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還真有童心啊
他走到路邊的站台處，等待了約有三分鐘，公交車便正巧抵達了他的跟前。
坐車觀覽外界風景，感慨這座城市景色宜人，沒有不協之音，十分適合長住久居、度過餘生。
如此環境，便是詹轍理想中的模樣。
「到站，請依序下車。」
車內傳來喇叭的聲音，意識到自己已經抵達了目的地，便從座位上站起，走下車來。
他走到一棟參天的大廈前，那一整棟樓都是他們公司的資產，是一家巨型企業的分部。
不分崗位，都是朝九晚五、雙休、六險一金、餐補住補，工資比城市最低標準高出三倍有餘。
他很慶幸，能在這裡工作。
但當他走進門內，踏出第一步時，一些黑色的記憶片段突然湧上心頭。
劇烈的疼痛下，詹轍靠著玻璃門，大口地喘著粗氣：
「奇怪……我為什麼會覺得，工作很開心？」
一念之差，眼前的世界天翻地覆。
拔地而起的高樓眨眼之間消失無蹤，替換成一家超級商場。
詹轍的頭痛稍有緩解，他嘆了口氣，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是來這裡買東西的！」
他走進商場之中，左顧右盼，思考著該從何處開始。
這家商場一共有三層，最底層是花銷最大的，各類金屬首飾、真皮挎包、機械腕錶，皆在這層供人任意挑選。
不過他看都沒看，就轉頭搭著電梯向上層走了，畢竟他沒有那個需求。
而隨著詹轍的離開，底層的那些首飾店鋪也隨之消散，化作一層白色的空間，只餘下了虛無。
詹轍在商場的第二層看見了許多有趣的商鋪。
譬如說虛擬實境遊戲廳、某品牌模型旗艦店，復古風街機廳，都是詹轍嚮往之物。
他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妄想在這裡忘記一切，把大腦放空。
不過就在他的身後，一隻渾身雪白、側身繪有九色花紋的鹿，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
「還真有童心啊……」鹿低聲言道。
詹轍並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只是肆無忌憚地玩耍著。
在虛擬實境遊戲廳里，他站在台座上，將眼鏡戴上，啟動了一款名為《VR BOOM》的遊戲。
那是一款射擊遊戲，沒有太多的操作，也沒有多麼複雜的劇情。
看見你的敵人了嗎，朝著它扣動扳機就對了！
「左邊右邊上邊下邊全都是敵人，那就全方位開火！」
他玩得非常開心，肆無忌憚地開心，簡直爽到飛起！
當他舉起一把等級獎勵武器——纏滿雷電特效的太刀，唰地一聲便是一記飛天遁地斬，砍翻了不少敵人。
他們大多面目可憎，身形佝僂滿嘴獠牙，沒有毛髮，赤紅色的皮膚透露著非比尋常的凶性。
但是詹轍更凶，鮮血漸滿了全身，將他變作了一個紅色人形怪物，只是站在那裡就散發著無窮無盡的威勢。
他斬下了一個怪物的頭顱，耀武揚威地高高舉起，發出了怪異的嘶吼聲：
「呼啊！」但當偶爾冷靜下來時，卻看見自己手上拿著的，其實是一個慘死的人類男性頭顱。
他面容扭曲，下巴斷裂，脖頸的斷處還有絲絲鮮血流淌，這場面嚇得詹轍當場尖叫一聲，隨手將這顆頭顱丟棄。
同樣丟掉的還有自己握在手裡的手柄。
他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氣喘吁吁地從房間裡走出，喘著氣。
「剛才，那是什麼啊……怎麼好像是我殺的？」
奇怪的幻覺讓詹轍不敢多想，將房間裡整理好，重拾自己的心境，前往下一處遊樂場所。
九色鹿跟在他的身後，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默默說道：
「那些是你的夢魘，是你鑄就的因果，縱使是這片幻夢之中，亦無法抹去它們對你的影響。」
「我看見，你的心靈有大半仍留在過去，遮蔽了雙眼，讓你無法看見未來。」
「也罷，好好地睡一覺吧，趁著還記得這些願望之時。」
詹轍依舊沒有聽見鹿的喃喃自語，只是走到音游機台前，開始搓盤子。
他只玩過一次，但那次因為不熟練和時間緊迫，根本未能盡興。
這一次，他有無盡的時間來揮霍與消耗，
等搓夠勁了，他就去另一旁的格鬥遊戲好好玩耍。
「《街頭拳皇 1994》，這麼古老的機子都還在這裡啊，有點意思。」
他看著那個台子，他剛坐下去打了兩把人機，就有另一個人坐在了他的身邊。
「喲，怎麼自己一個人啊，你女朋友呢？」
是高中時期的死黨，沒想到他也在這裡啊。
「等你好久了，趕緊過來吧！」
詹轍朝他揮了揮手，叫他趕緊死過來，難得能聚一聚，必須得好好地打一回。
他穿著高中時代的校服，面容也沒有任何的變化，看來就是高中時代的那個他。
不過詹轍低頭一看，他自己也穿著當年的衣服，皺巴巴的，上面還沾了點泥。
那時他跑得太急，剛下教學樓的樓梯，就在外面不遠處的花壇里跌倒了。
「喂喂喂，你愣著幹什麼啊，趕緊打啊，打完這把還得回去複習啊！」
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想，將全身心都投入進遊戲裡。
詹轍默默地點了點頭，可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他昂首挺胸說道：
「複習個屁嘞，裸考得了，反正不管考得怎麼樣，我都是這鳥樣，未來一片黑暗啊！」
「那你老媽肯定又要說你了，說你不認真努力，怎麼能考得上好的大學？」
死黨肘了詹轍一下，這一下讓詹轍不由得想起了高考之後的自己，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努力過了啊，我非常努力了啊。」
「每天起早貪黑，五點就要去上學、做早操，然後讀一整天的書，還要晚自習，九點回家之後寫作業寫到十一點睡覺，然後五點起床上學，如此往復……」
「我還能怎麼努力啊，所有的時間都被榨得一乾二淨，我已經沒有時間能擠出來了。」
詹轍搖頭嘆氣，他如果真的再努力一下，就得和學校里的那個女生一樣，早早離世了。
她平時看上去倒是不算太聰明，還有點傻愣愣的，但考試成績是真的很不錯。
坐車觀覽外界風景，感慨這座城市景色宜人，沒有不協之音，十分適合長住久居、度過餘生。
如此環境，便是詹轍理想中的模樣。
「到站，請依序下車。」
車內傳來喇叭的聲音，意識到自己已經抵達了目的地，便從座位上站起，走下車來。
他走到一棟參天的大廈前，那一整棟樓都是他們公司的資產，是一家巨型企業的分部。
不分崗位，都是朝九晚五、雙休、六險一金、餐補住補，工資比城市最低標準高出三倍有餘。
他很慶幸，能在這裡工作。
但當他走進門內，踏出第一步時，一些黑色的記憶片段突然湧上心頭。
劇烈的疼痛下，詹轍靠著玻璃門，大口地喘著粗氣：
「奇怪……我為什麼會覺得，工作很開心？」
一念之差，眼前的世界天翻地覆。
拔地而起的高樓眨眼之間消失無蹤，替換成一家超級商場。
詹轍的頭痛稍有緩解，他嘆了口氣，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是來這裡買東西的！」
他走進商場之中，左顧右盼，思考著該從何處開始。
這家商場一共有三層，最底層是花銷最大的，各類金屬首飾、真皮挎包、機械腕錶，皆在這層供人任意挑選。
不過他看都沒看，就轉頭搭著電梯向上層走了，畢竟他沒有那個需求。
而隨著詹轍的離開，底層的那些首飾店鋪也隨之消散，化作一層白色的空間，只餘下了虛無。
詹轍在商場的第二層看見了許多有趣的商鋪。
譬如說虛擬實境遊戲廳、某品牌模型旗艦店，復古風街機廳，都是詹轍嚮往之物。
他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妄想在這裡忘記一切，把大腦放空。
不過就在他的身後，一隻渾身雪白、側身繪有九色花紋的鹿，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
「還真有童心啊……」鹿低聲言道。
詹轍並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只是肆無忌憚地玩耍著。
在虛擬實境遊戲廳里，他站在台座上，將眼鏡戴上，啟動了一款名為《VR BOOM》的遊戲。
那是一款射擊遊戲，沒有太多的操作，也沒有多麼複雜的劇情。
看見你的敵人了嗎，朝著它扣動扳機就對了！
「左邊右邊上邊下邊全都是敵人，那就全方位開火！」
他玩得非常開心，肆無忌憚地開心，簡直爽到飛起！
當他舉起一把等級獎勵武器——纏滿雷電特效的太刀，唰地一聲便是一記飛天遁地斬，砍翻了不少敵人。
他們大多面目可憎，身形佝僂滿嘴獠牙，沒有毛髮，赤紅色的皮膚透露著非比尋常的凶性。
但是詹轍更凶，鮮血漸滿了全身，將他變作了一個紅色人形怪物，只是站在那裡就散發著無窮無盡的威勢。
他斬下了一個怪物的頭顱，耀武揚威地高高舉起，發出了怪異的嘶吼聲：
「呼啊！」但當偶爾冷靜下來時，卻看見自己手上拿著的，其實是一個慘死的人類男性頭顱。
他面容扭曲，下巴斷裂，脖頸的斷處還有絲絲鮮血流淌，這場面嚇得詹轍當場尖叫一聲，隨手將這顆頭顱丟棄。
同樣丟掉的還有自己握在手裡的手柄。
他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氣喘吁吁地從房間裡走出，喘著氣。
「剛才，那是什麼啊……怎麼好像是我殺的？」
奇怪的幻覺讓詹轍不敢多想，將房間裡整理好，重拾自己的心境，前往下一處遊樂場所。
九色鹿跟在他的身後，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默默說道：
「那些是你的夢魘，是你鑄就的因果，縱使是這片幻夢之中，亦無法抹去它們對你的影響。」
「我看見，你的心靈有大半仍留在過去，遮蔽了雙眼，讓你無法看見未來。」
「也罷，好好地睡一覺吧，趁著還記得這些願望之時。」
詹轍依舊沒有聽見鹿的喃喃自語，只是走到音游機台前，開始搓盤子。
他只玩過一次，但那次因為不熟練和時間緊迫，根本未能盡興。
這一次，他有無盡的時間來揮霍與消耗，
等搓夠勁了，他就去另一旁的格鬥遊戲好好玩耍。
「《街頭拳皇 1994》，這麼古老的機子都還在這裡啊，有點意思。」
他看著那個台子，他剛坐下去打了兩把人機，就有另一個人坐在了他的身邊。
「喲，怎麼自己一個人啊，你女朋友呢？」
是高中時期的死黨，沒想到他也在這裡啊。
「等你好久了，趕緊過來吧！」
詹轍朝他揮了揮手，叫他趕緊死過來，難得能聚一聚，必須得好好地打一回。
他穿著高中時代的校服，面容也沒有任何的變化，看來就是高中時代的那個他。
不過詹轍低頭一看，他自己也穿著當年的衣服，皺巴巴的，上面還沾了點泥。
那時他跑得太急，剛下教學樓的樓梯，就在外面不遠處的花壇里跌倒了。
「喂喂喂，你愣著幹什麼啊，趕緊打啊，打完這把還得回去複習啊！」
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想，將全身心都投入進遊戲裡。
詹轍默默地點了點頭，可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他昂首挺胸說道：
「複習個屁嘞，裸考得了，反正不管考得怎麼樣，我都是這鳥樣，未來一片黑暗啊！」
「那你老媽肯定又要說你了，說你不認真努力，怎麼能考得上好的大學？」
死黨肘了詹轍一下，這一下讓詹轍不由得想起了高考之後的自己，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努力過了啊，我非常努力了啊。」
「每天起早貪黑，五點就要去上學、做早操，然後讀一整天的書，還要晚自習，九點回家之後寫作業寫到十一點睡覺，然後五點起床上學，如此往復……」
「我還能怎麼努力啊，所有的時間都被榨得一乾二淨，我已經沒有時間能擠出來了。」
詹轍搖頭嘆氣，他如果真的再努力一下，就得和學校里的那個女生一樣，早早離世了。
她平時看上去倒是不算太聰明，還有點傻愣愣的，但考試成績是真的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