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漁娘回家
蘇錦兒收到的各種「生子秘方」，一個都沒有帶回去，全讓蘇錦兒轉贈給程玉了。
蘇錦兒現在對生不生孩子還不著急，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就好。
倒是程玉的焦慮，蘇錦兒非常的理解，但她並不贊同程玉改變想法，允許王單納妾。
那樣做的話，程玉就不再是程玉了......至少不是蘇錦兒認識的那個程玉。
所以，蘇錦兒還是好好的安慰了一番程玉，讓她不要著急，有些事情，急了反而沒用。
順手再把自己從各家長輩哪裡得來的秘方，全都交給了程玉。
然後，再去找自己的夫君。
而顧深呢，很巧，也剛剛跟王單說完話，正打算來找自己的夫人。
其實吧，王單夫妻倆，這個年過的，確實都不舒心。
原因也很簡單，被家裡催生給催的。
別看王單這個人吧，有時候不太靠譜，也總會想一些有的沒的惹程玉生氣，但其實王單很愛程玉。
生孩子這種事，王單也想，但他想的，是跟程玉生，不是跟其他一個女人生了孩子，然後交給程玉來撫養。
所以越是這個時候，王單反而越不想納妾。
他怕傷害到程玉。
但家裡長輩們的想法，顯然跟王單想的不一樣的......所以王單也煩。
而顧深，正好也是剛剛安慰完王單，出來就看到了自己的夫人。
相視一笑，然後，手拉手的，回家去了。
該拜訪的人家也都拜訪完了，家裡就留下兩個小丫鬟在，離家太久，不好。
之後的幾日，顧深和蘇錦兒哪兒都沒去，一直呆在家裡，說說笑笑，一直過到初八。
初八一大早，蘇錦兒開始幫著顧深收拾行禮，同時又給漁娘的包袱里塞了不少的細軟，囑咐兩人一路上小心......今天，是顧深和漁娘一起回崑山湖心島，拜訪虞老大一家的日子。
這次去崑山，一來一回，少說得有三四天的時間，因此，必須儘快去......顧深回來後，還得陪著蘇錦兒一起逛燈會呢。
提前約好了的。
收拾好東西，雇了驢車拉好，然後一起上路。
這一路上，顧深心裡不太平靜，而漁娘，也沒好到哪兒去。
上次去湖心島，顧深是被漁娘綁著去的。
而這次去湖心島，某種程度上來說，顧深還是被漁娘給「綁著」去的。
只不過上次是肉票，這次的身份，換成了「夫君」。
漁娘很不習慣。
莫名其妙的成了人家的侍妾，這次回去等於是坐實了這個身份......漁娘已經「懂事」了，所以她是真的彆扭。
才十四歲，就嫁人了。
但不管漁娘習慣不習慣吧，崑山縣離的蘇州府城並不遠，上午出發，傍晚時分，就已經到了。
今天晚上，會在崑山縣住一晚，第二天一早，顧深還得帶著漁娘一起，去拜訪一下張方平，然後，才會出發去湖心島。
畢竟到了人家的地頭了，之前又有交情，不去拜訪一下說不過去的。
而張方平，還是很歡迎顧深的到來的。
雖然說吧，當初在崑山縣的時候，兩人有些分歧，但雙方的交情到底還在......顧深還專門下了請帖，請張方平去參加自己婚禮來著。
張方平沒能去，但確實是因為公務脫不開身，不是不想去。
這次顧深來了崑山縣，張方平沒道理不招待顧深，彼此敘一下舊。
但，雙方確實也沒有聊太長的時間，只是一起吃了一頓飯而已......張方平太忙了。
崑山縣的縣丞，縣尉，典史三人集體離職，張方平一個人當四個人用，已經堅持了半年的時間了。
張方平現在吧，已經有點能理解當初范仲淹的感受了。
根據張家的渠道關係，張方平打聽到，朝廷不是沒有給崑山縣安排縣丞和縣尉的人選，但是這兩個本該到任的人選，是通過門蔭入仕的......好吧，張方平不管你是什麼原因入仕的，既然有了位置，就趕緊赴任吶！！！
結果倒好，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孫子，嫌棄縣丞和縣尉的官職太小，遲遲不肯就任，想通過關係運作更高一點的職位......差點給張方平氣半死。
但沒辦法，張方平又不是范仲淹。
這年月，能門蔭入仕的，基本都是高官顯宦，或者是將門外戚，以張方平的性格，他是不會無故去得罪這些人的，因此，他只能是自己一個頂著。
而一個人頂四個人的活，哪怕是以張方平的才能，也得忙的他夠嗆。
再加上顧深下午就得上路去湖心島，因此，張方平也沒有過多的挽留顧深，約定了下次張方平去蘇州府城述職的時候再聚，然後兩人就分別了。
接下來，就是正兒八經的上門拜訪流程了。
顧深帶著禮物，和漁娘一起來到太湖邊，見到了早就等在此處的水哥兒。
顧深和漁娘要上門拜訪的事情，早早的就由漁娘寫信告知了家裡，因此，到了這天，水哥兒一大早就來到湖邊等候。
肉票突然的變成了妹夫，水哥兒還是有點不太適應，當然，更不適應的是，自家妹妹居然比自己先一步成親嫁人了。
所以，這一路上，水哥兒一邊划船，一邊只和妹妹說話......他不知道要跟顧深說什麼。
而漁娘，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哥哥，心情也很複雜......她同樣不知道，回家後，自己該說什麼。
倒是顧深，坐在船艙里，安慰性的拍了拍小漁娘的肩膀，表示有自己在呢，不用太擔心......男人嘛，這種時候，就得站出來，負起責任來。
顧深準備好了接受漁娘一家的刁難，畢竟......人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被顧深忽悠的賣身成了丫鬟不說，未來就算嫁給顧深，也只能是妾。
顧深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的。
也就搭著這時代的便利，要是在現代......會被人打死的吧？！
總之，顧深做好了準備......但到底，這個準備並沒有用上。
虞老大是見了顧深，是臭著一張臉的，但漁娘的母親，對顧深還是很滿意的。
畢竟顧深看著就是那種斯斯文文的讀書人，而這年月，讀書人，還是貢生，社會地位很高。
至少對普通百姓來說，顧深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如果顧深將來真的考中科舉做官了，漁娘就算是妾，那說出去也是官家太太，即使真的考不中，那也是蘇州望姓家的侍妾......不管哪一個，對漁娘家來說，都算是高攀。
所以，漁娘一家到底還算正常的接待了顧深。
當然，大張旗鼓的宣揚是不可能的，畢竟現在漁娘就是人家的丫鬟，未來最多也就是妾室，不是正妻。
所以，就是關起門來，一家人吃了頓飯，然後顧深被虞老大一家，留在家裡過夜了。
而當天夜裡......漁娘紅著一張臉，走進了顧深的房間。
「阿娘說了，家裡房間不夠，今晚......我們睡一個屋。」
這當然是藉口，顧深知道，漁娘其實也知道......但，這是規矩。
漁娘這輩子，除非了另嫁他人，否則跟著顧深的話，這輩子是不可能會有一個像蘇錦兒那樣的婚禮了。
因此，這次回家，就相當於是漁娘和顧深的婚禮，而今天晚上，就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
只是吧......
「不老實的，你以前答應過我的，說不跟我睡一塊兒......還算數麼？！」漁娘期期艾艾的，問道。
顧深一聽這話，倒是樂了。
「有段時間沒聽你這麼叫我了......這段時間你一直叫我「主君」，還以為你到底是改了性子呢！」顧深笑笑，對著漁娘說道，「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一會兒你睡床，我打地鋪......」
話是這麼說，但顧深一低頭，看到漁娘家的泥地......現在可是冬天。
會凍死個把人的吧？！
漁娘也看到了，所以她只是紅著臉，然後小聲的說道，「睡地上會得風寒的......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睡在一張床上，但是......不老實的，我能相信你麼？！」
然後吧，兩人就在一張床上，和衣躺下了。
「對不起，主君......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我...就是....嗯.....」
躺在床上的漁娘，閉著眼睛，支支吾吾的對顧深說道。
顧深只是笑笑，然後安慰道，「我懂你的意思，其實你也不用想那麼多的......搞得都不像你了，當初可是你又是敲悶棍，又是綁架我的氣勢哪兒去了？！」
「那個......是小時候不懂事......」
「快得了吧，就是半年前的事兒，你這半年長的可真夠快的哈！」
「......夫人和月兒都說，女兒家要有女兒家的樣子的......不然會不討男子喜歡的。」
「沒事兒，我喜歡就可以了......」
「......主君，你......」
「我倒是覺得，你叫我「不老實的」，更加可愛一些。」
「誒，可以麼？！」
「嗯，私下裡叫沒事兒，別讓錦兒聽到......你也知道，她最在乎這個，而我在家裡吧，得聽她的.....」
「......不老實的，你還真的是......不老實啊！」
蘇錦兒現在對生不生孩子還不著急，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就好。
倒是程玉的焦慮，蘇錦兒非常的理解，但她並不贊同程玉改變想法，允許王單納妾。
那樣做的話，程玉就不再是程玉了......至少不是蘇錦兒認識的那個程玉。
所以，蘇錦兒還是好好的安慰了一番程玉，讓她不要著急，有些事情，急了反而沒用。
順手再把自己從各家長輩哪裡得來的秘方，全都交給了程玉。
然後，再去找自己的夫君。
而顧深呢，很巧，也剛剛跟王單說完話，正打算來找自己的夫人。
其實吧，王單夫妻倆，這個年過的，確實都不舒心。
原因也很簡單，被家裡催生給催的。
別看王單這個人吧，有時候不太靠譜，也總會想一些有的沒的惹程玉生氣，但其實王單很愛程玉。
生孩子這種事，王單也想，但他想的，是跟程玉生，不是跟其他一個女人生了孩子，然後交給程玉來撫養。
所以越是這個時候，王單反而越不想納妾。
他怕傷害到程玉。
但家裡長輩們的想法，顯然跟王單想的不一樣的......所以王單也煩。
而顧深，正好也是剛剛安慰完王單，出來就看到了自己的夫人。
相視一笑，然後，手拉手的，回家去了。
該拜訪的人家也都拜訪完了，家裡就留下兩個小丫鬟在，離家太久，不好。
之後的幾日，顧深和蘇錦兒哪兒都沒去，一直呆在家裡，說說笑笑，一直過到初八。
初八一大早，蘇錦兒開始幫著顧深收拾行禮，同時又給漁娘的包袱里塞了不少的細軟，囑咐兩人一路上小心......今天，是顧深和漁娘一起回崑山湖心島，拜訪虞老大一家的日子。
這次去崑山，一來一回，少說得有三四天的時間，因此，必須儘快去......顧深回來後，還得陪著蘇錦兒一起逛燈會呢。
提前約好了的。
收拾好東西，雇了驢車拉好，然後一起上路。
這一路上，顧深心裡不太平靜，而漁娘，也沒好到哪兒去。
上次去湖心島，顧深是被漁娘綁著去的。
而這次去湖心島，某種程度上來說，顧深還是被漁娘給「綁著」去的。
只不過上次是肉票，這次的身份，換成了「夫君」。
漁娘很不習慣。
莫名其妙的成了人家的侍妾，這次回去等於是坐實了這個身份......漁娘已經「懂事」了，所以她是真的彆扭。
才十四歲，就嫁人了。
但不管漁娘習慣不習慣吧，崑山縣離的蘇州府城並不遠，上午出發，傍晚時分，就已經到了。
今天晚上，會在崑山縣住一晚，第二天一早，顧深還得帶著漁娘一起，去拜訪一下張方平，然後，才會出發去湖心島。
畢竟到了人家的地頭了，之前又有交情，不去拜訪一下說不過去的。
而張方平，還是很歡迎顧深的到來的。
雖然說吧，當初在崑山縣的時候，兩人有些分歧，但雙方的交情到底還在......顧深還專門下了請帖，請張方平去參加自己婚禮來著。
張方平沒能去，但確實是因為公務脫不開身，不是不想去。
這次顧深來了崑山縣，張方平沒道理不招待顧深，彼此敘一下舊。
但，雙方確實也沒有聊太長的時間，只是一起吃了一頓飯而已......張方平太忙了。
崑山縣的縣丞，縣尉，典史三人集體離職，張方平一個人當四個人用，已經堅持了半年的時間了。
張方平現在吧，已經有點能理解當初范仲淹的感受了。
根據張家的渠道關係，張方平打聽到，朝廷不是沒有給崑山縣安排縣丞和縣尉的人選，但是這兩個本該到任的人選，是通過門蔭入仕的......好吧，張方平不管你是什麼原因入仕的，既然有了位置，就趕緊赴任吶！！！
結果倒好，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孫子，嫌棄縣丞和縣尉的官職太小，遲遲不肯就任，想通過關係運作更高一點的職位......差點給張方平氣半死。
但沒辦法，張方平又不是范仲淹。
這年月，能門蔭入仕的，基本都是高官顯宦，或者是將門外戚，以張方平的性格，他是不會無故去得罪這些人的，因此，他只能是自己一個頂著。
而一個人頂四個人的活，哪怕是以張方平的才能，也得忙的他夠嗆。
再加上顧深下午就得上路去湖心島，因此，張方平也沒有過多的挽留顧深，約定了下次張方平去蘇州府城述職的時候再聚，然後兩人就分別了。
接下來，就是正兒八經的上門拜訪流程了。
顧深帶著禮物，和漁娘一起來到太湖邊，見到了早就等在此處的水哥兒。
顧深和漁娘要上門拜訪的事情，早早的就由漁娘寫信告知了家裡，因此，到了這天，水哥兒一大早就來到湖邊等候。
肉票突然的變成了妹夫，水哥兒還是有點不太適應，當然，更不適應的是，自家妹妹居然比自己先一步成親嫁人了。
所以，這一路上，水哥兒一邊划船，一邊只和妹妹說話......他不知道要跟顧深說什麼。
而漁娘，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哥哥，心情也很複雜......她同樣不知道，回家後，自己該說什麼。
倒是顧深，坐在船艙里，安慰性的拍了拍小漁娘的肩膀，表示有自己在呢，不用太擔心......男人嘛，這種時候，就得站出來，負起責任來。
顧深準備好了接受漁娘一家的刁難，畢竟......人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被顧深忽悠的賣身成了丫鬟不說，未來就算嫁給顧深，也只能是妾。
顧深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的。
也就搭著這時代的便利，要是在現代......會被人打死的吧？！
總之，顧深做好了準備......但到底，這個準備並沒有用上。
虞老大是見了顧深，是臭著一張臉的，但漁娘的母親，對顧深還是很滿意的。
畢竟顧深看著就是那種斯斯文文的讀書人，而這年月，讀書人，還是貢生，社會地位很高。
至少對普通百姓來說，顧深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如果顧深將來真的考中科舉做官了，漁娘就算是妾，那說出去也是官家太太，即使真的考不中，那也是蘇州望姓家的侍妾......不管哪一個，對漁娘家來說，都算是高攀。
所以，漁娘一家到底還算正常的接待了顧深。
當然，大張旗鼓的宣揚是不可能的，畢竟現在漁娘就是人家的丫鬟，未來最多也就是妾室，不是正妻。
所以，就是關起門來，一家人吃了頓飯，然後顧深被虞老大一家，留在家裡過夜了。
而當天夜裡......漁娘紅著一張臉，走進了顧深的房間。
「阿娘說了，家裡房間不夠，今晚......我們睡一個屋。」
這當然是藉口，顧深知道，漁娘其實也知道......但，這是規矩。
漁娘這輩子，除非了另嫁他人，否則跟著顧深的話，這輩子是不可能會有一個像蘇錦兒那樣的婚禮了。
因此，這次回家，就相當於是漁娘和顧深的婚禮，而今天晚上，就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
只是吧......
「不老實的，你以前答應過我的，說不跟我睡一塊兒......還算數麼？！」漁娘期期艾艾的，問道。
顧深一聽這話，倒是樂了。
「有段時間沒聽你這麼叫我了......這段時間你一直叫我「主君」，還以為你到底是改了性子呢！」顧深笑笑，對著漁娘說道，「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一會兒你睡床，我打地鋪......」
話是這麼說，但顧深一低頭，看到漁娘家的泥地......現在可是冬天。
會凍死個把人的吧？！
漁娘也看到了，所以她只是紅著臉，然後小聲的說道，「睡地上會得風寒的......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睡在一張床上，但是......不老實的，我能相信你麼？！」
然後吧，兩人就在一張床上，和衣躺下了。
「對不起，主君......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我...就是....嗯.....」
躺在床上的漁娘，閉著眼睛，支支吾吾的對顧深說道。
顧深只是笑笑，然後安慰道，「我懂你的意思，其實你也不用想那麼多的......搞得都不像你了，當初可是你又是敲悶棍，又是綁架我的氣勢哪兒去了？！」
「那個......是小時候不懂事......」
「快得了吧，就是半年前的事兒，你這半年長的可真夠快的哈！」
「......夫人和月兒都說，女兒家要有女兒家的樣子的......不然會不討男子喜歡的。」
「沒事兒，我喜歡就可以了......」
「......主君，你......」
「我倒是覺得，你叫我「不老實的」，更加可愛一些。」
「誒，可以麼？！」
「嗯，私下裡叫沒事兒，別讓錦兒聽到......你也知道，她最在乎這個，而我在家裡吧，得聽她的.....」
「......不老實的，你還真的是......不老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