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結局 （第一節）
引子：
過了一會兒，梁程玲突然盯著秦朗之，但是眼神卻很溫柔：
「朗之....朗之，我是壞女人嗎？」
現場很安靜，過了幾秒鐘，
秦朗之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後回答說：
「程玲，你不是一個壞女人，起碼在我的眼裡不是....
只不過你太想成功了，太想證明自己，
所以你採用了一些非常激進的手段，
超出了世人的道德邊界，又觸碰了法律的紅線。
其實....你的內心深處是一個好女人！」
「朗之，謝謝....」
開元投資當初在全國各主要城市開設分公司，鼓動投資者購買其理財產品，給出的承諾是本金翻一倍，兩倍甚至更多。這些募集回來的資金已經調配到四海集團旗下的竣威公司和靈眸公司，用來收購上市公司萬戶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原本，按照張軍陽的想法，收購成功之後，萬戶實業股價大漲，然後在高位套現一部分，再將這些套現出來的資金兌付給第一批和第二批購買了開元投資公司理財產品的投資者，形成一個賺大錢的效應。但是，張軍陽沒有想到的是，一招失誤就滿盤皆輸。
現在，開元的投資理財產品開始逐步到期了，那些投資者不但沒有拿到翻倍的收益，反而本金要拿回來也非常危險了。一些收到內部風聲的投資者情緒開始緊張了起來，有的連忙趕到開元公司的辦公地點，在公司的前台和辦公室空地上打起了地鋪，大有一股不拿回錢誓不罷休的決心。
不久，梁程玲也收到各地分公司的報告，說是當地很多投資者紛紛要求兌付投進開元公司的錢。但是開元公司卻拿不出足夠的錢進行兌付。有些激動的投資者就拍下維權的視頻，然後發到網絡上，向電視台等媒體曝光。
在本地的一家省級電視頻道的公共新聞欄目中，就對此時做了相應的報導。在該新聞的最後，主持人說道：「目前，許多購買了開元投資的理財產品的投資者都普遍感到很無助，因為他們多年辛苦的血汗錢，如今很大可能已經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希望開元公司的負責人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兌付方案和計劃，不要辜負了這些老百姓當初對你們的信任。本台記者將繼續進行追蹤報導。
隆州的賈宇辰之前購買了開元投資公司100萬元的理財產品，原本他想著，一年左右到期就能收回兩百萬，到時就可以換個大房子了，如果不馬上換房子，再把這兩百萬重新投入到開元公司的理財產品中，那麼第二年後就有四百萬了，到了那個時候，我來組個飯局，把同學都邀請過來，怎麼也要輪到我揚眉吐氣一次了吧？
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結果正好相反。投資期限到期之後，不要說投資翻倍了，他的本金只能拿回來一部分，甚至一分錢拿不回來都有可能。
賈宇辰也在網上看了關於開元投資公司資金鍊斷裂的傳聞，他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謠言，謠言，開元投資的後台是四海集團，是一個擁有幾百億資產的大型投資集團，怎麼可能會資金鍊斷裂？」
於是，等到了第二天一早，他就趕到開元投資公司隆州分公司的辦公室，找到了負責人關向梅。
「關總，聽說你們開元不能兌付我們的投資本金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關向梅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馬上回答道：「怎麼會呢？賈先生您是聽到什麼消息了吧？」
「嗯，是，我是從網上看到你們公司相關的新聞，說是出現了問題，我不放心今天才趕過來了解情況的，搞得我昨晚一晚沒有睡好。」
「賈先生您放心，沒有的事兒，您的理財產品一到期，我們就給您兌付。」
「那，是否有收益回報？回報多少？」賈宇辰試探性的問道。
「這個嗎？您先別急，我們總公司那邊正在核算金額，本金先給您兌付了，至於投資回報嘛，現在整個大環境不好，可能沒有預期的那麼理想。」
賈宇辰心想，網上的傳聞總不會無緣無故就出現的，也罷，如果能兌付回來本金也可以了。
「關總，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回我的本金？」
「賈先生，您先做，喝一杯我們這裡最好的茶靜靜心。是這樣的，目前我們公司在全國的各個網店都要及時給投資者兌付資金，要制定一套詳細的計劃，所以這個需要時間，您別著急。」關向梅一直微笑地對賈宇辰解釋著。
但是，實際上，關向梅心裡也一直沒有底，目前，她唯一能使用的手段就是「拖」字訣。
面對開元公司的資金窘境，梁程玲這段時間根本睡不好覺，剛經歷完一場危機事件，又來一個感情危機，現在再整這麼一出，幾乎讓她崩潰了。
「不行，雖然張軍陽給的兌付資金有限，但我怎麼也要搞一個兌付方案出來，否則真會亂套了，場面將難以收拾。」
梁程玲於是馬上打電話給唐嘯風，「唐總，您能來一下我的辦公室嗎？」
「梁總，我猜您找我是因為資金兌付的事情吧？」
「唐總您說對了，我找您正是因為這件事，究竟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我看吶，目前開元的存量資金非常有限，集團那邊也不會給予更多的支持，我估計他們也不好過。所以現在只能採取這個辦法，首先是「拖」，用各種理由搪塞，其次是折價兌付，例如原先投資的資金有一百萬的，現在只能兌付五折，也就是七十萬，投資一百萬資金以下的，兌付金額為三折，而且不會馬上兌付。」
聽到唐嘯風的這些話，梁程玲臉色鐵青，「只能如此了，還能怎麼辦呢？」
這天，開元投資隆州分公司的辦公地點的人比往常多了許多，一些聽到風聲的投資者來到公司了解情況，打聽自己的錢是否能要的回來。關向梅一直忙著接待這些人，態度還要非常耐心，笑臉相迎，但是她自己的心裡卻在難受，因為她這家分公司，包括她這個負責人在內，還有十幾號員工的薪水已經兩個月沒有拿到了，總公司那邊的說辭是，要等集團撥款下來，款項到了之後立馬發薪水。
關向梅她們也無可奈何，畢竟不能現在就離職，因為一旦這樣離職，就什麼都拿不到了。正當她在忙碌之間，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安靜地坐在辦公室一個角落，定睛一看，那不是陳阿姨嗎？一年前，將自己和老伴的養老錢，投入到了開元公司購買理財產品。
陳阿姨看上去似乎蒼老了許多，頭上的白髮增添了不少，一年前還是花白的，現在已經全白了。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不吵也不鬧，眼神有點呆滯。關向梅走上前向她問候，「陳阿姨，您來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來，您喝水。」說完，關向梅遞上了一杯純淨水給陳阿姨。陳阿姨並沒有接那杯水，只是喃喃地說著，「我們家老頭子病了，起不來了，起不來了。。。。關總，我的那些錢，那些錢，你跟我說實話，拿不回來了吧，你跟我說實話，我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聽到這裡，關向梅心裡頓時湧現出一股負罪感，但是她此時此刻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安慰道：「陳阿姨，您別擔心，會有解決辦法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你去忙吧，我在這裡坐一下就好。」
關向梅內心充滿了內疚，幾乎掉下眼淚，她覺得自己有責任。她不忍心看到這種場面，看到那些投資者失望，焦慮和渴盼的神情。所以，她急忙藉口上廁所，逃離了這個地方。。。。
像賈宇辰和陳阿姨這樣的人，全國估計還有很多，為了安撫這些人的情緒，梁程玲督促手下儘快制定出了兌付條款，但是這種條款怎麼可能安撫到人心呢？結果可想而知，一些激憤的投資者組成維權團體，收集了證據，向相關的監管部門投訴和舉報，在相關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開元投資有限公司被立案調查。
梁程玲似乎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她給了粵北家裡的電話，說自己要出一趟遠門，希望叫妹妹過來廣州一段時間，照顧一下母親。梁程玲的妹妹原本大專畢業後在一家民營企業做會計，後來不知道怎麼搞的，不願意幹這份工作了，其他的工作也找不到，所以就在家裡開的小超市先幹著。梁程玲上次回家，知道了妹妹是這樣一種情況，原本想在廣州幫她找一份工作，但是一忙起來，再加上前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就耽擱下來了。現在，梁程玲預感到自己有事，所以就讓妹妹先過來廣州照顧母親一段時間，之後等母親病情好轉後再想辦法幫她就業。
「清怡，我們今天去看看媽，這段時間你就住我這裡，然後平時媽那邊需要什麼的，你定期去看看。我最近很忙，就辛苦你了。」梁程玲的妹妹叫梁清怡，她的父親，實際上是養父，非常愛母親，所以就讓二女兒的名字里也有一個怡字，和母親柳海怡的怡字一樣。
「姐，媽現在怎麼樣的，我很想現在就見到她。」
「好，我們現在開車過去。」
兩姐妹來到了嶺南中心醫院康復科，徑直走進母親的病房，柳海怡見到兩個女兒都來了，非常高興。梁程玲讓妹妹去洗幾個帶來的蘋果，然後對母親說，「媽，我這次專門叫清怡來照顧您，主要原因是我這段時間很忙，說不定要出長差。」
柳海怡關愛地望著女兒，「程玲，別累壞了，要注意勞逸結合。」
「好，媽，我記著了。您平時也要聽醫生的話，積極配合治療，我不在的時候，清怡會照顧您的。」說著說著，梁程玲的眼眶止不住已經濕潤了。
「媽，終於有一天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什麼都是假的，而你卻認真了一輩子，我，我發現，現在的自己也是這樣。」
柳海怡似乎也察覺了梁程玲的異樣，連忙問：「程玲，你怎麼了？」
「沒事，媽，我只是有感而發，沒事了。」
等梁清怡洗完蘋果回來，梁程玲吩咐妹妹道：「清怡，你照顧好媽，我先走了，公司還有緊急的事情要我處理。」說完，又悄悄湊近梁清怡的耳邊，輕聲說道，「在我住的地方有個保險箱，裡面有一筆錢，是給媽和你的治療和生活用的，需要錢就拿，保險箱密碼和開鎖方式我都寫下來發到你手機了，那個家的鑰匙我也給你一條，記住千萬別告訴任何人，記住啦。」說完，梁程玲輕輕撫摸了一下妹妹的頭髮。
梁清怡頻頻點頭，「好的，姐，這裡交給我了。我也是大人了，放心吧」。。。。
鑑於開元投資公司涉案金額非常巨大，而且涉及的面較廣，所以監管部門專門派出了工作組進駐開元公司進行審查。梁程玲自知這次事關重大，她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所以只能積極配合相關部門的調查。
調查組不知不覺已經調查了四天了，這天上午，工作組按照工作慣例對相關人員進行訊問，「梁總，請問，你們開元公司募集回來的資金，是如何流出公司的，具體流出到哪裡？你知道嗎？」
「呃，這些資金當時是調配到四海集團總公司的，然後再流到竣威公司和靈眸公司。」
「那麼，你是否知道這些資金的用途呢？」
「當時不是太清楚，後來知道了，這些資金撥付給了集團的子公司竣威公司和靈眸公司，主要用來收購上市公司萬戶實業之用。」
「這些資金的調撥，當時是誰要求你來進行的？」
「是四海集團的董事長張軍陽下的調撥指令，因為他是我的老闆，我必須聽他的。」
過了一會兒，梁程玲突然盯著秦朗之，但是眼神卻很溫柔：
「朗之....朗之，我是壞女人嗎？」
現場很安靜，過了幾秒鐘，
秦朗之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後回答說：
「程玲，你不是一個壞女人，起碼在我的眼裡不是....
只不過你太想成功了，太想證明自己，
所以你採用了一些非常激進的手段，
超出了世人的道德邊界，又觸碰了法律的紅線。
其實....你的內心深處是一個好女人！」
「朗之，謝謝....」
開元投資當初在全國各主要城市開設分公司，鼓動投資者購買其理財產品，給出的承諾是本金翻一倍，兩倍甚至更多。這些募集回來的資金已經調配到四海集團旗下的竣威公司和靈眸公司，用來收購上市公司萬戶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原本，按照張軍陽的想法，收購成功之後，萬戶實業股價大漲，然後在高位套現一部分，再將這些套現出來的資金兌付給第一批和第二批購買了開元投資公司理財產品的投資者，形成一個賺大錢的效應。但是，張軍陽沒有想到的是，一招失誤就滿盤皆輸。
現在，開元的投資理財產品開始逐步到期了，那些投資者不但沒有拿到翻倍的收益，反而本金要拿回來也非常危險了。一些收到內部風聲的投資者情緒開始緊張了起來，有的連忙趕到開元公司的辦公地點，在公司的前台和辦公室空地上打起了地鋪，大有一股不拿回錢誓不罷休的決心。
不久，梁程玲也收到各地分公司的報告，說是當地很多投資者紛紛要求兌付投進開元公司的錢。但是開元公司卻拿不出足夠的錢進行兌付。有些激動的投資者就拍下維權的視頻，然後發到網絡上，向電視台等媒體曝光。
在本地的一家省級電視頻道的公共新聞欄目中，就對此時做了相應的報導。在該新聞的最後，主持人說道：「目前，許多購買了開元投資的理財產品的投資者都普遍感到很無助，因為他們多年辛苦的血汗錢，如今很大可能已經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希望開元公司的負責人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兌付方案和計劃，不要辜負了這些老百姓當初對你們的信任。本台記者將繼續進行追蹤報導。
隆州的賈宇辰之前購買了開元投資公司100萬元的理財產品，原本他想著，一年左右到期就能收回兩百萬，到時就可以換個大房子了，如果不馬上換房子，再把這兩百萬重新投入到開元公司的理財產品中，那麼第二年後就有四百萬了，到了那個時候，我來組個飯局，把同學都邀請過來，怎麼也要輪到我揚眉吐氣一次了吧？
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結果正好相反。投資期限到期之後，不要說投資翻倍了，他的本金只能拿回來一部分，甚至一分錢拿不回來都有可能。
賈宇辰也在網上看了關於開元投資公司資金鍊斷裂的傳聞，他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謠言，謠言，開元投資的後台是四海集團，是一個擁有幾百億資產的大型投資集團，怎麼可能會資金鍊斷裂？」
於是，等到了第二天一早，他就趕到開元投資公司隆州分公司的辦公室，找到了負責人關向梅。
「關總，聽說你們開元不能兌付我們的投資本金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關向梅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馬上回答道：「怎麼會呢？賈先生您是聽到什麼消息了吧？」
「嗯，是，我是從網上看到你們公司相關的新聞，說是出現了問題，我不放心今天才趕過來了解情況的，搞得我昨晚一晚沒有睡好。」
「賈先生您放心，沒有的事兒，您的理財產品一到期，我們就給您兌付。」
「那，是否有收益回報？回報多少？」賈宇辰試探性的問道。
「這個嗎？您先別急，我們總公司那邊正在核算金額，本金先給您兌付了，至於投資回報嘛，現在整個大環境不好，可能沒有預期的那麼理想。」
賈宇辰心想，網上的傳聞總不會無緣無故就出現的，也罷，如果能兌付回來本金也可以了。
「關總，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回我的本金？」
「賈先生，您先做，喝一杯我們這裡最好的茶靜靜心。是這樣的，目前我們公司在全國的各個網店都要及時給投資者兌付資金，要制定一套詳細的計劃，所以這個需要時間，您別著急。」關向梅一直微笑地對賈宇辰解釋著。
但是，實際上，關向梅心裡也一直沒有底，目前，她唯一能使用的手段就是「拖」字訣。
面對開元公司的資金窘境，梁程玲這段時間根本睡不好覺，剛經歷完一場危機事件，又來一個感情危機，現在再整這麼一出，幾乎讓她崩潰了。
「不行，雖然張軍陽給的兌付資金有限，但我怎麼也要搞一個兌付方案出來，否則真會亂套了，場面將難以收拾。」
梁程玲於是馬上打電話給唐嘯風，「唐總，您能來一下我的辦公室嗎？」
「梁總，我猜您找我是因為資金兌付的事情吧？」
「唐總您說對了，我找您正是因為這件事，究竟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我看吶，目前開元的存量資金非常有限，集團那邊也不會給予更多的支持，我估計他們也不好過。所以現在只能採取這個辦法，首先是「拖」，用各種理由搪塞，其次是折價兌付，例如原先投資的資金有一百萬的，現在只能兌付五折，也就是七十萬，投資一百萬資金以下的，兌付金額為三折，而且不會馬上兌付。」
聽到唐嘯風的這些話，梁程玲臉色鐵青，「只能如此了，還能怎麼辦呢？」
這天，開元投資隆州分公司的辦公地點的人比往常多了許多，一些聽到風聲的投資者來到公司了解情況，打聽自己的錢是否能要的回來。關向梅一直忙著接待這些人，態度還要非常耐心，笑臉相迎，但是她自己的心裡卻在難受，因為她這家分公司，包括她這個負責人在內，還有十幾號員工的薪水已經兩個月沒有拿到了，總公司那邊的說辭是，要等集團撥款下來，款項到了之後立馬發薪水。
關向梅她們也無可奈何，畢竟不能現在就離職，因為一旦這樣離職，就什麼都拿不到了。正當她在忙碌之間，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安靜地坐在辦公室一個角落，定睛一看，那不是陳阿姨嗎？一年前，將自己和老伴的養老錢，投入到了開元公司購買理財產品。
陳阿姨看上去似乎蒼老了許多，頭上的白髮增添了不少，一年前還是花白的，現在已經全白了。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不吵也不鬧，眼神有點呆滯。關向梅走上前向她問候，「陳阿姨，您來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來，您喝水。」說完，關向梅遞上了一杯純淨水給陳阿姨。陳阿姨並沒有接那杯水，只是喃喃地說著，「我們家老頭子病了，起不來了，起不來了。。。。關總，我的那些錢，那些錢，你跟我說實話，拿不回來了吧，你跟我說實話，我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聽到這裡，關向梅心裡頓時湧現出一股負罪感，但是她此時此刻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安慰道：「陳阿姨，您別擔心，會有解決辦法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你去忙吧，我在這裡坐一下就好。」
關向梅內心充滿了內疚，幾乎掉下眼淚，她覺得自己有責任。她不忍心看到這種場面，看到那些投資者失望，焦慮和渴盼的神情。所以，她急忙藉口上廁所，逃離了這個地方。。。。
像賈宇辰和陳阿姨這樣的人，全國估計還有很多，為了安撫這些人的情緒，梁程玲督促手下儘快制定出了兌付條款，但是這種條款怎麼可能安撫到人心呢？結果可想而知，一些激憤的投資者組成維權團體，收集了證據，向相關的監管部門投訴和舉報，在相關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開元投資有限公司被立案調查。
梁程玲似乎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她給了粵北家裡的電話，說自己要出一趟遠門，希望叫妹妹過來廣州一段時間，照顧一下母親。梁程玲的妹妹原本大專畢業後在一家民營企業做會計，後來不知道怎麼搞的，不願意幹這份工作了，其他的工作也找不到，所以就在家裡開的小超市先幹著。梁程玲上次回家，知道了妹妹是這樣一種情況，原本想在廣州幫她找一份工作，但是一忙起來，再加上前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就耽擱下來了。現在，梁程玲預感到自己有事，所以就讓妹妹先過來廣州照顧母親一段時間，之後等母親病情好轉後再想辦法幫她就業。
「清怡，我們今天去看看媽，這段時間你就住我這裡，然後平時媽那邊需要什麼的，你定期去看看。我最近很忙，就辛苦你了。」梁程玲的妹妹叫梁清怡，她的父親，實際上是養父，非常愛母親，所以就讓二女兒的名字里也有一個怡字，和母親柳海怡的怡字一樣。
「姐，媽現在怎麼樣的，我很想現在就見到她。」
「好，我們現在開車過去。」
兩姐妹來到了嶺南中心醫院康復科，徑直走進母親的病房，柳海怡見到兩個女兒都來了，非常高興。梁程玲讓妹妹去洗幾個帶來的蘋果，然後對母親說，「媽，我這次專門叫清怡來照顧您，主要原因是我這段時間很忙，說不定要出長差。」
柳海怡關愛地望著女兒，「程玲，別累壞了，要注意勞逸結合。」
「好，媽，我記著了。您平時也要聽醫生的話，積極配合治療，我不在的時候，清怡會照顧您的。」說著說著，梁程玲的眼眶止不住已經濕潤了。
「媽，終於有一天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什麼都是假的，而你卻認真了一輩子，我，我發現，現在的自己也是這樣。」
柳海怡似乎也察覺了梁程玲的異樣，連忙問：「程玲，你怎麼了？」
「沒事，媽，我只是有感而發，沒事了。」
等梁清怡洗完蘋果回來，梁程玲吩咐妹妹道：「清怡，你照顧好媽，我先走了，公司還有緊急的事情要我處理。」說完，又悄悄湊近梁清怡的耳邊，輕聲說道，「在我住的地方有個保險箱，裡面有一筆錢，是給媽和你的治療和生活用的，需要錢就拿，保險箱密碼和開鎖方式我都寫下來發到你手機了，那個家的鑰匙我也給你一條，記住千萬別告訴任何人，記住啦。」說完，梁程玲輕輕撫摸了一下妹妹的頭髮。
梁清怡頻頻點頭，「好的，姐，這裡交給我了。我也是大人了，放心吧」。。。。
鑑於開元投資公司涉案金額非常巨大，而且涉及的面較廣，所以監管部門專門派出了工作組進駐開元公司進行審查。梁程玲自知這次事關重大，她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所以只能積極配合相關部門的調查。
調查組不知不覺已經調查了四天了，這天上午，工作組按照工作慣例對相關人員進行訊問，「梁總，請問，你們開元公司募集回來的資金，是如何流出公司的，具體流出到哪裡？你知道嗎？」
「呃，這些資金當時是調配到四海集團總公司的，然後再流到竣威公司和靈眸公司。」
「那麼，你是否知道這些資金的用途呢？」
「當時不是太清楚，後來知道了，這些資金撥付給了集團的子公司竣威公司和靈眸公司，主要用來收購上市公司萬戶實業之用。」
「這些資金的調撥，當時是誰要求你來進行的？」
「是四海集團的董事長張軍陽下的調撥指令，因為他是我的老闆，我必須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