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總是她,我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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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句話還真有他的道理。

  愛情大多不過是新鮮感促使的,開始你情我願,慢慢的就相互厭煩了,開始發現對方的缺點了。

  不是說一開始沒有這些缺點,本來就有,不過情人眼裡出西施,被選擇性的遺漏了。

  曾經嚮往和對方在一起的美好生活,都會因為平時沒有暴露出來的缺點所影響,漸漸的就開始在意,有你的也有我的,只不過大家都不願承認。

  從隨意變成了爭議。

  從聽你的變成懶得做。

  從精心打扮變成我愛咋樣就咋樣。

  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我是不認同性本善的觀點——所以當你已經不需要看對方臉色的時候,自然就會開始我行我素。

  我昨夜睡得有些不踏實,是因為我夢見了兩位身著校服的少女,一位靜靜地坐在操場的觀眾席上。她有一雙很閃亮眼睛,留著兩條魷魚須迎風舞動。她平時不戴眼鏡,不過帶了也更美。

  微胖的身材配上160身高,顯得有些可愛,標準的內八,走起來稍稍左右搖擺。

  她叫禾奏文,升入高中後是我的同班同學,在高一下冊,我和她同桌了兩次,前後桌了一次,造就了我對她不可磨滅的感情,也就是日久生情吧。

  而在那個夢中還有另一個人,是熊鄞,在夢中她還是小學的樣子,穿著小學的校服,低著頭默默地在操場上散步,禾奏文則看著她,兩人之間沒有任何對話,所以我的夢很安靜。

  雖然做夢應該就是沒有聲音的,不過我還是感覺異常的安靜,就像在看一場無聲的電影,就連電影院裡也沒有一點聲音。

  今天早上,我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看時間,就要遲到了。父母照樣也還沒醒,我給萬甲發了一個消息,雖然知道她估計已經在學校了,但還是希望她依舊能給我帶早飯。

  狂奔進了班上,幸好老師還沒到。

  坐在座位上,喘著粗氣看了看遠處夢中的那個女孩,她還在奮力的補作業,我微微一笑,開始誇張的和同桌分享今天早上的危險時刻。

  「你就是活該。」同桌熊頭幸災樂禍的笑道,隨即放下手中的筆,活動活動手指。

  「補完了?」我放下書包拿出作業。

  「哥可是最快的。」

  「嗯哼。」

  上課睡覺,下課踢球,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背著空蕩蕩的書包,帶著滿身汗臭味回了家。

  打開QQ,看了看禾奏文的動態。

  「沒更新嘛。」我失望的放下手機。

  洗了個澡,在父母的面前假裝學習了一個多小時,又坐在了沙發上,看電視,等著吃飯。

  吃完晚飯,陪我爸喝了一杯茶,就洗漱上床了,那時大概是九點多,之後也差不多是這個點睡,現在想想當時真不應該那麼早睡,錯過了一條重磅消息。

  那天我晚上,也許是喝了茶的原因,睡眠質量不太好,總是睡著睡著就醒了,但我還是做了一場夢,只是有些斷斷續續的。

  夢裡還是在操場上,禾奏文坐在觀眾席上,而熊鄞則坐在下面的一顆樹下,除此之外還多了一個人,那就是萬甲。

  只見萬甲在兩位少女之間來回跑動,好像是在為她們傳話。

  一樣聽不見她們的聲音,但萬甲臉上的表情卻極為的豐富,什麼開心,憤怒,害羞都有出現。

  這個夢我想不明白,於是我又睡著了,就再也沒做夢了。

  第二天早上,我就連刷牙上廁所都在回憶這場夢,我不是在疑惑這夢是什麼意思,而是在回憶禾奏文在我夢中的樣子。

  當時聽說你越在意一個人,就對她印象越深,別人的臉在夢中都只凸顯特點,而自己喜歡的人則會顯現的更全面。

  現在想想也真是可笑,盡然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喜歡一個人,所以太喜歡一個人,究竟是好是壞呢?

  那天依舊,無事。

  安穩的日子持續了很久,至於是多久,我也記不太清了,反證是依舊的暗戀,關注,就像什麼,像偷窺狂一樣吧。

  那什麼是不安穩的日子呢,是偷窺狂被發現了嗎,不是。

  照舊晚起。自入高中,我好像每天都在遲到的邊緣徘徊,我暗自嘀咕,將書包甩在背上,在鏡子面前撩了撩頭髮推開家門,小跑了出去。


  學校重建了,離小區遠了一些,特別是高中部的大門。

  今天感覺到意外的漫長,明明將要遲到,上課鈴卻遲遲沒有響。

  難道我想要遲到嗎,其實吧……

  看,我眼前出現了一個騎著淑女車身影,自行車快速向前騎行,卻免不了輕微的左右搖晃。

  她是禾奏文,她有一雙很閃亮眼睛,留著兩條魷魚須迎風舞動。她平時不戴眼鏡,不過帶了也更美。

  微胖的身材配上160身高,顯得有些可愛,標準的內八,走起來稍稍左右搖擺。

  我不願承認的是,我這麼晚到其實都是為了看見她,或許還會和她打個招呼。真好,至少這樣我就很滿足了,畢竟筷子喝不了湯,勺子吃不了面嘛。

  邁過班牌,從椅子下面拿出足球踩在腳下,將書包隨意的扔在地上。

  「還補著呢」我靠在後面的桌在上,雙手抱胸,一如既往地調侃著熊頭。

  「今天事管你的人生大事,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有些事還是要你自己來才好。」熊頭看了我一眼,沒像之前那樣和我講一些沒有油鹽的話,而是嬉笑的端著作業去了其他座位。

  熊頭的反應著實讓我有點懵,什麼人生大事,我除了禾奏文還喜歡了誰?就我這偷窺狂的性質,她難不成還會對我投懷送抱。

  我憤憤不平地邁出座位想要找熊頭算帳。

  「鄧宇,昨天的事怎麼說?」我轉頭看到了萬甲,還有一個不太熟的女生,不過她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都是禾奏文的閨蜜。

  「哈,什麼事,熊頭剛才也在那裡胡言亂語,你這樣搞得我好像失憶了一樣。」我轉過身去看著她們,卻不免感到有些尷尬,我是很少這樣盯著女生看的。

  「昨天不是叫雪峰發消息給你了嗎。」萬甲想了想,又說道:「算了,你沒看到就沒看到吧,我現在告訴你。」

  萬甲好像要醞釀一下,狠狠瞪著我,說:「禾奏文讓你找她表白,她說只要你來,她就一定接受。」

  這消息真算是晴天霹靂,不是說很糟,只能說是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

  難道偷窺狂要迎來春天了嗎,事實證明春天確實是來了,但也會變成夏天,秋天,和冬天。

  我不記得當時我是怎麼回復的萬甲,也許根本就沒有回答她,也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坐回到位置。

  我忘了去找熊頭算帳,忘了補作業,忘了吃萬甲給我帶的早餐。

  說真的,我是不願意談這個戀愛的,不過我等她太久了,或許這種等人的話不應該由我來說,畢竟我也沒對這場戀愛有過任何期望,在此之前我都沒想過我們會,我們可以走到這一步。

  我的性格就是這樣,導致我主動不了。

  「你要是不願意,也不要嫌萬甲她們煩。」放學了,禾奏文走到我面前和我說道。

  對,我還沒有向她表白,我沒有這個勇氣,這就是一個偷窺狂的心理吧,總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那個人,卻又非她不可。

  那時她找我說話的時候,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在腦子裡把自己打了一千一萬遍。

  每當我仍不住要開口的時候,那顆害怕的玻璃心總會發出咔咔聲警示我。

  她還在我面前。

  她在等我。

  她要失望了。

  轉身了!

  「好,我同意。」這句話說得就像她在像我表白一樣,但此時我已經驚慌的臉色蒼白了吧。

  她轉過身,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笑的走了。

  這時我真怕她在開玩笑,怕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說錯了什麼話。

  那天晚上,她發QQ給我,說我欠她一個表白。

  我發了一個語音。

  說:「我喜歡你。」

  那天晚上,我還翻了很多很多遍QQ。

  雪峰昨天給我發了一個聊天記錄和一個狗頭。

  聊天記錄是這樣的:

  月光販賣機:「dy是不是喜歡hzw啊?」

  雪:「是吧,他是和我說過。」

  月光販賣機:「果然,你知道嗎,hzw還和我說過她喜歡dy呢這不是兩情相悅嗎。」


  雪:「你這是有什麼計劃嗎?」

  月光販賣機:「嘿嘿,撮合一下他們嘛,這對小情侶,dy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麼著也算得上我一個乾兒子了,不得給他安排安排。」

  雪:「這不是差輩了嗎,我他兄弟,你他乾媽,那我不得當他乾爹呀。」

  月光販賣機:「呵呵,你隨意哈,反證我已經和hzw說好了,dy你去說吧,就說hzw想要他給她表白,只要他來,hzw就一定會同意。」

  這段聊天記錄我看了很多遍,這是兩位牽紅線的恩人的聊天。

  往後的日子,我的日常依舊是踢球和踢球,不過其中多了一個人,一個有些內八的少女站在我的書包旁邊,翻動著我寫的小說,咧起我喜歡的微笑。

  春日的暖陽灑在我的身上,高二下冊了。

  我不再踢足球了,所以站在場邊看我小說的少女也不見了。

  我開始打桌球了,其實以前就打,不過時間不多。

  禾奏文還是很晚到校,不過我卻變得勤奮多了,逐漸回到了小學的狀態。

  其實是我不願再看見她了。

  果然,如果沒有遇見一些人,發生一些事,就不會有這麼多負擔了。

  我們分手了。

  我認為我是占理的,但我還是不自覺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態,像是犯了錯的孩子與她爭執。

  「你就像是中央空調一樣,誰都能感受你的服務嗎?」我眉頭緊皺,喉結滾動,揮灑手中的汗水。

  「我不這麼覺得,我覺得這只是人與人之間正常交往。」對,一句我不這麼覺得,就能抵消我的千言萬語。

  我不這麼覺得。

  我不這麼覺得。

  我不這麼覺得!

  她總是這麼說,我卻無話可接。

  她總是與其他男生嬉笑打鬧!

  我承認我有占有欲,但這不是人之常情嗎,那個男孩子能這麼無所謂。

  我是真的在意你,可你拿我當什麼?

  可笑,真是可笑!

  此後的一段時間,我不時就向身邊的人傾訴這件事。

  「真賤啊。」我和一個打桌球的朋友正在過馬路。

  「哎呀,以後看人準點吧,對了,我問你個問題啊。」

  「嗯,你說。」

  「你還喜歡她嗎?」

  「喜歡?怎麼可能,我討厭她,很討厭她,看到她就噁心,這婆娘真欠!」

  「不喜歡了就別在意了,自己還在這生啥氣呢。」

  「我後悔呀!當時明明是要拒絕她的,我也是嘴欠,狠不下心,惹得一身騷。」說罷我加快了腳步。

  我又說假話了,可是不得不裝裝,我也說不清原因,只是順著自己的第一想法,我應該恨她,讓所有人知道我恨她,我要恨她一輩子,這樣才會顯得我是對的。

  唉,只能在這裡口吐真言了嗎,沒人認識我。

  我還是喜歡她的,就算她是中央空調,這也不是讓我不喜歡她的理由,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當時我覺得討厭也是,所有的證據都是自己的感覺。

  我感覺我還喜歡她,那就是還喜歡她。

  那段時間我很矛盾,情感很矛盾生活很矛盾。

  與父母的矛盾,與老師的矛盾,和最要好的朋友吵架,然後在深夜生悶氣,最後痛哭流涕,自我感動,發泄情緒。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高三上冊。

  春天,那時還是大雨蓬勃的天氣,太陽光少得可憐,但還是有一縷,細細長長,從不知何處射來,叉在我的心口。

  為了迎接高考,我們進行了合理的分班,一二三是a班,四五六是b班,而七班則是零班。

  我被分到了三班,也就是a班,不過因為不喜歡他們班的上課氛圍,所以找到老師,回了四班。很多人是不理解我這一行為,我回四班我父母一開始是不知道的,他們知道後也訓斥了我一頓,不過後來的事也應證了我這個選擇的正確性。

  禾奏文在三班,但這並不是我回到四班的原因,因為我不再需要躲著她了,我們複合了。


  事情發生在開學沒多久的時候。

  我的一些朋友,瞞著我在暗中給禾奏文做心裡鋪墊,然後又無時無刻不在給我洗腦,讓我對她又產生了幻想。

  「你知道禾奏文還喜歡你嗎,你當時不過就是腦子一熱才和她提的分手,現在又有機會了,你不把握一下嗎?」

  類似的話一天到晚的在我耳邊響起,就連許久不聯繫的雪峰也來找我了。這裡說一點,為什麼萬甲沒來呢,因為她去大專了,她覺得自己考不上,就想提早步入社會打好基礎,不過我是覺得這種想法略顯天真。

  話歸正題,我是實在搞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突然對這件事這麼上心了,

  所以就直接去問了,不過他們沒有回答我,到現在我也不知道。

  最後呢,也是應了他們的想法,我找禾奏文複合了,她也同意。

  我不在三班,自然也就不清楚她中央空調的性格改了沒改,不過我漸漸的就不在意了,她愛怎麼樣怎麼樣,只要你別拒絕我,玩的花點就花點吧。

  有這種想法是挺無奈的,但卻是事實。

  既然這篇故事會放在這裡,那自然就沒有皆大歡喜的結局,所以呢,變故又來了。

  臨近考的時候,估摸著還有一兩個月吧,我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那天在玩遊戲,我突然想和禾奏文綁一個情侶關係,因為我們都不太在意這正種東西,所以一直沒管。

  我向她發請了申請,她卻一直沒同意,我沒問她為什麼,也許是沒看到,也許是不想,我把我能想的可能都想了,剩下了一個不敢想的可能。

  幾天後,我無意間翻看她的遊戲主頁,竟然發現她和另一個遊戲性別是男生的人綁了情侶關係,劇情很狗血,但確實真是發生的。

  我頓時大怒,連QQ都來不及上,直接在遊戲裡質問她,罵了她一頓。

  我只記得我罵她很噁心,她說我不分青紅皂白。

  然後我們徹底決裂,至今任何聯繫,我也沒去打聽那人是誰,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禾奏文說那是她閨蜜拿男朋友的號和她玩的,我暗自嘲笑,真賤!

  這場戀愛結束了,兩個階段,我們都沒做什麼事,她說我不主動,我主動了她也不接受。

  之前我說她可笑,不過現在卻感覺可笑的是自己。

  總是想著她,可是她真的有那麼好嗎。

  我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也不敢想,之前我害怕自己會突然不喜歡她了,現在,我害怕自己會後悔。

  後悔是不變的原則,每段戀情都會有,或多或少,而解決它的最好方式,就是開啟下一段戀情。

  下一段戀情呢,則又逃脫不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每段戀情都像是上一段的循環播放,就像纏絲剝完一圈還有一圈。

  我又想起了熊鄞送給我的年輪蛋糕,外苦,內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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