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信使
一輛破舊的公交車上，四個男女正一臉緊張的坐在座位上。他們的四周坐滿了打扮怪異的人。
「還有幾站？」
「快了，還有一站就到。」
「別熄火，別熄火，千萬別熄火……」
「閉嘴！」
他們是鬼郵局的3樓信使，今天要去一個叫濟民診所的地方送信。這次送的信和以往有很大差別，因為地址詳細不說，甚至還特意註明了路線。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這種信，往常一份信的地址他們要查半天，還要排除各種同名的地方。可這次不一樣，幾點幾分在哪個城市的哪條街道上車，坐幾站下車都寫得明明白白。
就是危險係數有點大。
他們要前往靈異之地。
劉家集，信上是這個名字，但在他們信使當中，這裡有個更加貼切的名字——鬼鎮。
他們的隊長花了不少代價，從一個4樓信使那裡得到了鬼鎮詳細的情報，但具體有多詳細，能不能讓他們活下來則是未知數。
一路有驚無險，四人全須全尾的到站下車。
空曠的街道、靜謐的環境，以及他們最最討厭的和恐懼的……靈異氣息。
「跟著我走，記住了，人行道上只能往前走，後退就是死，就算前面有厲鬼擋路我們也只能衝過去！」
「還有那支送葬隊伍，不要去看，更不能踏出人行道，都給我記牢了！」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
說話間，隱隱約約的敲鑼打鼓聲從馬路的正前方傳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就好像直接在他們的腦子裡響起似的。
「低頭！快低頭！千萬別看！」
四人連忙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一動不敢動。
馬路上走來了一大隊人馬：
領頭的兩個高舉木牌，上面寫了什麼無從得知，它們身後跟著的一隊敲鑼打鼓的，再後面則是八個人抬著的一口黑棺，黑棺後面跟著更多的人影，它們正拋灑著花花綠綠的紙錢。
其中一張飄到了馬路旁邊，靠近人行道的地方，正巧被四個人看見了。
「是鬼錢！」
「別找死！」
「很近，可以試一試！」
「我說了，別找死！」
那是一張7元面值的鬼錢。
信使很清楚這種面額的鬼錢有多麼珍貴，在關鍵時刻，這東西是能救命的！
一伸手就能夠到的東西，為什麼不試一試？
成功了，就多一條命，就算失敗，他也沒離開人行道，更沒有去看那支詭異的隊伍，出事的概率不大，可以一試！
他伸手了。
也拿到了。
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讓其他三人毛骨悚然。
信使拿到了鬼錢，沒有表現出任何激動，也沒有趕緊收起來，而是挺直腰杆，拿著錢走向了馬路。
他成了送葬隊伍的一員。
「白痴！」
「這樣挺好，只是可惜他身上的那塊石頭了。」
「聲音消失了，我們趕緊走！」
鬼鎮上的房子低矮，大部分都是平房，兩層樓的都少，而且到處都掛著白色的燈籠，當轉過不知道第幾個街角，一行人眼中多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一對紅色的燈籠。
濟民診所。
「我們找到了！」
暗色的木門紋絲不動。即便他們使再大的力氣，門都無法打開。
「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我感覺這裡很不對勁。」
能對勁嗎？
周圍房子門口掛的都是白燈籠，就這一家是紅燈籠，而且房子還是小二樓，和大部分平房格格不入。雖然不清楚紅燈籠和白燈籠有什麼差異，但與眾不同和格格不入的東西都需要警惕。
「等等！有動靜！」
門內傳來了腳步聲。
大門打開，顯露出一個並不高大的人影。
在紅燈籠的襯映下，來人的面孔兇惡，尤其是那對眼睛，在被掃到的時候，信使們的呼吸都停止了。
「有事？」
是人！
隊長停滯的大腦重新啟動，他恭恭敬敬的一抱拳，問道：
「我們來找一位叫齊盛霖的人，不知？」
「拿來！」
「什麼？」
「我叫你把信拿出來！」
齊盛霖知道自己長的凶，所以已經儘可能和藹了。真是有意思，竟然有人通過郵局給自己送信，看來是哪個老傢伙要撐不住了。
「這位……大爺，我們必須親手將信——」
「你們幾樓的？不知道黃信送給活人的規矩嗎？」
信使們愣住了。
這個老頭竟然一口就叫破了他們的身份，但仔細想想，能在這種鬼地方住的狠人，知道鬼郵局似乎能說得通？
噠、噠噠——
房間內傳出一陣聽起來不太協調的腳步聲。
「鬼！」
信使如臨大敵，這種感覺……這種感覺他們甚至覺得比郵局晚上遊蕩的那個屠夫要恐怖的多。
「人？」
這個只有一隻眼睛，觀感和厲鬼無異的人影竟然能夠開口說話，再次嚇到了信使。
雖然上了3樓，但見識不夠就是見識不夠。
「信使？」
藉助他太爺的靈異，齊冀一眼就看穿了這幾個人的底細：兩個馭鬼者以及一個沾染詛咒的普通人。
信送出去了，而且沒有什麼不好的變化，這讓信使們鬆了一口氣。他們慌忙點燃黑色的信紙，在齊冀爺孫兩人的面前消失了。
「……有個老東西要走了，明天我去找你，正好帶你去認認人。」
齊盛霖看完信，嘆了口氣。
又有一個老傢伙撐不下去了，當他們這一代人死光後，新一代真的能扛事兒嗎？能扛得動的嗎？
上一代加上他們這代人出了多少天資卓越的妖人？也才堪堪封鎖靈異幾十年。在很多大佬的靈異並沒有傳承下去的當下，年輕人真的能走出一條新路？
齊盛霖對此並不看好。
「黃家的老爺子撐不住了，我們得過去看看，你明天向學校請假。」
剛開學就請假？
行吧。要是不批就直接走人就是了。
至於這個黃老爺子，他倒是知道。
是個手藝人。
畫畫的。
將厲鬼封存在畫卷中，再配以鎮紙，是個極為不錯的鎮壓手段，只是他們家的畫館很早就不開了。
如果真的以為這就是人家的謀生手段那就大錯特錯了，人家不靠這個吃飯。
黃家真正的手段是玩媒介的。
鬼筆一落，直接就能在畫卷上定位某個特定的目標，無論是人是鬼。如果沒有相應的防護手段，無法斬斷媒介，那黃家的人可以在千里之外隨意的玩弄目標。
「還有幾站？」
「快了，還有一站就到。」
「別熄火，別熄火，千萬別熄火……」
「閉嘴！」
他們是鬼郵局的3樓信使，今天要去一個叫濟民診所的地方送信。這次送的信和以往有很大差別，因為地址詳細不說，甚至還特意註明了路線。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這種信，往常一份信的地址他們要查半天，還要排除各種同名的地方。可這次不一樣，幾點幾分在哪個城市的哪條街道上車，坐幾站下車都寫得明明白白。
就是危險係數有點大。
他們要前往靈異之地。
劉家集，信上是這個名字，但在他們信使當中，這裡有個更加貼切的名字——鬼鎮。
他們的隊長花了不少代價，從一個4樓信使那裡得到了鬼鎮詳細的情報，但具體有多詳細，能不能讓他們活下來則是未知數。
一路有驚無險，四人全須全尾的到站下車。
空曠的街道、靜謐的環境，以及他們最最討厭的和恐懼的……靈異氣息。
「跟著我走，記住了，人行道上只能往前走，後退就是死，就算前面有厲鬼擋路我們也只能衝過去！」
「還有那支送葬隊伍，不要去看，更不能踏出人行道，都給我記牢了！」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
說話間，隱隱約約的敲鑼打鼓聲從馬路的正前方傳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就好像直接在他們的腦子裡響起似的。
「低頭！快低頭！千萬別看！」
四人連忙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一動不敢動。
馬路上走來了一大隊人馬：
領頭的兩個高舉木牌，上面寫了什麼無從得知，它們身後跟著的一隊敲鑼打鼓的，再後面則是八個人抬著的一口黑棺，黑棺後面跟著更多的人影，它們正拋灑著花花綠綠的紙錢。
其中一張飄到了馬路旁邊，靠近人行道的地方，正巧被四個人看見了。
「是鬼錢！」
「別找死！」
「很近，可以試一試！」
「我說了，別找死！」
那是一張7元面值的鬼錢。
信使很清楚這種面額的鬼錢有多麼珍貴，在關鍵時刻，這東西是能救命的！
一伸手就能夠到的東西，為什麼不試一試？
成功了，就多一條命，就算失敗，他也沒離開人行道，更沒有去看那支詭異的隊伍，出事的概率不大，可以一試！
他伸手了。
也拿到了。
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讓其他三人毛骨悚然。
信使拿到了鬼錢，沒有表現出任何激動，也沒有趕緊收起來，而是挺直腰杆，拿著錢走向了馬路。
他成了送葬隊伍的一員。
「白痴！」
「這樣挺好，只是可惜他身上的那塊石頭了。」
「聲音消失了，我們趕緊走！」
鬼鎮上的房子低矮，大部分都是平房，兩層樓的都少，而且到處都掛著白色的燈籠，當轉過不知道第幾個街角，一行人眼中多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一對紅色的燈籠。
濟民診所。
「我們找到了！」
暗色的木門紋絲不動。即便他們使再大的力氣，門都無法打開。
「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我感覺這裡很不對勁。」
能對勁嗎？
周圍房子門口掛的都是白燈籠，就這一家是紅燈籠，而且房子還是小二樓，和大部分平房格格不入。雖然不清楚紅燈籠和白燈籠有什麼差異，但與眾不同和格格不入的東西都需要警惕。
「等等！有動靜！」
門內傳來了腳步聲。
大門打開，顯露出一個並不高大的人影。
在紅燈籠的襯映下，來人的面孔兇惡，尤其是那對眼睛，在被掃到的時候，信使們的呼吸都停止了。
「有事？」
是人！
隊長停滯的大腦重新啟動，他恭恭敬敬的一抱拳，問道：
「我們來找一位叫齊盛霖的人，不知？」
「拿來！」
「什麼？」
「我叫你把信拿出來！」
齊盛霖知道自己長的凶，所以已經儘可能和藹了。真是有意思，竟然有人通過郵局給自己送信，看來是哪個老傢伙要撐不住了。
「這位……大爺，我們必須親手將信——」
「你們幾樓的？不知道黃信送給活人的規矩嗎？」
信使們愣住了。
這個老頭竟然一口就叫破了他們的身份，但仔細想想，能在這種鬼地方住的狠人，知道鬼郵局似乎能說得通？
噠、噠噠——
房間內傳出一陣聽起來不太協調的腳步聲。
「鬼！」
信使如臨大敵，這種感覺……這種感覺他們甚至覺得比郵局晚上遊蕩的那個屠夫要恐怖的多。
「人？」
這個只有一隻眼睛，觀感和厲鬼無異的人影竟然能夠開口說話，再次嚇到了信使。
雖然上了3樓，但見識不夠就是見識不夠。
「信使？」
藉助他太爺的靈異，齊冀一眼就看穿了這幾個人的底細：兩個馭鬼者以及一個沾染詛咒的普通人。
信送出去了，而且沒有什麼不好的變化，這讓信使們鬆了一口氣。他們慌忙點燃黑色的信紙，在齊冀爺孫兩人的面前消失了。
「……有個老東西要走了，明天我去找你，正好帶你去認認人。」
齊盛霖看完信，嘆了口氣。
又有一個老傢伙撐不下去了，當他們這一代人死光後，新一代真的能扛事兒嗎？能扛得動的嗎？
上一代加上他們這代人出了多少天資卓越的妖人？也才堪堪封鎖靈異幾十年。在很多大佬的靈異並沒有傳承下去的當下，年輕人真的能走出一條新路？
齊盛霖對此並不看好。
「黃家的老爺子撐不住了，我們得過去看看，你明天向學校請假。」
剛開學就請假？
行吧。要是不批就直接走人就是了。
至於這個黃老爺子，他倒是知道。
是個手藝人。
畫畫的。
將厲鬼封存在畫卷中，再配以鎮紙，是個極為不錯的鎮壓手段，只是他們家的畫館很早就不開了。
如果真的以為這就是人家的謀生手段那就大錯特錯了，人家不靠這個吃飯。
黃家真正的手段是玩媒介的。
鬼筆一落，直接就能在畫卷上定位某個特定的目標，無論是人是鬼。如果沒有相應的防護手段，無法斬斷媒介，那黃家的人可以在千里之外隨意的玩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