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大少爺吃醋,臉黑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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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大少爺吃醋,臉黑得要命

  連厘笑笑,「本金加利息,多的是利息。」

  陸寒聲五官剛毅,線條分明,猶如刀削斧劈,面帶微笑,鳳眸輕眯:「妹妹,你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哥哥我啊。」

  「給了。」

  「給哪了?」

  連厘指尖漫不經心點了點手機屏,微笑著,語調平緩:「抹了個零頭,兩百塊。」

  邊上的公子哥笑瘋了。

  放眼整個滬市,陸寒聲風光無限,誰能惹他,誰又敢惹他,現在卻被女孩子追著要債,要的是情債就算了,可偏偏是錢債。

  陸寒聲伸腿踹笑得最歡的公子哥,取過酒杯,往裡添了三塊冰,又拿瓶朗姆酒往杯里倒。

  「妹妹,你說你一天到晚跟我要債,不覺得辛苦嗎?」

  連厘接過他遞來的酒,掌心被凍得微涼,一雙明亮水眸洇著清淺笑意,輕柔而從容。

  「是挺辛苦的。」

  她伸出一根纖細白皙手指在手機屏幕點了幾下,「那就再追加辛苦費。」

  陸寒聲看著越來越大的數額,頓覺自己被自己坑了。

  要說陸公子,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極大方,跟過他的女人哪個對他的風評不是頂呱呱的好,給錢借勢眼都不眨。女人在他身上撈油水,他會笑呵呵地說多撈點。

  他唯獨對靳大公子的妹妹特殊,三番兩次讓人家妹妹親自上門討債,莫不是想當妹夫?

  陸寒聲給靳言庭當妹夫?可以。

  但給靳識越當妹夫……

  爹的,把刀架他脖子上,他都不干。

  寧死不當靳識越的妹夫。

  陸寒聲擔心連厘利息越堆越高,見好就收。他低頭給連厘簽支票時,聽見滬市裴家的旁支子弟說:

  「靳二公子回京五六個月了,你們兩個還沒碰到嗎?」

  提及死對頭,陸寒聲皺眉,「碰個傻狗。」

  簽好支票,反手給連厘,臉龐又掛上微笑,「妹妹,不能打個折嗎?」

  「好啊。」

  連厘掏出一枚硬幣,放在陸寒聲眼前的水晶桌上。

  陸寒聲拿起硬幣,掌心拋了拋,「打折就打一塊錢啊?」

  「雍和宮佛祖開過光的,有市無價。」連厘說,「我本來是要拿去投許願池的,現在送你了。」

  她清脆的聲音悠緩,如白開水般淡然,卻讓人聽出了真摯。

  「陸公子,感激涕零收下吧,妹妹這個財迷肯出錢,可是莫大的榮幸!」

  有人伸手要拿硬幣,陸寒聲旋即收攏手指,讓那人抓兩了個空。

  「妹妹給我的東西,你們搶什麼,自己家沒有妹妹嗎?都回去找你們妹妹要去。」

  「你自己不也有妹妹嗎?哦,你妹妹喜歡靳二公子,跟你鬧掰了。」好兄弟就是得往對方心肺上插管子。

  連厘垂著眼檢查支票有沒有填錯,聽到熟悉的暱稱,抬眸看過去。

  「當年,你為了讓二公子同意和你妹妹在一起,跟二公子大打出手,結果兩個人都被各自老爺子關禁閉,抄經文。」

  陸寒聲喝了口酒,「別提他,鬧心。」

  陸寒聲是妹控,圈子裡人盡皆知,但陸寒聲兄妹和靳識越還有這檔子陳年舊事,連厘第一次聽說。

  酒過三巡,包房裡帶女伴過來的公子哥意興正濃,道句藉口便摟著女伴離開,而其餘獨身汪,喝酒推牌打撞球。

  連厘想試試撞球,可她不會打。

  公子哥紛紛自告奮勇說要親自教妹妹打撞球,保管一教就會。

  見狀,靳言庭叫陸寒聲喊女教練過來教她。

  靳言庭長腿交疊,靠坐在沙發上觀望熱鬧的撞球桌,視線隨著連厘移動,眼眸愈發深沉。

  圈層極複雜程度,光有好相處的漂亮相貌和香香軟軟讓人保護的外表是遠遠不夠的,他從前無意培養連厘,不想她沾染半點俗氣。

  後來發現,小姑娘其實很擅長掌控人際關係,身在局中,心在局外。

  司香師薰香,檢查包廂各處的用香,確保香味無異,遂撤離包房。


  靳言庭招招手,旁側侍應生過來侍酒。

  俱樂部的侍應生必須懂各種酒及其最佳飲用方法。侍者按照專業流程,小心翼翼地給靳言庭倒酒。

  靳言庭邊喝酒,邊看連厘打撞球,她每進一個球,眉梢就會輕挑一下。

  很靈動的一個小習慣。

  無論哪個圈子,滬圈京圈,這些世家子弟聚在一起,表面是玩樂,實際上還是離不開資源互換。

  連厘通過和一群公子哥打撞球,了解到不少事情。

  靳老夫人和陸老夫人以前是政友;段老二調到滬市任職,年後正式上任,鍾揚小姑姑大概率會陪同他一起到滬市;靳家那幾位叔伯又升職了……

  肢體活動不適合連厘。

  五撞球,她統共就贏了一次,還是陸寒聲放的水。

  陸寒聲把球桿橫搭在肩膀上,兩邊手懶洋洋地繞掛上去,沖連厘努努下巴,「妹妹,別玩了,你哥喝醉了,快帶他回去。」

  連厘扭頭望向他示意的地方。

  桌上的酒空了一瓶,靳言庭靠在沙發上,微仰著頭,雙眼閉闔。

  陸寒聲壓低聲音問:「你哥有心事嗎。」

  「不知道。」連厘如實說。

  陸寒聲摩挲下巴,分析道:「第一次看他喝醉,難不成是因為你嫂子?」

  因為段施清麼?阻礙他們感情的挫折消失了,段施清對他余情未了,二人兩情相悅應該沒煩惱吧。

  連厘對情情愛愛一知半解,沒法給陸寒聲答案。

  她將撞球杆遞給球童,走到靳言庭旁邊,彎腰,放輕音量喊了聲:「哥,你還好吧?」

  聽到她的聲音,靳言庭緩緩睜開眼,醉酒的緣故,他眼眶有些紅,冷不防對上,連厘稍微錯愕。

  這麼多年,她第一次看見靳言庭喝醉的樣子,不顯頹靡,消弱了幾分端方穩重,多了幾分放縱感。

  比生病的時候好不到哪裡去。

  連厘打電話叫何澍進來接靳言庭,何澍就在外面大堂等候,沒有走遠,但俱樂部大,走進來還是耗了幾分鐘。

  靳言庭醉得不知嚴不嚴重,說嚴重,他可以自己走;說不嚴重,連厘總覺得他似乎不認識她了。

  靳言庭和何澍走在前,連厘拿起自己包,準備跟上時,陸寒聲忽然叫住她。

  「妹妹,你哥的鋼筆落下了。」

  「謝謝。」連厘仔細瞧了一眼,發現是她送給靳言庭的鋼筆。

  司機早就在俱樂部門口等候,靳言庭坐進后座,伸手扯了下領帶,平日總是整潔漂亮的溫莎結一下就被扯散。

  連厘問俱樂部經理拿了解酒的蜂蜜水,晚幾步上車,她坐上后座擰開蓋子遞給靳言庭。

  「哥,蜂蜜水,解酒。」

  靳言庭伸手,卻握住了連厘的手。

  連厘本能地將手抽出,玻璃瓶子脫落,蜂蜜水險些溢出來,還好她反應能力強,很快用另一隻手抓住。

  連厘心情稱不上驚魂未定,只是條件反射。她冷靜地抬眼看向靳言庭,窗外光影滑過他的輪廓,雙目微紅,泛著層薄霧。

  喝醉,神志不清。

  「哥,我是連厘。」

  連厘報完本名,重複道,「蜂蜜水。」

  靳言庭這才接過,飲兩口,便靠著椅背,擰眉闔眼了。

  連厘把剩下的蜂蜜水用蓋子擰好,放到一旁儲物箱。

  夜色霓虹,庫里南駛過南京西路,抵達雲旗酒店。

  何澍下車,打開后座車門,叫了幾聲靳總、靳先生,靳言庭始終閉著眼。

  他只是個助理,即便title為總助,也沒膽子對上司出手。

  何澍只好尋求幫助:「連小姐。」

  連厘繞過車頭,走到另一側:「怎麼了?」

  何澍說:「靳總。」

  連厘意會,上前,彎腰靠近,手輕拍了拍靳言庭的肩膀:「哥,到酒店了。」

  不遠處的靳識越看見這一幕,眼瞳沉冷,臉黑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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