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豬玀大王
羅缺記憶中的「泰山」先生，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平時喜歡讀點國學，研究下股票，酒桌上很風趣幽默，單位上所有的人都喜歡他。他是工人出身，手底下卻有很多能人為他辦事，在他的領導下進行工作，甚至能驅使清華北大的高材生。
「泰山」和羅缺的父子關係並不算很好，甚至每次吵到不能談通道理時，羅缺總會收到自己滾出去的命令。
可這些卻阻礙不了他一直把父親當成自己的偶像。
一個總是出錯，三五個科長下課的地方，那裡管著兩百來號人，任何一個公司里的人都覺得是個爛攤子誰接誰出事。「彩虹」為「泰山」的接任操碎了心。
而「泰山」花了七年讓那裡成了全公司最出彩的地方，那個爛攤子，比羅缺現在眼前的還要爛。
羅缺讓玄早讓藏在箱子裡的村民都出來，並且幫他在裡面裝滿沉重的東西，然後搬到15個驕陽前，他們看著同胞被帶走的那個「車站」。
對，車站。羅缺不是看到天上紅雲里有著一列中古火車在穿梭嗎？「豬玀大王」恰好控制著一輛火車，每次就靠那東西來回各個村落搜刮民膏。
之後讓奏傾和蛻羅把其他村民最好的衣服換上，頭髮都紮成一個造型，像哨兵一般圍繞那個上貨廣場站立，手要用同樣精神的背在身後的姿態，但不能哭喊，哪怕小孩，所有人都得眼睛完全筆直看向前方，不管「豬玀大王」和他那些爪牙多麼恐怖噁心，眼皮子都不能眨一下。
羅缺相信，村長在他們心裡是能找到活路的存在，比起被帶上火車生死未卜，被殺掉吃掉抹除掉還是賣掉毀掉，都要機率大。
【大不了再死一次，萬一成功了，我下次應聘的履歷就可以寫：救一個村子於水火】
羅缺臉上可沒偷著樂，全村就那麼一張不扭曲的臉，眼睛裡記錄著每個人走在每一條道路上做著這件事的速度，頻率。他也觀察著這被半山包圍的水生村，那些村莊要道要是有爭端或者打鬥，真正能逃出去的有多少。
令他很意外的是，玄早這傢伙的辦事能力極強，箱子很快被裝滿，村民們在他的指揮下竟然很快把那個廣場堆了一小半；眼光瞟向奏傾和蛻羅那一邊，他們倆比起玄早要愚鈍一些，索性廣場周圍都有村民已經提前站好。
看慣了解放軍的軍姿，這些人當中竟沒一個合格的，不過迫在眉睫沒辦法要求，羅缺想著這件事要是結束，好歹訓練一個村衛隊出來，按照解放軍踢正步的方法嚴格要求，一年再來一次「閱兵」。
長期在實驗室里做研究的羅缺對時間的流逝很敏感，他約摸著只有最後一個小時，自己也應該干點什麼事情，偵查一番，看著廣場的另一邊有著像普通火車站的道岔，便立即走了過去。
這裝置已經完全生鏽，羅缺湊近了仔細觀察，上手撫摸之後，把手上一些凹痕讓他覺得很吃驚：工廠的出廠年份！鏽跡遮住了最重要的部分，只能摸到前端的2。
【難道這裡？也許是貼圖？或者是製作者有意而為之】
羅缺環顧四周，努力想起來自己生活時見過不多的陪朋友拍短視頻才見過的廢棄鐵路，這裡的鐵路雖然遍布鏽跡，仔細對照和現實的鐵軌別無二致。旁邊的小屋子，雖已瓷磚脫落，各種藤蔓爬滿牆壁，羅缺還是看到了一扇門，好像那種體育保管室的鐵門。
他爬上月台，走到那扇門前，藤蔓已經將門把手完全封死，要想打開恐怕得找尖銳的物品。
【這扇門後，我以後再來探索吧，等會兒還活著沒都不一定呢】
羅缺記下了這個位置，臨走時仍試圖扒開藤蔓的一角，無功而返。回到廣場後，那些貨箱已經大多都整齊的放置在一起，儘管以哨兵姿態圍著廣場的村民依然戰戰兢兢，羅缺覺得看上去還是像那麼回事，「豬玀大王」來到這裡會因為好奇而詢問他這個村長，應該不會直接帶走這些村民。
「村長，我們都按你的要求做好了這些，你這是什麼法子？」玄早的腦袋立即挨了一棍，羅缺又把幾人鼻尖都湊到一起，「其他的我來搞定，你們只需要告訴我，離水生村最近的可以做生意或者有老闆在的地方是哪兒？」
「村長，在這幾座山的後面，有一個叫做煙雨莊的地方。不過...」玄早應聲回應
「不過啥，接著說...」
「不過那裡我聽聞有一個叫做黑先生的富豪，他比豬玀大王還恐怖。」
「要的就是這個！」羅缺一躍而起，大聲呼喊著！三人捂住耳朵，很快又再次被羅缺摟了過來，「挺好，你們三個現在去找能夠被稱作武器的東西，尖銳一點最好，鋤頭鏟子榔頭能拿什麼拿什麼，然後用黑色的綁帶遮住眼睛，等會兒豬玀大王來了，你們就站在我身後。」
羅缺讀書的時候最不缺的就是那張嘴，無論是辯論還是撒謊還是拍須溜馬狐假虎威，都不在話下。
【那我就借你名號一用吧，黑先生~】
-----------------
一個「肝腦塗地」的車廂內，三四個由巨型蜈蚣，線蟲，人類部分軀幹拼接而成的怪物此刻正在分食一堆血肉，血染的車廂內是蠅蟲的樂園，可這些怪物會在蟲子們飽餐一頓的時候，連同他們和骨頭、難啃的筋一起大快朵頤。
他們慶祝著豐收，以至於已經忘了自己埋頭吞咽的時候，大片的陰影漸漸地籠罩了過來，兩個聽到沉重腳步聲的悶哼著退到了車廂的兩旁，身上的複眼卻根本不敢和龐大身軀對視。
那一對巨大紅色頭顱的已張開尖牙血口，湊近了沉浸在吞咽著獵物的快樂小怪物，終於還是聞到了猛獸的味道，剛一轉過能稱為頭的部位，腰部就已經被巨型紅色半人馬一樣的怪物用鐵叉挑起，攔腰就被扭斷，鮮紅的汁液朝四周噴濺，躲到了車廂兩邊的怪物們加入了進來，張開嘴巴，迎接鮮血。
「都要到站了，還不知道給我開門。」紅色怪物的身上澆上了紅色汁液，顯得極其殘暴和兇猛，背上還未成型的黑色翼狀軀體興奮地顫動著。他隨手咬斷了屬於小怪的其中一個肢體，扔在了其他怪物的中間。
「是的，豬玀大王，他可真是個蠢貨！」「是啊，他那麼蠢，吃那麼多，浪費大王給他的賞賜。」「我們來給你開門，豬玀大王，去掃蕩那些蟲子吧！」
小怪物們手舞足蹈的在火車完全停下之後，扒開車門將準備好的木頭拼到了地面上，「豬玀大王」身體太過於龐大，邁進水生村的廣場時不由得低了下頭才鑽出車門。
「暢快，暢快啊，還是陸地舒服。」他提著一柄巨型斧槍，巨蹄落下帶著身體的重量落在木頭上，立即發出噼噼啪啪的斷裂聲響。
「恭迎豬玀大王，大駕光臨。」羅缺儘管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巨物和超大型兵器，心臟咯噔了一下，他立即把大一第一次辯論賽聯繫了起來，反覆給自己心理暗示：
【大不了又死一回，大不了又死一回！】
接著邁開步子迎了上去，伸出雙手，模仿黑道電影裡看到的迎接場面，所以不只是迎了上去，還貼了上去，只有「豬玀大王」半身高的他，用雙手抱住了他的腹部，掛在腰上的頭顱和羅缺的頭碰的哐當作響。
水生村的村民從沒見過自己的村長像這樣面對「豬玀大王」，他以前為了讓自己能獲得怪物們的信賴，巴不得村民們被抓走。可如今這個村長雖然給出了一些奇怪的命令，自己居然敢貼著「豬玀大王」，還抱著他！
大塊頭「豬玀大王」一開始並沒注意到自己的肚子上多了這麼個人，往前接著走了兩步之後，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視線往下繞過肚皮，才看到羅缺飽含仰慕的樣子看著他。
「嘿，大王，今天你好酷，唾液都是甜的。」羅缺用手比劃著名蘸取了一些肚腩上的殘留液體，唆了嗦手指，臉上溢出的仰慕之情連旁邊的小怪物們也跟著拍起半人馬屁。
沒有人不喜歡聽誇讚的詞語，哪怕是捧殺，對於那人來講都是甘露。
「啊哈哈哈哈哈哈，哇呀，你這該死的，可真是眼睛雪亮。」豬玀大王咧開滿是獠牙的大嘴，用除開左右手之外的第三隻手將羅缺提了起來，「你可再夸上一夸，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我喜歡的漂亮話。」
羅缺和「豬玀大王」對上照面，突地覺得這麼個殘暴傢伙也不太可怕。他想起高中一個欺負他的同學，那人很純真，一直欺負羅缺的他，最後在落寞的時候，被羅缺用一根雞腿收買，冰釋前嫌。
「大王舟車勞頓，還來光臨，不如等會兒小的幫您撓撓痒痒。您已經很久沒有舒服的躺上一會兒了吧？」
羅缺亮著光的眼睛，倒讓這個打家劫舍的強盜，覺得有點意思。兩人都笑了出來，笑的鼻尖湊到了一起。
「泰山」和羅缺的父子關係並不算很好，甚至每次吵到不能談通道理時，羅缺總會收到自己滾出去的命令。
可這些卻阻礙不了他一直把父親當成自己的偶像。
一個總是出錯，三五個科長下課的地方，那裡管著兩百來號人，任何一個公司里的人都覺得是個爛攤子誰接誰出事。「彩虹」為「泰山」的接任操碎了心。
而「泰山」花了七年讓那裡成了全公司最出彩的地方，那個爛攤子，比羅缺現在眼前的還要爛。
羅缺讓玄早讓藏在箱子裡的村民都出來，並且幫他在裡面裝滿沉重的東西，然後搬到15個驕陽前，他們看著同胞被帶走的那個「車站」。
對，車站。羅缺不是看到天上紅雲里有著一列中古火車在穿梭嗎？「豬玀大王」恰好控制著一輛火車，每次就靠那東西來回各個村落搜刮民膏。
之後讓奏傾和蛻羅把其他村民最好的衣服換上，頭髮都紮成一個造型，像哨兵一般圍繞那個上貨廣場站立，手要用同樣精神的背在身後的姿態，但不能哭喊，哪怕小孩，所有人都得眼睛完全筆直看向前方，不管「豬玀大王」和他那些爪牙多麼恐怖噁心，眼皮子都不能眨一下。
羅缺相信，村長在他們心裡是能找到活路的存在，比起被帶上火車生死未卜，被殺掉吃掉抹除掉還是賣掉毀掉，都要機率大。
【大不了再死一次，萬一成功了，我下次應聘的履歷就可以寫：救一個村子於水火】
羅缺臉上可沒偷著樂，全村就那麼一張不扭曲的臉，眼睛裡記錄著每個人走在每一條道路上做著這件事的速度，頻率。他也觀察著這被半山包圍的水生村，那些村莊要道要是有爭端或者打鬥，真正能逃出去的有多少。
令他很意外的是，玄早這傢伙的辦事能力極強，箱子很快被裝滿，村民們在他的指揮下竟然很快把那個廣場堆了一小半；眼光瞟向奏傾和蛻羅那一邊，他們倆比起玄早要愚鈍一些，索性廣場周圍都有村民已經提前站好。
看慣了解放軍的軍姿，這些人當中竟沒一個合格的，不過迫在眉睫沒辦法要求，羅缺想著這件事要是結束，好歹訓練一個村衛隊出來，按照解放軍踢正步的方法嚴格要求，一年再來一次「閱兵」。
長期在實驗室里做研究的羅缺對時間的流逝很敏感，他約摸著只有最後一個小時，自己也應該干點什麼事情，偵查一番，看著廣場的另一邊有著像普通火車站的道岔，便立即走了過去。
這裝置已經完全生鏽，羅缺湊近了仔細觀察，上手撫摸之後，把手上一些凹痕讓他覺得很吃驚：工廠的出廠年份！鏽跡遮住了最重要的部分，只能摸到前端的2。
【難道這裡？也許是貼圖？或者是製作者有意而為之】
羅缺環顧四周，努力想起來自己生活時見過不多的陪朋友拍短視頻才見過的廢棄鐵路，這裡的鐵路雖然遍布鏽跡，仔細對照和現實的鐵軌別無二致。旁邊的小屋子，雖已瓷磚脫落，各種藤蔓爬滿牆壁，羅缺還是看到了一扇門，好像那種體育保管室的鐵門。
他爬上月台，走到那扇門前，藤蔓已經將門把手完全封死，要想打開恐怕得找尖銳的物品。
【這扇門後，我以後再來探索吧，等會兒還活著沒都不一定呢】
羅缺記下了這個位置，臨走時仍試圖扒開藤蔓的一角，無功而返。回到廣場後，那些貨箱已經大多都整齊的放置在一起，儘管以哨兵姿態圍著廣場的村民依然戰戰兢兢，羅缺覺得看上去還是像那麼回事，「豬玀大王」來到這裡會因為好奇而詢問他這個村長，應該不會直接帶走這些村民。
「村長，我們都按你的要求做好了這些，你這是什麼法子？」玄早的腦袋立即挨了一棍，羅缺又把幾人鼻尖都湊到一起，「其他的我來搞定，你們只需要告訴我，離水生村最近的可以做生意或者有老闆在的地方是哪兒？」
「村長，在這幾座山的後面，有一個叫做煙雨莊的地方。不過...」玄早應聲回應
「不過啥，接著說...」
「不過那裡我聽聞有一個叫做黑先生的富豪，他比豬玀大王還恐怖。」
「要的就是這個！」羅缺一躍而起，大聲呼喊著！三人捂住耳朵，很快又再次被羅缺摟了過來，「挺好，你們三個現在去找能夠被稱作武器的東西，尖銳一點最好，鋤頭鏟子榔頭能拿什麼拿什麼，然後用黑色的綁帶遮住眼睛，等會兒豬玀大王來了，你們就站在我身後。」
羅缺讀書的時候最不缺的就是那張嘴，無論是辯論還是撒謊還是拍須溜馬狐假虎威，都不在話下。
【那我就借你名號一用吧，黑先生~】
-----------------
一個「肝腦塗地」的車廂內，三四個由巨型蜈蚣，線蟲，人類部分軀幹拼接而成的怪物此刻正在分食一堆血肉，血染的車廂內是蠅蟲的樂園，可這些怪物會在蟲子們飽餐一頓的時候，連同他們和骨頭、難啃的筋一起大快朵頤。
他們慶祝著豐收，以至於已經忘了自己埋頭吞咽的時候，大片的陰影漸漸地籠罩了過來，兩個聽到沉重腳步聲的悶哼著退到了車廂的兩旁，身上的複眼卻根本不敢和龐大身軀對視。
那一對巨大紅色頭顱的已張開尖牙血口，湊近了沉浸在吞咽著獵物的快樂小怪物，終於還是聞到了猛獸的味道，剛一轉過能稱為頭的部位，腰部就已經被巨型紅色半人馬一樣的怪物用鐵叉挑起，攔腰就被扭斷，鮮紅的汁液朝四周噴濺，躲到了車廂兩邊的怪物們加入了進來，張開嘴巴，迎接鮮血。
「都要到站了，還不知道給我開門。」紅色怪物的身上澆上了紅色汁液，顯得極其殘暴和兇猛，背上還未成型的黑色翼狀軀體興奮地顫動著。他隨手咬斷了屬於小怪的其中一個肢體，扔在了其他怪物的中間。
「是的，豬玀大王，他可真是個蠢貨！」「是啊，他那麼蠢，吃那麼多，浪費大王給他的賞賜。」「我們來給你開門，豬玀大王，去掃蕩那些蟲子吧！」
小怪物們手舞足蹈的在火車完全停下之後，扒開車門將準備好的木頭拼到了地面上，「豬玀大王」身體太過於龐大，邁進水生村的廣場時不由得低了下頭才鑽出車門。
「暢快，暢快啊，還是陸地舒服。」他提著一柄巨型斧槍，巨蹄落下帶著身體的重量落在木頭上，立即發出噼噼啪啪的斷裂聲響。
「恭迎豬玀大王，大駕光臨。」羅缺儘管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巨物和超大型兵器，心臟咯噔了一下，他立即把大一第一次辯論賽聯繫了起來，反覆給自己心理暗示：
【大不了又死一回，大不了又死一回！】
接著邁開步子迎了上去，伸出雙手，模仿黑道電影裡看到的迎接場面，所以不只是迎了上去，還貼了上去，只有「豬玀大王」半身高的他，用雙手抱住了他的腹部，掛在腰上的頭顱和羅缺的頭碰的哐當作響。
水生村的村民從沒見過自己的村長像這樣面對「豬玀大王」，他以前為了讓自己能獲得怪物們的信賴，巴不得村民們被抓走。可如今這個村長雖然給出了一些奇怪的命令，自己居然敢貼著「豬玀大王」，還抱著他！
大塊頭「豬玀大王」一開始並沒注意到自己的肚子上多了這麼個人，往前接著走了兩步之後，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視線往下繞過肚皮，才看到羅缺飽含仰慕的樣子看著他。
「嘿，大王，今天你好酷，唾液都是甜的。」羅缺用手比劃著名蘸取了一些肚腩上的殘留液體，唆了嗦手指，臉上溢出的仰慕之情連旁邊的小怪物們也跟著拍起半人馬屁。
沒有人不喜歡聽誇讚的詞語，哪怕是捧殺，對於那人來講都是甘露。
「啊哈哈哈哈哈哈，哇呀，你這該死的，可真是眼睛雪亮。」豬玀大王咧開滿是獠牙的大嘴，用除開左右手之外的第三隻手將羅缺提了起來，「你可再夸上一夸，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我喜歡的漂亮話。」
羅缺和「豬玀大王」對上照面，突地覺得這麼個殘暴傢伙也不太可怕。他想起高中一個欺負他的同學，那人很純真，一直欺負羅缺的他，最後在落寞的時候，被羅缺用一根雞腿收買，冰釋前嫌。
「大王舟車勞頓，還來光臨，不如等會兒小的幫您撓撓痒痒。您已經很久沒有舒服的躺上一會兒了吧？」
羅缺亮著光的眼睛，倒讓這個打家劫舍的強盜，覺得有點意思。兩人都笑了出來，笑的鼻尖湊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