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以少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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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以少勝多

  蠻山縣,當趙以孚來到這縣城的時候才察覺到這裡的情況有多糟糕為何?因為本該在此駐防的蠻山營已經不在了,而縣令、主簿等有品級的官員也都一個不見。

  他來的時候,竟然只有一個老吏顫顫巍巍地遞上一本十年前的黃冊,算是完成了交接·

  面對這種情況,趙以孚幾乎不用思考就能明白,這蠻山縣已經被放棄了本該駐守此地的蠻山營不戰而逃,連帶著縣令和主簿等官員也都跑了。

  年輕氣盛的楊再煊憤然道:「襄陽尚在與北人大戰,這群蠹蟲竟然跑了!」

  「若是被我發現了,定要讓他們好看!」

  趙以孚則笑道:「這有什麼,他們跑了才好—原本我還擔心這裡形勢複雜處理起來會有些麻煩。」

  「可是現在哈哈,這蠻山縣還有何人能跟我唱反調?」

  楊再煊覺得好像是這麼一回事,但他們也沒什麼支援了吧?

  他是個帶兵打仗的,所以首先考慮軍事。

  他連忙去縣裡的庫房查看,然後苦著臉回來道:「公子,庫房裡什麼都沒有了,他們走的時候把東西都帶走了。」

  趙以孚此時正在縣衙收拾東西準備住處,聽了之後早有預料。

  他說:「那簡單,你等下」

  說著他從衣袖裡抽出了一張捲軸,隨後捲軸在楊再煊面前攤開只見上面已經將整個蠻山縣及周邊的地形都畫了出來,甚至所有的村莊民戶都記錄在了上面。

  更重要的是,上面甚至標註了各家各戶的姓名,

  趙以孚在這張圖上一口氣圈了三個紅圈道:「這三家大戶,都去抄了,

  我們就有錢有糧了。」

  楊再煊麵皮抽搐了一下,心說這麼直接的嗎?

  不過他什麼也沒說,應了一聲埋頭就要走。

  然而趙以孚又叫住了他:「等等。」

  楊再煊停下,疑惑地看過來。

  趙以孚問:「你知道用什麼藉口去抄他們家嗎?」

  楊再煊茫然,抄家就抄家了,還要什麼理由?

  趙以孚沒好氣地說:,「你這樣去抄家會落人話柄的,在動手之前當然要找好理由,才能夠堂堂正正地行事。」

  「而現在我們正面對北朝兵鋒,你該知道用什麼理由了吧?」

  楊再煊恍然道:「他們通敵!」

  趙以孚說:「口說無憑,你要在抄家的時候順便找證據,明白嗎?」

  楊再煊這回真聽懂了,他說:「好的公子,屬下這就去。」

  說著就帶著人風風火火地去了。

  隨後趙以孚就不再操心這方面的事情,畢竟這三戶人家是真的通敵了。

  陽神嘛,要知道這種事情不要太簡單,他甚至可以把這三家的通敵證據是什麼都講得清清楚楚。

  不過也沒那必要了,正好考驗一下這個手下的辦事能力。

  不過說起手下.

  趙以孚又拿出了一些煉材來,又取出一副存著的鐵甲,然後以純陽真火煉製起來。

  類似的事情他過去一個月中一直在做,現在還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爭取快點完成吧。

  說起來,他覺得自己現在手搓東西的效率又高了許多。

  搓丹藥、搓神兵寶甲,簡直萬物皆可手搓。

  這好像是他陽神以後慢慢發生的變化,不過他本身就常年修煉鶴爪擒拿手,手上功夫本就最強,故而也沒覺得有多違和。

  這三家人都是蠻山縣城內的大戶,不消一天的時間楊再煊就把人都抓了起來。

  而他很聰明,沒急看去抄家,而是先去搜尋三家通敵的證據果然在他們家主的書房裡或者一些密室中或多或少地發現了許多他們與北方官員、

  將領的書信。

  這些書信,他們留著可以作為將來『換東家」的憑證,現在自然也成了他們通敵的證據。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直接開始抄家,同時他還不忘在每家門口安排大嗓門的士兵說明緣由,讓所有周邊的街坊都明白是怎麼回事而不會引起恐慌。

  這一手就足以讓趙以孚刮目相看了,這個屬下已經算得上是得力。


  不過他們人手太少,趙以孚還讓小鬍子帶領貓貓們幫忙抄家查帳。

  其實具體能夠抄出多少東西他也不在意,只要夠用就好。

  如此兩天之後,蠻山縣已經被徹底掌控。

  反正縣中鄉紳是沒有任何一個敢於反抗的,生怕步了那三家的後塵。

  而就在此時,小鬍子人形態急匆匆地沖了回來道:「吾主,五十里外出現敵軍,大約有三千人,他們往這裡來了!」

  趙以孚頜首,隨後衣袖一揮,兩百套明光閃閃的鐵甲被丟在了地上。

  這有些像是大徐制式的步兵重甲,但又看起來輕便不少。

  事實也是如此,此申頗為輕便,但防禦上卻比步人申只強不弱。

  趙以孚手搓鍛造,質量絕對沒問題,

  「給兄弟們分發下去,都換上適應一下,我們準備戰鬥。」

  步人甲乃是大徐最為精良的鐵甲,出現在戰場上往往能夠決定戰場的勝負。

  不過因為甲具頗為沉重,對士卒的要求很高,故而大徐軍隊中也唯有精銳中的精銳才有資格使用。

  甚至在軍備鬆弛的現在,因為步人甲昂貴的造價,其實已經幾乎不會造新的配備給地方兵卒了。

  趙以孚這種純手搓鐵甲的手段,也就只有身上有了軍職才敢這麼幹,否則私鑄甲胃也是大罪。

  而後他又叫來了楊再煊,丟給他了一柄紅纓爛銀槍。

  「給你,去操練純熟了,戰場上可別露怯。」

  楊再煊接過那紅纓爛銀槍只覺得稱手之極,揮舞一下虎虎生風,那明亮的槍身反射出一片眩光。

  好傢夥,還帶『魔法攻擊」!

  「好槍!」

  楊再煊感到驚喜極了。

  趙以孚又給出一身銀甲道:「這是你的,以後你就是銀甲銀槍嗯還得配上一匹白馬。」

  他有些煩惱,這不太好搞。

  楊再煊欲言又止。

  趙以孚忽然一拳擊掌道:「是了,戰場繳獲就好,北朝三十萬大軍,一匹合適你騎乘的白馬總是能有的。」

  楊再煊遲疑著說:「可是公子,我這般裝束會不會太顯眼了一些?」

  他似乎擔心子被集火。

  趙以孚拍著他肩膀道:「放心,你這身銀甲我特意處理過,一般弩箭、

  刀槍都破不了防的,再加上你的武藝,就算被一人面對萬箭齊發也不必擔心有事。」

  楊再煊懵懂,他還是覺得自己穿成這樣上戰場簡直就是一個最大的靶子,恐怕會死的很慘。

  可是趙以孚卻不那麼想,被他簡單處理過的楊再煊可英俊了,再加上足夠勇武,肯定能讓那個眼高於頂的姐姐動心吧?

  二叔常常擔心女兒嫁不出去,趙以孚這是為了二叔家操碎了心啊。

  「不行,白馬不能等,還是得要儘快安排上。」

  楊再煊說:「公子,這事還是等等再說吧,我還得要去布置城防。」

  趙以孚卻說:「才三千人,布置什麼城防?」

  「讓大家換上鐵甲出城列陣迎戰!」

  楊再煊聽了就覺得頭皮發麻,這也太莽了吧?

  他說:「那公子,此戰用何軍略?」

  趙以孚說:「沒有軍略,就是進攻。」

  「一群輕甲的步足而已,殺穿他們!」

  楊再煊一聽趙以孚如此說,也是被激發了膽氣。

  「好,就聽公子的吩咐!」

  說著就去整頓兵卒了。

  所有兵卒都換上了趙以孚特製的步人甲,一支鐵甲兵就此成型。

  這還只是兩百人,以趙以孚一個人搓甲的產能,造個三千副又有何難?

  而三千副鐵甲,那可以直接造反了!

  到了這天傍晚,那支北朝軍隊進入了視線。

  他們居然沒有在城外駐紮,而是急匆匆地往蠻山縣城來,看起來好像是準備直接入城過夜。

  趙以孚站在城頭看了一下,忽然道:「我改主意了,放他們進城,我們打個伏擊。」


  楊再煊挺意外的,他說現在恐怕來不及準備吧?

  趙以孚道:「就在門後的大街上列陣,第一輪用箭射他們,但記得千萬別射馬,他們有一百騎兵沖在最前面。」

  楊再煊聽了一陣納悶,原來是自家公子還惦記著對方的戰馬呢。

  不過他這時候還沒太多主見,趙以孚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他連忙安排人在城門後的大街上列陣。

  隨後城門虛掩·.

  北朝的兵卒或許認為這早就是一座空城了,竟然是拍馬趕到撞開城門,

  然沖入爭先恐後或許對於他們來說,跑在前面就有機會爭奪最大的『肥肉」吧。

  但可惜,當他們意識到前方是一座嚴陣以待的軍陣時,想要剎車都晚了箭矢兜頭就射,把這些騎兵一個個都射落下馬。

  但是總有射術差的箭手射傷、射殺了戰馬,這場面讓趙以孚看得心疼。

  但沒辦法,這就是戰場,哪有那麼多心想事成。

  這隊騎兵中有一人看似十分勇武,沖在最前面呼呵不絕,兵刃周身環舞,竟然沒有箭矢能落到他身上。

  楊再煊見狀立刻突前一槍,刺得又快又疾,將人給捅了下來。

  他上前牽過這名北朝武將騎的黃驃馬翻身而上,然後直接帶著手下反衝了上去。

  楊再煊也是打出了性子,徹底貫徹了趙以孚的意志,莽了上去。

  那兩千人原本都準備要過城了,結果就被一群步人甲給反殺了回來。

  陣型是不可能再有陣型的,而這些兵卒起初還慌亂,可是在發現了自己的主將已經死了之後,就有一股戰兵發瘋一般地催動周圍兵卒繼續發起攻擊。

  這是殘酷的北朝戰兵體制所決定的,統領這麼多兵卒的必然是寥胡貴族,而寥胡貴族一死,他手下的兵都必須要殉葬,否則就是全家遭殃。

  然而,這三千人也就是打頭的那一百騎兵以及五百戰兵擁有完備的甲冑,剩下的兵卒明顯都是臨時徵調的地方百姓,發一柄刀一塊盾,就穿著布衣上前線打仗了。

  這些人,說穿了就是填線的炮灰。

  很顯然寥胡只會給自己的親衛配屬齊整的兵器。

  原本這絕對會是一場惡戰。

  可誰能想到他們的統兵將領上來就死了呢?

  群龍無首,再加上陣型已經亂了,這敗局也就註定,

  楊再煊一眼就看到了那些不斷催促周圍兵卒發起攻擊的廖胡戰兵。

  然後單人匹馬直接沖陣。

  身後的兩百峰林鄉勇毫不猶豫地跟上,以堅實的甲胃來給楊再煊做側衛。

  亂軍之中,也不知是誰先放下了兵器選擇投降。

  立刻就有一串人都投降了。

  就連原本拼死廝殺的那些寥胡戰兵也終於喪了膽氣,灰頭土臉地選擇撤退。

  沒辦法,楊再煊沖陣太強,他們根本組織不起有效抵抗來。

  有人投降也有人逃跑,楊再煊正要追殺—··—·

  可是趙以孚的聲音卻從後面傳來:「再煊,不用受降,把他們驅趕出去,驅趕出我的蠻山縣就行。」

  楊再煊聞言瞭然,隨後就開始以驅趕為主。

  沒過多久,這些人就都被驅趕出了蠻山縣,留下了一地七零八落的屍體趙以孚灑出摩下貓咪們去收拾戰場,他自已則是坐在城頭裝腔作勢地作畫。

  嗯,也不算裝腔作勢,他不是得給筆友進行『實況轉播」麼。

  【打得漂亮!兩百勝三千,光是這對陣比例,就已經有名將之風了。】

  趙以孚謙遜地回道:【哪裡哪裡,全賴魔下努力。】

  贏琮:【你別會錯意,我說的是那楊再煊—·真乃天賜神將也!】

  【你說我把女兒嫁給他怎麼樣?】

  趙以孚立刻冷哼一聲道:【別,就你女兒那幾個小身板怎麼配得上再煊?還是我家香玉姐姐與他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贏琮:【可笑,我天家女兒難道還配不上一個將軍?】

  趙以孚說:【不是配不上,而是站在血統傳承的角度上來說,我家阿姐與他正合適。】


  【畢竟你家閨女嬌弱,生出來的孩子未必能夠繼承他父親那般體魄。】

  【而家姐威武,兩兩相加或許下一代還能更強!】

  贏琮:【豈有此理—.不過,你是準備培養一個將門?】

  趙以孚道:【試試吧,畢竟我希望有人能夠在我之後繼續守衛這個國家吧。】

  贏琮:【為何你總能用這種話來說服我——.可恨。】

  趙以孚:【若是你閨女愁嫁,不如看看我家三弟如何?】

  趙以孚又想到了自家那個不成器的三弟,心想著若是修行不成,就給他安排條當駙馬的後路。

  贏琮氣呼呼地說:【你那三弟趙以安就是個頑劣子弟,我可不會把閨女嫁給他!】

  兩人好像鬧了。

  可是趙以孚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而那邊看似發怒回應的贏琮,其實『哈哈」笑著在寫這些『惡狠狠」的話。

  趙以孚又說:【行了,不和你扯了,我要去清點戰利品。這次收穫不小,至少可以穩住襄陽後方了。】

  他結束了聊天,陽神出竅在戰場上繞了一圈,就已經知道這次的收穫大致是什麼了。

  糧草不多,但是箭矢、兵器等物資倒是有不少,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找到了許多用來拉物資的馬車。

  這支兵馬顯然是想要劫掠蠻山縣,甚至都自己帶了車馬。

  現在這些都成了趙以孚的東西了。

  哦,還有就是最終收穫了37匹戰馬,

  就算是戰前關照了要小心多留下些戰馬,可惜依然死傷了大半。

  半天后,楊再煊回來了。

  他有些憂心地說:,「公子,我們讓那麼多人逃回去了,豈不是會引來更多的寥國兵?」

  趙以孚道:「怕什麼,多來點正好給我周師減輕壓力。」

  「準備城防吧——對了,你不是抄了那三家大族嗎?讓他們家的男丁也參與守城吧,戴罪立功。」

  「另外,那些馬屍讓人去處理了,那是上好的口糧別浪費了。」

  趙以孚開始交代事情,說了許多條去讓楊再煊執行,頗有些填鴨的感覺然而楊再煊在這個時候卻表現出了極強的執行能力,他將趙以孚所說的事情一件件地都辦好,顯示出了非凡的才幹。

  而更讓趙以孚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傢伙在忙完了之後又來找他說:「公子,我明白了!」

  趙以孚問:「你明白什麼了?」

  楊再煊道:「我明白你為何只將敗軍驅趕回去了。」

  趙以孚問:「為何?」

  楊再煊:「因為寥胡軍制,領兵作戰的寥胡貴族死後,他所率領的兵都得殉葬。」

  「這種刑罰固然酷烈,能夠逼迫士卒拼死作戰。」

  「但這次的敗軍太多了!」

  『三千敵兵,敗退回去了至少兩千人,難道他們要將這兩千人盡數斬殺?

  「若是法不責眾,那寥國的兵制就動搖了,若是其狠心斬殺—那固然能夠威一時,可若是他們再敗了一次、兩次甚至更多呢?」

  「恐怕遲早有一天此法會反噬其主!」

  趙以孚聞言覺得這小子說的還真有道理。

  隨後他「哈哈」一笑道:「你說的有理不過我教你一個對付寥國軍隊能夠百戰百勝的辦法。」

  楊再煊驚訝問:「何法?」

  趙以孚道:「直接對他們的統兵貴族發起衝鋒!」

  就——...還是莽啊。

  可楊再煊這回也領悟了,他說:一「原來如此—若是貴族勇武,自然是百戰強兵。可若是那領兵的貴族是個慫包,豈不是意味著這支軍隊人再多也有機會一擊即潰?」

  楊再煊終於醒悟,他知道為何趙以孚會讓他面對三千敵人都要正面作戰了。因為.-在武力足夠的情況下,這或許是對付寥國軍隊的最佳方式。

  狹路相逢勇者勝!

  楊再煊恭敬地說:「公子,屬下受教了。」

  趙以孚擺擺手道:」「去忙吧,接下來恐怕會有連番大戰,讓將士們好好休息。」

  「等下我來處理傷員。」

  峰林兵並非完好無損,不過因為全身覆甲,故而只是十六人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

  楊再煊領命而去,他其實頗為疲憊,但是即將建功立業的火熱之心令他現在充滿了力氣。

  至於趙以孚,其實他從不懷疑自己能否在蠻山縣站穩腳跟。

  他此時更多的思考,則是如何應對隨時可能來臨的變局。

  「無論如何,先把這裡的『死亡」處理一下吧。」

  他輕輕彈了下腰間佩戴的一枚幽冥使者令,凡人難見的鬼門關就悄然開啟。

  讓亡者歸於冥土,或許會是一種未雨綢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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