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各懷鬼胎（求追讀）
平兒有些茫然地望著王熙鳳。
王熙鳳看到平兒無知的樣子，越發有底氣了，接著道：「我的好平兒，光燒掉我給他的那份賣身契有什麼用？不過是裝裝樣子，在官府那裡你仍然是奴婢！
你若真以為自己自由了，敢離開，被主家指控一個私自盜取燒毀賣身契逃跑的罪名，那可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打死也活該！」
平兒心肝一顫，如遭雷擊，身子晃了晃。
「我看他就是在欺騙玩弄你這個傻子，否則他怎麼到現在還沒找我去順天府換取你的官方檔案？」
賈琮其實找王熙鳳說過，不過王熙鳳以年節事務繁忙、順天府官員也要放假導致無人辦理為藉口，拖延了。
「所以，你實際依舊是我王家的奴婢，我隨時可以派人去順天府補辦一份賣身契。
況且，你以為自由很好嗎？你太天真了，沒體驗過外邊的辛苦！
聽說西北那邊如今正鬧災荒，流民遍地，那些人都很自由，可他們自由到賣兒賣女。
你若被放出去，又不給你真正落戶，恐怕到時候比他們還慘。
流民好歹有原籍，你有什麼？徹頭徹尾的黑戶，死了也沒人關心，無聲無息。
不過，你應該也不會死，畢竟你才十四歲，長得又是個美人兒，估計會被花子拐進青樓，差的話賣進黑窯，在那些骯髒下賤的臭男人身下過完悲慘的一生！」
王熙鳳越說越過分，滿嘴污言穢語，危言聳聽，嚇得平兒捂住耳朵，連連搖頭，羞紅滿面，簡直無法相信。
「不要說了，求奶奶不要說了……」
王熙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平兒發自內心地畏懼，憎恨賈琮，這樣才能徹底背叛對方，為她所用。
她上前一步，摸著平兒梨花帶雨的柔美臉蛋，又放緩語氣道：
「平兒，這世上，除了我，誰還真的在乎你，幫助你？
放著我堂堂榮國府二奶奶的貼身丫鬟不做，窩在長房那個偏僻的小院裡，守著一堆死銀子，過著沒有保障和未來的生活，面對一個狼崽子，你真覺得安心快活嗎？」
平兒委屈道：「可是你把我送給琮哥兒的啊？」
「傻丫頭，那是我迫不得已，現今你將我的把柄還了回來，我不用再受制於他，只要你拿出那張借條，我保證以後繼續讓你風風光光做我的管家幫手。
到時再讓二爺給你開了臉，抬個妾，生個一兒半女，背靠我們王家賈家兩棵根深葉茂的大樹，你一輩子還愁什麼？
這麼安穩享福的日子不正是你想求的嗎？」
王熙鳳循循善誘，好話一籮筐，反正不要錢，也沒人管她是否兌現。
但平兒確實聽得心動了，她性子平和，其實要求真不高，平平穩穩度過這輩子是她最大的希望。
賈琮很有本事，可他一來年紀小，前路未定，而她再過幾年就變成老姑娘了。
二來他身上似乎總縈繞著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令她看不透，心有不安。
王熙鳳太了解平兒了，可謂一針見血。
她下意識攥住了藏在衣服內里的借條，心中不斷掙扎，良心飽受煎熬。
還沒等她想好是否真交給王熙鳳時，王熙鳳已察覺端倪，等不及了，一把伸手進去，硬生生搶出那張借條。
待看清自己按的手印後，忍不住咯咯嬌笑出聲。
「果然是我的好平兒，奶奶我沒白疼你！」
王熙鳳快步走到取暖的火盆邊，隨手丟出，火苗躥起，將借條燒成飛灰。
「不——！」平兒撲過去想搶救，已是晚了，只有淚水像斷線的珠子般灑落，卻澆不滅炭火。
她抬起頭來道：「奶奶，就算一萬兩銀子你不想全還，也該還一部分，琮哥兒他也有難處，好歹全我主僕一場的情分……」
「什麼主僕一場？你我才是主僕，自始至終都是！
我不過是迫於形勢，把你暫借給他，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和那白眼狼一樣！
他休想從我手中拿走一分錢，不僅如此，這一萬兩銀子只是他給我的賠償本金，我還要加倍討回利息。
你先繼續留在他身邊一段時間，搞清他的情況，往我這兒偷偷轉移銀錢，自有你的好處，否則仔細你的皮！我若叫人到順天府告你個毀約逃奴的罪名，你可經受得起？」
王熙鳳眼見已經搞定了兩個關鍵問題，心頭大為快意，不禁自得地昂了昂下巴，故態復萌。
又開始得寸進尺，露出那張貪婪嚴厲的嘴臉，唬得平兒呆怔當場，心下已有了幾分悔意。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她如今反倒把柄捏在了王熙鳳的手裡……
……
平兒回去時，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一抬頭，又看見了賈琮溫和關切的眼神。
「平兒姐姐，沒事的，不就沒討回來錢嗎？眼下我雖有難關，撐撐也能過去，另外，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一份驚喜，你明兒跟我一起出去一趟。」賈琮愈發溫柔地道。
他對平兒和王熙鳳今日的行動幾乎了如指掌，兩人對話時，他便伏在屋頂上聽得一清二楚，一切如他所料。
平兒囁嚅道：「我，爺……我好像身子不太舒服，以後院內的事務和銀錢就交給秋桐負責吧……」
她想說出內情，可是又不敢。
賈琮也確實做了那種壞事，越是對她好，她越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一顆平常心被煎熬得快熟了。
「好了，平兒姐姐今天辛苦了，早點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賈琮溫聲道，又輸入一股真氣，可不能真讓她心力交瘁了。
第二天，賈琮帶著平兒先來找王熙鳳，叫她派人和他一同去順天府衙辦理平兒過戶的手續。
王熙鳳故意裝作沒事人似的，將計就計，暗暗叮囑自己的陪房來旺，設下一條毒謀。
雙方各懷鬼胎，出了大門，只見門口停著一輛華貴的馬車，旁邊還有幾名騎馬的侍從。
馬車前站著一名人高馬大威風凜凜的貴人，見到來旺，眼皮都不抬，但對著賈琮和平兒，卻立即小步趨前，無比恭敬地道：「見過琮爺，這位便是平姑娘吧。」
「嗯，久等了，啟程吧。」
賈琮拉著懵逼的平兒進了車內，來旺只在車架邊上坐著，那人親自駕車，一行人快速駛往順天府。
王熙鳳看到平兒無知的樣子，越發有底氣了，接著道：「我的好平兒，光燒掉我給他的那份賣身契有什麼用？不過是裝裝樣子，在官府那裡你仍然是奴婢！
你若真以為自己自由了，敢離開，被主家指控一個私自盜取燒毀賣身契逃跑的罪名，那可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打死也活該！」
平兒心肝一顫，如遭雷擊，身子晃了晃。
「我看他就是在欺騙玩弄你這個傻子，否則他怎麼到現在還沒找我去順天府換取你的官方檔案？」
賈琮其實找王熙鳳說過，不過王熙鳳以年節事務繁忙、順天府官員也要放假導致無人辦理為藉口，拖延了。
「所以，你實際依舊是我王家的奴婢，我隨時可以派人去順天府補辦一份賣身契。
況且，你以為自由很好嗎？你太天真了，沒體驗過外邊的辛苦！
聽說西北那邊如今正鬧災荒，流民遍地，那些人都很自由，可他們自由到賣兒賣女。
你若被放出去，又不給你真正落戶，恐怕到時候比他們還慘。
流民好歹有原籍，你有什麼？徹頭徹尾的黑戶，死了也沒人關心，無聲無息。
不過，你應該也不會死，畢竟你才十四歲，長得又是個美人兒，估計會被花子拐進青樓，差的話賣進黑窯，在那些骯髒下賤的臭男人身下過完悲慘的一生！」
王熙鳳越說越過分，滿嘴污言穢語，危言聳聽，嚇得平兒捂住耳朵，連連搖頭，羞紅滿面，簡直無法相信。
「不要說了，求奶奶不要說了……」
王熙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平兒發自內心地畏懼，憎恨賈琮，這樣才能徹底背叛對方，為她所用。
她上前一步，摸著平兒梨花帶雨的柔美臉蛋，又放緩語氣道：
「平兒，這世上，除了我，誰還真的在乎你，幫助你？
放著我堂堂榮國府二奶奶的貼身丫鬟不做，窩在長房那個偏僻的小院裡，守著一堆死銀子，過著沒有保障和未來的生活，面對一個狼崽子，你真覺得安心快活嗎？」
平兒委屈道：「可是你把我送給琮哥兒的啊？」
「傻丫頭，那是我迫不得已，現今你將我的把柄還了回來，我不用再受制於他，只要你拿出那張借條，我保證以後繼續讓你風風光光做我的管家幫手。
到時再讓二爺給你開了臉，抬個妾，生個一兒半女，背靠我們王家賈家兩棵根深葉茂的大樹，你一輩子還愁什麼？
這麼安穩享福的日子不正是你想求的嗎？」
王熙鳳循循善誘，好話一籮筐，反正不要錢，也沒人管她是否兌現。
但平兒確實聽得心動了，她性子平和，其實要求真不高，平平穩穩度過這輩子是她最大的希望。
賈琮很有本事，可他一來年紀小，前路未定，而她再過幾年就變成老姑娘了。
二來他身上似乎總縈繞著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令她看不透，心有不安。
王熙鳳太了解平兒了，可謂一針見血。
她下意識攥住了藏在衣服內里的借條，心中不斷掙扎，良心飽受煎熬。
還沒等她想好是否真交給王熙鳳時，王熙鳳已察覺端倪，等不及了，一把伸手進去，硬生生搶出那張借條。
待看清自己按的手印後，忍不住咯咯嬌笑出聲。
「果然是我的好平兒，奶奶我沒白疼你！」
王熙鳳快步走到取暖的火盆邊，隨手丟出，火苗躥起，將借條燒成飛灰。
「不——！」平兒撲過去想搶救，已是晚了，只有淚水像斷線的珠子般灑落，卻澆不滅炭火。
她抬起頭來道：「奶奶，就算一萬兩銀子你不想全還，也該還一部分，琮哥兒他也有難處，好歹全我主僕一場的情分……」
「什麼主僕一場？你我才是主僕，自始至終都是！
我不過是迫於形勢，把你暫借給他，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和那白眼狼一樣！
他休想從我手中拿走一分錢，不僅如此，這一萬兩銀子只是他給我的賠償本金，我還要加倍討回利息。
你先繼續留在他身邊一段時間，搞清他的情況，往我這兒偷偷轉移銀錢，自有你的好處，否則仔細你的皮！我若叫人到順天府告你個毀約逃奴的罪名，你可經受得起？」
王熙鳳眼見已經搞定了兩個關鍵問題，心頭大為快意，不禁自得地昂了昂下巴，故態復萌。
又開始得寸進尺，露出那張貪婪嚴厲的嘴臉，唬得平兒呆怔當場，心下已有了幾分悔意。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她如今反倒把柄捏在了王熙鳳的手裡……
……
平兒回去時，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一抬頭，又看見了賈琮溫和關切的眼神。
「平兒姐姐，沒事的，不就沒討回來錢嗎？眼下我雖有難關，撐撐也能過去，另外，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一份驚喜，你明兒跟我一起出去一趟。」賈琮愈發溫柔地道。
他對平兒和王熙鳳今日的行動幾乎了如指掌，兩人對話時，他便伏在屋頂上聽得一清二楚，一切如他所料。
平兒囁嚅道：「我，爺……我好像身子不太舒服，以後院內的事務和銀錢就交給秋桐負責吧……」
她想說出內情，可是又不敢。
賈琮也確實做了那種壞事，越是對她好，她越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一顆平常心被煎熬得快熟了。
「好了，平兒姐姐今天辛苦了，早點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賈琮溫聲道，又輸入一股真氣，可不能真讓她心力交瘁了。
第二天，賈琮帶著平兒先來找王熙鳳，叫她派人和他一同去順天府衙辦理平兒過戶的手續。
王熙鳳故意裝作沒事人似的，將計就計，暗暗叮囑自己的陪房來旺，設下一條毒謀。
雙方各懷鬼胎，出了大門，只見門口停著一輛華貴的馬車，旁邊還有幾名騎馬的侍從。
馬車前站著一名人高馬大威風凜凜的貴人，見到來旺，眼皮都不抬，但對著賈琮和平兒，卻立即小步趨前，無比恭敬地道：「見過琮爺，這位便是平姑娘吧。」
「嗯，久等了，啟程吧。」
賈琮拉著懵逼的平兒進了車內，來旺只在車架邊上坐著，那人親自駕車，一行人快速駛往順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