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血肉供養
「天道有行，人人皆可修行，而人人皆不得修行。星如，你可知道為什麼嗎？」蘇獵看向一邊跪坐聽講的蘇星如，緩緩說道。
「孩兒不知，還請父親解答。」蘇星如正襟危坐，目光炯炯。
蘇獵嘆息道：「若是修行資源足夠，人人可達大武者。可再往前一步通靈御魂，就要較高的天賦與更多的資源。星兒，天道之限，就在於此。天賦有限，絕愚鈍之路；資源有限，絕貧苦之路。但是天賦可以用資源填補，資源可以靠天賦獲取，強大會傳承，弱小也會傳承。於是弱則弱無盡，強則強無盡。」
「弱者不滅，則強者剝削弱者為生；弱者滅亡，而強者卻難以在弱者滅亡時獨善其身。最終人人得修行，人人也不得修行。」
隨後，蘇獵神情一肅，說道：「人為先天靈長。有人利用人的勞力去生產、開採資源，也有人利用人的血肉骨髓魂魄，去當作自己的修行滋養，去修一個所謂的仙途！」
「血肉供給，靈魂獻祭不稀奇，但這需要有源源不斷的人類耗材，所以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世界上有了種人。」
蘇星如的面色變得蒼白，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被剛才的回憶嚇的。
這一節課後，年幼的她可是連續做了兩三天噩夢的。
她甚至夢見父皇的杯子、盤子裡都是血肉。冤魂們環繞著整個京城，血肉塗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上，塗在世家的門楣之上……
塗在她的臉上……
鬼面皇帝會不會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沒人知道。如果沒有做，那麼未來會不會做呢？
沒人知道。
權力的鑄就，註定就是伴著無數看得見與看不見的鮮血與屍骨。
蔡家，就是京城馬家的一條狗。它有一個非常完善的種人體系，像是培養家畜一般馴養著人類。
打狗也要看主人，只不過馬家最近正在內鬥，已經顧不上管這小小蔡家了。
種人一事，其實皇城司早就知道了。只不過顧及大局，無法打草驚蛇。這次對蔡家的攻擊，何嘗不是對馬家的一個試探。
大日在上，暑氣蒸騰，炎熱的天氣讓下方疾馳的騎手們不禁慢了些許。
飛馬騰空，削減了高溫帶來的痛苦。蘇星如趴在烏騅的背上，聽著氣流從耳邊經過的聲音。
廣闊的天空上，幾隻鳥兒在盤旋，白雲如碎紙般散落。極為遙遠的地方，有幾點逐漸擴大的陰影……
「不好！敵襲！敵襲！」蘇星如定睛一看，那幾塊黑點竟然是飛翔的屍傀，他們張開巨大的肉翼，醜惡的腫大爪牙似乎想要撕毀周圍的一切，猙獰的面容就仿佛是死前受到了難以形容的折磨。
「這是蔡家放出來的，狗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也急了！可笑至極！」汪金牌冷笑幾聲，但並沒有出手，一方面他要看看蘇星如的能力，能否打敗這些小小屍傀。
另一方面，地面上也出現了異動。
地面不斷晃動，部分地皮居然出現了大量裂縫，在這些裂隙里，血不斷湧出，像是有恐怖的惡鬼以血告示自己的存在。
錦衣們停了下來，饒是他們，也不禁為這片殘忍的景象駐足。
「砰！」赤紅的手從土中鑽了出來。
一個接一個，千百來雙手破土而出，想要抓住附近的東西往下吞噬。
原本堅固的地面，頓時化為血色的泥潭。驚慌失措的鹿蜀揚起蹄子，難以前行。
「區區小術！」汪金牌一揮手，強大的靈力波動一瞬間就把地上的血手盡數斬斷。
「呃啊啊！我們，我們好痛！」血手重新長了起來，那血色的手掌上，裂開一道道巨大的縫，發出著瘮人的聲音。
有的血手摸上了錦衣衛的腳踝，有的已經啃食起了他們的腳底，有的則是將手越伸越長，甚至露出了猙獰的頭顱。
周琦沒有用繡春刀，而是用自己最擅長的骨釘不斷揮舞，輕輕鬆鬆砍下這些噁心的手掌。血色噴涌，沾在她精心挑選的獨屬於她的紅色錦衣上。
藍月衣的身影舞動，像是藍色的玫瑰隨風而動，刀光隨著血光閃爍，構築了一塊血色禁域。
鹿蜀艱難地前行著，地面的血水不斷將這些神獸往下拉，往下拽，引得一陣陣鳴聲淒淒。
在天空，蘇星如騎著烏騅與飛屍傀相鬥。
「寒月斬！」藍色的刀氣迅速飛出，切開了一具屍傀的手臂，流下黑色腐臭的血液。隨後，傷口處又被一股寒氣侵蝕，結上了白色的冷霜。
「呃啊！」那具屍傀毫無痛苦之覺，依舊不管不顧地朝著蘇星如而來。
她不斷催動寒月斬，一刀刀砍向這些飛來的屍傀。烏騅在空中不斷騰挪閃避，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給蘇星如製造著攻擊機會。
屍傀們揮動著巨大的肉翼，寒氣侵蝕使得他們的關節更加僵硬，靈活性更加地差了。他們不知這些危機，依然嘶吼著揮動雙臂，張開利齒。
「寒光破！」蘇星如舉起手中的利刃，催動著功法。頓時，眼前的屍傀們體內的寒氣一瞬間爆發出來，在他們皺褶的黑色皮膚上結出一層層寒霜，累加成冰，冰破而敵滅。
隨著碎冰一起墜落的屍傀碎片落到了這片血色的荒地上，很快，又誕生出了新的飛天屍傀。他們前赴後繼著，向著這個空中絞肉機前進。
蘇星如皺起眉頭，這些屍傀的能力著實平庸，大抵也就行者境界，只不過是數量多而已。可這樣不斷地製造屍傀，莫非是想耗盡我們的氣力？
可是這樣的復生屍傀，施法者必定比被圍困的十九名錦衣衛先要耗盡能量……定是有條件的！
那些新生屍傀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有著純粹的血肉和褶皺構成的粗略表情。聰穎的蘇星如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一個可怖的可能性。
用如山似海的活人血肉，充當這個邪惡陣法的養料！這是用種人的生命構成的血肉牢籠！
這小小蔡家，估計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種人，構成了這個大陣，就為了困住錦衣們，爭取一個逃跑時間！
「啊啊啊，好痛，好痛……救救我，求求你們，我想活著……」
此刻，再去聽那些模糊的肉塊吐出的聲音，蘇星如的丹鳳眼裡，逐漸被怒火充斥。
「孩兒不知，還請父親解答。」蘇星如正襟危坐，目光炯炯。
蘇獵嘆息道：「若是修行資源足夠，人人可達大武者。可再往前一步通靈御魂，就要較高的天賦與更多的資源。星兒，天道之限，就在於此。天賦有限，絕愚鈍之路；資源有限，絕貧苦之路。但是天賦可以用資源填補，資源可以靠天賦獲取，強大會傳承，弱小也會傳承。於是弱則弱無盡，強則強無盡。」
「弱者不滅，則強者剝削弱者為生；弱者滅亡，而強者卻難以在弱者滅亡時獨善其身。最終人人得修行，人人也不得修行。」
隨後，蘇獵神情一肅，說道：「人為先天靈長。有人利用人的勞力去生產、開採資源，也有人利用人的血肉骨髓魂魄，去當作自己的修行滋養，去修一個所謂的仙途！」
「血肉供給，靈魂獻祭不稀奇，但這需要有源源不斷的人類耗材，所以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世界上有了種人。」
蘇星如的面色變得蒼白，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被剛才的回憶嚇的。
這一節課後，年幼的她可是連續做了兩三天噩夢的。
她甚至夢見父皇的杯子、盤子裡都是血肉。冤魂們環繞著整個京城，血肉塗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上，塗在世家的門楣之上……
塗在她的臉上……
鬼面皇帝會不會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沒人知道。如果沒有做，那麼未來會不會做呢？
沒人知道。
權力的鑄就，註定就是伴著無數看得見與看不見的鮮血與屍骨。
蔡家，就是京城馬家的一條狗。它有一個非常完善的種人體系，像是培養家畜一般馴養著人類。
打狗也要看主人，只不過馬家最近正在內鬥，已經顧不上管這小小蔡家了。
種人一事，其實皇城司早就知道了。只不過顧及大局，無法打草驚蛇。這次對蔡家的攻擊，何嘗不是對馬家的一個試探。
大日在上，暑氣蒸騰，炎熱的天氣讓下方疾馳的騎手們不禁慢了些許。
飛馬騰空，削減了高溫帶來的痛苦。蘇星如趴在烏騅的背上，聽著氣流從耳邊經過的聲音。
廣闊的天空上，幾隻鳥兒在盤旋，白雲如碎紙般散落。極為遙遠的地方，有幾點逐漸擴大的陰影……
「不好！敵襲！敵襲！」蘇星如定睛一看，那幾塊黑點竟然是飛翔的屍傀，他們張開巨大的肉翼，醜惡的腫大爪牙似乎想要撕毀周圍的一切，猙獰的面容就仿佛是死前受到了難以形容的折磨。
「這是蔡家放出來的，狗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也急了！可笑至極！」汪金牌冷笑幾聲，但並沒有出手，一方面他要看看蘇星如的能力，能否打敗這些小小屍傀。
另一方面，地面上也出現了異動。
地面不斷晃動，部分地皮居然出現了大量裂縫，在這些裂隙里，血不斷湧出，像是有恐怖的惡鬼以血告示自己的存在。
錦衣們停了下來，饒是他們，也不禁為這片殘忍的景象駐足。
「砰！」赤紅的手從土中鑽了出來。
一個接一個，千百來雙手破土而出，想要抓住附近的東西往下吞噬。
原本堅固的地面，頓時化為血色的泥潭。驚慌失措的鹿蜀揚起蹄子，難以前行。
「區區小術！」汪金牌一揮手，強大的靈力波動一瞬間就把地上的血手盡數斬斷。
「呃啊啊！我們，我們好痛！」血手重新長了起來，那血色的手掌上，裂開一道道巨大的縫，發出著瘮人的聲音。
有的血手摸上了錦衣衛的腳踝，有的已經啃食起了他們的腳底，有的則是將手越伸越長，甚至露出了猙獰的頭顱。
周琦沒有用繡春刀，而是用自己最擅長的骨釘不斷揮舞，輕輕鬆鬆砍下這些噁心的手掌。血色噴涌，沾在她精心挑選的獨屬於她的紅色錦衣上。
藍月衣的身影舞動，像是藍色的玫瑰隨風而動，刀光隨著血光閃爍，構築了一塊血色禁域。
鹿蜀艱難地前行著，地面的血水不斷將這些神獸往下拉，往下拽，引得一陣陣鳴聲淒淒。
在天空，蘇星如騎著烏騅與飛屍傀相鬥。
「寒月斬！」藍色的刀氣迅速飛出，切開了一具屍傀的手臂，流下黑色腐臭的血液。隨後，傷口處又被一股寒氣侵蝕，結上了白色的冷霜。
「呃啊！」那具屍傀毫無痛苦之覺，依舊不管不顧地朝著蘇星如而來。
她不斷催動寒月斬，一刀刀砍向這些飛來的屍傀。烏騅在空中不斷騰挪閃避，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給蘇星如製造著攻擊機會。
屍傀們揮動著巨大的肉翼，寒氣侵蝕使得他們的關節更加僵硬，靈活性更加地差了。他們不知這些危機，依然嘶吼著揮動雙臂，張開利齒。
「寒光破！」蘇星如舉起手中的利刃，催動著功法。頓時，眼前的屍傀們體內的寒氣一瞬間爆發出來，在他們皺褶的黑色皮膚上結出一層層寒霜，累加成冰，冰破而敵滅。
隨著碎冰一起墜落的屍傀碎片落到了這片血色的荒地上，很快，又誕生出了新的飛天屍傀。他們前赴後繼著，向著這個空中絞肉機前進。
蘇星如皺起眉頭，這些屍傀的能力著實平庸，大抵也就行者境界，只不過是數量多而已。可這樣不斷地製造屍傀，莫非是想耗盡我們的氣力？
可是這樣的復生屍傀，施法者必定比被圍困的十九名錦衣衛先要耗盡能量……定是有條件的！
那些新生屍傀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有著純粹的血肉和褶皺構成的粗略表情。聰穎的蘇星如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一個可怖的可能性。
用如山似海的活人血肉，充當這個邪惡陣法的養料！這是用種人的生命構成的血肉牢籠！
這小小蔡家，估計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種人，構成了這個大陣，就為了困住錦衣們，爭取一個逃跑時間！
「啊啊啊，好痛，好痛……救救我，求求你們，我想活著……」
此刻，再去聽那些模糊的肉塊吐出的聲音，蘇星如的丹鳳眼裡，逐漸被怒火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