘:「……」

  她信他個鬼。

  「怎麼不說。」靳識越好整以暇問。

  「我沒有在想你。」

  連厘不想搭理他,這人一天到晚就混不正經的,她正要道別,忽然瞧見遠處天際的有東西正在一點點靠近。

  是學校的航拍器嗎?

  連厘困惑不解時,手機里傳出靳識越的聲音:「看見沒。」

  他似乎總喜歡問她有沒有看見。

  連厘說:「嗯。」

  耳邊響起男人輕輕的一聲笑,他咬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真想我了連厘。」

  想他,就能看見他。

  她看見了,所以等於想他?

  連厘覺得他的邏輯經不起推敲,剛準備掛電話,驚覺空中飛的不是航拍器,那龐然大物顯然是一架直升機!

  連厘頓生不可思議:「你在直升機上面嗎?」

  「答對了,等男朋友下去獎勵你。」靳識越語氣不顯輕浮,甚至還有點正經,好似真的在讚揚她。

  連厘不知該如何評價靳識越的行為。

  說他高調嘛,他只弄了一架直升機,悄無聲息地停在學校鮮為人知的空地。

  說他低調嘛,光明正大坐直升機來學校,怎麼也算不上低調。

  連厘在食堂門口的一棵茂密大樹下乘涼等靳識越,他沒讓她等久,很快就出現了。

  男人身形挺闊,肩寬腿長,邁著穩健而又散漫的步伐朝她走過來。

  成熟男人的沉穩魅力混著那股輕鬆肆意,囂張到不可一世,萬分吸引人。

  梧桐樹枝葉繁茂,樹幹碩大,完全可以遮擋連厘。

  靳識越大步走到她跟前,連厘仰起頭,張嘴尚未發出聲音,他捧住她臉蛋,低頭,跟她接了個吻。

  這個吻和以前的吻都不一樣。

  清爽、純粹、誘人心癮。

  親完,連厘推開他,剛要開口說話,瞧見什麼,表情驟地僵硬。

  那輛車去而復返。

  后座車窗降下,露出靳言庭清雋的側臉。

  他在車裡,看到車外的他們接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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