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2章:人設要穩!我,趙楷,受寵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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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近黃昏,天氣漸冷。

  趙楷與王佑坐著馬車來到汴京城東北隅國子監後的一座官舍前。

  京朝官們,大多都是租房。

  一方面是因汴京房貴;另一方面是因職位調動較為頻繁,租房比買房更省事兒。

  然國子監的官員們相對穩定,故而朝廷為他們蓋了官舍。

  國子司業陳壽光便住在裡面。

  趙楷與王佑一下車,便發現了一旁太子趙桓的車駕。

  王佑停下腳步,道:「殿下,咱們要不要等一等再進去?」

  「不用,太子兄在,不是正好嗎?剛好能將事情說清楚。」趙楷面露笑容,大步走了過去。

  這時。

  太子車駕旁的護衛也發現了趙楷,一人迅速前往官宅報信了。

  王佑走到官宅正門,道:「前面帶路,鄆王殿下來看望陳司業了!」

  看門的兵卒連忙躬身拱手,然後為二人引路。

  ……

  官舍內,一處臥房中,擺放著一堆貴重補品。

  全是趙桓帶來的。

  趙桓坐在床邊正對陳壽光噓寒問暖,耿南仲則坐在一旁。

  「陳老,當年你在禁中為我授課時的場景,我依然記得,以後東宮就是你的靠山,以後沒有人能欺負你!」

  趙桓對陳壽光的表現甚是滿意。

  雖然沒能將趙楷從提舉皇城司的位置上拉下來,但是也讓許多人知曉趙楷在皇城司有霸權之嫌,日後對禁中更是有隱患。

  這就足夠了。

  「咳咳……咳咳……」

  陳壽光不時猛烈咳嗽,以顯得自己被王佑氣得病很重。

  其實,他就是微感風寒,有輕微的咳嗽而已。

  這一刻,陳壽光覺得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待日後太子榮登大寶,他的家族將有大造化。

  就在這時。

  一名護衛快步走了過來。

  「太子殿下,鄆王攜他的屬臣王佑來了!」

  「啊?」太子趙桓瞬間站起身來。

  「他來作甚?」

  耿南仲眼珠一轉,道:「應該是帶王佑來道歉的吧!他欲當賢王,而王佑侮辱了陳司業,若不道歉,鄆王名聲有損!」

  「殿下在鄆王道歉時,也可斥責王佑兩句,為陳司業撐撐腰!」

  「那是自然!」趙桓瞬間精神起來。

  隨即。

  耿南仲一臉自信地朝著那名護衛問道:「鄆王殿下可攜帶有禮物?」

  那名護衛想了想,道:「似乎……似乎沒有。」

  耿南仲微微撇嘴。

  「鄆王遠不如太子殿下仁厚,其失寵之日,必然不遠矣!」

  而此刻,陳壽光則是有些心虛。

  只有他知道,王佑沒有借鄆王之勢威脅他的家人,只是他辯不過對方而已。

  他心中思索著,若鄆王真的帶王佑致歉,他也就不刁難對方,不然撕破臉皮,再辯起來,他還很難辯得過王佑。

  很快,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太子趙桓重新端坐於床前,心中思索盤算著。

  他將首先質問趙楷約束屬下不嚴,其次訓斥趙楷看病人而空手而來,乃心不誠,最後還要著重罵一頓王佑,彰顯一下太子的威嚴,也讓陳壽光更願為他賣命。

  趙桓僅僅將這些內容在心中過一遍,就覺得非常開心。

  這時。

  趙楷帶著王佑快步走了進來。

  陳壽光連忙半捂著嘴巴,拼了命地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哪曾想。

  趙楷根本沒有看陳壽光,而是直接奔到趙桓的面前。

  然後躬身拱手。

  趙桓、陳壽光、耿南仲三人瞬間都懵住了,就連王佑都不知趙楷要做什麼。

  趙楷抬頭看向趙桓,冷聲道:「太子兄,你若覺得我不適合提舉皇城司,告訴臣弟一聲,臣弟立即向爹爹請辭,何必借他人之手,來這麼一套陰把戲?」


  趙桓一愣,瞬間明了,原來趙楷以為是他指使陳壽光上奏彈劾。

  「我……我沒有啊!」趙桓搖頭道。

  趙楷接著問道:「難道不是你指使這位陳司業彈劾我,企圖令官家免了我提舉皇城司的差遣?」

  「沒有,沒有,我從未指使過!」趙桓猛地搖頭。

  他若不迅速否認,趙楷若去禁中告他一狀,足以讓他禁足半個月。

  趙楷等的就是這句話。

  接下來就可以安心對付陳壽光了。

  而此刻,陳壽光則是愣住了。

  趙桓剛才還在對他噓寒問暖,稱要做他的靠山,眨眼間就將他賣了。

  趙楷看向陳壽光。

  「陳司業,這麼說,彈劾本王乃是出自你的本心,與我太子兄無關?」

  陳壽光只得硬著頭皮道:「自然無關!臣乃是為了禁中官家之安危上諫!鄆王殿下跑到臣的家裡,莫非是來追究臣的責任,臣乃出於公心,並不是要奉承誰!」

  陳壽光將自己捧的高高的。

  趙楷冷哼一聲。

  「出於公心?天子之卒變成鄆王私兵,可是你說的?本王提舉皇城司,欲圖天下大位可是你說的?」

  「你有證據嗎?即使是風聞上奏,你又在哪裡聽到的風聲,能告訴本王嗎?」

  陳壽光不知該如何應對,看向趙桓。

  趙桓卻將眼神移向他處。

  趙楷緩了緩,沉聲道:「無任何證據,你就敢如此污衊本王?」

  「你毀本王清譽,本王本不願追究,因為官家根本不會相信。但你竟然辱罵我家先生,王直讀,稱他欲建從龍之功,教唆我搶儲君之位?」

  「太子兄就在這裡,他可知我欲搶他的儲君之位?」

  趙桓張嘴欲言,又不知說什麼。

  儲君之位乃是官家封的,而不是某個人能搶來的。

  誰敢稱「搶」,已是犯了大忌諱。

  趙桓有點後悔來到這裡。

  他沒想到趙楷竟然如此強勢霸道,跑到陳壽光家裡斥責,並追要證據。

  此刻,王佑的心裡甚是舒坦。

  當鄆王的屬臣實在太幸福了,不像太子府的屬臣,整日都是背鍋挨訓,隱忍低調。

  趙楷再次看向陳壽光。

  「陳司業,本王限你三日之內找到你所言的王直讀之罪的證據,不然必須向王直讀道歉,書面道歉,不少於八百字,就張貼在集賢院前,七日之內不可揭,不然,後果自負!」

  說罷,趙楷朝著趙桓一擺手,帶著王佑大步離開。

  待趙楷離開後,陳壽光一臉便秘地看向趙桓。

  「太子殿下,我……我該咋辦啊,我肯定找不到證據啊!」

  趙桓面帶無奈,道:「道歉吧,鄆王如此霸道,最後一定會自食惡果,我們先忍一忍。」

  論隱忍,趙桓絕對是大宗師級別的人物。

  ……

  官舍外。

  趙楷與王佑鑽進馬車,分別坐下。

  隨即,馬車朝前行去。

  王佑笑著道:「殿下,你如此做,我心裡實在是太舒坦了,但咱們這樣,是不是有些太囂張了?」

  「太子惱怒之下,定然會編排我們的壞話,什麼鄆王恃寵而驕、目無東宮,一定會有人在官家面前加油添醋地告咱們的狀!」

  趙楷微微一笑。

  「無妨!我在官家面前,在眾士大夫官員面前,一直不就是恃寵而驕,目無東宮嗎?」

  「這樣也挺好,我越高調、越囂張,越無人願意得罪咱們,也越不會有人注意到咱們在暗地裡做什麼。」

  「我若如太子一般,將賢良恭儉讓全占完,只會讓別人覺得是在背後布局!太子走的是'悶頭狗,暗下口』的路,咱們走鋒芒畢露的陽關大道!」

  「我這樣隨心所欲、肆無忌憚的行事作風,其實也是對我的一種保護。」

  「官家會說我最像他,群臣會講我乃是真性情,太子也會覺得我如此囂張,受寵之日必然不長,進而輕視我們,然後我們才能在暗地裡做更多謀劃。」

  「有道理!早知剛才我也囂張一點了!」王佑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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