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計襲安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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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成美被梳妝打扮一番,被人架住,頭頂蓋頭,嘴被捂上,又兩個中年壯婆娘挾持著左右胳膊,後面緊跟著兩個青年少女,手裡各自持著一把火把。一陣鞭炮響後,劉成美被挾持到堂屋門前,由「畢摩」念頭進親經,一陣念完,被挾持進大門,進了大門後有挾持轉入洞房,將她押到中床上坐下。接著,一個中年婦女主持新娘新郎喝交杯酒。劉成美一巴掌將酒杯打落,安清銀大怒:「你這賤人,不識抬舉。」說了,一巴掌扇去。中年婦女圓場,「杯酒落地,大富大貴。好好好!巴掌響亮,鴛鴦歡暢!」

  安清銀高興起來:「說得好,說的妙,過後有賞。」接著看看劉成美:「要不是我大喜日子,今天就對你不客氣。」說了就要出門,折身又吩咐幾個婆子。「給我好好的看好這賤人,實在不行,給我綁上,別讓她跑了。」

  「是!姥爺!」

  「阿木惹,你規規矩矩的,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劉成美「呸!枉自你們也披著女人的皮!放我走,我不嫁給他!」

  「這可由不得你!你已經進了他家的門,已經是安家的人了!」

  劉成美一耳光抽去,打在一個婆子的臉上。「綁起來,嘴捂住,不然放跑了,我們可擔當不起。」

  說著幾個婆子將劉成美嘴捂上,手腳綁住好,將她抬上床去。

  「這回你老實了吧!嫁給安官爺,別人那是求都求不得的。」

  安清銀說:「就是,倔強的人就是要這樣,這叫敬酒不吃吃罰酒!」

  突然有人進門來:「姥爺,有幾個人抬著一箱禮物!說要親自見你!」

  「是誰!」

  「他們說是麻窩田祿少清家的人!抬著一個箱子,裡面有布匹,還有錢財。說是祿少清讓他們親自送給你的!」

  「那讓他們進了吧!」

  陳洪斌、顏世銀、劉雲成和柯曾琪四個人抬著一個箱子,看樣子很重,「那祿少清呢?」

  顏世銀說:「他在外面,正跟幾個熟人在哪說話,他讓我們先把禮物抬進來,隨後就到。」

  「好好好!」安清銀高興的,「各位辛苦了!」

  劉雲成說:「你是安官爺嗎?」

  「是呀!」

  陳洪斌說:「那結婚的是你了!」

  「是呀!怎麼了?」

  四個人扔下箱子,突然一下將安清銀按在地上:「我是陳洪斌。」

  任碧聰、耿緒奎、唐發生等人衝進來,抬槍對著四下里將要撲來的安家家丁:「不許動!」

  扭起安清銀,陳洪斌朝天放了一槍,「安家所有人聽好,我們今天來是為了救劉成美,其他沒什麼目的。」

  安清銀抖動著身說:「在屋裡!」

  陳小石和任碧昌朝屋裡跑去,任碧聰,耿緒奎抬著槍,「不許動,我們是共產黨的人,以前是紅軍,現在是「齊心會」的人。後面還有我們大隊人馬,馬上就要圍了安家院。放下槍,不然安清銀就活到今天了!」

  安家管家連忙拱手作揖:「各位好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耿緒奎說:「想活的,趕快放下槍!然後蹲下。」

  陳洪斌說:「安清銀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婦女,這事國民法律不允許的!都放下槍,不然我讓你們跟安清銀一起死。」

  顏世銀將槍抵安清銀的腦門,死死勒住脖子,「讓他們放下槍,往後退。我們救出劉成美,馬上就走!」

  安清銀說「都,都放下槍吧!」

  安家家兵抬槍對著陳洪斌等人,陳洪斌冷笑著說:「你們給我把槍放下,我們出門就走,不動大家一根毫毛,不然馬上讓他安清銀死在前。」

  安清銀說:「把槍放下,讓他們走!」

  任碧聰,劉雲成,黃福全幾人抓起地上的槍,背在肩上,「給我後退幾步!」

  陳小石、耿緒亮、任碧昌和黃福全。衝進安家,救出劉成美。

  任碧昌和陳小石到馬圈牽出兩匹大馬,將劉成美扶上馬,朝大門外退去。

  陳洪斌吩咐,出了安家,其他人事先撤退。

  顏世銀、劉雲成、柯曾琪和陳洪斌挾持著安清銀斷後。

  顏世銀大喊:「讓路,放我們出去。出了安家,我們自然放了安清銀!」安家閃開路。


  劉雲成、柯曾琪、陳洪斌和顏世銀推著安清銀斷後,安家人看著陳洪斌等人退去,一步步跟後來。

  出了安家,將安清銀推到院子外,朝來時準備的馬匹走去。稍等片刻,等到現行人員去遠了,陳洪斌說:「顏世銀和柯大哥先上馬,我和雲成隨後就來。」

  劉雲成和陳洪斌說:「上馬,送我們一程。」面對著陳洪斌的槍,安清銀只好懶洋洋的跨上了馬,陳洪斌牽著馬,看劉雲成上了馬,把槍別上,準備上馬。沒想到安清銀突然一腳蹬來,將陳洪斌一腳揣到在地,安清銀伸手收馬韁繩。拍馬回逃,劉雲成看見,就跳下馬。跑來攔。

  突然槍聲響起,劉雲成中彈。陳洪斌在地上一滾,拔槍朝安清銀連開兩槍,安清銀倒落馬下。

  劉雲成倒地,「大哥,快跑!不要管我!」安家人一下子涌過來。陳洪斌舉槍打死兩個,翻起身急忙往前跑。

  安清銀死了,安家家支都來看望,上文提到,黑彝,家特別重視「家支」,家支就相似家族分支,家族分支是離不得的,「想家支想得哭,怕家支怕得抖。」

  家支的人相隔很遠都一直認,多年代都這樣。家支里出大事都團結一致,大出風頭,不能被他人欺負,何況被殺!殺得安氏黑彝家人,那就等於捅破天了。他們有言:「諾蘇一滴血,價值九兩黃金。」

  因為安家,歷來是明朝皇帝朱元章賜封姓氏,歷來統管整個貴州。勢力那是赫赫有名人家。而今一個「大」黑彝,安清銀死於一個「低」等級的白彝陳洪斌手中,那真是奇恥大辱。

  那麼,在安家,能站出來大喊追殺陳洪斌的就有很多。其中就有郎岱上官營的安克庚,水城彝奢(玉舍)的安文光。他們一語,響徹天宇,腳跺一聲,威震四方。一來恨不得想將仇家撕爛。

  那安克庚,家財萬貫,妻妾成群,良田千畝,家兵130多人,人人三八大槍。勢力非同小可。在當地也是一大惡霸。不要說殺人,而一般農民連從他家門口經過,吐了一點口水在地上,那就得罪了他,非得讓你挑水到處沖洗乾淨。凡是租種安家土地的農民,都要把收成的六成用來交租,無論年景如何,租子是一兩一粒都不能少。如果不能按時按期交租,干人(農民)們賣兒賣女賣房屋就得按時交租,實在沒有可賣的,就要硬著頭皮,讓安克庚用一根帶刺的馬棒,狠狠的在頭上敲一下。那一棒從頭砸下去,不死即傷。被他用馬棒砸過的人很多,死在他馬棒下的干人近三十來人。當地百姓對安克庚恨之入骨,私下裡都稱他「安二馬棒」。

  而水城彝奢的安文光也是一大土豪,獨霸整個彝奢(玉舍)地區,勢力強大,欺壓百姓,無惡不作,使得當地造成民不聊生,賣兒賣女也不在話下。

  安克庚說:「『諾伙』一滴血,價值九兩黃金。這口氣,我安家不會罷休的!必須讓他家破人亡。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一起派人追殺。」

  安文光說:「這陳洪斌,殺人放火,簡直是水城的一大魔王,這太欺祖了!我所有安家,各處團結一心,不管是水城,納雍還是畢節,大方,一起尋求此人,捉住了,將他千刀萬剮。」

  安克庚和安文光氣勢洶洶的來到水城縣政府大樓,直接找到水城縣長曹儒修。

  曹儒修知道安克庚,安文光的大名,一個國民政府的官員,見到兩人板著一副陰森森的面孔。哪敢半點怠慢。陪笑相迎。「二位,快快請坐!塊塊請坐。」接著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安克庚說:「請問曹縣長,為官一任,造福四方的含義能否指教一二?」

  曹儒修聽他話中帶刺,那一定是哪位大俠,騎馬撞著了他!淡淡一笑:「安爺,有話直說,下官能做到的一定盡力去辦!」

  安文光說:「你為官一任,在你的轄區,出了殺人放火,危害社會,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你都睡得安逸,裝聾賣啞,請問你這官是怎麼當的?」

  曹儒修臉上一片灰暗,強忍著笑著:「二位官爺,我都說你們有話直說,不要賣彎子,只要是下官能做的必須做!」

  安克庚一拍桌子:「賣彎子,你還沒聽清楚,你的管轄範圍內出現了殺人放火的魔王。還不夠清楚嗎?」

  曹儒修說:「誰呀?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安克庚說:「陳洪斌,他已經殺了安清銀!你還不知道?我看你的這個烏紗帽該換了。不行的話,讓我干!保證讓水城周邊沒偷沒搶的,更不會有殺人放火的什麼魔王!」

  曹儒修說:「知道了知道了!」

  安文光說:「我們今天來跟你交涉,也是給你面子。否則我安家隨時隨地都可以叫上一千、八百人殺去藝奇沙壩場,將陳洪斌撕得粉碎。」


  安克庚說:「你準備如何處理?」

  「我過兩天就安排人去捉拿陳洪斌!」

  安文光說:「不行,必須明天,明天我帶幾個人陪你一起去!」

  「好,明天我親自帶隊。最多不過五天就能將陳洪斌抓捕歸案。」曹儒修說。

  安克庚道:「那就限你五天之內,捉拿水城魔王陳洪斌,將他抓捕歸案。否則的話,我們直接打道直上貴陽,親自上告省主席谷正倫哪裡!」

  「好好好!五天之內逮捕水城魔王陳洪斌!」曹儒修。

  安克庚說:「五天之內,你不能將陳洪斌抓捕歸案!那我們就告你失職!」

  曹儒修說:「一定一定!」

  安克庚起身「好!那不陪了,告辭!」

  安文光:「明天我在城西等你!」的瞅了曹儒修一眼,起身雙雙邁出門。頭也不回的下樓去了。

  曹儒修一頭的冷汗,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然後站起身來,走到門邊,朝安克庚兩人遠去的背影吐了一口。說:「咋不去咬他的球兩口呢?」

  一回頭,「咚!」一下子頭撞在門沿上,帽子弄掉了,拾起帽子狠狠的用帽子打了門沿一下,「媽的!人倒霉,放屁都閃了腰!」

  走到桌子邊,拿起電話,就打給社會科的科長嚴其科。

  曹儒修說:「通知保警隊的所有隊員,明天集中,去藝奇沙壩場捉拿水城魔王陳洪斌!不得有誤!」

  「抓這陳洪斌是早晚的事!」

  曹儒修說:「我看等抓到陳洪斌的時候,怕你的腦袋不見了!他殺人放火,對社會已經造成不好的影響了!」

  「這陳洪斌精靈得很,也不好抓!」

  「好抓不好抓都得抓,我才不信他會飛檐走壁!明天我親自帶隊!」

  「好好好!」嚴其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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