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悄悄滋長的無能為力
徐浩在家這兩天一直陪著爸媽，哪也沒去，除了給小柔發發簡訊，其餘時間幾乎都在和爸媽聊天，仿佛要把一年的話說完。兒子這一走說不定啥時候才能回，不比上學，還有個寒暑假，爸媽實在是捨不得，他們就這麼一個兒子，卻貢獻給國家了，但只要兒子有出息，也值了。如今最令人擔心的是兒子的終身大事，特別是媽媽，整天為這個事而發愁，到處托人給物色對象。
「兒子，你今年都二十五周歲了，還不考慮婚姻大事？」媽媽問徐浩。
「考慮，考慮，媽，您別擔心了，像我們這種的開始幾年很難穩定，所以大家都很晚才結婚。」徐浩勸著媽媽，林小柔現在還沒畢業，畢業後先得穩定工作，要說結婚怎麼也是幾年之後的事。
「你姨說她們那有個鄰居的閨女也剛大學畢業，在一家公司上班，離咱這不遠，要不你去看看？」
「媽，這事就別麻煩我嬸呀，姨呀她們了，對了，明天早晨我得早起去部隊，我收拾東西去了。」一聽說給介紹對象，徐浩立馬閃開，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難道你打算就這麼一直拖下去，不結婚了？我和你爸年紀也大了，沒有一個說話的人在身邊，你不為自己想也該為我們想想啊。」媽媽有點生氣，正在收拾東西的徐浩停了下來。
「媽，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您知道的，我有對象了，在武漢，我打算等她畢業後，把她接到天津這邊來工作。」
「太遠了，事情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兒子，你又不能陪著她，也沒有親人在她身邊，離咱家又遠，到時候別提會有多難。」
「哪有想像的那麼難，媽，您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就在家附近找一個吧，離家近，你不能回來，我們可以照顧得上呀，再說我和你爸年紀大了，也想身邊有個人陪陪。」媽媽仍然極力勸說。
「媽，我理解，可結婚是一輩子的事，肯定得找自己喜歡的人，哪能單方面的隨便湊合呢，是吧？」徐浩覺得自己有點自私，但他不能拿結婚開玩笑，這輩子，除了林小柔，他誰都不想。
「我的意思又不是讓你隨便，算了，你趕緊收拾吧，完了過來吃飯，我做了你最愛吃的餃子，唉，你這孩子——」媽媽只好讓步。
「啥時候把她領回家給我們看看，我和你爸盼著呢。」
「必須的，一定，呵呵。」望著媽媽離開的背影，徐浩突然發現媽媽頭上多了一些白髮，心裡頓時生出無盡的愧疚來。媽媽說的對，事情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只能將問題簡單化。他愛林小柔，很愛，而他又有多少的把握一年後林小柔會不顧一切的奔向自己呢？如今這個社會，哪怕再深的感情，一旦面對現實可能就脆弱得不堪一擊了。我怎麼能這麼想呢？徐浩不禁反問自己，比起小柔的堅持，我的努力太微薄，我所做的太少太少，有了小柔，我還求什麼呢？徐浩堅信自己的信念，將不小心滋長的無能為力消滅了，至於父母，他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盡孝。
「在家感覺不錯吧，明天去報到，都準備好了嗎？」徐浩正想著，小柔發來了簡訊。
「嗯，差不多了，晚上沒事早點睡吧，我也早點睡。」徐浩突然不太想多說什麼。
「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呀，說說，我來開導開導你。」小柔開著玩笑。
「沒事，像我這麼樂觀的人還需要你開導啊，早點睡吧，聽話。」
「你說咱兩最終會走到一起嗎？」小柔憋得難受，問了這個問題，也許以後，這個問題會時刻伴隨著她吧。她知道他倆誰都給不了答案，除了兩人努力走下去，努力一個好的結果，但她還是希望徐浩能給她一個口頭上的肯定回答，或許起不了真正意義上的作用，至少她會從中找到許多的勇氣和希望。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路是人一步步走出來的。」
「你怎麼了？我不就問問嗎。」小柔感覺徐浩的語氣有點不對勁。
「我不想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和自己一樣有壓力，我會做好的。」一句不想不想讓心愛的女人和自己一樣有壓力讓小柔很是心痛，她沒再回復。
話語中，小柔明顯感覺到了徐浩的壓力，也感覺到了他的那點無能為力。記得他曾經對自己說過，每次回家，家裡就給張羅介紹對象，難道是——？小柔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今天不太對勁。唉，徐浩已經到了年紀，再加上職業的特殊性，父母著急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婚姻對小柔來說，好像太遙遠，甚至遙不可及。
徐浩什麼都不跟小柔說，讓小柔很難受，你以為所有的壓力，你擔著就沒事了嗎？你以為你什麼都不告訴我，真的就是為我好嗎？你錯了，這樣只會讓我更有壓力，讓我更難受，小柔在心裡責怪徐浩。躺在床上，拿著手機，她無法入睡，兩眼望著天花板直發呆。
「是不是家裡給你介紹對象了？」小柔還是發去了簡訊，已經很晚了，徐浩肯定也睡著了，可她最終還是按下了發送鍵。小柔沒抱希望徐浩的回覆，正當她快要入睡時手機卻響了。
「寶貝，沒有，有你就夠了，很晚了，快睡吧。」原來徐浩也睡不著。
「你不也沒睡嗎？明天你還得早起去部隊報到呢，怎麼了？想事情睡不著？」小柔很想徐浩能跟自己說說。
「誰說的，我習慣睡晚了，你是女孩子，睡晚對皮膚不好，聽話，趕緊睡吧，真沒事，別瞎想，寶貝。」
「你愛我嗎？」
「當然！這個問題任何時候都不必懷疑。」
「既然愛，那麼就讓我們一起來承受壓力好嗎？這樣只會讓我更難受，你明白嗎？木頭！」小柔急了。
「我又成木頭了呀，呵呵，家裡是急著給介紹對象，這也不能怪他們是吧，寶貝，不過，我肯定不同意的。我愛的人是你，相信我，這些事我會一一解決好的。」許浩擔心小柔多想，所以不願告訴她，她比自己小几歲，在徐浩心裡，她就是小妹妹，需要他的疼愛與呵護。
「那怎麼辦？我都沒畢業，畢業後還要找工作，而且現在這形勢的，工作又不好找。」擺在眼前的是一大堆的難題，小柔既無奈又害怕。
「那等你慢慢長大呀，哈哈，小姑娘，不急的。」徐浩故意逗她。
「說正經事呢，我可沒閒情跟你開玩笑，都這個時候了，虧你還笑得出來。」
「你應該向我學習，把心放寬一點，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對不？」
「我也想啊，誰知有時不知不覺就——比如今天。」
「今天就到此為止，好吧，你要相信，我們的未來不是夢，前途是光明的，不就是道路曲折了點嗎，沒事，咬咬牙就過去了。」讀著徐浩的簡訊，小柔又重新看到了希望，自己的人生註定了要和這個男人緊緊的拴在一起，是福是禍，小柔不再去考慮這個問題，因為愛，所以愛。
第二天徐浩早早的起了床，聽到廚房裡有響聲，怕吵醒爸媽，他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眼前的場景讓徐浩的眼睛濕了。原來是媽媽在為他蒸他最愛吃的餃子，鍋上熱氣騰騰，餃子的香味瀰漫整個廚房。媽媽什麼時候起來的，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媽，您啥時候起來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起來了呀，你愛吃餃子，正好昨天剩了一些餃子餡，所以早晨我起來包了包，給你蒸上，一會你多吃點再走。」媽媽邊說邊忙活著，「兒子，差不多好了，你刷刷牙洗洗臉過來吃吧，快點啊。」
「哦，好的。」徐浩不知說什麼好，洗簌完後一個勁的吃餃子，吃的是餃子，享受的確實母親那高尚無私的愛。
「媽，有些事情您還是別擔心，您要相信您兒子肯定能做好的。」
「嗯，我不相信自己兒子相信誰呀，」媽媽笑著說道，「來，多吃點，下次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吃上媽做的餃子。」
「嗯呵呵，不過我倒是擔心您，這一年半載的我又不能回家，您要好好照顧自己才是，我保證每周給家裡一個電話，向你們匯報我的情況。」
「家裡你就放心，還有你爸呢，到了部隊好好干，工作要緊，沒事也不用老往家裡打電話。」
「嗯，我知道，我肯定要好好干。」
「爸，我走了，照顧好我媽，只要能休假，我就回來看你們。」
「走吧，孩子。」
該離開了，徐浩跟爸媽告別，拿著行李往車站走去。爸媽站在院子門口目送兒子離開，直到兒子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他們才回去。
學校生活徹底結束，人生的另一階段即將開始，帶著滿腔熱情和一身報負，徐浩踏上了去天津的旅途。父母，事業，林小柔，他一個都不想落下，會嗎？會的！只要用「心」。
「兒子，你今年都二十五周歲了，還不考慮婚姻大事？」媽媽問徐浩。
「考慮，考慮，媽，您別擔心了，像我們這種的開始幾年很難穩定，所以大家都很晚才結婚。」徐浩勸著媽媽，林小柔現在還沒畢業，畢業後先得穩定工作，要說結婚怎麼也是幾年之後的事。
「你姨說她們那有個鄰居的閨女也剛大學畢業，在一家公司上班，離咱這不遠，要不你去看看？」
「媽，這事就別麻煩我嬸呀，姨呀她們了，對了，明天早晨我得早起去部隊，我收拾東西去了。」一聽說給介紹對象，徐浩立馬閃開，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難道你打算就這麼一直拖下去，不結婚了？我和你爸年紀也大了，沒有一個說話的人在身邊，你不為自己想也該為我們想想啊。」媽媽有點生氣，正在收拾東西的徐浩停了下來。
「媽，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您知道的，我有對象了，在武漢，我打算等她畢業後，把她接到天津這邊來工作。」
「太遠了，事情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兒子，你又不能陪著她，也沒有親人在她身邊，離咱家又遠，到時候別提會有多難。」
「哪有想像的那麼難，媽，您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就在家附近找一個吧，離家近，你不能回來，我們可以照顧得上呀，再說我和你爸年紀大了，也想身邊有個人陪陪。」媽媽仍然極力勸說。
「媽，我理解，可結婚是一輩子的事，肯定得找自己喜歡的人，哪能單方面的隨便湊合呢，是吧？」徐浩覺得自己有點自私，但他不能拿結婚開玩笑，這輩子，除了林小柔，他誰都不想。
「我的意思又不是讓你隨便，算了，你趕緊收拾吧，完了過來吃飯，我做了你最愛吃的餃子，唉，你這孩子——」媽媽只好讓步。
「啥時候把她領回家給我們看看，我和你爸盼著呢。」
「必須的，一定，呵呵。」望著媽媽離開的背影，徐浩突然發現媽媽頭上多了一些白髮，心裡頓時生出無盡的愧疚來。媽媽說的對，事情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只能將問題簡單化。他愛林小柔，很愛，而他又有多少的把握一年後林小柔會不顧一切的奔向自己呢？如今這個社會，哪怕再深的感情，一旦面對現實可能就脆弱得不堪一擊了。我怎麼能這麼想呢？徐浩不禁反問自己，比起小柔的堅持，我的努力太微薄，我所做的太少太少，有了小柔，我還求什麼呢？徐浩堅信自己的信念，將不小心滋長的無能為力消滅了，至於父母，他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盡孝。
「在家感覺不錯吧，明天去報到，都準備好了嗎？」徐浩正想著，小柔發來了簡訊。
「嗯，差不多了，晚上沒事早點睡吧，我也早點睡。」徐浩突然不太想多說什麼。
「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呀，說說，我來開導開導你。」小柔開著玩笑。
「沒事，像我這麼樂觀的人還需要你開導啊，早點睡吧，聽話。」
「你說咱兩最終會走到一起嗎？」小柔憋得難受，問了這個問題，也許以後，這個問題會時刻伴隨著她吧。她知道他倆誰都給不了答案，除了兩人努力走下去，努力一個好的結果，但她還是希望徐浩能給她一個口頭上的肯定回答，或許起不了真正意義上的作用，至少她會從中找到許多的勇氣和希望。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路是人一步步走出來的。」
「你怎麼了？我不就問問嗎。」小柔感覺徐浩的語氣有點不對勁。
「我不想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和自己一樣有壓力，我會做好的。」一句不想不想讓心愛的女人和自己一樣有壓力讓小柔很是心痛，她沒再回復。
話語中，小柔明顯感覺到了徐浩的壓力，也感覺到了他的那點無能為力。記得他曾經對自己說過，每次回家，家裡就給張羅介紹對象，難道是——？小柔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今天不太對勁。唉，徐浩已經到了年紀，再加上職業的特殊性，父母著急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婚姻對小柔來說，好像太遙遠，甚至遙不可及。
徐浩什麼都不跟小柔說，讓小柔很難受，你以為所有的壓力，你擔著就沒事了嗎？你以為你什麼都不告訴我，真的就是為我好嗎？你錯了，這樣只會讓我更有壓力，讓我更難受，小柔在心裡責怪徐浩。躺在床上，拿著手機，她無法入睡，兩眼望著天花板直發呆。
「是不是家裡給你介紹對象了？」小柔還是發去了簡訊，已經很晚了，徐浩肯定也睡著了，可她最終還是按下了發送鍵。小柔沒抱希望徐浩的回覆，正當她快要入睡時手機卻響了。
「寶貝，沒有，有你就夠了，很晚了，快睡吧。」原來徐浩也睡不著。
「你不也沒睡嗎？明天你還得早起去部隊報到呢，怎麼了？想事情睡不著？」小柔很想徐浩能跟自己說說。
「誰說的，我習慣睡晚了，你是女孩子，睡晚對皮膚不好，聽話，趕緊睡吧，真沒事，別瞎想，寶貝。」
「你愛我嗎？」
「當然！這個問題任何時候都不必懷疑。」
「既然愛，那麼就讓我們一起來承受壓力好嗎？這樣只會讓我更難受，你明白嗎？木頭！」小柔急了。
「我又成木頭了呀，呵呵，家裡是急著給介紹對象，這也不能怪他們是吧，寶貝，不過，我肯定不同意的。我愛的人是你，相信我，這些事我會一一解決好的。」許浩擔心小柔多想，所以不願告訴她，她比自己小几歲，在徐浩心裡，她就是小妹妹，需要他的疼愛與呵護。
「那怎麼辦？我都沒畢業，畢業後還要找工作，而且現在這形勢的，工作又不好找。」擺在眼前的是一大堆的難題，小柔既無奈又害怕。
「那等你慢慢長大呀，哈哈，小姑娘，不急的。」徐浩故意逗她。
「說正經事呢，我可沒閒情跟你開玩笑，都這個時候了，虧你還笑得出來。」
「你應該向我學習，把心放寬一點，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對不？」
「我也想啊，誰知有時不知不覺就——比如今天。」
「今天就到此為止，好吧，你要相信，我們的未來不是夢，前途是光明的，不就是道路曲折了點嗎，沒事，咬咬牙就過去了。」讀著徐浩的簡訊，小柔又重新看到了希望，自己的人生註定了要和這個男人緊緊的拴在一起，是福是禍，小柔不再去考慮這個問題，因為愛，所以愛。
第二天徐浩早早的起了床，聽到廚房裡有響聲，怕吵醒爸媽，他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眼前的場景讓徐浩的眼睛濕了。原來是媽媽在為他蒸他最愛吃的餃子，鍋上熱氣騰騰，餃子的香味瀰漫整個廚房。媽媽什麼時候起來的，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媽，您啥時候起來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起來了呀，你愛吃餃子，正好昨天剩了一些餃子餡，所以早晨我起來包了包，給你蒸上，一會你多吃點再走。」媽媽邊說邊忙活著，「兒子，差不多好了，你刷刷牙洗洗臉過來吃吧，快點啊。」
「哦，好的。」徐浩不知說什麼好，洗簌完後一個勁的吃餃子，吃的是餃子，享受的確實母親那高尚無私的愛。
「媽，有些事情您還是別擔心，您要相信您兒子肯定能做好的。」
「嗯，我不相信自己兒子相信誰呀，」媽媽笑著說道，「來，多吃點，下次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吃上媽做的餃子。」
「嗯呵呵，不過我倒是擔心您，這一年半載的我又不能回家，您要好好照顧自己才是，我保證每周給家裡一個電話，向你們匯報我的情況。」
「家裡你就放心，還有你爸呢，到了部隊好好干，工作要緊，沒事也不用老往家裡打電話。」
「嗯，我知道，我肯定要好好干。」
「爸，我走了，照顧好我媽，只要能休假，我就回來看你們。」
「走吧，孩子。」
該離開了，徐浩跟爸媽告別，拿著行李往車站走去。爸媽站在院子門口目送兒子離開，直到兒子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他們才回去。
學校生活徹底結束，人生的另一階段即將開始，帶著滿腔熱情和一身報負，徐浩踏上了去天津的旅途。父母，事業，林小柔，他一個都不想落下，會嗎？會的！只要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