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許攸:我怎麼就控制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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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章 許攸:我怎麼就控制不住手

  城中鼓聲響起,袁軍兵卒快速備戰,檢查軍械弓弩,身披甲冑。

  輔卒和民夫趕緊將滾木石搬上四面城牆,以防青州軍攻城,

  城東、城北兩處軍營,更是極快關閉轅門,布置陣腳,蔣奇令弩兵持強弩把守各處要害。

  待五通響鼓後,兵卒終於進入了臨戰狀態。

  蔣義渠不顧軍吏勸阻,登高台瞭望敵情,餘光警過營中兵將的臨敵應戰反應,忍不住嘆了口氣。

  要是先前精銳還在,沒被逢紀與義輕易給葬送,他絕不會容忍許子遠和高元才一來就調城外三千久役之士進縣重整軍營。

  眼下城東、城北兩營寨只剩下不足七千人,要是劉玄德率大軍攻打,那就不好守了。

  為今之計只期望許攸、高幹,能如義之前令他修造營壁規劃那般,把城外兩營視為抵禦劉玄德的角之勢,不要棄如嫩履就好。

  不然再堅固的營壘,也有被攻破的時候。

  蔣奇側身看了一眼城頭,心中默念道。

  恰逢其會,在縣的城牆上,高幹、許攸扶著牆垛翹首遠眺,想看看青州軍究竟來了多少人馬。

  逃回來的斥候已經被嚇破了膽,慌亂中沒看清也屬於正常。

  「——..」

  急促而來的馬蹄聲震響天際,為首的騎士高舉赤旗,揚起泥土灰塵,其餘騎兵要麼持角弓,要麼持丈八長,帶著肅殺之氣洶洶而來。

  騎軍遠遠沿著縣城牆繞起,振臂高呼道:「冀州袁紹昔日招外兵董卓進京,只為爭權奪利禍亂天下,其後為奪冀州刺史韓文節之權,而引公孫瓚攻冀州,以至河北連年戰亂。」

  「玄德公為高祖皇帝後嗣,起兵討賊以來,從未失信於人,今為河北撥亂反正,率十萬強旅而至,有臨陣倒戈者,皆免其罪,若有斬袁軍伍長首級者,發放河北良田五十畝,免全家賦稅三年。」

  「斬什長首級,再加兩千錢。」

  「斬隊率首級,賞錢三千。」

  「斬屯長首級,賞錢五千。」

  「斬軍侯首級,賞錢八千,良田加至百畝。」

  「斬軍司馬者,賞萬錢,良田三百畝,可自擇河北各郡縣封賞,免賦稅、

  役五年。」

  「如有斬校尉者,賞三萬錢,良田五百畝,免賦稅、役十年。」

  「玄德公有言,軍司馬與校尉均可亂刀分屍,持頭顱、手臂、軀幹、腿腳者,皆有錢財和良田賞賜。冀州袍澤為漢室建功立業,撥亂反正就在今日!」

  諸多青州騎軍在不斷策馬高聲呼喊,讓袁軍武官聞之臉色驟然色變。

  全軍兵卒更是被這軒然大波引得輿論譁然,忍不住紛紛交頭,議論聲不絕於耳。

  早就聽說先前幽州卒臨軍投敵,就是因為有耕田賞賜,沒想到這樣的福利待遇,竟然又送到了他們手上,還能免除賦稅。

  這豈能不令人心動?!

  就像青州人呼喊那樣,劉使君自名揚天下以來,信義著於四海,從未失信於他人,今有承諾在先,若能立功必有封賞。

  想到此處,不少兵卒將自光偷偷落在了行伍中的伍長、什長身上,軍中隊率、屯長、軍侯這些人離他們比較遠,沒機會下手。

  但伍長和什長就在身邊,設使突然暴起,未必不能一刀斬下對方頭顱去領賞。

  只要我軍交戰落入下風,那就可以擇機撥亂反正,留著力氣去斬殺伍長、什長。

  我軍要是潰敗,那就更有機會建功立業,要運氣好,能在亂軍中撞見軍侯和軍司馬,只須今日過後便可錦衣富貴還鄉,唯一難辦的就是-·---如今大家都聽到了,打這主意的怕不在少數啊。

  粗獷軍漢轉頭與旁邊稀疏鬍鬚的軍漢,悄然對視了一眼,微不可察地搖頭。

  已有太多士卒開始眼神閃爍,悄悄打量伍長的人頭重量,迫不及待想提在手中掂量一二。

  「此乃青州欲動搖我河北軍心的妄言罷了,莫要輕信,莫要輕信!」

  袁軍中不斷有冒出冷汗的伍長、什長在巡視隊伍,皆面紅脖子粗的激動大喊道。

  對周圍一切高度警覺,生怕軍中有人不長眼,輕易信了敵軍的話,在交戰之時直接一桿子長矛捅過來,那得死多冤啊。


  心裡更在暗罵青州劉備,為什麼只想著招降士卒,就不想招降他們武官嗎?

  沒有他們又怎麼有效的去統管,這些來自冀州各郡的兵卒。

  站在高台瞭望的蔣奇萬萬沒想到,青州騎兵只簡單的一番喊話,就讓袁軍上下升起了猜疑之心,武官不敢離兵卒太近。

  「這可如何是好啊,敵騎離此至少六百步之遙,哪怕以強弩射之,也堵不住對方的嘴。」

  蔣奇的眼神浮有焦急,在高台上左右來回步。

  只能說劉玄德這時機選的太好,許攸扣著錢財、糧食、絹帛不發,讓士卒暗中有了怨言,營地的精銳又被抽調走部分。

  一旦青州軍攻打營壘能錘破營壁,那士氣就猶如洪水傾瀉,根本堵不上。

  蔣奇眼神有些絕望,自打義兵敗,他與士卒同甘共苦建立起來的默契,就在這三言兩語間,已泄完了。

  他要是落單了,怕也是死路一條。

  但此刻,最焦慮的還不是蔣奇,反而是名義上的全軍主將高幹,他在縣城牆將所有勸降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高元才臉色瞬間煞白,嘴唇顫抖的厲害。

  劉備太會攻人要害,如《孫子兵法》所言:「三軍可奪氣,將軍可奪心,故用兵者,避其銳氣,擊其惰歸,以靜待嘩。」

  許攸也停住了撫須,不覺深吸口氣,喃喃說道:「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劉玄德果然極善用兵—」

  感嘆歸感嘆,許攸早在心裡叫苦不送,怎麼就被劉備抓住他貪財之心,直接削弱了袁軍戰鬥力。

  心中再後悔,現在也來不及了。

  頂多把錢財絹帛、金玉器件拿出來獎賞縣的守軍,但城外的兩營七千人馬,怕是要徹底完了。

  量以蔣義渠用兵之能,面臨青州數萬大軍,恐怕再也駕馭不住底下兵卒了。

  許攸低頭望向自己的左手,苦澀道:「我怎麼就控制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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