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9 模糊的記憶
兩人接下來檢查了小屋的內部，很巧的是，小屋的木門根本沒有上鎖，只是輕輕一推就打開了門。
小屋裡的擺設根本不像是能夠住人的模樣，除了一張簡陋的床鋪，其餘的都稱不上像樣的家具，與其說是人住的地方，倒不如說更像個儲藏室。
只是裡面也沒有存放什麼看上去有用的東西，不過是一些雜物罷了，且基本都落了灰。
「這裡真的有人住居過嗎？」
沈徵梓環視著過於狹小的空間，她在地上發現了一張照片，但過於老舊，裡面的內容以及看不清楚了，只能隱約瞧見，照片裡的人物，大概都是些年紀尚小的孩童。
在這個站下兩位身材勻稱的成年人都覺得空間狹窄的小屋裡，大概也只能是夠孩童們玩鬧了，而且裡面的裝飾過於簡陋，若說這裡居住著一個成年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這裡比起長期居住，更像是臨時歇腳的地方。
「這裡會不會曾經是這些小朋友臨時休息的地方？就像是……秘密基地什麼的？」
雖然沈徵梓缺少這樣的童年，但這並不妨礙她通過影視劇來展開想像。
秘密基地什麼的，難道不是那個年紀的小朋友們做夢都想擁有的嗎？
「聽上去有些道理。」
阿德里安點點頭，表示贊同，「只是這個秘密基地好像比想像中距離小鎮還要更近一些。」
從小屋的窗子裡，隱約地能夠望見不遠處的一排房屋。
只不過僅從外觀來看，還瞧不出那一排房屋曾經的模樣。
「教授覺得，喬治可能會是這幾個小朋友中的其中一個嗎？」
「如果那個曾經站在小屋外的人是他，那麼就有可能了。」
阿德里安若有所思地用手按著牆面，「這裡有過術式的痕跡。」
「術式？難不成……」
沈徵梓學著阿德里安的樣子，將手貼在牆上，只可惜她什麼也沒感覺出來。
阿德里安輕輕閉上眼，在他的眼前閃過幾個畫面，那應當是這個小鎮還沒有被棄用時的記憶了。
與人類的記憶不同，物品的記憶往往沒有邏輯性，但卻更加清晰。
人類的記憶往往受到多重因素的干擾，與環境和心理的相關因素太多，也更加主觀，而物的記憶則更顯客觀，只是沒有了故事的連貫性，讓人難以捉住因果關係。
這個小屋的記憶很奇怪，模糊又無厘頭。
一會是幾個看不清臉的小孩子，一會又是兩個身形大不相同的成年人，阿德里安甚至無法分清那到底是不是人，因為他看到的大多都是模糊的一團，只能帶入先前沈徵梓的猜測去推理。
這就像是人類的記憶被人為篡改過了一般。
「看起來我們無法在這裡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還是儘早進小鎮吧。」
放下手，阿德里安斷開了與物的連結。
「教授發現了什麼嗎？」
沈徵梓跟在阿德里安的身後，離開了小屋。
「這間小屋的記憶很奇怪。」
「小屋的記憶？物品也可以有記憶嗎？」
阿德里安一邊往前走，一邊朝沈徵梓解釋：「當然可以，物和人一樣，都是歷史的經歷者，人類可以用文字、詩歌等各種方式來傳承歷史、締造文化，那麼物本身就是時間留下痕跡的載體，自然也會有它們的記憶。」
「只不過讀取人與物的記憶是一種天賦，也是一種技巧，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與生俱來擁有的能力。」
沈徵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就是說，這個是可以後天學習的？」
「看你如何定義，如果是狹義範圍上的讀取記憶，那麼這部分人大多數是天生的，但如果是廣義範圍上的，那麼我認為所有的考古學家都可以被稱為這樣的能人。」
「那教授在那個小屋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麼？」
「非常模糊的畫面，這在物的記憶中是非常罕見的，」阿德里安輕輕皺起眉，「作為沒有情感和生命的時間載體，物的記憶普遍都很清晰，但大多呈片段式，且缺乏邏輯，與人類的記憶完全相反。」
「畢竟，人類的大腦很複雜。」
沈徵梓認同地點點頭。
「如果用人類的記憶方式來比喻……」
阿德里安思考了片刻，「Miss.沈應該知道創傷後應激障礙這個疾病吧？也就是平時常說的PTSD。」
「知道，」沈徵梓顯然對此有過了解，「是指個體經歷、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脅，或嚴重的受傷，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後，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
「其主要症狀包括，且不限於因長期或者持續性極力迴避與創傷經歷相關的情節或者事件等而導致的選擇性記憶障礙。」
阿德里安頗為讚賞地看了看沈徵梓，「沒錯，讀取記憶只是一種手段，和心理治療不同，它雖然可以強迫PTSD的患者回憶起被選擇性遺忘的記憶，但這種做法是沒有得到對方允許的，自然也會適當地反噬施術者。」
「但如果施術者不選擇強迫，那麼他得到的記憶片段也就會和對方的記憶狀態重合，也就是說，被選擇性遺忘的記憶是非常模糊的，通常可能只有色塊，或者是一些難以形容畫面。」
「這個小屋的記憶就和這些PTSD的患者選擇性遺忘的記憶相似，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
「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即使是阿德里安也對這樣的情況束手無策。
「會不會是惡魔搞得鬼？」
沈徵梓做出合理猜測。
阿德里安卻不贊同，「一般來說，惡魔並不會使用術式，況且它也沒有必要這麼做，不是嗎？」
「那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這個詭異的環境？」
畢竟在這個空間裡，時間都停止了流動，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不能排除，但是——」阿德里安顯然有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測，「使用術式的要麼是教會的人，要麼是驅魔師，或者……」
「也就是說，這個小鎮裡曾經也有和教授一樣的人？！」
沈徵梓雙眼微微瞪大。
「而且這個人極有可能還在這個小鎮裡。」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小鎮裡。
小屋裡的擺設根本不像是能夠住人的模樣，除了一張簡陋的床鋪，其餘的都稱不上像樣的家具，與其說是人住的地方，倒不如說更像個儲藏室。
只是裡面也沒有存放什麼看上去有用的東西，不過是一些雜物罷了，且基本都落了灰。
「這裡真的有人住居過嗎？」
沈徵梓環視著過於狹小的空間，她在地上發現了一張照片，但過於老舊，裡面的內容以及看不清楚了，只能隱約瞧見，照片裡的人物，大概都是些年紀尚小的孩童。
在這個站下兩位身材勻稱的成年人都覺得空間狹窄的小屋裡，大概也只能是夠孩童們玩鬧了，而且裡面的裝飾過於簡陋，若說這裡居住著一個成年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這裡比起長期居住，更像是臨時歇腳的地方。
「這裡會不會曾經是這些小朋友臨時休息的地方？就像是……秘密基地什麼的？」
雖然沈徵梓缺少這樣的童年，但這並不妨礙她通過影視劇來展開想像。
秘密基地什麼的，難道不是那個年紀的小朋友們做夢都想擁有的嗎？
「聽上去有些道理。」
阿德里安點點頭，表示贊同，「只是這個秘密基地好像比想像中距離小鎮還要更近一些。」
從小屋的窗子裡，隱約地能夠望見不遠處的一排房屋。
只不過僅從外觀來看，還瞧不出那一排房屋曾經的模樣。
「教授覺得，喬治可能會是這幾個小朋友中的其中一個嗎？」
「如果那個曾經站在小屋外的人是他，那麼就有可能了。」
阿德里安若有所思地用手按著牆面，「這裡有過術式的痕跡。」
「術式？難不成……」
沈徵梓學著阿德里安的樣子，將手貼在牆上，只可惜她什麼也沒感覺出來。
阿德里安輕輕閉上眼，在他的眼前閃過幾個畫面，那應當是這個小鎮還沒有被棄用時的記憶了。
與人類的記憶不同，物品的記憶往往沒有邏輯性，但卻更加清晰。
人類的記憶往往受到多重因素的干擾，與環境和心理的相關因素太多，也更加主觀，而物的記憶則更顯客觀，只是沒有了故事的連貫性，讓人難以捉住因果關係。
這個小屋的記憶很奇怪，模糊又無厘頭。
一會是幾個看不清臉的小孩子，一會又是兩個身形大不相同的成年人，阿德里安甚至無法分清那到底是不是人，因為他看到的大多都是模糊的一團，只能帶入先前沈徵梓的猜測去推理。
這就像是人類的記憶被人為篡改過了一般。
「看起來我們無法在這裡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還是儘早進小鎮吧。」
放下手，阿德里安斷開了與物的連結。
「教授發現了什麼嗎？」
沈徵梓跟在阿德里安的身後，離開了小屋。
「這間小屋的記憶很奇怪。」
「小屋的記憶？物品也可以有記憶嗎？」
阿德里安一邊往前走，一邊朝沈徵梓解釋：「當然可以，物和人一樣，都是歷史的經歷者，人類可以用文字、詩歌等各種方式來傳承歷史、締造文化，那麼物本身就是時間留下痕跡的載體，自然也會有它們的記憶。」
「只不過讀取人與物的記憶是一種天賦，也是一種技巧，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與生俱來擁有的能力。」
沈徵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就是說，這個是可以後天學習的？」
「看你如何定義，如果是狹義範圍上的讀取記憶，那麼這部分人大多數是天生的，但如果是廣義範圍上的，那麼我認為所有的考古學家都可以被稱為這樣的能人。」
「那教授在那個小屋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麼？」
「非常模糊的畫面，這在物的記憶中是非常罕見的，」阿德里安輕輕皺起眉，「作為沒有情感和生命的時間載體，物的記憶普遍都很清晰，但大多呈片段式，且缺乏邏輯，與人類的記憶完全相反。」
「畢竟，人類的大腦很複雜。」
沈徵梓認同地點點頭。
「如果用人類的記憶方式來比喻……」
阿德里安思考了片刻，「Miss.沈應該知道創傷後應激障礙這個疾病吧？也就是平時常說的PTSD。」
「知道，」沈徵梓顯然對此有過了解，「是指個體經歷、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脅，或嚴重的受傷，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後，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
「其主要症狀包括，且不限於因長期或者持續性極力迴避與創傷經歷相關的情節或者事件等而導致的選擇性記憶障礙。」
阿德里安頗為讚賞地看了看沈徵梓，「沒錯，讀取記憶只是一種手段，和心理治療不同，它雖然可以強迫PTSD的患者回憶起被選擇性遺忘的記憶，但這種做法是沒有得到對方允許的，自然也會適當地反噬施術者。」
「但如果施術者不選擇強迫，那麼他得到的記憶片段也就會和對方的記憶狀態重合，也就是說，被選擇性遺忘的記憶是非常模糊的，通常可能只有色塊，或者是一些難以形容畫面。」
「這個小屋的記憶就和這些PTSD的患者選擇性遺忘的記憶相似，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
「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即使是阿德里安也對這樣的情況束手無策。
「會不會是惡魔搞得鬼？」
沈徵梓做出合理猜測。
阿德里安卻不贊同，「一般來說，惡魔並不會使用術式，況且它也沒有必要這麼做，不是嗎？」
「那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這個詭異的環境？」
畢竟在這個空間裡，時間都停止了流動，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不能排除，但是——」阿德里安顯然有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測，「使用術式的要麼是教會的人，要麼是驅魔師，或者……」
「也就是說，這個小鎮裡曾經也有和教授一樣的人？！」
沈徵梓雙眼微微瞪大。
「而且這個人極有可能還在這個小鎮裡。」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小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