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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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山遠望西海流

  金灘漁歌石島頭

  豐榮古今興衰事

  筆墨附庸徒贈愁

  「好詩啊,看來程先生的詩給這次文詩會增色不少啊」「南王府門下的雅士著實文辭優美,這下長見識了。」程啟道剛一停筆,圍湊上來的賓客們便欣喜誇讚道。

  程啟道看著恭維笑迎的人群,回想起剛來源南府的那段日子裡,自己食不果腹,饑寒交迫,倒在城隍廟邊,是打獵歸來準備進城的南王看自己相貌里有書生氣,愛才之心泛濫,破格將自己收為門人,程啟道也不負南王賞識,在眾多文人墨客的詩會中為南王掙得些臉面,將一眾王公侯爵御養的文人比了下去,因此南王將自己聘為書房先生,自己也就有了如魚得水,小富小貴的生活。

  不過,程啟道也沒在意這些文人的恭維,畢竟自己經歷過一切寒暖貧富,人生大起大落,又豈是這些御用文人能理解和知會的?一直待在王府裡面,也只能寫寫花花草草,怎能寫出立意高遠,流芳百世的深刻詩篇?比起文壇造詣,程啟道突然心頭一震,他想起來多年前的一件事。

  漢華國武進三年,都城漢京發生了一場存疑難知的事件,二皇子在某日夜裡深入寢宮覲見太國,經過一個時辰,當晚二皇子從宮中走出,第二日,宮人發現太國不知所蹤,而二皇子登上朝堂,在自己聘養的鐵甲軍擁立下手握太國御詔,稱太國將此位傳於己。

  一時朝野上下震動,但苦於太國蹤跡無處可尋,而本該受位的大皇子正在邊鎮西高府前線督戰,因此無人敢說二皇子受位不法。

  二皇子上位後,將武進三年改為皇詔元年,同時,聯合多位大臣,準備頒行新政令。此時距離二皇子上位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遠在西高府的大皇子才知道京城的變動。

  漢華國近年來不斷受到鄰國陰氏國的襲擾,老太國決定以戰止擾,派遣大皇子率領整個漢華經驗最豐富,能力最強的京城軍——雄武衛行往西高府,鎮守邊鎮,同時伺機而動,將陰氏國軍一舉殲滅。然而,大皇子本身是為了以後上位贏得眾軍將士威信,才率軍出征,沒想到後方的二皇子就這樣將自己的大位奪取。

  「陸將軍,你可知京城的變故?」一日,大皇子照例上西高府雄鎮關城頭檢閱軍衛,看似漫不經心地問身邊的西高王陸談豐。

  「大皇子,這幾日我已知京城的事件,我們都認為您才是眾望所歸的受位者,二皇子受位不法,何況現在太國不知所蹤,二皇子卻不聞不問,可以說是不忠不孝,應該討伐,我想太國應該還在京城內,只不過被二皇子囚禁了起來,我們應該以太國和社稷的安危為重,討伐二皇子的不孝不忠。」

  「現在二皇子已就位,大皇子您一旦勝利回京,二皇子必定嫉賢妒能,強占您的功勞,以二皇子心狠手辣的性格,大皇子您和支持您的一眾將軍,包括我在內,也會慘遭毒手,陸某愚鈍,不敢捲入國家內務,但此時此刻陸某和國家的安危,已經全系在大皇子手中了,如果大皇子願意,陸某將率領西高軍精銳同二皇子決一死戰,以護大皇子和國家社稷安全。」

  大皇子沉吟片刻,誰也不知道當天和之後的一段日子裡發生了什麼,後世的人們只知道在京城賞功會的記錄中有這幾句話:

  「復恩元年西高王陸談豐率五萬鐵甲兵,十萬騎兵,以及三萬雄武衛鐵騎,於河源府同漢京叛軍展開決戰,叛軍首領二皇子於河源府城頭攜帶親軍五千鐵甲衛士督戰,兵敗之際,由於城內百姓被大皇子天威感化,二皇子將兵敗之緣由遷怒於百姓,屠城一日,罪惡罄竹難書」

  「雄武衛攻入河源府城內時,二皇子已在主城樓上吊自盡,其罪惡滔天,不戮屍棄市不足以平其惡,故棄市十日,大皇子聖人之心,准許按公侯之禮下葬。皇詔偽朝,遺害漢國,大皇子收復京城之日起即太國之位,改年號為復恩。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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