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煉童男童女
以蓮藕為身，寄以魂氣，可當活人。
這不就是太乙真人給哪吒塑身的手段嗎。
「嫂子真會這種大神通？」
桃花娘子半掩面容，嬌笑連連：
「就會取笑嫂子，哪是神通，只是些糊弄人的把戲。
平日村子裡有懷不上孩子的，地府又兼顧不到，我便用這法子暫緩一二。
把戲終歸是把戲。
雖也算個新兒，可沒受過陰陽輪迴，多是活不到成人。」
「就是靠這糊弄手段，讓桃花村拜她。」吊死鬼抓住機會，連打報告。
手段雖上不得台面，倒是能解燃眉之急。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瞞過鯉魚那張嘴。
「麻煩嫂子，給我來兩對吧。」
桃花娘子也不做作，領著陳破命來到池塘處，踩了三根細嫩蓮藕。
手掌於蓮藕上撫過，堅硬藕身似成了軟糖。
鬼手在藕身上輕輕一拔，便扯出一截小手，揉了兩下，成了腦袋，於中間輕輕一剪，開了叉。
「童男童女各兩對，是吧。」
「嗯，兩對就行。」
桃花娘子手指在開叉處輕剪一刀，剔掉半點藕丁，露出凹洞，放於一旁。
依照模樣再捏一個藕人，只是在開叉處工序不同，從旁側藕身截下來藕丁，安上便可。
四具藕人倒沒費多少功夫，離了池塘，來到桃花樹下。
「樹神，樹神，借你片花瓣，潤潤身子。」
莫名生出一股風，樹枝顫了兩下，不見動靜。
桃花娘子極尷尬，也不管小鬼觀望，直接條到樹梢處，抓住樹枝就往下撇。
桃花樹明顯不一樣，彎了半天也不見折斷。
「找打是吧！」
身子裡驟然化出一把紅色砍刀，跳到樹根處，抬刀便砍。
老樹無風抖動，突聽嘎吱一聲，最頂端的一根樹枝平白折斷，輕飄飄落在桃花娘子前。
「這傢伙把幾根桃枝看的比命還重要，殊不知舍些道行，能得機緣，日後極可能靠小爺躲災勒。」
說笑間從樹枝上揪下四片桃花，各貼於眉心。
桃花如雪花般，瞬間消融，而那本該是蓮藕狀的身子，漸漸生出嬰兒皮膚。
隨著桃花消融越快，皮膚越發水嫩，甚能看到藕肚子裡花出五臟六腑，神經血路。
片刻便見小臉蛋粉嘟嘟，水蜜桃般，吹彈可破。
這桃樹也不是凡物呀。
「謝前輩賜寶！」
樹枝狂甩了幾下，好似說不用來了。
化出軀殼，桃花娘子立時跳到樹前一人高的小廟裡。
「孩兒們，給你們找個好去處了。」
聲落，只聽得各種哇哭奶叫，顯是剛出生孩童，還沒開了口舌。
陳破命瞧了數眼，也沒見東西。
按理說他是鬼差，尋常魂體自逃不出這雙鬼眼，可確是只有聲響，沒有東西。
「應該是魂氣吧，魂魄幾乎消散，成了原始氣體，但又保留了一點生靈活性。
和地府陰氣相似，純度要差許多，可多出些許活性。」
從鬼王李處集訓出來，他對各種原始魂片了解加深，自然能有一眼看出魂氣本質。
這東西若真進油鍋，陳破命也是能榨出些許記憶。
卻是出不了魂片的。
桃花娘子運訣行法，魂氣灌進藕身，不消片刻，便聽見哇哇大哭起來。
「嫂子倒忘了你要幾歲的了。」
陳破命對童男童女行情不清，和這個詞相關的也就電視劇里通天河畔那兩個肚兜小娃。
「男的五歲，女的七歲。」
桃花娘子鬼手貼在藕娃子上，向下拉了兩下，腿長了，胳膊拽了一下，比例正好。
又捏了捏臉蛋，揉了兩下身。
男娃便有了五六歲模樣。
讓陳破命想起過年時老裁縫做衣服的樣子。
一提一拉，形體到位，技術確實夠精細。
「嫂子，你這手藝，誰都能捏嗎？」
「樣子都差不多，但有神通的，氣息就變了，沒了神，樣子再好，也不是那個樣的。」
「那也很厲害了。」
「就你嘴甜，老牛隻會說我不正經。
上次給他捏了兩個女人，都不看一眼。為了這還鬧過兩回彆扭呢。
他說那女的只有皮沒有相，感覺不好。」
「牛哥就長了一張嘴，其實，心挺好的。」
「心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膽不大，只顧自己痛快，也不給奴家辦點實事。」
「嫂子有難處？」
「女鬼家家，一個人在村子裡，沒難處是假的。
好在上次你除了鐵屍，村子裡都覺是我能耐，日子好過了一些。
可陽間當個乾娘，凡路過個神仙和尚，都能召出來使喚一二。
性子好的，倒也能糊弄過去，可真要遇到那些惡神，哎.....」
陳破命能理解，黑神話嘛。
「我那牛哥平日忙的厲害，顧不得這點雜事，我今日得閒，給哥哥善個後。」
「這個.....這個....」
「嫂子還跟我客氣，那好，下次我就真不過來了。」
「別！」村娘子扭捏了兩下，終說出實求：「其實就是想做個土地。」
「土地神？」
「對，真能在桃花村建個土地廟，封個小神就行。」
陳破命皺了皺眉，這件事還真幫不了。
土地，城隍，山神，各有各的道。
黑風山豎了城隍廟，他又是鬼差，可當城隍。
可土地好似歸天庭管，又不在天庭編制內。
也有說歸地仙之祖鎮元子，還有說屬后土娘娘。
亂得很。
「當土地難嗎？」
「倒也不難，我現在信眾是有的，建個土地廟，招兩個小鬼就行。
現在陽間管的松，花點東西也是能買來冊封的。
就是成了土地要招精怪算計，我怕有妖王過來。」
陳破命想到火雲洞裡的聖嬰大王，那裡的土地山神可是苦命的很。
「嫂嫂先把廟建起來，真有麻煩到鬼門關西找鬼頭就行。
要實在繞不開，尋我也可。
我瞧這些野鬼性子都還不錯，成了土地，也要幾個跑腿，乾脆收進廟裡，當個小差算了。」
「鬼大人，這是真的？」吊死鬼連跑過來，磕了三響頭，「真要有了廟，我們再也不是孤魂野鬼了。
爺，你可真是給了條活路啊。」
對小鬼們來說潑天富貴，對陳破命，舉手之勞罷了。
再說，這手童男童女的能耐，總是不凡。
尤那份精細手藝，能看出桃花娘子絕對是個有心人。
他只不願辜負這份手藝心。
說話間，童男童女已製作完畢。
村娘子叮囑細節，說是這些智商極低，不能大用。
反正是用來吃食，要智商幹嘛。
陳破命謝了禮，突想起此次要路過老馬那裡，上次就說帶些豆子過去。
「嫂子，還有一事煩你。」
「快說。」
「想要一袋黃豆。」
「莫不是撒豆成兵？那種豆子都是經過祭煉，村子裡可沒有，得到道觀里兌。」
陳破命極尷尬，他不會那神通。
「不用，普通豆子即可，雜豆，破豆，紅豆，黃豆，小豆，綠豆，只要是豆子就行，我急要。」
「差爺，交給我吧，半刻鐘即回。」
吊死鬼跑進黑山，一會兒便沒了影。
村娘子笑道：「倒忘記他還在山裡開了地，平日也種些東西，和那清風觀里的道士換些陰氣。
交給他，倒是妥當。」
鬼種地？
陳破命抓破腦袋也沒想明白，吊死自己就為了種地？
半刻鐘，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精準來到陳破命前。
一大口袋。
袋子裡紅豆，黃豆，豌豆，小豆，破豆，雜豆，綠豆，巴豆，花花樣樣齊了。
陳破命無語了好一陣，還是道了謝，收進儲物袋，向著黑風山一路疾飛。
一個時辰後瞧見了茅草馬棚，跳進其中，棚內空空。
老馬應被拉去幹活了。
將滿滿一袋豆子平鋪在槽底，為妨農主，特有在上面鋪了層草料。
跳出馬棚，直奔黑風山。
這不就是太乙真人給哪吒塑身的手段嗎。
「嫂子真會這種大神通？」
桃花娘子半掩面容，嬌笑連連：
「就會取笑嫂子，哪是神通，只是些糊弄人的把戲。
平日村子裡有懷不上孩子的，地府又兼顧不到，我便用這法子暫緩一二。
把戲終歸是把戲。
雖也算個新兒，可沒受過陰陽輪迴，多是活不到成人。」
「就是靠這糊弄手段，讓桃花村拜她。」吊死鬼抓住機會，連打報告。
手段雖上不得台面，倒是能解燃眉之急。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瞞過鯉魚那張嘴。
「麻煩嫂子，給我來兩對吧。」
桃花娘子也不做作，領著陳破命來到池塘處，踩了三根細嫩蓮藕。
手掌於蓮藕上撫過，堅硬藕身似成了軟糖。
鬼手在藕身上輕輕一拔，便扯出一截小手，揉了兩下，成了腦袋，於中間輕輕一剪，開了叉。
「童男童女各兩對，是吧。」
「嗯，兩對就行。」
桃花娘子手指在開叉處輕剪一刀，剔掉半點藕丁，露出凹洞，放於一旁。
依照模樣再捏一個藕人，只是在開叉處工序不同，從旁側藕身截下來藕丁，安上便可。
四具藕人倒沒費多少功夫，離了池塘，來到桃花樹下。
「樹神，樹神，借你片花瓣，潤潤身子。」
莫名生出一股風，樹枝顫了兩下，不見動靜。
桃花娘子極尷尬，也不管小鬼觀望，直接條到樹梢處，抓住樹枝就往下撇。
桃花樹明顯不一樣，彎了半天也不見折斷。
「找打是吧！」
身子裡驟然化出一把紅色砍刀，跳到樹根處，抬刀便砍。
老樹無風抖動，突聽嘎吱一聲，最頂端的一根樹枝平白折斷，輕飄飄落在桃花娘子前。
「這傢伙把幾根桃枝看的比命還重要，殊不知舍些道行，能得機緣，日後極可能靠小爺躲災勒。」
說笑間從樹枝上揪下四片桃花，各貼於眉心。
桃花如雪花般，瞬間消融，而那本該是蓮藕狀的身子，漸漸生出嬰兒皮膚。
隨著桃花消融越快，皮膚越發水嫩，甚能看到藕肚子裡花出五臟六腑，神經血路。
片刻便見小臉蛋粉嘟嘟，水蜜桃般，吹彈可破。
這桃樹也不是凡物呀。
「謝前輩賜寶！」
樹枝狂甩了幾下，好似說不用來了。
化出軀殼，桃花娘子立時跳到樹前一人高的小廟裡。
「孩兒們，給你們找個好去處了。」
聲落，只聽得各種哇哭奶叫，顯是剛出生孩童，還沒開了口舌。
陳破命瞧了數眼，也沒見東西。
按理說他是鬼差，尋常魂體自逃不出這雙鬼眼，可確是只有聲響，沒有東西。
「應該是魂氣吧，魂魄幾乎消散，成了原始氣體，但又保留了一點生靈活性。
和地府陰氣相似，純度要差許多，可多出些許活性。」
從鬼王李處集訓出來，他對各種原始魂片了解加深，自然能有一眼看出魂氣本質。
這東西若真進油鍋，陳破命也是能榨出些許記憶。
卻是出不了魂片的。
桃花娘子運訣行法，魂氣灌進藕身，不消片刻，便聽見哇哇大哭起來。
「嫂子倒忘了你要幾歲的了。」
陳破命對童男童女行情不清，和這個詞相關的也就電視劇里通天河畔那兩個肚兜小娃。
「男的五歲，女的七歲。」
桃花娘子鬼手貼在藕娃子上，向下拉了兩下，腿長了，胳膊拽了一下，比例正好。
又捏了捏臉蛋，揉了兩下身。
男娃便有了五六歲模樣。
讓陳破命想起過年時老裁縫做衣服的樣子。
一提一拉，形體到位，技術確實夠精細。
「嫂子，你這手藝，誰都能捏嗎？」
「樣子都差不多，但有神通的，氣息就變了，沒了神，樣子再好，也不是那個樣的。」
「那也很厲害了。」
「就你嘴甜，老牛隻會說我不正經。
上次給他捏了兩個女人，都不看一眼。為了這還鬧過兩回彆扭呢。
他說那女的只有皮沒有相，感覺不好。」
「牛哥就長了一張嘴，其實，心挺好的。」
「心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膽不大，只顧自己痛快，也不給奴家辦點實事。」
「嫂子有難處？」
「女鬼家家，一個人在村子裡，沒難處是假的。
好在上次你除了鐵屍，村子裡都覺是我能耐，日子好過了一些。
可陽間當個乾娘，凡路過個神仙和尚，都能召出來使喚一二。
性子好的，倒也能糊弄過去，可真要遇到那些惡神，哎.....」
陳破命能理解，黑神話嘛。
「我那牛哥平日忙的厲害，顧不得這點雜事，我今日得閒，給哥哥善個後。」
「這個.....這個....」
「嫂子還跟我客氣，那好，下次我就真不過來了。」
「別！」村娘子扭捏了兩下，終說出實求：「其實就是想做個土地。」
「土地神？」
「對，真能在桃花村建個土地廟，封個小神就行。」
陳破命皺了皺眉，這件事還真幫不了。
土地，城隍，山神，各有各的道。
黑風山豎了城隍廟，他又是鬼差，可當城隍。
可土地好似歸天庭管，又不在天庭編制內。
也有說歸地仙之祖鎮元子，還有說屬后土娘娘。
亂得很。
「當土地難嗎？」
「倒也不難，我現在信眾是有的，建個土地廟，招兩個小鬼就行。
現在陽間管的松，花點東西也是能買來冊封的。
就是成了土地要招精怪算計，我怕有妖王過來。」
陳破命想到火雲洞裡的聖嬰大王，那裡的土地山神可是苦命的很。
「嫂嫂先把廟建起來，真有麻煩到鬼門關西找鬼頭就行。
要實在繞不開，尋我也可。
我瞧這些野鬼性子都還不錯，成了土地，也要幾個跑腿，乾脆收進廟裡，當個小差算了。」
「鬼大人，這是真的？」吊死鬼連跑過來，磕了三響頭，「真要有了廟，我們再也不是孤魂野鬼了。
爺，你可真是給了條活路啊。」
對小鬼們來說潑天富貴，對陳破命，舉手之勞罷了。
再說，這手童男童女的能耐，總是不凡。
尤那份精細手藝，能看出桃花娘子絕對是個有心人。
他只不願辜負這份手藝心。
說話間，童男童女已製作完畢。
村娘子叮囑細節，說是這些智商極低，不能大用。
反正是用來吃食，要智商幹嘛。
陳破命謝了禮，突想起此次要路過老馬那裡，上次就說帶些豆子過去。
「嫂子，還有一事煩你。」
「快說。」
「想要一袋黃豆。」
「莫不是撒豆成兵？那種豆子都是經過祭煉，村子裡可沒有，得到道觀里兌。」
陳破命極尷尬，他不會那神通。
「不用，普通豆子即可，雜豆，破豆，紅豆，黃豆，小豆，綠豆，只要是豆子就行，我急要。」
「差爺，交給我吧，半刻鐘即回。」
吊死鬼跑進黑山，一會兒便沒了影。
村娘子笑道：「倒忘記他還在山裡開了地，平日也種些東西，和那清風觀里的道士換些陰氣。
交給他，倒是妥當。」
鬼種地？
陳破命抓破腦袋也沒想明白，吊死自己就為了種地？
半刻鐘，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精準來到陳破命前。
一大口袋。
袋子裡紅豆，黃豆，豌豆，小豆，破豆，雜豆，綠豆，巴豆，花花樣樣齊了。
陳破命無語了好一陣，還是道了謝，收進儲物袋，向著黑風山一路疾飛。
一個時辰後瞧見了茅草馬棚，跳進其中，棚內空空。
老馬應被拉去幹活了。
將滿滿一袋豆子平鋪在槽底，為妨農主，特有在上面鋪了層草料。
跳出馬棚，直奔黑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