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賈詡:我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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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8章 賈詡:我也沒辦法

  不僅是朝堂公卿大臣癟著嘴不吱聲,就連李傕、郭汜也整日愁眉苦臉,多日設宴借酒消愁,悶悶不樂。

  見賈詡到來,李傕忍不住責怪說道:「文和,我依你之計,以朝廷權柄制衡關東諸侯,奈何袁本初不從,劉玄德亦不聽從,如今袁紹大敗,待劉備平定河北,討伐關中,我等將何去何從?」

  袁紹敗的太快,以至諸多手段都沒來得及用上,等到後邊劉備整合完河北與中原,就憑殘破的關中,拿什麼擋得住劉玄德的銳利兵鋒。

  一旦兵敗又能逃往何處,難道馬騰、韓遂、段煨等人還會收留他們不成?

  恐怕一到對方軍中就會被人斬首,然後連同頭顱送給劉備。

  現今張濟屢次率軍攻河內,怎麼都打不進去,還求援他們去攻河雒,共同對付張益德。

  李傕雖然有心前往,但又擔心郭汜在長安斷了他的後路。

  而郭汜也怕李傕反覆無常,想獨自占據涼州軍與朝堂大權,因此不肯去支援張濟。

  要兩人率軍前往,又擔憂朝堂官吏會效仿王允、呂布之事,暗地裡用錢財收買兵卒刺殺。

  李傕、郭汜左思右想,才發現處處被掣肘,這做不了,那也做不了,只能在關中等著洗頸就戮。

  在這種情況下,誰又不心生煩悶,語氣難免會不耐煩。

  賈詡明白李、郭二人的心煩之處,但他也沒什麼好辦法,長安的朝堂已然快成為雞肋,三公九卿對劉玄德也沒什麼多大作用。

  賈詡心裡輕微嘆息,對李傕和郭汜,先後揖禮拱手道:「李公、郭公,自古以來謀畫之事,俱為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非人者可完全預測,詡也無呂望、張良之才,不過涼州鄉里一庸夫爾。」

  見賈文和隱約有疏遠之意,李傕忽地心中一怔,連忙賠禮道歉。

  急忙下床榻從婢女手中接過酒具,親自為賈詡倒酒,滿臉歉意道:「傕一時失言,文和莫往心裡去,倘若連文和都是鄉里的庸夫,那我只能是粗鄙武夫了。」

  「文和,快飲此樽酒,勿再拘我失禮細行。」

  李傕親手把酒具送到賈詡手裡,陪笑說道。

  聽到這樣的賠禮道歉,賈詡一時間也險些沒擱住,心暗道:「你李傕本就是粗鄙武夫,若無我之策,汝等早死在王允手上,要不是我適才示弱,你怕還想著追究我獻計之罪罷,真是有恩必忘,薄情無義也。」

  賈詡心底直覺告訴他,李、郭二人對他的熱情與耐心快要消耗完了。

  若計策再出錯一兩回,恐怕就會大難臨頭,既然長安不可久留,還是早做打算為妙。

  賈詡不由忖度道。

  就在此時院外傳來疾速的腳步,李傕屬吏附耳私語,讓其驀然大驚失色,手裡的酒具也無聲滑落墜地,裡面的美酒瞬間撒了出來。

  而李傕的眼神仍然充滿了難以置信,張大了嘴巴,不禁失聲道:「劉備怎會如此大膽,竟然敢致朝廷於不顧……」

  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李傕如同受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剎那間讓他思緒模糊,無法正常思考。

  只在嘴裡喃喃細語道:「劉玄德怎麼敢如此,他怎麼敢致天子於不顧,他不是漢室宗親嗎?怎敢如此叛逆?!長安天子還有何用……」

  郭汜見李傕不知為何就心神恍惚,搞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急忙問是何事?

  李傕這才醒悟過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道:「劉玄德布告天下,將於正月前往雒陽祭祀宗廟,然後依照太祖高皇帝盟誓,邀功臣見證其殺白馬,以安漢家功勳,進為漢王!」

  自封什麼王不好,偏偏是漢王。

  恰好漢帝在他們手中成為傀儡,而劉備這個漢王還光復雒陽,能夠親自去祭祀宗廟。

  劉玄德討平天下這麼多的州郡,待正月過後,他們手中天子還有什麼用,關東人心全歸復到雒陽了。

  畢竟雒陽為漢室京畿之地,已近乎兩百年之久,比長安更深入人心。

  郭汜雖說也震驚於劉備的大膽,卻沒有李傕想到那麼深遠,反而疑惑問道:「劉玄德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自封為王,我們何不發詔書給關東諸侯,使其合力共討之,以此擊破劉備,解你我心腹之患,豈不是更好?」

  李傕聞話忍不住冷笑連連,直言說道:「我此刻算是明白,為何劉備會突然興兵攻打張揚,原來早有不臣之心,欲為帝耳,征討河內是假,收復雒陽是真。」


  「只為截斷關中朝廷詔書,也使各處進貢斷絕,讓天下盡起輕漢帝劉協之心,當真工於心計也。」

  「可惜當初,傕未能識破此策,不然必率軍擊之。」

  說到這裡,李傕不禁扼腕長嘆,為何那就沒看懂劉玄德之策,使得其步步為營,最後讓他們掌中的天子與三公九卿,都成了無用之物。

  就算把討伐逆賊劉備的詔書發出去,其他諸侯也不會當做一回事。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一看!

  因為他們涼州人早把長安天子的尊嚴,踐踏了無數次,怎麼會因一道詔書去征討十戰十勝,百戰百勝的劉玄德。

  眼下哪家諸侯聞劉備之名,不會股戰而栗,魂飛膽顫。

  就連他李傕也是一樣,讓他率涼州軍奮勇向前,力求速死地去阻止劉玄德進封漢王,還不如在長安享受美婢和美酒,多快活幾年再說。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涼州軍在這幾年的縱慾享受下,早已不是那桀驁難馴,攫戾執猛的涼州兵卒了。

  恐怕僅與青州軍正面接敵,就會直接被殺崩陣腳,然後全軍潰退逃命。

  搶掠了無數錢財細絹和婢女的涼州兵,享樂還來不及,怎會有勇氣與敵軍推鋒爭死,裹血力戰到底。

  別說馳騁天下,有戰必勝,攻必取之譽的劉玄德,就算馬騰、韓遂等人,他都忌憚不已。

  李傕心裡嘆氣,涼州軍就快變成待人烹煮的牛羊雞鴨了。

  將目光落在賈詡的身上,再度拱手請教道:「文和,此危亡之時,有何策教我,可救下涼州袍澤?」

  賈詡沉默半晌,久久不開口,餘光瞧見李傕與郭汜神色漸漸不悅,無奈道:「為今之計,只能擇一處險要之地,修建關隘,死守關中,待天下有變,再因時而動,否則擅自出擊,定遭強敵所破。」

  別想著折騰了,折騰也沒用,過幾年一齊上路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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