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笑傲江湖(拜師 )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暮色如墨,悄然浸染著別院輪廓,冷風在山道間呼嘯而過,發出尖銳的聲響。

  腳步踏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出了房間,岳不群看向易華偉:

  「偉兒,那個乞丐是怎麼回事?你從哪裡帶回來的?」

  剛剛在宴會廳中,林平之雖然一副乞丐打扮,但觀其言行舉止,倒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翩翩公子。

  而且,聽其他人說,居然還是這自己這個徒弟帶回來的,岳不群還是了解易華偉性子,若是一般有手有腳的乞丐,被自己這個徒弟打一頓的概率更大一點,絕不會帶在身邊。

  易華偉微微抬眸,迎上岳不群的目光,心中知曉師父必然對林平之的出現充滿疑惑。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慌不忙地回道:

  「師父,他便是福威鏢局林震南的兒子林平之。弟子路過長沙的時候剛好遇見青城派的弟子在打劫長沙福威鏢局分局。」

  「他便是林震南那個兒子?」

  聽易華偉說完,岳不群聞言眼眸閃動,眉頭微微皺起:「青城派?他們向來與福威鏢局井水不犯河水,怎會突然對其下手?」

  易華偉微微垂首,緩緩道:「弟子起初也覺得奇怪。後來才知,青城派掌門余滄海覬覦林家的《辟邪劍譜》已久,此番怕是尋了由頭,指使弟子們去鬧上一鬧,現在他們抓住林震南就是想逼問出辟邪劍法。」

  說著,易華偉嘆了口氣:「林家雖在福建一帶聲名赫赫,可如今面對青城派的覬覦,毫無還手之力。鏢局上下,死傷慘重,林平之無奈之下,只能喬裝成乞丐,四處逃命。」

  岳不群沉默片刻,問道:「那你為何將他帶回來?你向來性子直爽,一般有手有腳的乞丐,你怕是連打一頓都嫌麻煩,更別說帶在身邊了。」

  易華偉笑了笑,神色認真地回道:「師父,弟子看他為人頗有幾分君子之氣,行事間,進退有度,倒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翩翩公子,有幾分師父的影子。就是武功太低了,他悟性不錯,只不過家傳的劍法,招式繁雜卻不夠精妙,難登大堂,連青城派弟子都打不過。因此將他帶回來,聽師父安排。」

  岳不群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你能看重他的品性,倒是難得。不過,這江湖險惡,人心難測,莫要被表象所迷惑。」

  易華偉恭敬回道:

  「弟子明白,只是覺得林平之談吐不凡,對武學也有自己的見解。若能在華山派潛心修煉,日後必能有所成就。」

  岳不群踱步到一旁的欄杆前,手扶欄杆,望著山下的夜色,沉吟道:「福威鏢局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號,如今遭此大難,林平之這孩子,怕是也吃了不少苦。」

  易華偉走上前,站在岳不群身後,說道:「是啊,師父。林平之說起家中變故,眼中滿是悲戚,卻又透著一股不甘。弟子想,若能讓他在華山派學藝,一來能為他提供庇護,二來也能為我華山派增添一份力量。」

  岳不群轉過身,目光凝視著易華偉,「你帶他回來,可曾想過,這或許會給華山派帶來麻煩?青城派既然盯上了林家的《辟邪劍譜》,怕是不會善罷甘休。若知道林平之在我華山派,說不定會找上門來。」

  易華偉笑了笑:「弟子明白其中利害,可若因懼怕麻煩,就對一個身處困境的人置之不理,又怎能對得起師父平日裡教導我們的俠義之道?若有人因此上門尋事,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現在的青城派,在余滄海的執掌之下,行事作風乖張狠辣。覬覦林家劍譜,不擇手段,所作所為哪裡還有半分正道門派的風範?依弟子看,說他們是歪門邪道都絲毫不過份!」

  「慎言!」

  岳不群聽聞此言,當即微微挑眉,眼中先是閃過一絲凌厲,似是在責怪易華偉言語莽撞,可緊接著,欣慰之色便悄然浮現。岳不群暗自思忖,這徒兒能秉持俠義之心,不畏強權,實在是難得。

  岳不群緩了緩神,神色恢復平和,說道:「好,不愧是為師悉心教導的弟子。既然你將林平之這孩子帶了回來,為師自然不能讓你難做。倘若他本人有此意願,便讓他拜入我華山派門下。如此一來,我們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找余滄海討要說法。

  「余滄海行事囂張,若知曉林平之在我華山派,必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但我華山派,也絕非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我們向他要人,合情合理,他若敢胡來,便是與整個武林正道為敵。」

  易華偉聽聞師父這番話,忙拱手說道:「師父深謀遠慮,如此安排,既護住了林平之,又能在武林中占據大義名分。只是那余滄海向來陰險狡詐,恐怕不會輕易就此罷休。」


  岳不群微微點頭,說道:「這是自然。所以,我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待林平之入門後,你要多多提點他,讓他儘快熟悉華山派的規矩和功法。我也會親自教導他,助他提升武功。」

  易華偉領命道:

  「是,弟子定當全力以赴。」

  岳不群接著說道:「此事關乎我華山派的聲譽,我們絕不能讓余滄海小瞧了去。」

  易華偉笑了笑道:「師父放心,弟子定不會讓您失望。有師父和諸位師兄弟在,哪怕余滄海再有陰謀詭計,我們華山派也定能從容應對。」

  岳不群拍了拍易華偉的肩膀,說道:「好,有你這番話,為師便放心了。去把林平之叫來,我要親自問問他的想法。」

  易華偉應了一聲,轉身快步離去。片刻後,便帶著林平之來到岳不群面前。

  林平之見到岳不群,趕忙跪地行禮,說道:「晚輩林平之,拜見岳掌門。」

  岳不群打量著林平之,片刻後開口說道:

  「起來吧。偉兒已將你的情況告知於我,如今,我問你,可願意拜入我華山派門下,成為我華山弟子?」

  林平之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激動,連忙再次跪地,叩首道:「岳掌門若肯收留,平之求之不得。平之願拜入華山派,跟隨岳掌門和諸位師兄潛心習武,將來為華山派效力。」

  岳不群點了點頭,說道:「好,既然如此,從今日起,你便是我華山派的弟子了。改日找個日子在再行拜師禮,現在起來吧。」

  林平之聽聞,忙不迭朝岳不群磕了三個響頭,緊接著,猛地轉身,面向易華偉,「撲通」一聲重重地磕了下來。

  「師兄的大恩大德,林平之沒齒難忘。若不是師兄仗義出手,我林平之怕是早已命喪青城派之手,更別說有機會拜入華山派。這份恩情,我定會銘記於心,日後定當肝腦塗地,報答師兄。」

  林平之語速極快,又實實在在磕了幾下頭,額頭都泛紅腫起。

  「好了,起來吧!」

  易華偉見狀,連忙伸出雙手,穩穩地握住林平之的雙臂,發力將他扶起:「咱們如今都是華山派的師兄弟,往後不必如此客氣。你能加入華山派,也是你自身的機緣。」

  易華偉輕輕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以後在門派里,用心習武,謹遵師父教誨,便是對大家最好的報答。」

  林平之站直身子,用力地點點頭,眼神中滿是堅定:

  「師兄放心,平之一定不會懈怠。」

  岳不群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主動道:「走吧,我聽說你父母還在余滄海手上,我們現在去找他!」

  「謝謝師父!謝謝師父!」

  林平之聽聞,先是一愣,像是沒反應過來,緊接著,眼眶迅速泛紅,膝蓋一彎,就要下跪,行那大禮。

  岳不群見狀,雙手如閃電般探出,穩穩托住林平之的雙臂,阻止他下跪。

  岳不群神色溫和,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百善孝為先。你這份孝心,為師看在眼裡。你父母之事,為師定不會坐視不管。」

  林平之望著岳不群,眼中滿是感激與信任,嘴唇微微顫抖,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找余滄海。」

  岳不群轉身,朝著客房區走去,林平之趕緊急步跟上。

  有岳不群出面,加上易華偉在一旁虎視眈眈,余滄海自知一擁而上都不是師徒二人敵手,又情知理虧,只得答應待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結束,便將林震南夫婦釋放。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一看!

  林平之對岳不群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岳不群微微頷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隨後,岳不群轉身面向易華偉等一眾徒弟:「從今日起,林平之正式成為我華山派的弟子。往後,你們皆是同門師兄弟,需相互關照、扶持。」

  站在一旁的岳靈珊,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嘴角高高揚起,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興奮地拍著手,蹦蹦跳跳地來到林平之面前:「太好了!終於有小師弟啦!以後啊,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找我。」

  勞德諾走上前,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說道:「小師弟,別太擔心,以後在華山派,有我們呢。」

  其他師兄弟們也紛紛圍攏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表達著對林平之的歡迎與鼓勵。


  易華偉笑著說:「是啊,等回了華山,咱們可得好好熱鬧一番,給小師弟接風。」

  眾人聽了,紛紛附和。岳靈珊笑道:「沒錯!等咱們回華山,讓我娘做些拿手好菜,大家好好聚聚。」

  林平之看著熱情的師兄弟們,心中暖意涌動,一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不住地點頭。

  ……………

  客房內,燭火搖曳,昏黃的光線在牆壁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余滄海身著一襲深色長袍,端坐在桌前,面前的茶杯早已沒了熱氣,他卻渾然未覺。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余滄海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盞被震得跳了起來,茶水濺出,灑在桌面上。

  「簡直豈有此理!」

  余滄海臉色鐵青,雙眼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怒聲吼道。

  站在一旁的侯人英身形微微一顫,眼神中閃過一絲懼意,微微低下頭,偷瞄了一眼余滄海,小心翼翼地說道:「師父,如今連華山派也插手。」

  頓了頓,眼神閃動,眉頭緊蹙,面露難色:「事情更加難辦了啊。」

  「為師還要你提醒?」余滄海猛地轉頭,怒視著侯人英,大聲怒斥道:

  「你當為師不知道?」

  「不是…」

  侯人英嚇得立刻挺直了身子,大氣都不敢出。

  余滄海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林平之如今託庇於華山派,岳不群那傢伙,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余滄海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再加上岳華偉那臭小子,哼,以後我們要對付林平之,恐怕就沒那麼容易。」

  洪人雄一直站在角落裡,皺著眉頭,臉上滿是憂慮之色,緩緩開口道:「師父…難道我們真的要放了林震南夫婦?那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功虧一簣?」

  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眼神中滿是不甘。

  「師父,一路上我們幾個師兄弟向他們夫婦嚴刑逼供,打的他們皮開肉綻。」侯人英接著說道,臉上毫無愧疚之色,仿佛在講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只可惜兩個老傢伙依舊嘴硬,半個字也不肯透露辟邪劍譜的下落。本來要是我們抓住了林平之,肯定能將辟邪劍譜下落問出來。」

  「用你在這裡放馬後炮?」

  余滄海猛地停下腳步,再次轉身怒視著侯人英:「事情都已經這樣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侯人英嚇得連忙低下頭,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房間裡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餘滄海沉重的呼吸聲。過了許久,余滄海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本章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