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羅剎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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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館地下室。

  「別掙扎了……他吃了斷腸草,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羅剎看著不斷掙扎的夜叉,冷冷地說道。

  「羅剎大人……你究竟要做什麼?」,夜叉的眼神中充滿惶恐。

  「我要做什麼?」,羅剎背對著火光,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嗎?帶你來找龍蜒草……」

  ——

  閻君寢殿。

  「不……青溪……」,蔣子文從回憶中驚醒,看到九殿閻君都關切地湊到自己身邊。

  「大哥……你怎麼樣?」,楚江王率先問道。

  「我……」,蔣子文的腦子被太多回憶占據,一時間反應有些遲鈍,「小夜叉呢?她在哪兒?」

  「有人看見夜叉姑娘往醫館的方向走了……」

  不只是誰說了一句,蔣子文聽到「醫館」二字,慌忙下床,奮力奔向醫館。

  「大哥……等等……」

  ——

  醫館地下室。

  「龍蜒草在哪兒?」,夜叉問道。

  「就在……這間屋子裡……」,羅剎戲謔地看向夜叉,緊接著走向右側的牆壁,緩緩地取下牆壁上的火把,那面牆壁便開始反轉……

  夜叉緊盯著那面牆壁,發現那面牆的背後竟然是一個水晶棺,隨著牆體的漸漸反轉,夜叉看到水晶棺中躺著一個紅衣女子。

  待牆體完全反轉,夜叉驚訝地發現,她穿的不是單純的紅衣,而是嫁衣,所以這個女子是……

  「羅剎的新娘……」

  ——

  黑無常來到醫館,看到赤腳坐在地上的蔣子文,「閻君……原來您在這裡……」,

  蔣子文抬眼看了看黑無常,「她在哪兒?」

  黑無常從袖口掏出一塊木牌,遞給蔣子文,「有人在黃泉路撿到的……」

  蔣子文接過木牌,看了看上面的文字:

  靈肉相依,天子渡川亦化獸。

  魄存身外,飲盡珠淚早寬心。

  奈何難登,橋上人去難追憶。

  黃泉可治,可堪淨土知無其。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誰看得懂?」,蔣子文看向黑無常,「你知道上面的意思嗎?」

  「屬下不知,只是聽夜叉姑娘提起過,這木牌是能醫治您的關鍵……」

  「醫治我的關鍵?」

  ——

  醫館地下室。

  「原來新娘的傳說是真的……」,夜叉看著水晶棺中安詳的新娘,心中五味雜陳。

  夜叉之前聽鍾馗大人說,羅剎的新娘在結婚當天,被查出七日之內必亡。之後的七天,羅剎大人便像失蹤一般,音訊全無,再回來時,卻絕口不提新娘,仿佛一切從未發生……原來,羅剎大人一直把新娘藏在這裡……

  「看你的眼神,想必都知道吧……」,羅剎慢慢向夜叉走近。

  「她跟閻君得了同樣的病,也需要龍蜒草醫治……」,夜叉說道。

  「對了一半……」,羅剎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你什麼意思?」,夜叉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你心裡記掛的那個人,只是有生病的症狀罷了……」,羅剎懶懶地說道。

  「只有症狀?」,夜叉不停掙扎,「你什麼意思?閻君並沒有生病?」

  「以前是……不過吃了斷腸草之後,我就不敢保證了……」

  「你……」

  ——

  「閻君……可以什麼頭緒?」,黑無常問道。

  蔣子文揉了揉本就凌亂的頭髮,「第一句是三途川,第二句是望鄉台,第三句是奈何橋,第四句是黃泉路,這是你們地府的地圖吧……這不就是從廣王宮到鬼門關的地圖嗎?有什麼稀奇的?」

  「閻君,臣來遲了……」,鍾馗跑到醫館,許是太過匆忙,衣服下擺還掛著一盞花燈……

  蔣子文看了看鐘馗,「怎麼蓬頭垢面的,像是受了什麼委屈……」

  「臣……來得太匆忙了……」,鍾馗踢了踢腳邊的花燈,走到蔣子文身邊,「閻君您拿著的是什麼?也是花燈上的字謎嗎?」


  「什麼字謎,我這是……」,蔣子文靈光一現,「等等……字謎……」

  「閻君您想到什麼了嗎?」,黑無常起身湊到蔣子文身邊。

  「如果把這四句話看做字謎的話,第一句天子渡川,化身為『龍』,第二句早寬心是一個『草』字,第三句奈何橋中的『何』去掉『人』是一個『可』,第四句『堪』字去掉『土』,再去掉『其』,將『知』的一半加入,是一個『醫』字……」

  「那麼四句話連起來就是……」

  「龍草可醫……」

  ——

  醫館地下室。

  「你讓我們誤以為閻君生病有什麼意義?」,夜叉憤怒地看著羅剎。

  「對於別人沒有意義,但是對於你就不同了,你才是我想要的……」,羅剎突然湊近夜叉,用冰冷的手撫摸著夜叉的臉頰。

  「你要做什麼?你把新娘冰凍起來,不就是為了找龍蜒草醫治她嗎?何必費盡心思引我入局?」,夜叉瞪著近在咫尺的羅剎。

  羅剎突然仰天大笑,「我真是高估你了……我本以為你已經破解了木牌的秘密……看來,是我太心急了……」

  「你什麼意思?」

  「看來……你只破解出了後半句……」,羅剎走到水晶棺旁,「不過……你也不需要知道這些……」

  「後半句?」

  夜叉在腦中極速回憶木牌上的指示,若根據分隔將四句話分成八部分,那她只破解了每句話的後半部分,那麼前半部分連起來應該是——肉身可治……難道羅剎要找的是服用龍蜒草之後尚存肉身之人?

  夜叉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的傷口,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地府除閻君外,唯一擁有完整肉身的人,原來自己就是解藥……

  「羅剎大人……我就是解藥……對嗎?」,夜叉看向羅剎的方向。

  羅剎撫著水晶棺的棺蓋,深情地凝望著棺中的新娘,「你睡得太久了……你這麼怕冷,還讓你待了這麼久,我今天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羅剎大人說罷,一改深情的臉孔,迅速飄到夜叉面前,掐起夜叉的脖子,「知道自己是解藥就好……」

  夜叉被羅剎掐的幾乎喘不上氣,「羅……咳咳……羅剎大人……等等……我……咳……有話要說……」

  「夜叉……你知不知道?壞人……通常都是死於話多……」,羅剎的手收緊了幾分,「而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與人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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