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這是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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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這是相親

  趙以孚有些恍愧地回到了周肅面前,

  周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你這是怎麼了?在下頭遇到什麼了?」

  趙以孚道:「我遇到了———一個古仙人,叫目陸。」

  周肅目光一動,道:「我一本孤本上看過,言說古有天地之孫,統御陰陽,乃萬靈之長。」

  趙以孚露出有所預料的表情說:「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他不簡單。」

  周肅奇怪地問:「既然如此,他為何會被封印在這石塔中?」

  趙以孚說:「是他自己不願離去的,他擔心自己離開石塔會為禍世間,

  千脆就自囚於此。」

  「周師,以後我會常常過來,我的刀能讓稍稍好受一些。」

  周肅點點頭說:「好,為師也正要與你聊聊軍機。」

  「這些北寥賊兵聚眾而來,雖然事起倉促沒有準備周全,卻也對襄陽形成了極大的壓力。

  一趙以孚說:「師父是想要減緩這些壓力?

  周肅頜首,他說:「我準備讓人率領一支人馬殺出城去,你讓人在城外接應,而後他們並做一股在外圍伺機騷擾。」

  趙以孚聽了點點頭道:「這事簡單,楊再煊您也知道的,他正適合這等事情,只是那殺出城來的兵馬由誰率領?」

  他沒有讓楊再煊自己做這種事情,畢竟他這裡真沒什麼人手。

  周肅道:「雲歸乃是我襄陽城中統兵大將,襄陽城離開他是萬萬不能的。」

  「如此,雖然不願,但也只能讓香玉侄女帶兵殺出了,只希望你們趙家這『趙氏蠻女』能夠當得起那勇武之稱吧。」

  趙以孚捂嘴「噗

  他沒忍住笑出聲了,因為他聽到了「趙氏蠻女」這個稱號。

  自己這姐姐小時候就有這麼個綽號,沒想到長大了非但沒有擺脫,反而還有越叫越響亮的意思了。

  周肅奇怪地看過來,隨後會意有些汗顏道:「為師孟浪了。」

  畢竟『趙氏蠻女」聽起來不是什麼好詞。

  趙以孚卻說:「這個安排正好!」

  「家姐一身勇武,弟子屬下那楊再煊也是神武之將,必然不會讓周師失望的。」

  周肅滿意頜首道:「你去安排吧。」

  趙以孚道:「也請周師幫忙安排一下。

  周肅意外地問:「如何安排?」

  趙以孚悄聲道:「如此如此—.··

  周肅聽著聽著表情就不對勁了,隨後眼睛慢慢彎了起來,想笑又覺得不該笑,於是乾咳一聲道:「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畢竟這是在戰場——」

  趙以孚道:「正是在戰場,有些重要的事情才要不留遺憾啊。』

  周肅欣然地點點頭表示贊同。

  戰場邊緣的營地中,貓咪們化成人形忙碌地處理著戰利品,而楊再煊則是帶著峰林兵繼續休整。

  這一場大勝固然令他欣喜非常,可是平日裡同吃同睡的兄弟們的死傷卻更令他傷心。

  於是最近他有些『emo』。

  趙以孚快步走入營地找到了楊再煊,乾脆利落地說:「別在這垂頭喪氣了,有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楊再煊立刻振奮起了精神,抹了把臉就神采奕奕地站直了身子說:「公子請吩咐。」

  趙以孚滿意地看著他高昂的精神面貌,

  然後說:「今夜子時,會有一支兵馬從襄陽城中殺出,我要你去接應他們,然後與他們匯成一股繼而執行騷擾敵人糧道的任務。」

  楊再煊立刻興奮了起來,他知道這任務不簡單。

  不過這人也不愧是被趙以孚看重的,在猶豫了一下之後居然提問:「公子,那等我們匯合之後是聽我的還是聽別人的?」

  趙以孚饒有興致地問:「那你說聽誰的?」

  楊再煊立刻道:「自然是聽我的,畢竟公子嫡系都在我這裡,若是那人瞎指揮再讓這些老兄弟們受損怎麼辦?」

  趙以孚哈哈一笑道:「你想多了。」

  「突圍兵馬應當在一千人,你就兩百不到,怎麼聽你的?」


  「屆時你就當好你的副手吧,記得,保護好主將,賭上你的命。」

  楊再煊忽然鄭重了起來。

  他不知道趙以孚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但他還是決定聽從,因為趙以孚從來沒害過他。

  「是的公子,屬下知道了。」

  趙以孚問:「對了,把你的甲衣擦亮一些,連番大戰你那銀甲都已經髒了,快打桶水去洗洗。」

  「是是。」

  楊再煊覺得挺彆扭的,他實在不明白這清洗甲胃和夜晚的接應任務有什麼關係。

  但趙以孚覺得不夠,他問:「你那匹馬呢?」

  楊再煊連忙道:「就在營中不遠處,公子是要——」」

  趙以孚已經小聲嘀咕了起來:「都這麼些天了,是得要重新漿染一下才好,不然掉色了可就不好看了。」

  楊再煊長長一聲嘆息,他就知道—

  難怪他那馬騎著騎著意外發現那馬毛根部怎麼露出了一些棕色,而且他手上、褲子上也沾上了一些白色顏料,原來如此····

  他不知道趙以孚對白馬有什麼執念,這時只能問:「「公子,要不我換四別的顏色的馬?」

  趙以孚說:「別的顏色不好看,你這一身銀甲銀槍的,唯有白馬才能搭楊再煊道:「那方才我們繳獲的戰馬里就有白馬,不如換成那個就行..」

  趙以孚立刻否決道:「「不行,那些白馬我看過了,都不夠高大健碩,且不說能否撐得起你這一身甲冑,更重要的是你騎在那些馬上看起來有點矮。」

  楊再煊不能理解,為什麼要把「矮」這個詞這麼突出呢?

  他看了看自己的體魄,怎麼說也是六尺兒郎,哪裡矮了?

  楊再煊不懂,但趙以孚已經幫他去給那馬兒重新染色了。

  他說:「放心,這次我優化一些配方,保證至少一個星期不掉色。」

  楊再煊不知道自己要放這個心幹什麼,人都有些恍惚了。

  趙以孚則是目光幽幽地看向了襄陽城,他這邊只能這麼準備了,那邊呢?

  襄陽城中,周肅剛把今晚行動計劃在幾個關係親近的將領間說了。

  趙香玉立刻抱拳道:「屬下遵命!」

  就很乾脆,的確是個英姿諷爽的女將軍。

  周肅隨後擺擺手道:「你下去準備吧,今夜子時出城,你先去休息洗漱一下。」

  趙香玉抱拳領命而去。

  趙孤鶴正要告辭去巡視城防,誰知周肅忽然說:「雲歸、清昭,你們等等,有要緊的事和你們說—...」

  趙孤鶴與周清昭兩人聽著周肅的敘述,隨後兩雙眼睛越睜越大。

  這真是他們未曾想過的狀況。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戰場是生死存亡之地。可對於一些人來說,戰場是相親的地方·.

  雖然這未免太過不正經了一些,但怎麼說呢—

  反正趙孤鶴和周清昭都是興致勃勃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趙孤鶴前往自家族人中挑選出了五十名精幹的,這就是他給自家閨女最大的支持。

  至於周清昭的任務.自然是負責給趙香玉好好穿搭一番啦。

  這姑娘為何會有個『趙氏蠻女」的稱號?還不是因為平日裡太過不修邊幅了麼。

  夜晚,到了約定好的時間,楊再煊和趙香玉被兩邊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後送上了戰場。

  襄陽城的城門洞裡,趙香玉還有些懵逼。

  她實在不明白一次趁著夜色的突圍為何要給她換上鮮亮的甲衣?

  尤其是周清昭,不但給她畫了淡妝,還神神秘秘地從自己的化妝盒裡挑選了一條精美的頭飾給她戴上了。

  不是,這和戰場廝殺有什麼關係?

  但她沒辦法,已經被推上了戰場。

  趙以孚這邊,他看著自已打扮出來的英俊小將也是滿意極了,只是不知道自家阿姐是不是喜歡這款風格?

  反正趙以孚覺得自己這個做弟弟的已經做到了最好,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吧。

  他規劃好了一切,然後選擇放手。

  當天夜裡,襄陽城南門悄然開啟,而後一支騎兵從中裹著馬蹄快步行出。

  而在南邊的野地中,忽然有一小隊人馬竄了出來,精巧地躲過了蓼國軍營的布防然後在其連綿的營寨中殺人放火··

  一時間,寥國軍營被點燃了一角,產生了不小的騷亂。

  不過也只是騷亂,畢竟這裡是寥國大軍的集結之處,很快就有兵馬從隔壁營壘而來,彈壓這處營寨的騷亂。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那處營壘卻自己遭受到了一支騎兵沖營!

  主力都去彈壓別人家騷亂的營壘一下子被衝破,留守兵卒哪怕稍稍阻擋都做不到。

  一眾寥國兵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支騎兵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趙香玉部出城的任務是完成了,只是不知道她與楊再煊匯合之後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來?

  趙以孚很期待,但也沒工夫去跟蹤情況了。

  他的陽神已經來到襄陽地底,再次進入了那鎖魂石塔中。

  趙以孚面對古仙目陸,道:「見過帝君。」

  目陸抬頭問:「你猜到了?」

  趙以孚頜首道:「天孫目陸,掌陰陽之理,乃眾靈之首。」

  也即是,東嶽大帝。

  目陸苦笑道:「那是過去了,如今我只是一個自囚此地的可憐人。」

  趙以孚奇怪地問:「帝君為何不向上帝求助呢?既然帝君乃是天帝子嗣,天帝必然不會坐視不理吧。」

  目陸卻說:「你上前來。」

  趙以孚聽命上前,他的目光終於穿破重重迷霧看到了這目陸的面容。

  只見這自陸竟然之後半邊臉是完好的,是一個極為英俊的面容:另半邊臉卻如同熔化的蠟,維持著一個緩緩滴落的過程··

  趙以孚沒有露出什麼驚恐退縮的意思,只是皺眉道:「天孫這是被怨憎所侵?」

  目陸道:「此等面目如何示人?只能在此自囚。

  趙以孚卻說:「可是,帝君在此自囚,卻讓地府這百年間都少了東嶽大帝的鎮壓,如今地面上遊魂處處,鬼差追索不及。

  目陸嘆息道:「我已將神印留於大殿,父皇以此將神位傳給他人即可,

  何必留待至今呢?」

  趙以孚這才明白,原來這位天孫是將一切都考慮了,並且是拖著這副殘破的容貌躲起來不想見人了。

  他說:「或許,天帝陛下一直都在等你回去吧。」

  目陸卻搖搖頭說:「如此殘軀,去不得,去不得———

  趙以孚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天孫這種乃是直接一步到位的降世天人,

  似乎有種凡人沒有的矯情。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因為他很懂得分寸,知道交淺言深的道理。

  他抽出殺生刀,一下捅入了目陸的身體中。

  自陸那半邊如同融化的臉立刻露出掙色,而另半邊正常的臉則是浮現一絲鬆快。

  被這些怨憎折磨得太久了,如今哪怕有一絲的消耗對於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同時趙以孚琢磨看這個鬼地方,心中猜測自陸與遠祖師的關係。

  畢竟就他所知的消息,遠祖師在陰陽天與目陸相撞,而後遠祖師留在了陰陽天·.那目陸卻不知為何出現在了這裡!

  怨憎之氣在殺生刀中快速地被損耗掉,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

  等趙以孚感到疲憊的時候,那目陸就豎起手指在自己胸口輕輕一彈殺生刀便一下彈出,而趙以孚也就順勢收刀。

  他不解地問:「我還可以堅持一陣子,為何現在就停下?」

  目陸語氣溫和地說:「你在凡間還有事情,若是因為我的緣故而壞了你自己的事情,那我也會於心難安。」

  「去吧,你能每日來此幫我兩個時辰,就已經足夠了。」

  趙以孚抱拳作揖,然後也就走了。

  他與這天孫目陸相處時還是儘量順著其意來行事,畢竟他已經發現了,

  這生而天人的存在與自家兩個祖師這樣從凡間修煉上天的在心態上非常不一樣。

  在摸清楚如何與目陸相處前,趙以孚還是決定儘量順著他的意來行事比較好。


  不過陽神回歸併未馬上回到本體,而是去陰陽天問了問遠師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遠師祖也沒瞞著,直說當年自己就是在襄陽死守,想要為大徐爭取最後一口氣。

  最後還是兵敗,並且被六名頂尖巫師聯手絞殺,最後不得不捨棄肉身遁入冥界。

  沒想到那六名巫師並未因此放過他,而是以秘法企圖將他強行拽回來.

  這個時候,他遇到了目陸。

  兩人並未發生任何碰撞,而是擦身而過。

  目陸代替他撞入了陽間的鎖魂石塔,而遠師祖則是意外地停留在了陰陽天直至今日。

  趙以孚這才明白了前因後果,對當年發生之事感到胃嘆。

  同時他也打定主意要儘自己所能幫助自陸恢復狀態。

  他總是對即將到來的大變感到沒有安全感,而若是能夠抱上目陸這辦大能的大腿,他會覺得安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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