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商議
蘇州商會。
商人大會，龔德銘也以明光火柴和蓮花牌味精的老闆參與。
「龔副會長，不是我不同意。這打太湖水匪。打不打過咱倆說。就算打過了，但這太湖成千上萬的水匪，把他們得罪了。對咱們商會以後也沒有什麼好處。」
「是極，是極！龔會長，要是把他們給得罪了，盯著我們商會的船，那損失可不是一點半點。」
「李會長放心。這一小股水匪。是從其他地方剛流竄過來的。我已經跟太湖的首領們都聯繫過了，和他們都沒有什麼關係。」
反對的正是商會的會長李富才，他是新任江蘇督辦楊宇霆任命的。實力在商會裡並不突出，但這反而成為了他的優勢。
既能制衡龔世宏等實力派，又不用擔心尾大不掉不聽話。
他之所以反對龔世宏向徐二溜開戰，除了有壓制龔世宏的心理，更多也是商人的天性作祟。
商會對於水匪，是有實力的。商會要幹什麼，就連蘇州市長都反對不了，其中一些更是手眼通天，和地方軍閥，甚至外國人都有關聯。
但對於太湖水匪，一般都採用和氣生財的戰略。為什麼？因為一開打，那就是白花花的錢流出去；然後還不能將水匪根除，那就完全沒有必要打了。
每年湊點錢，送到太湖，加之太湖水匪也不敢正面和商會碰，大家也就和平共處。
偶爾也有貨物被劫，但處理方式就跟後世黑社會交人一樣，找兩個替死鬼出來，也就解決了。
這次也一樣，這也是李富才反對的原因。不光是李富才，商會的其他人也不是很支持。畢竟是你龔家的買賣，要讓大家出力？
「我聯繫了太湖的各首領，他們對我們的這次行動也是表示默認的。
你們可能不知道這股水匪是盧永祥部的殘軍。他們獨來獨往，背後沒有什麼關聯。和太湖水匪不同，不講桑梓之情，無惡不做。如果我們不收拾了他們。反而會對我們的商路造成危險。」
講到這裡，那剛剛反對的理由也就沒用了。太湖水匪不會因為這股水匪就破壞和商會的良好關係，甚至他們還鼓動商會去幹這股剛出頭的水匪，畢竟競爭對手誰也不會嫌少。
但不反對並不代表支持，商會眾人誰不是人精，都不說話，等龔世宏的下文。
「我是這樣想的，我們把商團組織起來，配合第三水警隊……」龔世宏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連忙打斷。
「那不行，那不行。龔副會長，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不能因為自家的買賣拿別人的命開玩笑啊！」
商會是有武裝的，就是商團。但這商團並不是常備武裝，而是由各家湊的，護廠隊，運輸隊等等。
跟將軍自己的部曲一樣，這樣的反而是精銳。這年頭，做生意的，誰家沒有幾個人，幾條槍。
聽龔世紅說要用到商團，這些人不禁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看著這裡，龔德明知道自己該出場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要怎麼樣？這件事情，雖然是因為我們龔家的買賣。但是把這個水匪剿滅之後，獲利的還不是大家。大不了，我們自己干。」
「閉嘴！德銘。」
「父親！」
「我的話都不管用了嗎？」
見龔世宏都這麼說，龔德銘只好不甘心的坐下。
「唉！我也不想麻煩大家，只是以自家的實力，想剿滅他們，實在……」
見此情景，眾人也知道不能再不說話了。
「龔副會長，您說實話，您想剿滅這股土匪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也實不相瞞，這兩船的洋火和兩條船確實不足以讓我動手。我的目的是將陽澄湖周圍的商路都打通，那樣通過陽澄湖就可以輻射到崑山，常熟這些地方。甚至可以進入長江。」
聽到這話，眾人也都心動。
「確實可以打通？」
「可以。」
看見還有人在糾結，龔世宏才拿出殺手鐧。
「其實眾位也可以不出人，商團由我龔家來弄，但是一個商團的力量屬實不足。還需要官面的力量。」
「龔副會長但說無妨。」
「陽澄湖是第三水警隊的轄區，他們實在不成事，還需要一個我們商會的人把控。這我就需要大家和我一起向市長以商會的名義舉薦。」
「龔會長想讓我們舉薦誰？」
「犬子，德銘。」
圖窮匕見，這才是龔世宏的目的，也是龔德銘和龔世宏之前商議好的。這次就要借這個由頭掌握一定力量。一個商團，一個水警隊。
商團雖然由龔家自己搞，但只要占住商團這個名頭，以後商會也不能不支持，並且控制權是在龔家父子手裡。
至於龔德銘控制水警隊，細細一品，這些商人也不是不能接受。這次剿匪，是由龔家來干，如果沒有可靠的人控制水警隊，換做是誰也不會放心。
另外龔德銘年紀小，這反而讓大家放心。但大家放心，李富才就不放心了。龔家本來實力就強，要是還能控制武力，那對他的危脅可想而知。
「不妥、不妥。德銘賢侄年齡這么小，那那能以身犯險。」
「沒事！伯父，我不怕。」
「賢侄真是一身英雄膽啊！不錯不錯。」
「對對對」
「……」
這時候龔世宏平常的關係就顯現出來了，在了解到對自家利益沒有什麼損失之後，大家也都一一應和。
對於李富才和龔世宏的矛盾反而是大家希望看見的，上面的人沒有矛盾下面的人怎麼獲利呢？
龔世宏給孫傳芳捐餉也不是什麼秘密。這樣商會裡有奉系，有孫傳芳。不管誰贏誰輸，最後大家都有後路，這就是商人的立場，沒有立場，只有利益。
很快在舉薦書上簽了字，整個會場又變得和氣融融了起來，舞會，酒會，鶯鶯燕燕就上場了。
「龔會長，這是最近我們商行的採購物品，還得勞煩龔會長。」
「我們也是。」
「這是我們的。」
龔世宏也沒看，直接都收了起來。
「好說，好說。」
至於稱呼，公共場合就正式稱呼，至於私下嘛，領導不帶副。
商人大會，龔德銘也以明光火柴和蓮花牌味精的老闆參與。
「龔副會長，不是我不同意。這打太湖水匪。打不打過咱倆說。就算打過了，但這太湖成千上萬的水匪，把他們得罪了。對咱們商會以後也沒有什麼好處。」
「是極，是極！龔會長，要是把他們給得罪了，盯著我們商會的船，那損失可不是一點半點。」
「李會長放心。這一小股水匪。是從其他地方剛流竄過來的。我已經跟太湖的首領們都聯繫過了，和他們都沒有什麼關係。」
反對的正是商會的會長李富才，他是新任江蘇督辦楊宇霆任命的。實力在商會裡並不突出，但這反而成為了他的優勢。
既能制衡龔世宏等實力派，又不用擔心尾大不掉不聽話。
他之所以反對龔世宏向徐二溜開戰，除了有壓制龔世宏的心理，更多也是商人的天性作祟。
商會對於水匪，是有實力的。商會要幹什麼，就連蘇州市長都反對不了，其中一些更是手眼通天，和地方軍閥，甚至外國人都有關聯。
但對於太湖水匪，一般都採用和氣生財的戰略。為什麼？因為一開打，那就是白花花的錢流出去；然後還不能將水匪根除，那就完全沒有必要打了。
每年湊點錢，送到太湖，加之太湖水匪也不敢正面和商會碰，大家也就和平共處。
偶爾也有貨物被劫，但處理方式就跟後世黑社會交人一樣，找兩個替死鬼出來，也就解決了。
這次也一樣，這也是李富才反對的原因。不光是李富才，商會的其他人也不是很支持。畢竟是你龔家的買賣，要讓大家出力？
「我聯繫了太湖的各首領，他們對我們的這次行動也是表示默認的。
你們可能不知道這股水匪是盧永祥部的殘軍。他們獨來獨往，背後沒有什麼關聯。和太湖水匪不同，不講桑梓之情，無惡不做。如果我們不收拾了他們。反而會對我們的商路造成危險。」
講到這裡，那剛剛反對的理由也就沒用了。太湖水匪不會因為這股水匪就破壞和商會的良好關係，甚至他們還鼓動商會去幹這股剛出頭的水匪，畢竟競爭對手誰也不會嫌少。
但不反對並不代表支持，商會眾人誰不是人精，都不說話，等龔世宏的下文。
「我是這樣想的，我們把商團組織起來，配合第三水警隊……」龔世宏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連忙打斷。
「那不行，那不行。龔副會長，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不能因為自家的買賣拿別人的命開玩笑啊！」
商會是有武裝的，就是商團。但這商團並不是常備武裝，而是由各家湊的，護廠隊，運輸隊等等。
跟將軍自己的部曲一樣，這樣的反而是精銳。這年頭，做生意的，誰家沒有幾個人，幾條槍。
聽龔世紅說要用到商團，這些人不禁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看著這裡，龔德明知道自己該出場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要怎麼樣？這件事情，雖然是因為我們龔家的買賣。但是把這個水匪剿滅之後，獲利的還不是大家。大不了，我們自己干。」
「閉嘴！德銘。」
「父親！」
「我的話都不管用了嗎？」
見龔世宏都這麼說，龔德銘只好不甘心的坐下。
「唉！我也不想麻煩大家，只是以自家的實力，想剿滅他們，實在……」
見此情景，眾人也知道不能再不說話了。
「龔副會長，您說實話，您想剿滅這股土匪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也實不相瞞，這兩船的洋火和兩條船確實不足以讓我動手。我的目的是將陽澄湖周圍的商路都打通，那樣通過陽澄湖就可以輻射到崑山，常熟這些地方。甚至可以進入長江。」
聽到這話，眾人也都心動。
「確實可以打通？」
「可以。」
看見還有人在糾結，龔世宏才拿出殺手鐧。
「其實眾位也可以不出人，商團由我龔家來弄，但是一個商團的力量屬實不足。還需要官面的力量。」
「龔副會長但說無妨。」
「陽澄湖是第三水警隊的轄區，他們實在不成事，還需要一個我們商會的人把控。這我就需要大家和我一起向市長以商會的名義舉薦。」
「龔會長想讓我們舉薦誰？」
「犬子，德銘。」
圖窮匕見，這才是龔世宏的目的，也是龔德銘和龔世宏之前商議好的。這次就要借這個由頭掌握一定力量。一個商團，一個水警隊。
商團雖然由龔家自己搞，但只要占住商團這個名頭，以後商會也不能不支持，並且控制權是在龔家父子手裡。
至於龔德銘控制水警隊，細細一品，這些商人也不是不能接受。這次剿匪，是由龔家來干，如果沒有可靠的人控制水警隊，換做是誰也不會放心。
另外龔德銘年紀小，這反而讓大家放心。但大家放心，李富才就不放心了。龔家本來實力就強，要是還能控制武力，那對他的危脅可想而知。
「不妥、不妥。德銘賢侄年齡這么小，那那能以身犯險。」
「沒事！伯父，我不怕。」
「賢侄真是一身英雄膽啊！不錯不錯。」
「對對對」
「……」
這時候龔世宏平常的關係就顯現出來了，在了解到對自家利益沒有什麼損失之後，大家也都一一應和。
對於李富才和龔世宏的矛盾反而是大家希望看見的，上面的人沒有矛盾下面的人怎麼獲利呢？
龔世宏給孫傳芳捐餉也不是什麼秘密。這樣商會裡有奉系，有孫傳芳。不管誰贏誰輸，最後大家都有後路，這就是商人的立場，沒有立場，只有利益。
很快在舉薦書上簽了字，整個會場又變得和氣融融了起來，舞會，酒會，鶯鶯燕燕就上場了。
「龔會長，這是最近我們商行的採購物品，還得勞煩龔會長。」
「我們也是。」
「這是我們的。」
龔世宏也沒看，直接都收了起來。
「好說，好說。」
至於稱呼，公共場合就正式稱呼，至於私下嘛，領導不帶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