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5章 對話與疑惑
待到熟悉的失重感一閃而過，當雷驍的視線重新清晰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通過傳送門來到了一處極為寬敞而潮濕的地下空間內。
「指引之光！」
伴隨著小精靈形態的小潔釋放了一排照明魔法光球，雷驍進一步注意到。
這裡與老尼克描述的完全相同，空間可謂是極為廣闊，縱然是小潔的一排魔法光球呈扇形瞬間飛掠而出了數百米，可依舊無法完全照亮周圍的區域，頭頂上的空間也確實極為誇張，至少有四五百米的高度。
「果然是位於地底深處嗎？」
雷驍的眼睛微眯，一邊傾聽著不遠處潺潺流淌的地下河流聲，一邊向著空間深處望去。
只見在魔法光球的映照下，一座極為龐大的古代城市正露出了冰山一角，古老班駁的石壁上隱隱反射著光球的亮芒，到處都是光影交錯的建築輪廓。
「璇璣，有沒有發現「蝕」的氣息？」
雷驍收斂心神，立即向著身上另一個小精靈形態的石精靈詢問道。
「回主人，暫時沒有任何發現。」
璇璣閉目了片刻，搖了搖頭道：「這裡也沒有任何生機，顯然是好久沒有人來過了。」
聽到了璇璣的話語，雷驍微微頷首。
對方說得沒錯，當年，雖然老尼克一行人也是到訪過這裡，但很快就被突如其來的「蝕」吞噬，只剩下了老尼克一人逃離了此地。
與如此龐大的空間相比，老尼克一行人帶來的生機也早就煙消雲散了。
就在雷驍觀察的同時，隨行的茉莉、卡蘿與老尼克等人、以及眾主力強者們也是如影隨形，更多的魔法光球飛掠而出，很快就將周圍的區域映得燈火通明。
縱然如此，在數百米之外，依舊是到處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空間的盡頭。
「照顧好他們。」
雷驍對著一眾六階強者們點了點頭，眾強者立即將卡蘿等人護在了隊伍中間。
雷驍之所以帶他們幾個前來，一來是為了讓守護在這裡的卡蘿等人進一步了解現狀，二來則是讓老尼克引路，確認「蝕」出現的位置。
在上百位強者排好隊形後，雷驍隨即邁出了步伐。
一行人剛剛走了百餘米，只見老尼克的老臉上一片煞白，指著不遠處的一條地下河顫顫巍巍道：「陛下，那裡就是那些「蝕」出現的位置！」
「老先生辛苦了。」
雷驍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儘量減緩對方的緊張，而後帶著眾強者們走了過去。
待到近前，雷驍四下望去，這裡的水流平緩，清澈見底，正是自己一開始聽到的流水聲來源。
「領主大人，這裡確實瀰漫著土屬性魔法地脈的能量波動。」
克麗絲收斂翅膀，在感知了片刻後，對著雷驍點了點頭道：「最近的魔法地脈恐怕就在河底再往下幾百米處。」
作為擅長築城術的土系大魔導師，這位木妖精族長顯然對相應屬性的能量波動極為敏感。
「領主大人，屬下也感覺到了。」
同為土系大魔導師的芬妮也是撫胸行禮，附和道：「並且，這裡還殘留著些許土屬性魔法地脈爆發的痕跡，時間也就是在一年前左右。」
「那正是老尼克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一切全都對上了。」
雷驍微微點了點頭，又是詢問道：「那能不能判斷出下次爆發在什麼時候？」
「回領主大人，至少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還沒有任何爆發前的徵兆，但魔法地脈大都極不穩定，所以屬下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克麗絲無奈地搖了搖頭，回應道，而芬妮也是一副相同的模樣，顯然也是和前者的看法相同。
「明白了，至少現在還沒有再次爆發。」
雷驍也沒有再糾結，繼續帶人向著古代遺蹟的方向走去。
「領主大人，屬下有一事不解，既然這裡沒有絲毫「蝕」的氣息，那它們都去哪裡了？」
剛剛被雷驍用【契約之紫晶】收服不久的巨魔族長翰爾樹撫胸行禮，粗糙的藍色面容上湧出了一抹疑惑。
「這還不簡單，只要是在魔法地脈爆發的時候，它們便可以在這裡與老巢之間來去自由，不會受到爆發時的任何影響，這就意味著，它們或許是趁著爆發還未結束就回去了。」
茉莉的語氣輕鬆，根本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輕描淡寫的回應道。
而後，她的語氣中又是流露而出了一抹凝重，繼續道：「亦或者，它們已經通過某種手段在沒有使用傳送陣的情況下離開了這處洞窟，悄然混跡在了人族之中。」
「這種情況其實並不罕見，吾的家鄉就時不時地會發現一些「蝕」的蹤跡，但很快就被清除了，畢竟【神之石】極為克制這些怪異的生物，並且就算是寄生在了某個人的身上，外貌通常都會發生很大變化，還是很容易區分的。」
聽茉莉說到這兒，隊伍中的氣氛開始愈加凝重了起來。
特別是曾經親身經歷過「蝕」恐怖之處的老尼克，更是渾身止不住顫抖，老臉上完全沒有了任何血色。
這無疑意味著，那群可怕至極的東西，可能會出現在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吾只是說亦或者啦，就算是吾的家鄉也不過大都是百餘年才能夠發現極少數罷了，自空白時代以來，較大規模隱藏在暗處的情況只有零星幾次，也全都被抹除了。」
望著老尼克那就要昏倒的蒼白老臉，自知說話有些口無遮攔的茉莉輕咳了一聲，又是補充道：「再者，據吾得知的信息，「蝕」一般只對屹立在萬族巔峰的一流勢力感興趣，所以汝等放心就可以啦！」
然而，雖然茉莉企圖減緩眾人的緊張，但一開始又脫口而出了幾次較大規模隱藏的事情，這進一步加重了眾人的擔憂，反倒是越描越黑。
畢竟「蝕」不久前就出現在了這裡，這就意味著對方已經對這片土地產生了興趣。
「無論如何，別忘了陛下曾經擊敗過不少「蝕」，只要陛下守護在人族地界，我等就不需要有任何擔心！」
卡蘿堅定不移的篤定聲音響起，顯得沉穩而有力。
聽到了卡蘿的話語，眾人的緊張情緒這才漸緩，紛紛將目光落在了雷驍的身上。
沒錯，只要陛下還屹立在這裡，就沒有人能夠撼動人族地界！
「放心吧，部署有【神之石】的晶藍城與冰石城會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只要「蝕」出現，我就絕不會坐以待斃。」
注意到了眾人投射而來的崇敬眼神，雷驍先是無奈地望了茉莉一眼，而後也是補充了一句。
至此，隊伍的緊張氣氛這才徹底穩定了下來。
「閣下，這麼說來，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蝕」的存在了？」
雷驍一邊帶領眾人重新向著古代遺蹟前進，一邊順勢向著茉莉詢問道：「可不可以具體跟我講一講？」
「好小子……陛下，汝這是時時刻刻都在企圖從吾的身上獲取信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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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隱藏在兜帽里的小嘴撇了撇，而後聳了聳肩，回應道：「也罷，這在一流勢力的高層之間也算不上是什麼秘密，告訴汝也無妨。」
「沒錯，早在兩千九百餘年前，伴隨著【神之石】的相繼發現，吾的家鄉就已經得知了一系列的神啟，其中就包括了「蝕」，也包括了應對「蝕」的方法，就猶如汝知道的那樣，只不過吾並不是【神之石】持有者，所以只是知道一些基礎的信息。」
茉莉的回應聲響起，繼續說道：「不單單是吾的家鄉，其他一流勢力也均是相繼發現了這一切，所以這一直是一流勢力之間的不傳之密，只有部分高層知曉，至於二流勢力、乃至於三流勢力，自然都是不得而知了。」
「畢竟獲取【神之石】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極為耗時耗力，相比較這些，絕大部分勢力更在意的是如何在這片弱肉強食的土地上生存下去，所以魔法水晶、鍊金與鍛造等技術，才是絕大部分勢力所追求的目標。」
聽茉莉說到這兒，克麗絲、芬妮、布羅伊等一族之主也均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對方說得沒錯，無論是魔法水晶、還是鍊金與鍛造技術，只要能夠量產，就能夠提升所在勢力的全面實力與底蘊，這可比【神之石】有用多了。
「那你們既然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得知了這一切，為何到現在還沒有獲得這個世界的真理？」
雷驍微微皺眉，又是詢問道。
「世界的真理？哦，吾知道了，汝是在說空白時代的真相是吧？吾家鄉的那些老頑固確實是這麼稱呼過來著。」
茉莉略一沉吟，而後回應道：「但那群老頑固似乎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他們更在意的，是如何多獲取一些魔法水晶，或者是鍛造出幾把神兵利器。」
「不感興趣？他們難道就不想知道空白時代的真相嗎？」
雷驍的眉頭愈加緊皺，追問道。
「或許感興趣吧，吾不知道，但吾知道的是，當年如此鼎盛的萬族都在空白時代被毀滅大半，只剩下了一些倖存者苟延殘喘，還莫名其妙忘記了一切，在這種情況下，吾等這些萬族的遺孤知道了又能如何？又能改變些什麼？」
茉莉聳了聳肩，繼續回應道：「再者，絕大部分【神之石】都分別掌握在每一個巔峰勢力的手裡，而巔峰勢力之間雖然矛盾眾多，但又很難奈何對方，既然無法奈何對方，又如何能夠獲得更多的【神之石】？」
「這確實陷入了一個死循環，每一個勢力手裡都掌握著不少【神之石】，但又無法獲取其他勢力的【神之石】嗎？」
雷驍聞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如此一來，一切確實就解釋得通了。
豁然開朗之餘，雷驍又是詢問道：「那你們為何不選擇合作共贏？」
「人族陛下說笑了，吾森林精……咳，吾的家鄉才是真正屹立在萬族巔峰的那一個，又豈會放下姿態去請求別人合作？那不是得讓那群多毛怪與鳥人看扁了？又更不用說其他那些自恃正統的傢伙們了。」
茉莉雙手叉腰，揚了揚腦袋道：「話說回來，就算是他們主動來合作，吾等還擔心是什麼陰謀詭計呢，又怎能讓他們得逞？」
「看來矮人族與翼人族、還有其他精靈族也是這麼想的。」
雷驍無奈地笑了笑，旋即又是想到了什麼，詢問道：「最後一個問題，這麼說來，你們也早就知道大災變的源頭就是「蝕」了？」
「這倒是令吾感到意外，沒想到汝也已經推測出了這一點，這可是連絕大部分二流勢力都不知道的事情。」
茉莉的聲音中流露而出了一抹驚訝，點了點頭道：「沒錯，當預言出現的時候，已經與「蝕」多次交過手的吾等就已經推測出來了，而其他一流勢力雖然沒說，恐怕也是早就知道了。」
「既然知道一場席捲一切的災禍即將降臨，你們依舊沒有選擇互相合作？」
雷驍的眉頭擰成一團麻花，再次詢問道。
「反正吾是沒有看見任何合作的跡象，但吾可以肯定的是，關於應對大災變的措施，吾等一直都在進行，但這些都是核心機要，那些老頑固們是不會輕易告訴吾的。」
茉莉聳了聳肩，回應道：「但不用猜也知道，除非其他一流勢力願意奉吾等為尊，否則吾等絕不可能分享任何信息，就更別說是合作了。」
伴隨著茉莉的話音落下，一行人距離未知古代都市已然是近在遲尺，在魔法光球的映照下，雷驍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最前面斷壁殘垣上鐫刻的壁雕圖案。
「奇怪，這並不是吾等矮精靈的遺蹟啊。」
布羅伊在觀察了片刻後，面容上不由得湧出了一抹疑惑。
無論是從建築風格還是從壁雕上來看，這顯然都是與古代矮精靈的風格大相逕庭。
「看上去確實如此，可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何門口那傳送陣是出自汝等的手筆？」
茉莉微微皺眉，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說罷，茉莉又是感知到了什麼，只見她白皙的面容上滿是凜然，連忙向著雷驍開口道：「等等，情況有變！」
「指引之光！」
伴隨著小精靈形態的小潔釋放了一排照明魔法光球，雷驍進一步注意到。
這裡與老尼克描述的完全相同，空間可謂是極為廣闊，縱然是小潔的一排魔法光球呈扇形瞬間飛掠而出了數百米，可依舊無法完全照亮周圍的區域，頭頂上的空間也確實極為誇張，至少有四五百米的高度。
「果然是位於地底深處嗎？」
雷驍的眼睛微眯，一邊傾聽著不遠處潺潺流淌的地下河流聲，一邊向著空間深處望去。
只見在魔法光球的映照下，一座極為龐大的古代城市正露出了冰山一角，古老班駁的石壁上隱隱反射著光球的亮芒，到處都是光影交錯的建築輪廓。
「璇璣，有沒有發現「蝕」的氣息？」
雷驍收斂心神，立即向著身上另一個小精靈形態的石精靈詢問道。
「回主人，暫時沒有任何發現。」
璇璣閉目了片刻，搖了搖頭道：「這裡也沒有任何生機，顯然是好久沒有人來過了。」
聽到了璇璣的話語，雷驍微微頷首。
對方說得沒錯，當年，雖然老尼克一行人也是到訪過這裡，但很快就被突如其來的「蝕」吞噬，只剩下了老尼克一人逃離了此地。
與如此龐大的空間相比，老尼克一行人帶來的生機也早就煙消雲散了。
就在雷驍觀察的同時，隨行的茉莉、卡蘿與老尼克等人、以及眾主力強者們也是如影隨形，更多的魔法光球飛掠而出，很快就將周圍的區域映得燈火通明。
縱然如此，在數百米之外，依舊是到處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空間的盡頭。
「照顧好他們。」
雷驍對著一眾六階強者們點了點頭，眾強者立即將卡蘿等人護在了隊伍中間。
雷驍之所以帶他們幾個前來，一來是為了讓守護在這裡的卡蘿等人進一步了解現狀，二來則是讓老尼克引路，確認「蝕」出現的位置。
在上百位強者排好隊形後，雷驍隨即邁出了步伐。
一行人剛剛走了百餘米，只見老尼克的老臉上一片煞白，指著不遠處的一條地下河顫顫巍巍道：「陛下，那裡就是那些「蝕」出現的位置！」
「老先生辛苦了。」
雷驍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儘量減緩對方的緊張，而後帶著眾強者們走了過去。
待到近前，雷驍四下望去，這裡的水流平緩，清澈見底，正是自己一開始聽到的流水聲來源。
「領主大人，這裡確實瀰漫著土屬性魔法地脈的能量波動。」
克麗絲收斂翅膀，在感知了片刻後，對著雷驍點了點頭道：「最近的魔法地脈恐怕就在河底再往下幾百米處。」
作為擅長築城術的土系大魔導師，這位木妖精族長顯然對相應屬性的能量波動極為敏感。
「領主大人，屬下也感覺到了。」
同為土系大魔導師的芬妮也是撫胸行禮，附和道：「並且，這裡還殘留著些許土屬性魔法地脈爆發的痕跡，時間也就是在一年前左右。」
「那正是老尼克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一切全都對上了。」
雷驍微微點了點頭，又是詢問道：「那能不能判斷出下次爆發在什麼時候？」
「回領主大人，至少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還沒有任何爆發前的徵兆，但魔法地脈大都極不穩定，所以屬下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克麗絲無奈地搖了搖頭，回應道，而芬妮也是一副相同的模樣，顯然也是和前者的看法相同。
「明白了，至少現在還沒有再次爆發。」
雷驍也沒有再糾結，繼續帶人向著古代遺蹟的方向走去。
「領主大人，屬下有一事不解，既然這裡沒有絲毫「蝕」的氣息，那它們都去哪裡了？」
剛剛被雷驍用【契約之紫晶】收服不久的巨魔族長翰爾樹撫胸行禮，粗糙的藍色面容上湧出了一抹疑惑。
「這還不簡單，只要是在魔法地脈爆發的時候，它們便可以在這裡與老巢之間來去自由，不會受到爆發時的任何影響，這就意味著，它們或許是趁著爆發還未結束就回去了。」
茉莉的語氣輕鬆，根本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輕描淡寫的回應道。
而後，她的語氣中又是流露而出了一抹凝重，繼續道：「亦或者，它們已經通過某種手段在沒有使用傳送陣的情況下離開了這處洞窟，悄然混跡在了人族之中。」
「這種情況其實並不罕見，吾的家鄉就時不時地會發現一些「蝕」的蹤跡，但很快就被清除了，畢竟【神之石】極為克制這些怪異的生物，並且就算是寄生在了某個人的身上，外貌通常都會發生很大變化，還是很容易區分的。」
聽茉莉說到這兒，隊伍中的氣氛開始愈加凝重了起來。
特別是曾經親身經歷過「蝕」恐怖之處的老尼克，更是渾身止不住顫抖，老臉上完全沒有了任何血色。
這無疑意味著，那群可怕至極的東西，可能會出現在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吾只是說亦或者啦，就算是吾的家鄉也不過大都是百餘年才能夠發現極少數罷了，自空白時代以來，較大規模隱藏在暗處的情況只有零星幾次，也全都被抹除了。」
望著老尼克那就要昏倒的蒼白老臉，自知說話有些口無遮攔的茉莉輕咳了一聲，又是補充道：「再者，據吾得知的信息，「蝕」一般只對屹立在萬族巔峰的一流勢力感興趣，所以汝等放心就可以啦！」
然而，雖然茉莉企圖減緩眾人的緊張，但一開始又脫口而出了幾次較大規模隱藏的事情，這進一步加重了眾人的擔憂，反倒是越描越黑。
畢竟「蝕」不久前就出現在了這裡，這就意味著對方已經對這片土地產生了興趣。
「無論如何，別忘了陛下曾經擊敗過不少「蝕」，只要陛下守護在人族地界，我等就不需要有任何擔心！」
卡蘿堅定不移的篤定聲音響起，顯得沉穩而有力。
聽到了卡蘿的話語，眾人的緊張情緒這才漸緩，紛紛將目光落在了雷驍的身上。
沒錯，只要陛下還屹立在這裡，就沒有人能夠撼動人族地界！
「放心吧，部署有【神之石】的晶藍城與冰石城會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只要「蝕」出現，我就絕不會坐以待斃。」
注意到了眾人投射而來的崇敬眼神，雷驍先是無奈地望了茉莉一眼，而後也是補充了一句。
至此，隊伍的緊張氣氛這才徹底穩定了下來。
「閣下，這麼說來，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蝕」的存在了？」
雷驍一邊帶領眾人重新向著古代遺蹟前進，一邊順勢向著茉莉詢問道：「可不可以具體跟我講一講？」
「好小子……陛下，汝這是時時刻刻都在企圖從吾的身上獲取信息啊。」
請您收藏_（）
茉莉隱藏在兜帽里的小嘴撇了撇，而後聳了聳肩，回應道：「也罷，這在一流勢力的高層之間也算不上是什麼秘密，告訴汝也無妨。」
「沒錯，早在兩千九百餘年前，伴隨著【神之石】的相繼發現，吾的家鄉就已經得知了一系列的神啟，其中就包括了「蝕」，也包括了應對「蝕」的方法，就猶如汝知道的那樣，只不過吾並不是【神之石】持有者，所以只是知道一些基礎的信息。」
茉莉的回應聲響起，繼續說道：「不單單是吾的家鄉，其他一流勢力也均是相繼發現了這一切，所以這一直是一流勢力之間的不傳之密，只有部分高層知曉，至於二流勢力、乃至於三流勢力，自然都是不得而知了。」
「畢竟獲取【神之石】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極為耗時耗力，相比較這些，絕大部分勢力更在意的是如何在這片弱肉強食的土地上生存下去，所以魔法水晶、鍊金與鍛造等技術，才是絕大部分勢力所追求的目標。」
聽茉莉說到這兒，克麗絲、芬妮、布羅伊等一族之主也均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對方說得沒錯，無論是魔法水晶、還是鍊金與鍛造技術，只要能夠量產，就能夠提升所在勢力的全面實力與底蘊，這可比【神之石】有用多了。
「那你們既然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得知了這一切，為何到現在還沒有獲得這個世界的真理？」
雷驍微微皺眉，又是詢問道。
「世界的真理？哦，吾知道了，汝是在說空白時代的真相是吧？吾家鄉的那些老頑固確實是這麼稱呼過來著。」
茉莉略一沉吟，而後回應道：「但那群老頑固似乎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他們更在意的，是如何多獲取一些魔法水晶，或者是鍛造出幾把神兵利器。」
「不感興趣？他們難道就不想知道空白時代的真相嗎？」
雷驍的眉頭愈加緊皺，追問道。
「或許感興趣吧，吾不知道，但吾知道的是，當年如此鼎盛的萬族都在空白時代被毀滅大半，只剩下了一些倖存者苟延殘喘，還莫名其妙忘記了一切，在這種情況下，吾等這些萬族的遺孤知道了又能如何？又能改變些什麼？」
茉莉聳了聳肩，繼續回應道：「再者，絕大部分【神之石】都分別掌握在每一個巔峰勢力的手裡，而巔峰勢力之間雖然矛盾眾多，但又很難奈何對方，既然無法奈何對方，又如何能夠獲得更多的【神之石】？」
「這確實陷入了一個死循環，每一個勢力手裡都掌握著不少【神之石】，但又無法獲取其他勢力的【神之石】嗎？」
雷驍聞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如此一來，一切確實就解釋得通了。
豁然開朗之餘，雷驍又是詢問道：「那你們為何不選擇合作共贏？」
「人族陛下說笑了，吾森林精……咳，吾的家鄉才是真正屹立在萬族巔峰的那一個，又豈會放下姿態去請求別人合作？那不是得讓那群多毛怪與鳥人看扁了？又更不用說其他那些自恃正統的傢伙們了。」
茉莉雙手叉腰，揚了揚腦袋道：「話說回來，就算是他們主動來合作，吾等還擔心是什麼陰謀詭計呢，又怎能讓他們得逞？」
「看來矮人族與翼人族、還有其他精靈族也是這麼想的。」
雷驍無奈地笑了笑，旋即又是想到了什麼，詢問道：「最後一個問題，這麼說來，你們也早就知道大災變的源頭就是「蝕」了？」
「這倒是令吾感到意外，沒想到汝也已經推測出了這一點，這可是連絕大部分二流勢力都不知道的事情。」
茉莉的聲音中流露而出了一抹驚訝，點了點頭道：「沒錯，當預言出現的時候，已經與「蝕」多次交過手的吾等就已經推測出來了，而其他一流勢力雖然沒說，恐怕也是早就知道了。」
「既然知道一場席捲一切的災禍即將降臨，你們依舊沒有選擇互相合作？」
雷驍的眉頭擰成一團麻花，再次詢問道。
「反正吾是沒有看見任何合作的跡象，但吾可以肯定的是，關於應對大災變的措施，吾等一直都在進行，但這些都是核心機要，那些老頑固們是不會輕易告訴吾的。」
茉莉聳了聳肩，回應道：「但不用猜也知道，除非其他一流勢力願意奉吾等為尊，否則吾等絕不可能分享任何信息，就更別說是合作了。」
伴隨著茉莉的話音落下，一行人距離未知古代都市已然是近在遲尺，在魔法光球的映照下，雷驍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最前面斷壁殘垣上鐫刻的壁雕圖案。
「奇怪，這並不是吾等矮精靈的遺蹟啊。」
布羅伊在觀察了片刻後，面容上不由得湧出了一抹疑惑。
無論是從建築風格還是從壁雕上來看，這顯然都是與古代矮精靈的風格大相逕庭。
「看上去確實如此，可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何門口那傳送陣是出自汝等的手筆？」
茉莉微微皺眉，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說罷，茉莉又是感知到了什麼，只見她白皙的面容上滿是凜然，連忙向著雷驍開口道：「等等，情況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